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情事:绝爱》第 6 部分阅读

    马洪露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要站起身来,陈一赶紧扶住他。
    马洪说:“老师,我家也没有什么,以后,你就别买米买菜了,小妮给你送就行了。”
    陈一说:“那不行,我要买,就买你们的。”
    马洪说:“老师,我们家虽然穷点,但是,也是讲知恩报恩的,你帮小妮补课,我们无以为报,如果你还给钱的话,不是瞧不起我们?咳咳咳……”马洪难受地捂住胸口。
    好说歹说马洪只是坚持不借钱,不去检查。陈一只好亮出“杀手锏”。
    陈一说:“大伯,你别客气,其实,小妮有心认我做他哥哥的,我也乐意收她这个妹妹。我家里就我一个,我妈妈早年很想生个妹妹的,不过交不起罚款,所以作罢了。这件事,你同不同意? ”其实,陈一只是想自己不至于陷入虚妄的感情中太深,做小妮的干哥哥,名正言顺。
    马洪睁大了眼睛望着陈一,说:“那当然好,不过,你看,我也没有什么见面礼。”
    陈一说:“我不要什么见面礼,我也没有给你什么见面礼啊。你看,现在也算你干儿子了,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马洪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感觉陈一的这个情,还不起。
    051 认亲
    马洪说:“陈老师,你要是有空,就常来家里坐坐。”
    陈一说:“我当然会来的。小妮其实很聪明,我相信,只要她从今天起,愿意把学习搞上去,她将来就一定能够考个好大学。”
    “可我这个病啊,我看挨不过秋天的,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马洪见没有旁人,低声对陈一说,“到那时,小妮母女俩可咋办呢?陈老师,你一定得帮帮小妮啊。”言辞恳切,马洪已然泣不成声。
    陈一满眼的泪花打着转,坚定地说:“我是她哥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你的病没有什么,听我一言,明天就去医院检查。今天你们的稻谷肯定能够收完吧?”
    马洪说:“今天收得完。那……明天就去看看。”
    陈一舒了口气,总算说服了马洪。马小妮知道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谢谢你啊,哥――”她已经涕泪滂沱。
    “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学校里叫我老师,出了学校你尽管叫我哥吧。别哭了,什么事有哥给你顶着!”
    “好的,哥――”马小妮自己擦掉泪水,挤出笑容。
    陈一为什么会认马小妮做妹妹,马洪不是没有想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谁见了都心动。现在,陈一认马小妮做妹妹,反倒使他少了一些顾虑,不管怎么说,陈一是喜欢小妮的,这种喜欢,是一种亲情还是爱情,马洪可不管,他只是希望,有人真心对小妮好。如果陈一是真心喜欢马小妮,不久的将来,就让他做自己的女婿又有何不可呢。他担心的是陈一只不过是一时的喜欢罢了,陈一迟早会离开这个山坡的。他只是希望陈一还在村小的这段日子,能够尽力帮帮小妮,而且不要让她受到伤害而已。
    唐善玉背了一袋稻谷回家来,催小妮赶紧做饭了。
    陈一说:“大娘,小妮一个人能够做出饭菜吗,你不回来帮忙?”
    善玉说:“她能行!”
    马小妮从屋里出来,说:“妈,我认了个哥哥哦,陈老师现在就是我的亲哥哥了。以后,你对他别客气!”
    善玉说:“人家陈老师才不稀罕你这个妹妹。”
    陈一说:“大娘,是真的,就差一个仪式,不过那不重要。”
    马小妮打趣地说:“哥,你是要歃血为盟呢还是金兰结义?”
    陈一说:“都不对,我们就做亲兄妹好了!什么形式,有那么重要吗?”
    马洪走到门口,说:“陈老师,你这样关心我们一家,叫我说什么好。”
    陈一说:“大伯你放宽心,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善玉客气地说,这怎么好?
    马小妮说:“妈,你还客气什么,他乐意做我哥哥,我也乐意。你就上地里去吧,今天上午能够完成吧?叫哥哥帮我一起做饭。他以为哥哥那么好当吗?”
