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之城》9.蝶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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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够在牡丹宴上献艺的不足二十人，都是京城数得上名号的，她们不但家世一流，综合素质也是经过家族精心教养的，目前小姐的竞争对手不多，但小姐自诩博学，因此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有涉猎，在家又要学管家理事，精力分散的结果导致哪一项都有一个比自己稍微强那么一点点的竞争对手在。其他小姐穿什么一下子打听不出来，但肯定不可能有什么错处，绝对是美的。但是大宋第一才女，比的就是才艺，所以现在小姐最心焦的是比什么好，而水漾也需要根据小姐的才艺设计出相应的衣服来彼此映衬。
    因为小姐自己至今没有拿定注意，所以水漾只有先设计几套服装同时也给小姐出出主意。
    经过了和针线房反复论证以及涟漪的把关，最后呈现在小姐面前的有六套备选服装。
    这第一套就是一套白里透着银光的蕾丝长裙的礼服。纯白不适合上宴会，但是透着银光就十分的耀眼夺目了，尤其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如女神降临般熠熠生辉。
    大宋还没有蕾丝，只有小巧的手工钩针织品，很难有大块的蕾丝布，因此用了交织绫、娟和绸缎，在加上钩织的蕾丝花朵无缝连接的裙子上，达到的效果也十分不错，同色帔帛上点缀着大小不一的蕾丝花朵。同样还设计了同款的头饰，用当时已经存在的拉丝工艺，用白金制成流线型的发箍，样式参考了西方精灵的头冠，到时候只需梳成最简单的发式带上头冠就美轮美奂了。
    第二套是舞台服，就是在纱裙上绿叶点缀，从肩膀一直延伸至腰间，再配上花环头饰，给人森林中的精灵的美感，主要用来跳舞用的。水漾发现小姐们跳舞的少，可能是跳舞都是展示身体的美，一般大家小姐学的少，但是跳舞也是正经的才艺之一，秦涧泉就十分欣赏舞蹈，觉得舞蹈赏心悦目同时也能保持身段，现在一般小姐跳舞也不会被说不庄重了。
    第三套就是需要小姐亲自动手了，也是纯白的纱裙上，小姐亲自在衣服上画一幅水墨山水画，配上小姐的诗，颜料是水漾加了点料，到时候晒干后颜色不容易掉，但也经不住经常洗。不过这件衣服不用洗，穿一次也行。就看小姐的手艺了，这套走的文艺路线，水漾的意思是，如果光比绘画不行，可以一边跳舞一边画画，再加上这件衣服的意境肯定加分不少。就是十分考才艺，毕竟边舞边画，如果画不好会出大笑话。
    剩下的三套就中规中矩了些，结合了当时流行元素，在细节上设计一些特别的东西，但针对上面三套就显得平凡了些。
    最后还是大夫人做的主，全部都做出来，让大小姐先练着画舞试试看，如果不行光跳舞也不会错。
    大小姐能歌善舞，书画也是一绝，但是有两位世家大族的小姐在这两方面和小姐有得一拼，如果单论这两样小姐不一定就比她们差，不过比赛的公平性都是相对而言的。在差不多的情况下，家世门第就会占优势很多。以前了解的画舞都是从电视上看到了，画面很震撼，水漾提议时也是希望能够另辟蹊径，不过画舞的难度可想而知，大小姐练了许久还是决定放弃。如果不能出色表现，不过落得个轻狂浮躁的名声。
    衣服做出来，大小姐一一试过，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不过光靠外貌衣饰出头，难免落得个下乘。
    大小姐摸着衣服，也没决定穿那个，反而神色不明，底下的丫鬟也就更小心些了。
    涟漪可以说是铁杆心腹，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敢开口：“小姐可是觉得这些衣服还不够出挑，要我说啊，水漾虽然向来有些奇巧的想法，可毕竟年岁还小，难免天真些，想到一出是一出的，这书上看到的画舞不过传说中的东西，哪能当真。她啊也就在这些衣服上还有些能耐，您若不喜欢，让她回去重新做就是。”
    水漾无耐，离牡丹宴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如果再重新设计那整个针线房都不用睡觉了，而且小姐又不是对衣服不满意。想了想，水漾还是决定赌一把。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奴婢的无知，自己不懂这些还在那瞎出注意，现在也后悔得很，这几天睡不着，想着该如何是好。前两天奴婢翻阅了古书，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配方，炼制成香水，可以在舞动的时候吸引蝴蝶。想着小姐舞姿动人，若还有蝴蝶环绕，肯定惊为天人。”
    这话成功引起了大小姐的兴趣。“还有这样的香水，你可炼制成了。”
    水漾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薄瓷瓶，递给大小姐，轻声说道：“古书记载，蝴蝶性喜木樨香，而正好府中新的香料中有味木樨香，所以炼制了一小瓶，还没有来的及试验。小姐若喜欢，可在花园体验一番。”
