《造化之城》7.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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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水漾就跪在了师傅面前，把夏荷的事说了，同时也说了青霉素的构想，这种强效抗生素也许能够控制住这种病菌。就这样，夏荷被以人手不够要到了听雨阁。
    经过了七天的反复实验，第一管青霉素产生了。本来应该多在人体多做些试验的，但现在时间有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经过了三天的注射，夏荷的不良症状就消失了，接着又注射了三天完全巩固住。以后每个月还要注射三天，连续注射三个月，以免以后复发。
    这一成果连师傅都很惊讶，“这药虽然有效，但毕竟是新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合适。”
    “不错，如果能够更多的验证最好，不同的人体质也不同，也许会有不良反应。”水漾也担心过敏问题。
    “不要紧，反正现在有这么多的患者，现在府中又让停了药，我们正好试试。”紫大夫平静的说道，这些人都是要被放弃的了，如果都能成功，不是皆大欢喜。“你加紧提炼这药物，我去与大夫人禀报此事。”
    “你说你找到了可以治愈脏病的药了？”玉笙居正院厅堂内，大夫人惊讶地问。
    “禀夫人，在下炼制了一种药，姑且可以一试，但这种药还没有经过真人实验，所以也不敢保证一定就能成功。”紫苏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提前留有余地，现在就是在找人实验的。
    “救人要紧，你先试试看，总比现在要好，即便不能成功，也不是紫大夫的错。”大夫人连忙说道，如果能够都救活，对府中名声那是大大的有利。现在外面流传的话不能听，如果治好了，流言就会不攻自破。
    就这样，一场大灾难就这样慢慢的平息了，就只有一个13岁的丫鬟因为过敏而去世了，其他人很幸运都在慢慢恢复中，连三老爷爷也一点一点的恢复了。
    “这次多亏了紫大夫，没想到她一届女流，医术如此高明，我们要好好的答谢才是。”大夫人向老夫人汇报事情的进展，并为紫苏请功，紫苏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事，前两年还为白老太爷治好了群医都束手无策的失眠症，当时请了太医查看也没有找出原因，而紫苏只是炼制了一种安神香就治好了他的病，也正是因为如此，白府对紫苏大夫的要求都是有求必应的。
    “应该的，就赏她三百两白银，以后她需要的所有药材，只要列出清单，一律优先。”老夫人也高兴。
    “紫大夫也说了，一般人治愈后不会复发，但是如果再感染就很难治愈了。”这指的就是三老爷了。
    大夫人看老夫人不说话，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这次闹得人心惶惶，府中流言四起，三房至今还是无人敢踏进去呢。”
    “三房，除了老三媳妇的两个丫头，其他人都放出去吧。让老三也住到庄子上修身养性，买一个干净的丫头给他就得了。”即便是亲生儿子也禁不住如此的闹腾，这次三老爷差点就被白老太爷给打杀了，也是老太太拦着才保住了性命。
    放出去就是脱籍了，这样的女人府中不想要，卖了又怕怀恨在心，败坏府中名声，只得给个恩典，脱去贱籍，每人少不得还要给点嫁妆钱嫁远点。不过这事得分批次，慢慢来。
    忙过了春节，春天就悄悄的来临了，今年府中可能为了冲淡去年的晦气，春季的供给都提前发了，料子的颜色都比去年鲜艳了不少。13岁以上的二等丫鬟还发了胭脂水粉。本来水漾的年龄不到，不过大夫人说了，水漾还要练习化妆技术，所以最好的胭脂水粉，她都有一套。
    最近几天，不少姐妹们都向水漾讨教衣服花样，还有妆容打扮。今天下午就有不少人聚在水漾屋子中做针线。秋琳是年前新招入府中的，她姐姐夏枫是大房吴姨娘身边的丫头。她自己本来是厨房的，不过人特别的爱热闹，娘亲本来就在小厨房做事。小厨房多是做奴才们膳食的，里面有个大餐厅，一般丫鬟都是轮流去餐厅吃饭，一来二去就搭上了水漾，她对水漾特热情，秋琳也不讨厌，水漾也是能多结善，绝不结恶的性子，因此很快就和秋琳好起来了。