    善玉说:“妮子,你可不要这样说话啊,陈老师心善,你对他说话别这么没大没小的,他再年轻,也是长辈。”
    马小妮说:“那他认我做妹妹,岂不是乱了辈分。”
    陈一说:“现在是新时代了,才不管那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师也可以是学生的大哥哥大姐姐的。”
    马洪说:“陈老师,中午你得多喝几杯啊。”
    陈一说,一定,一定。
    马洪仍然叫陈一老师,这样顺口。陈一仍然叫二老大伯大娘,他是做小妮的干哥哥,其实不愿意做二老的干儿子的。做干儿子,那多别扭!马洪和唐善玉也没有把陈一当干儿子看。自己的女儿愿意认这样一个哥哥,他们心里踏实。所以,除了有时马小妮喊陈一哥哥外,其他的人际关系,倒是没有怎么变的。在常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群众对陈老师的做法,是抱有怀疑的态度的――他不就是看上马洪家的小妮子了吗?可是,这个想法只装在群众的心里,他们需要找到新的证据来支撑他们的想法。
    052 突变
    吃饭的时候,陈一看见马洪耳后有隆起的包。他想到,马洪多半是癌症了。前年,他的邻居也这样,人也越来越瘦,最后,歪着身子死在了自家的床上。那隆起的包,就是一个癌症的信号。
    这个想法装在肚子里,陈一不能说,只说些吉利的话,鼓励的话。
    下午,马家的农活都干完了,马小妮的舅舅舅妈也走了。唐善玉一个人忙着晒谷子。得了闲,马小妮打开了电视机。她家里没有安装闭路电视,只有一根天线支到屋外,能够收看到两个地方台,效果勉强过得去。那是一台老旧的黑白电视机,熊猫牌的。
    “这是你们以前买的电视吗?用了很多年了吧?”陈一和马小妮一起看电视,问马小妮。
    马小妮说:“这个电视呀,是别人不要了的,因为他们买了彩电,这个黑白也没有什么用,收废品的都不要,嫌累赘,没有回收价值。”
    “哦,其实呢,是不是彩色并不重要,看电视嘛,重要的是看情节,那些演员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才不重要,是吧?”
    “如果可能,当然是彩色好咯。”马小妮说。
    电视里正在播放琼瑶的古装言情剧《还珠格格》。小燕子和她的死党们正在吟诗作对。马小妮看得哈哈大笑。
    “老师,小燕子那样的诗我也会做啊。她可真是命好啊,有那么多人护着她,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吧?”
    对于《还珠格格》这样的笑闹剧,陈一觉得很虚假,但是马小妮不这样看。她看这肥皂剧的时候是轻松愉快的。陈一掩饰着自己的想法,他很乐意看到小妮快乐的样子。他知道,小妮表面上看很坚强,可是,他能够感受到,她是多么需要别人的帮助和慰藉啊。
    陈一陪着小妮看了一个小时的《还珠格格》。
    剧终了,陈一说:“我还得回学校去,还得把我的床铺好。”
    马小妮说:“哥,需要我帮忙吗?”
    陈一说:“不用了,你帮你妈妈晒晒谷子吧。”
    “那是当然的。”小妮说。
    陈一走了,善于客客气气地送他下了石梯。
    善玉说:“陈老师,不嫌弃的话,多来家里坐坐。”
    陈一说,一定,一定。
    陈一虽说回学校,可他还记得上午杨巧儿说的话,于是他来到杨巧儿家。
    陈超老太婆坐在灶前烧火。
    陈一看见了,招呼道:“大娘,大下午的,也不休息,煮什么呢?”
    陈超穿着蓝花布的褂子,两片奶_子像两个风萝卜似的挂在胸前。
    陈超说:“煮稀饭啊,晚上吃。陈老师,晚上就在这里吃吧。”
    陈超的态度仿佛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陈一有些吃不消。陈一说:“不用了,我来给巧儿姐打声招呼,我得回去铺床,没有谷草,得去弄谷草。”
    陈超说:“要谷草,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去年的谷草,你要就抱去。”
    “那好啊。”陈一说,他始终不明白老太婆为什么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或许,她真是老糊涂了?