    涟漪斜眼看了水漾一眼，没有说什么。
    大小姐倒是兴致勃勃，众人移步后花园。
    花园里开花最多的就是迎春花了，还有一些海棠、玉兰也争相吐艳，隐约可见几只蝴蝶煽动着翅膀在花中嬉戏，想着再过一个月，蝴蝶应该更多吧。
    水漾走近蝴蝶，蝴蝶似乎感觉到害怕，惊飞开去。水漾将香水倒了一点在帕子上，挥舞着手帕转着圈圈，不一会儿蝴蝶慢慢的围拢过来，虽然不多，不过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大小姐看到十分高兴：“快拿帕子给我试试。”
    水漾赶紧递上帕子，又滴了几滴在上面。
    大小姐就拿起帕子翩翩起舞了起来，美人跳舞果然够赏心悦目，再配上蝴蝶的伴舞，效果十分的美好。正在这时，一个十分煞风景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姐姐可是又得了什么宝贝，也不与妹妹们分享分享。”三房的二小姐白清菲的声音，也只有这个同是嫡出的小姐才敢这样和自己的大姐姐说话，另外大房、二房、三房的庶女也都在，这个时候她们应该在上课才是。因为大小姐是另上的女子学院，从来没有和她们一起上课，二小姐自己没有考上女子学院，其他小姐是没有资格考这个女子学院。
    “妹妹说哪里的话，什么宝贝不宝贝的，我就是看今天天气好所以来赏花的，妹妹们怎么也不去上课？”大小姐敷衍道。
    “我刚才看见水漾那丫头把什么东西弄在了帕子上，所以你跳舞的时候才能吸引蝴蝶吧。水漾，将东西给我瞧瞧。”二小姐清菲从小就没有亲娘教，三夫人又不太管她，所以什么东西都是自己抢的，不抢就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受委屈，因此性格有些小霸道。
    清菲已经15岁了，牡丹宴的重要性，清菲也知道，但是三夫人不管她，大夫人更不会管。同样是嫡出，结果自己的大姐姐服装首饰一件件的准备着，自己这边只是按照惯例做了几件换季的衣服首饰，自己也去闹过，不过三夫人只说没有余钱，大夫人说大姐姐用的是自己的嫁妆钱，不是公中的。还有水漾这个死丫头，让她给自己准备些服装首饰总是推说没有材料，只画了几张纸。几张图纸有什么用，针线房更可恶，什么都要大夫人批准才动手，就是欺负自己孤女无人照顾。
    听了这话，水漾看了大小姐的脸色，不敢啃声。
    “妹妹眼睛看花了，哪有什么东西。妹妹怎么还是这么贪玩呀，还是回去上课的好，可别学习跟不上却怪夫子没有教好。”这话将清菲给讽刺了个彻底，一点情面都没有留，当初清菲没考上女学就说是夫子没有认真教她，后来换了位夫子教还是没考上。
    清菲被气得脸色煞白，但又不能怎么样，弱肉强食的世界，当你还不够强大时还是乖乖的装孙子吧，你出了头也只有被踩扁的份。
    正当大小姐准备带着水漾一干人等回汀兰水榭时，清菲大哭了起来。大小姐没有理，准备自顾回屋时，白大老爷也正逛到花园里，身边还跟着大少爷。
    众人见礼后，大老爷还是要问问自己的侄女为什么哭的，否则就太不关心后辈了。
    二小姐逮住了机会就哭诉了一番道：“启禀大伯，菲儿马上要参加牡丹宴了，衣服首饰还没着落呢，爹爹不在，母亲不管，所以有点难过，今天又看见大姐姐得了一样可以吸引蝴蝶的好东西，就想看看，可大姐姐就推说没有，刚才我们姐妹几个可都看见了，怎么会没有呢？清萱，你是不是也看见了。”
    四小姐清萱很惶恐，但也得点头，毕竟自己和清菲一个院子，大小姐，大伯平时可是很难见的。
    白大老爷向自己女儿望去，果然周身围着几只蝴蝶徘徊不去，奇道：“还真有这样的东西吗？”
    “禀父亲，今天女儿确实用了一款新香，可能蝴蝶比较喜欢，女儿也没有注意，也许真能吸引蝴蝶吧。水漾，你说说这款香吧。”
    “是，禀老爷，奴婢今天炼制了一款新香，里面有木樨香料，对蝴蝶确实有吸引作用，但木樨香料十分难寻，所以只炼制这一瓶。”说完就递给了老爷身边的随从。
    白老爷接过来一闻，清香悠然，闻之使人忘忧。再看四周果然有蝴蝶聚拢过来。
    清菲见水漾说完，连忙道：“这瓶就给我吧，大姐姐想要什么不都轻易可以得到，再炼制就是了。”
    水漾急道：“这香没有木樨就不能吸引蝴蝶了，而木樨香是西域的品种，府中的木樨香都在这里面了，就这一瓶香，奴婢就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提取出来。而且半个月不到就是牡丹宴了。”
    大少爷看看自己高贵的妹妹，再看着隔房脾气骄纵的妹妹，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妹妹的：“这木樨香好像是我从一个西域商人手中买的，当时只觉得味道独特，没想到炼制成香还有这样的效果，二妹妹如果想要，我明天就叫人出去多买些木樨香回来，让这丫头为你炼制这香。”话外音就是这瓶还是给大妹妹吧。
    清菲用帕子拭泪，打着哭腔说道：“我知道大姐姐舍不得，大伯不愿意也罢。”
    大小姐嘴角一勾，露出一个高贵大度的笑容来：“上次妹妹不是说喜欢我那套海水玉珠头面吗，待会就让人给你送去。水漾，给二小姐设计一套相应款服装，让针线房加紧赶制，一定要赶制牡丹宴前制作完成知道吗？”
    眼看着香是要不到了，得到衣服首饰也好，清菲对今天的战果还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