    秋琳消息特别灵通，可能和小厨房聚集的仆妇较多有关，今天她就又八卦起府中事情来。
    “三夫人可真是大善人啊，柔姨娘是老夫人发话要送出府发嫁的，结果冲进了三夫人屋中一求，三夫人就心软了，亲自出面替那些生养了少爷的姨娘求情，结果生养了少爷的姨娘都留下来了呢。”秋琳开口说道。
    其实让水漾来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从这次的事件中就可以看出来，三夫人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物，她连三老爷都从来没有放过眼中过，更何况是他的姨娘。这些生养过子嗣的姨娘，留下了也就多口饭吃，反正又不用让她出钱，还被关在春香楼，不得随意外出，碍不了她的眼。那些庶子庶女有了亲娘，出了事也不用怪在她身上。
    夏樱也称赞道：“以前还真没有想到，三夫人是如此仁慈的性子，她身边的丫头也都对三夫人感恩戴德呢。”三夫人本来是个透明人，经过此事，反而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威信提高了不说，博得了不少奴仆的拥戴。当初事发之初，三夫人就反对将患病丫鬟集体处死，是她坚持说要先治治看的，若不是她坚持，这些人也不会有好转的一天。
    想了一会儿，夏樱又说：“夏彤姐姐一家都脱了籍，马上就要出府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送送她吧。”夏樱还不知道水漾与夏彤之间的矛盾，只当夏彤离开听雨阁后就疏远了些。但毕竟同在一个院子里呆了三年，所以感情还是有的。
    水漾也感叹道：“没想到他们一家反而因祸得福了呢？。”
    秋琳掩嘴笑道：“他们家可不认为是福分，还到处托人求情呢，希望能继续留在府中。”
    水漾诧异：“难道良民不比奴才强多了吗？”
    “水漾姐，可不是所有的良民都比奴才强，夏彤她家有三个哥哥，二哥和三哥都没有成亲，大哥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按照规定，她两个哥哥可都是要从军的，不从军，连他老子都要交一大笔的人头税。他们家又没有地，大哥本来还管着三房的一些铺子，现在可都是要交出来的，还有住的房子也都要归还。她二哥和三哥平时也就陪少爷们玩，四体不勤，可是什么都不懂啊。”接着又压低声音道：“本来她大姐这次被遣送回去，是有二十两的银子作嫁妆的。但这银子都被她父兄收走了，一分也没有留给她。”
    “她家以前不是很得势的吗，难道没有一点积蓄留下，她娘不是对她和她姐挺上心的吗？”水漾微愕，追问道。
    “他们家以前不太干净，这次脱籍也查了账，没有追究都是好的。除了她姐的二十两银子，其他财产都填补了亏空了，算是净身出户。”秋琳很高兴还有水漾不知道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等到晚上，屋里就剩下水漾和夏荷后，水漾忍不住问道：“姐，你说夏彤她们姐妹会怎么样？”
    “夏彤可能会嫁人，她姐就很难说了，都20多岁了，又是那样的情况。”夏荷可能想到了自己，言语中不经带了些物伤其类的味道。
    “难道他们家三个男丁还要两个女人养不成。”水漾声音也高了些。
    “呵，这个世界女人没有一点价值谁要你。穷养儿，富养女，身为穷人家的女儿，像我们这样姐妹三人的，很多都被卖了，我们没有被卖不过是因为我们是白家的财产，他们无权卖而已。”也不知是不是经历了劫难的缘故，夏荷的性格也变得尖锐起来，全无以前积极向上的性子，以前她也不会这样说自己长辈的。
    “不会的，大哥对我们还是可以的。”水漾语气中有些底气不足，但又不希望夏荷总是这么压抑。
    “说这些糟心的事干什么，你现在在白府可是香饽饽了，好多人家打听你，你将来的婚事应该差不了。”妹妹还是太天真，太心善。一些残酷的事不知道也罢了，但又怕他不知道会吃亏，想着还是说些其他的吧。
    “姐说什么呢，我今年才12岁，就有人打听了。”水漾觉得不可思议。府中得宠的丫鬟多是17、8岁出嫁的，到20岁出嫁也有些，像三夫人身边的两个丫鬟都23岁了，也没有要出嫁的打算，估计是要一辈子跟着三夫人的。这个时候就有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的说法。但这些大家婢多是指非常出色，非常得宠的。有时候一个府中，主人身边也许一生也只有一两个婢女有这样的福气。因为别人娶婢女可不光是看中婢女本人，而是婢女和主人的情分。