    巧儿来了。陈一说:“巧儿姐,明天就去城里吗?”
    “是啊。”
    “那蛮子就跟着他婆婆咯。”
    “是啊。”
    巧儿的身材是丰满的。看到陈超老太,陈一想,巧儿迟早也会是那个干瘪的样子吗?他又想到马小妮,那种青涩有所不同,她的身体是那样的紧致,紧致中透着的是力,是青春。
    巧儿的态度冷冷的。
    “要谷草吗,后面草树上,自己去取吧,我还得忙着收拾呢。”
    陈一转身走了,巧儿说:“陈一,今天晚上你就得守着学校了哟?”
    陈一不明白巧儿的意思,说:“是啊,难不成还到你这里?”
    “你想得美!”
    巧儿冷冷的回答令陈一不知所措。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前后判若两人!
    053 茶凉
    陈一背着一大捆谷草往学校走。想到学校空空如也,自己的那个寝室还湿漉漉的,背后又是坟场,心里闷闷不乐。其实,使他更闷的是巧儿的态度。刚才,她的语言冷若冰刀,仿佛那晚的热烈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象。那晚真的有那些事吗?他已经无法确定。也许巧儿只是后悔了,她不是苦苦等着自己的初恋情人吗?那为什么还要那样呢?或许,巧儿也感到自己对自己感情的不忠,因而后悔了吧?而陈一自己,或许不过是给予巧儿临时的安慰吧。
    长树骑着摩托车在学校下的马路上停了下来,村长和他一起来找陈一。
    村长说:“陈老师,到我们这个山旮旯来,真是辛苦你了。”
    陈一说:“总得有人来嘛。”
    村长说:“王老师带着个班很用心,成绩不错,你是大学生,相信这里的学生会学得更好。”
    陈一说:“我是门外汉,还得多向王老师请教。”
    长树摆摆手说:“哪里,现在的时代是知识经济的时代,我这样的泥脚杆早已经落伍了。”
    陈一说:“其实,这个工作就是个鸡肋,要不是我父母坚持,我不一定来的,王老师,现在到哪里不比在这个学校里强,你说是不是?”
    长树说:“细细想来,也是这个理。”
    村长说了不少客气话,才绕到正题。
    村长说:“陈老师,你看,王老师也辛苦了这么多年,学校和政府对他们什么表示都没有。王老师和这班的家长有约定,考得好有奖励。他那个每个学生二十五元的事情,还得你帮帮忙。”
    陈一说,一定一定。
    虽然陈一心里不乐意做这事,但村长来说,而且自己又是新来的,不得不陪着笑脸表示一定尽量收取。
    长树说:“陈老师,你收到几个学生的钱了?”
    “七八个吧。”
    长树不悦,说:“你看,就是这样,人走茶凉,这些家长,你在任的时候,他们信誓旦旦地说大话,你走了,连先前说好的话也能吃到肚子里去。”
    陈一说:“大多数家长是信守诺言的,当然,个别的有想法,我也没有办法不是?现在收到一百多元,还在我衣兜里,我给你吧。”
    村长说:“你看,这个事情,还要辛苦你。”
    陈一说:“哪里的话,我还得感谢王老师带出这样一个尖子班,我一来就坐享其成。”
    长树走了,陈一感到困倦,倒在自己新铺的床上睡着了。
    054 暗算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一睁开眼,看见一只老鼠正在面前的桌子上啃他的方便面。陈一想起身打,却不知如何也不能动弹。几只蚊子嗡嗡的叫着,他才感到自己的脚上奇痒难忍,想挠,手脚都不听使唤。
    陈一意识到,自己中了人们常说的“鬼迷”了!
