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之城》48.精英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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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有时候很不喜欢冰释这种说话方式，不逼问就不答话。“怎么又不说了，说不好又不治你的罪，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冰释无奈，这些天展皓就没有找过自己，也没有一句话，冰释其实也烦心得很，不过她不能将自己的烦心在皇帝面前表现。想着就胡说道：“每年会试参加人数也就七千人左右，最后中者也就三百人。每年这个时候，京城客栈最是赚钱。其实内务府那么多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拿出几间来，将所有的考生汇集在一起，一是方便管理以免考生中间出现什么意外，二是可以监控他们以防被有心人煽动利用，三嘛自然是可以收买这些学子的心，还能进行思想引导不是。当然这肯定是一笔巨大花销，我们也可以将其经营成国家客栈形式，只收取市价的一半房租伙食费，光这些钱就可以作为经营的成本费，也不指望着赚钱了。对于那些实在出不起钱的寒门子弟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也就是先欠着等考上了以后有钱了再还，对于那些屡试不第的考生又还不起钱的，可以让他们在偏远地区义务资教啊。”
    冰释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本来是说科举舞弊，这就说到怎么聚集考生了，不过这个收买学子的法子好像还不错，不过“义务资教”是什么意思？
    “其实臣在外面这么久，发现识字的人还是太少，光医院设置了那么多简易的告示牌，还是大部份人不认识，这都是因为读得起书的人实在太少。若是人人都识字明理，国家的许多利民政策就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了。这么多的考生不是每个都能当官的，也不能白养着这些人啊，三次不中，又养活不了自己的，自然应该为国家做些贡献，给乡下送些这样的考生，让他们免费教孩子们识字。由当地的县城给他们基本的生活费适当发些束脩，服役满五年正好又能回来继续考。”
    皇帝看着冰释，眼中暗光浮动，这是她随口一说，还是她深思熟虑的想法。
    “如果重考有没有方法能够从简，而且避免再次泄题呢？”
    “回皇上，会试那几天好像有几个考生晕倒被送到了医院，整个人因为错过了考试精神都垮了。不过考试一考就要三天实在是让一般体弱的都吃不消。如果能够将测试方式弄简单些，只考一天，或分几天考试，不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更好。”
    科考之所以要考三天也是因为要考的内容太多，最主要的是让士子各选《易》、《诗经》、《尚书》、《周礼》、《礼记》中的一经研习，兼学《论语》、《孟子》，考试必须通晓经典、有文采的才算合格。同时还考新科明法，考试律令、《刑统》，大义、断案。这个时代的科考还是比较重实务的。
    “如何能够简单，考试的内容可不能少，若是少了如何能看出他是否真的有文采？”皇帝皱眉，科考延续至今，科考制度也是不断完善。一考定终身的说法并不正确，因为能参加殿试的就已经算是过五关斩六将的了。
    “可将经史子集题目设置成择题，即将正确答案写在题干下面，另出三项容易出错混淆的，考生只需要选择正确的答案，不需要写太多的字，严格设置考试时间，和考试分数，每答对一题加一分之类的。对于明法类可以设置案例分析，考点问题问得具体些，答题只需要答重点就给分。最后设置一个策论，可由皇上亲自出题，但限制考试答题字数和时间，如不超过三千字之类的。这样下来，考三场应该就可以了，等考试完了将答案和试卷及评分标准公布于众，所有考生可自行估分，最后公布全部分数。若是对自己分数有异议的，可以申请阅卷。笔试成绩出来后还可以设置面试，取前九百名参与面试，考些时事政治，临场应答之类的能力。面试官吗，可以多找些德高望重的，然后在面试前一刻抽签决定面试的考场。每个考场七名面试官，可根据评分标准由面试官当场打出分数，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然后取五个中间分的平均分，当场公布，由考生签字确认。这样笔试成绩占百分之七十，面试成绩占百分之三十。总分前三百名就可以作为这个科举的录取者。”冰释这次真的是胡说的，当初有考生企图自杀，她还翻了翻他的复习资料，后来找话题和展皓聊天时，也谈到了科举考试的考试内容。她当时还开了个玩笑说，若是这些考试能过改成选择题估计会轻松些，也和展皓聊起了什么是选择题。
    皇帝有问，她就想到了前世的公务员考试之类的。也就胡说了一番，她觉得一个考试也不是说改就改的。科举考试这些年，考生都习惯了原来的考试方式，哪能一下子就改了。
    可皇帝似乎心动了，他当晚就召集心腹重臣，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番。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考生从大理寺放出来，以免造成不良后果，这个公家客栈他就觉得不错，就从自己的分例里面拨出一部分银子，还能收买文人的心，是件好事，将所有人召集在一处，也好派人做好思想导向。