    “谁叫我的妹妹如此出色呢，以前都没有看出来你这么聪明，进了府中也是造化不断。她们即便不看你与大小姐的情分，就看你懂医术，而且心灵手巧是个旺家的，你也可以挑一挑。”夏荷也感叹，其实自家有本字典她也知道，小的时候一起偷看过，也缠着哥哥讲了些，夏荷听着也是云里雾里，所以根本认识不了几个字，才几岁的妹妹却听得明白，确实聪明得狠。
    “都是哪些人啊，什么样的，你快说说。”水漾催促，她可不想随便嫁个浑人，现在婚姻都是父母做主，自己一定想办法掌控这件事才行。
    “小丫头，怎么没羞没躁的，这么急着出嫁。”夏荷打趣道。
    “身边的姐妹，我看就没有一个嫁得如意的，我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早点了解也能早日谋划一二。”水漾豪不脸红的直言道。
    “有四个你可以考虑一下。”妹妹是个有主意的，她说的确实不错，父母主意不行，也许还是要靠她自己才行，夏荷也细致帮她打听过，“条件最好的就是大夫人身边的玉竹的二哥了，据说人长得不错，也很有本事，负责管理了好几个大庄子，外面也有自己房子。”
    “这个人不行，他自己就是个奴才还看不起府中的奴才，而且十分好色，府中好多姐妹都被勾搭了。”这人水漾是见过的，当时是府中分发供给，玉竹叫自己去帮忙记账，当时还有几个夫人屋子里的姐妹，那人就和这些姐妹说些调情的话，而且眼神轻蔑，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长的也就一个小白脸样，毫无气质可言。现在想想，难道是玉竹故意让自己和他哥哥见面相看的，以为自己是如此肤浅的人吗？
    “你见过了，是听说有些风流，但现在这世道，家里多两亩地就想纳妾的人多的是。”就怕妹妹眼光太高，到时候反而找不到好的。
    “其他人你说说看。”水漾冷静道。
    “第二个是就是大管家的小孙子，人长的是不怎么样，但挺老实的，现在也被大管家带在身边。第三人是涟漪她三哥，他是大少爷身边的小厮。这第四个就是李妈妈的二儿子了。”
    水漾不吭声了，这几个她都知道，大管家的小孙子，确实长的不好看，但是这不是最糟糕的，他是他们家唯一的孙子，但是不知怎地却是个撑不起来的，唯唯诺诺毫无主见，做事机械不知变通，稍微难点的就要别人给他出主意。如果没有他爷爷、父亲撑着，他怎么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涟漪的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水漾不知道，但她知道他是清泉的心上人，两人似乎交换了定情信物。李家小二哥和自己哥哥一个德行，看不出一点优点，但是硬要说他不好，水漾也说不上来，反正她无法想象将来和这样的一个人生活。前世就是孤单一人，这世估计也很难找个交心的了。
    “怎么一个都看不上吗？你……”夏荷看水漾沉着脸，其实说实话，这几个还是府中丫鬟们争抢的，要不是自己妹妹确实有些本事，他们也不可能主动打探她。那些条件差的又痴心妄想的，夏荷都没有给她说。
    “二姐，我心里有数，你不要把这些给家里说，我这个月回去一趟，让他们不要随便许诺什么，你妹妹这么聪明，将来一定会更好的，现在先要想给我找个二姐夫。”水漾转移话题。
    “我这样还能有好人家要吗？”夏荷失落道。
    “你怎么了，那又不是你的错，再说根本就没人提那件事。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很漂亮，将来我会想办法替我们脱籍的，到时候找个稍远些的人家，而且我制成了一种药，可以修复你的完璧之身，就算有些不好的言语，反正没有证据我们就不承认，只当他们嫉妒吧。”水漾安慰道。
    水漾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夏荷，凑她耳边轻声说了用法。又道：“你要相信我。”
    夏荷无意识的抓紧药瓶，真的能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