    门外有人影晃过,他听见了钥匙发出的声响。他想起自己还把钥匙留在门上。门外的人好像把钥匙拿走了,他想去追,可是,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他只得闭了眼,心想,就让鬼来吧,我倒要看看鬼是什么样的,最好是个女鬼,要是像聂小倩之类的就好了,可别是吐着大舌头的吊死鬼。
    迷糊了一会儿,他终于可以使唤自己的脚趾头了,渐渐的,他全身都活动开了,到门口看,果然,门被锁了,他于是知道,刚才看见的老鼠也一定是真的,因为方便面已经被啃掉了一个角。
    陈一摇摇门,外面没有一个人,他想喊,又觉得突兀,喊不出口。
    他听见屋后有脚步声,待想喊时,那人已经走远了。
    透过门缝,他看见夕阳的余晖斜着照进教室,教室的门也闭得铁紧。
    天渐渐暗了,难道自己就这样被关着了事?不行啊。此刻,他心里唯一进行的活动就是咒骂那个费力不讨好,损人又不利己的傻子。
    这个傻子是谁呢,他不知道。但是,他心里有怀疑的对象,一个是长树,一个是左青。
    长树自不必说,对陈一应该是恨到骨子里了。虽然刚才来拿钱,还像个弥勒佛似的。而左青呢,唯一怀恨的理由就是一天挨了两个老师的耳光――这真是奇耻大辱!
    天色渐暗,陈一已经不抱有人路过的希望,那就只剩最后一招了――呼救。如何呼救,总不能大喊救命吧,想来想去就只有喊“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没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眼前。
    陈一突然想到屋后的坟场,自嘲地说,难道非要把坟里的人喊出来才能解脱吗?
    思量再三,觉得就是把坟里的人喊出来也好,好歹死人也是人。于是又喊:
    有人吗?
    “你鬼叫个啥?”猛一听,就是个女鬼的声音。
    陈一撩开后窗上沾满灰尘的塑料布,昏黄中,只见屋后的几座土堆上杂草丛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陈老师,怎么自己把自己锁在屋里了?”
    陈一仔细听那声音,他知道是谁了。是杨巧儿。
    不一会儿,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055 失踪
    教室门开了,陈一看见杨巧儿,觉得她就是天使,对巧儿焦急的表情,他却没有留意。
    杨巧儿试了半天钥匙,才把陈一休息室的门打开。
    陈一一把把杨巧儿抱到门背后,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吻。
    杨巧儿愠怒地推开他,说:“你想啥呢,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这里除了我就只有鬼。”
    “你才有鬼!”
    真的,刚才我被鬼迷了,手脚都动弹不得。
    “你一个大小伙怕什么鬼,没有火气了?我打学校的电话你咋不接?”
    “我没听见。”
    “谁把你锁了?”
    陈一疑惑地看着杨巧儿。“不会是你吧?”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那就是别人吧,跟我有仇的。”
    “这我管不着。”杨巧儿说,“你看见我儿子没有?”
    “没有啊。”
    “他不见了呀!”杨巧儿急得跺脚,“我找了他一个下午了。”
    陈一这才知道杨巧儿此行的目的。原来他会错意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杨巧儿说:“我在家收拾东西,蛮子看见下面院子里几个小孩在玩,他就下去了,给我说他去找哥哥姐姐了,我没有在意,等我收拾好了下去找他,他们说根本没有看见他,这可怎么好?”
    “周围你找了吗?”
    “都找了,谁都说没有看见。”
    “周围有什么坑啊洞的吗?”
    杨巧儿说,都找了。
    “有什么废弃的沼气池吗?”
    “没有,房子附近的都填了。”
    “那,山上不会有老虎吧?”
    巧儿怒气冲冲地看着陈一。
    “你看我都快急死了,你还开玩笑!这山上,哪里来的老虎?”
    “糟了,糟了,”巧儿自言自语,“该不会是遇上人贩子了吧?”
    陈一知道事态严重,却帮不上忙,说:“你看,这里我也不熟,我也不知道哪里去找,要是还找不到,过了24小时就报警吧。”
    “哎呀,你先帮我想想该怎么办吧?要是蛮子丢了,我也不想活了。他婆婆还急晕倒了!”
    陈一打开一瓶果汁,递给巧儿说:“你先别急,急也没有用不是,再找找吧,我帮你一起找。”
    杨巧儿说:“你看天都黑了,还怎么找啊?”