    考试试卷的改革下一步再说，只要先做出一个模板来，反正这次是重考，有些变动也说得过去。如是反响不好以后再按照原来的考试规则改回来就是。
    内务府又拨出了五间相连的五进大宅，进行了简单的改良后就将所有的考生全部迁了进去。皇帝还给这间公家客栈取了个名字叫精英馆。等皇帝召集翰林院的才子们改进了一份新的试卷模板后，先去了趟精英馆进行演讲。
    能够站在这里的都可以说是万中取一，精英中的精英，你们就是国家未来的栋梁。每个时代的政策都不可避免的会有许多漏洞和错误，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有科举考试，才会选拔你们为国家效力。如今科举舞弊，肯定会追究责任，但是作为选拨出来的精英，朕更在意的是你们的才学当得起朕将这天下事务予以托付。所以朕要重新安排一次测试，选拨真正的人才，不过测试的方式要创新一番，待会会有专门的人为你们讲解新的考试规则，朕相信真正的真才实学者是不惧变革的，真的金子怎样锤炼都会发光。
    原后馆长公布了精英馆经营的规则，这次所有考生的食宿在放榜之前全部免费。以后只按市价的6成收取住宿和伙食费，里面设置有医务室、食堂还有自习室。客房也分为三等，四人间、双人间、单人间，和豪华小院，价钱自然不一样。考生可以自由选择，不过所有考生考试前二个月内必须到精英馆报到。当然你想一直住也是按照市价的6层收费，贫困生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当然还解释了一番资教制度。会定时安排太学院及其它学院的优秀教授来给学子们讲讲课，舒缓舒缓压力。冰释还提议建一个学生会，发布一些引导性的刊物，这都是后话。
    科举试题的改革引起了朝堂文官的反对。不过皇帝说了这次是为了检验考生的真正水平，先这么做着，以后还是否这样考，等这次考试的结果出来再说。
    皇帝现在正醉心科举改革，走哪都带着她。她已经有快三个月没有出宫了，也不知展皓母亲的病如何了，而且他不应该给她一句话吗？
    这天皇后娘娘派人告知皇上，悦王妃出事了，说是失足落水，其实是自杀，不过人已经救活了。
    这悦王妃身体一直不好，但是就只相信冰释一个人，所以请示是否可以让冰释出诊。冰释一听心中就有股不详的预感，这悦王妃身体虽然不是很好但没有大问题，真正患的应该是抑郁症。这个病需要病人家属的积极配合开导。悦王妃来找过冰释看诊，冰释都是尽量说些给她信心勇气的事，但是这些话其实都很无力。
    皇帝显然也不希望在悦王不在的情况下，悦王妃出事，因此同意了冰释去悦王府看诊的提议。
    悦王妃脸色更加苍白可伶了。冰释觉得她需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关在王府里。也许她找到人生的其他意义，不会对现在的生活如此绝望。不过她的提议必须要王府的主簿同意才行。她给主簿说了想带王妃出去散散心，顺便去巾帼园瞧瞧，不过主簿说这事要王爷同意，会传信问王爷。悦王妃身体不好，在王府好像也不管事，连出府也是听主簿的。
    出了王府，冰释替王妃惋惜，王妃做到了这个份上，也确实憋屈。
    她趁这次出宫的机会，特意去拜访了一下包夫人。因为包夫人可以算是自己和展皓的媒人了。
    包夫人对展母也很头疼，没过多久卢晴雪也来了。
    卢晴雪很显然是特意过来的。她对展母也没有办法，只是对冰释道：“其实你应该看出来了吧，展伯母她患有癔症。”
    难怪总觉得展母说话的神情不像她那个年纪正常的表现，如今细想原来神经不正常啊。
    卢晴雪又说了展家一些家事，当初展母被一个人留在展家自然心有不甘，她也是懂些武功的，曾经在外面找过丈夫和孩子。
    展皓被留在陷空岛跟着族人学武，差点被展母找到，展父似乎觉得孩子们绝对不能跟着展母，提前将展皓接走，后来机缘巧合拜了少林寺一高僧为师，十四岁才又回陷空岛。
    展麟所在的天山本就隐秘，一般人很难找到。展父就带着展麒满世界游历，躲着展母，慢慢的展母精神就不太正常了。
    当初三兄弟知道有这么个母亲存在就回去看她，展母就不让他们出门，最后三兄弟约定由展麒陪着展母，另外两人性格也不会哄人。展麒和展母关系闹僵后，展母来开封找过展皓，有时候还会将展皓误认为是展父。包大人就派展皓出外差躲着展母，实在是展母过于神经，而开封当时也不安全。当然兄弟几人也找过神医为展母治病，不过展母的病因在展父身上，而展父一直不肯露面，也不愿意见她一面。最后还是展麒出面将展母强行送回了老家。
    这次展皓的婚事本来展麒的意思是不经过展母直接让包大人出面的，可展皓还是觉得母亲既然在，而且冰释也很好，不能对母亲过于偏见，所以才派人回去一说。只是没有想到展母答应的很好，背地里却是这样一种态度。
    还有就是展麒与他表妹和离了，白表妹另外找人嫁了，展家又剩下展母一人了。这次来了开封，展母总是黏着展皓，不让他出门。展母年纪大了，如今身体不好，展皓为人子也不能不管他。
    卢晴雪道：“妹妹放心，展皓也是个明白人，等展伯母身体好些会派人送他回家乡。”
    冰释听后也很无语，只得拿出自己精心炼制的通络活血丹来。药好，展母的病才能好得快些不是。卢晴雪接过来，闻了闻，又问了配方。冰释一向是个奇人，炼制的药都会在外贴上标签，写上主要成分，也不怕别人学了去，如果你问她比例及方法，她也不吝告知。
    所有人都希望展母能够快点好起来，不过谁都没有想到不足半月展母就病危了，而问题竟然出在那瓶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