    056 流言
    队长马大海扛着锄头从地里回家,路过学校,看见杨巧儿和陈一一起从教室里出来。马大海想起了邻居告诉他的小道消息,说新来的老师和那个浪费青春浪费性资源窝在山里不嫁人的疯扫寡妇有一腿,他不大相信,毕竟时间很短嘛。
    邻居说:“嘿,老马,你真的是落伍了,一夜_情你听说过没有,只要乐意,男的女的立马就可以上床把事情做了,第二天还可以当不认识。”
    马大海啧啧咂舌,表示不相信。
    马大海说,陈老师就一个刚入世的大学生,哪会那么随便呢!
    邻居说:“怎么能够说是随便的呢,话说回来,那个杨巧儿也算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不过是胖了点,但是绝不臃肿的。她要是愿意了,你想,哪个男人抵挡得了诱_惑?”
    马大海说:“你尽他妈的胡扯,你哪只眼睛看见了?造谣生事可要不得。陈一好歹还是老师,要注意影响。”
    邻居说:“别把老师看得那么圣洁吧,你要是没有孩子在老师手里读书,你才不会管那么多。你想想,这几年,老师变着方收的钱还少吗?就说你儿子读初中,凭什么老师不在上班时间内把工作做完,非要寒暑假补上十天半个月,每个人收四五百的补课费?难道他们不能够在学生正常上学的时间里把工作干完了干好了。我不相信。其实,他们不过是像手艺师傅教徒弟一样,留了一手,方便补课找点钱。”
    马大海说:“这个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啊,孩子说了,你不补别人补,自己岂不是吃亏了。钱吃亏事小,误了孩子前途将来不是要遭埋怨吗?我还得靠我儿养老呢。”
    邻居说:“看看,你就是忍气吞声,何必。要是老师打了我儿,我肯定上教育局告他去。”
    马大海说:“你是没生儿子说屁话,你要是结婚生了孩子,还不是得给老师陪笑脸不是?”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做老师的不是得遵守法令吗?他们不是老开会说不准体罚和变相体罚学生吗,不是说不准乱收费吗,他们不执行,不就应该让教育局管管。”
    邻居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说话口无遮拦。马大海反驳他,说:“你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吗,一个老师或许没有让学生变好的能力,但如果他想行恶,空间还是相当开阔,而且可以让学生和家长浑然不觉。”
    小伙子低着头想了想,说:“马队长,你哪里看到的这句话?深刻,深刻。仔细想想,当初我调皮,老师只是能抹就抹,从不声色严厉,也从不跟我父母说,我当初还庆幸自己自由,老师都不敢管,想来是老师害了我。可是,老师怎么能够不管学生呢,不负责任。”
    马大海说:“你以为谁都是圣人啊,老师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你尊重他,他才能尊重你。以后,你可别说老师的是非。”
    小伙子说:“马队长,你冤枉我了,这个事情,可是有人亲眼所见。”
    马大海说:“什么亲眼所见,还不是猜测!难道有人躲在杨巧儿的床底下的?”
    “床底下不行,墙根总还可以。”
    这时候有旁人过来了,马大海示意小伙子不要做声。
    左涛说:“怕什么?”
    马大海敲着左涛的脑袋说:“什么叫祸从口出,你是没有得过教训。”边说边摇头。
    057 拐骗
    现在,黄昏时分,马大海看见杨巧儿和陈一从教室里出来,对左涛的话有几分信了。但是,他是不会对其他人说的,这是他的原则。
    遇见老师,马大海还是习惯性地陪笑脸,问道:“陈老师,天都要黑了,吃过饭了没有?”
    马大海不招呼杨巧儿,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他和杨巧儿毫不沾亲带故。称呼妹子吧,觉得自己凭什么给这个村里的是非人物拉近乎;称呼名字吧,觉得一个农村人,干嘛起名弄个儿化韵,怪古稀奇的,他不习惯。但是杨巧儿可不得不把马大海当个人。
    杨巧儿说:“马队长这么晚才收工,屋里的钱都装不住了吧?”
    马大海说:“笑话了,种地的,能有几个钱?”
    杨巧儿问:“马队长,你看见我家娃没有,他不见了呀。”
    马大海说:“原来你是来学校找你儿啊。”
    巧儿说:“不然你还想啥?”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乱想。你问我,算是找对人了。我上坡的时候,看见长树把你家娃抱上摩托车了。怕是带他玩去了。”
    “是长树?你没有看错吧?”
    “应该没有错吧,他那辆摩托车我认得,而且,他还喊蛮子的名字呢,不是他是谁?”
    “哦,那样啊,这个长树,害我着急又受累,我可得找他算账。哪有他这样的呢,带走别人的孩子连招呼都不打,倒像是拐孩子的。”巧儿忿忿地说。
    陈一对巧儿说:“你有他的电话吗?给他打个电话,叫他把孩子送回来。”
    “有啊,但是我没有手机,准备买一个的,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多。你们学校不是有电话吗?”
    “有是有,但是锁着呢,只能接电话不能打。”
    巧儿又忿忿,说:“锁谁呢,不就是锁你吗?”
    陈一说:“反正我也不给谁打电话,大家决定锁的,就锁吧,不然,花费高了自己还不是要投入一份。”
    马大海说:“你要是着急给长树打电话,就到我家打吧,两分钟路程。”
    巧儿到马队长家打电话,把长树骂了个狗血淋头。
    长树说,你别把好心当做驴肝肺,是你家娃要来的。
    巧儿说:“他要跟你,还不是你教唆的,八成是哄他有吃的。就说你有爱心吧,谢谢了,可你咋不给我说声呢。害我着急上火,把你婶娘急病了,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咯。”
    长树不说话。巧儿说,你还不快把蛮子给我送回来!
    长树说:“对不起啊,蛮子不想走了,有吃有喝,有玩,就让他当我干儿子。”
    “呸,你也配!你不送回来小心我告你拐带儿童。”
    长树早就在心里压着火,故意刺激巧儿。
    “你告,你凭什么告,我哪里算拐带了?我卖了他吗?我就是不送他回去,他也不愿意回去,左口一个爹右口一个爹地叫得亲热呢!”
    “别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了。我跟你说,长树,你把孩子带走了就该你送回来。你有没有点良心,有没有点道德?”
    长树辩解道:“我给我干儿子买吃的买喝的,还买玩具,我没有良心?天底下哪里有这样没有良心的人?这叫没有道德,那你没有道德给我看看!”
    巧儿说:“长树,你别胡搅蛮缠,别跟婆娘似的,你到底是啥意思?”
    长树说:“巧儿,我跟你说,你惹着我了,孩子,我就是不送,哪里有又吃又送的道理,你要儿子,自己来领!我跟你说,蛮子在我这里,少不了他一根寒毛。你放宽心!”
    巧儿说:“要我来,我可不饶你!你婶娘躺床上了,要是急出个好歹,你拿医药费!”
    长树说:“可以,你来拿,我给!”
    巧儿骂道:“长树,你他妈的不是人!”拍了电话,给了马大海五元钱。
    马大海不收,说,一个村的电话,几毛钱,还给钱,瞧不起我。
    可杨巧儿急急匆匆地走了。马大海把钱给了陈一,说,还她。
    陈一说,你自己还他吧。
    马大海说,人都走了,专门还钱,不像话,她不是常带蛮子到学校吗,你方便。
    其实,马大海是觉得陈一和杨巧儿关系不同一般,才把钱给了陈一。陈一没有多想,收下了。
    058 嘲讽
    正要走,左涛从楼里走出来。那幢楼贴着白瓷砖,屋檐下放着一辆崭新的风暴太子车。
    左涛说:“陈老师,你好啊,也舍得到我们这里耍耍?”
    “哦,原来你住这里。左青是你弟弟吧,也住这里?”
    “是我堂弟,住一个院子。喏,那就是。”左涛指了指他家旁边的一处低矮的房子。那房子,破旧不堪,坑坑洼洼的木门紧闭着。
    “他家没人吗?”陈一问。
    左涛说:“他们在田里拖谷草,他家里喂了头老牛,在后坡上草树。”
    陈一本想去了解一下左青的情况,看来这次是不行了。
    陈一说:“左涛,那摩托是你的吧,挺洋气,不便宜吧。”
    左涛说:“别看光鲜,其实不贵,九千九,马力足呢!”
    “好家伙,要我一年不吃不喝了。”
    左涛冷笑道:“陈老师,你们不会那么穷吧。”
    陈一说:“穷啊,穷得都不好意思对别人说是老师。”
    左涛说:“其实啊,这个世界越是有钱的越是叫苦自己没有钱,你们老师差不多也是吧。你们表面工资少,可还有奖金嘛!”
    “奖金啊,我没有听说过,政府还拖欠我们工资呢,哪里有奖金?”
    左涛说:“你们不是在给学生做伙食吗,那不是收入?”
    陈一说:“你别提这事,收学生四十块的伙食费还有人去告,告吧,这下不准学生带米来蒸饭,要吃饭就买吧。下个星期就开家长会。就是卖饭菜,也是为学生服务,只要能够保本不亏就很好了!再说,寒暑假护校的钱还不知道从哪里拿。”
    左涛说:“那是,这个鬼旮旯,屈才。到家坐坐,今晚就在我家吃饭吧,正要开饭了。”
    “不了,学校的门我都没有关呢,我回去了,改天来耍。”
    陈一走了。
    左涛对马大海说:“你信了吧,杨巧儿怎么会天黑了还来学校?”
    马大海说:“杨巧儿是来学校找他儿子的。”
    “他儿子咋了?”
    “长树带去玩,没有给杨巧儿打招呼。”
    左涛说:“打什么招呼,依我看,他两个早晚是一家人,杨巧儿的儿子就是王老师儿子,你说是不是?”
    马大海说:“看你,又胡说了吧。我说你的嘴能不能安个把门的?你不是说刚才两个怎么怎么吗?现在改口了。”
    “切,”左涛甩下分头说,“他们,依我看只是一夜_情。”
    马大海没有理睬,进屋去了,他心里想,跟左涛这狗崽子说话说多了,会把自己带进是非里的,最好少跟他说话!
    059 毒药
    长树手里拽着一瓶药,无色透明的液体,倒入水中,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异味。
    好东西!他心里说道,这个时代就是方便,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只要花钱,还可以买到剧毒的氰化钾。
    这一点,他以前不知道,可自从结识了左涛,他的知识是突飞猛进的发展。
    左涛初中都没有念毕业,可是,他的课堂却更宽广了。长树摩托车没有生意的时候,就和其他的摩的坐下来打牌。可他手气背,总是输,积了一肚子火气。他看见左涛总是骑了他那辆风暴太子来,停在网吧门外。透过门,他看见左涛对着屏幕玩得风生水起。长树好奇了。
    长树走进门去,站在左涛身后。
    屏幕上播放着视频,那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左涛戴着耳机,对着耳麦说:“你再脱啊,不脱我就亲自动手了。”
    旁边一个小青年说:“你动手?你的手会跟着网线线走么?”
    左涛说:“我动手敲键盘总可以吧,看我不骂死她。”
    长树说:“这女的,是真的吗?”
    左涛回头,看是长树,以为可以显摆一下,就说:“当然是真的,不过,看得见,摸不着。”
    长树说:“你叫她脱,她就真脱?”
    “不是我一个人呢,”左涛说,“没有看见吗,旁边显示着,好多人呢。这个,也不是免费的呢,花点数。”
    “点数是个什么东西?”
    “点数是花钱买的,其实也就是钱啦。”
    长树说:“没劲,光看得见,摸不着啊。”
    左涛说:“王哥啊,你就喜欢摸得着的?你是不是要摸得着的,也有啊,我给你联系一个,还可以先看看货色。”
    长树说:“有这么卖的吗?”
    “有啊,只要你给钱。”
    “那买毒药有没有?”
    “也有。”
    “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
    “手枪有没有?”
    “当然有。”
    “炸弹有没有?”
    “有啊。”
    “原子弹有没有?”
    “你要原子弹?恐怕你也没有那么多钱买得起。那个东西不好弄,其他的都好办,只要你出钱。”
    “说那么多,都是虚的,你倒是买个东西试试。”
    “你出钱就行。”
    “只要你办得到,我出钱没问题。”
    左涛说:“那你要买什么?”
    长树耳语道:“*有没有?”
    左涛回过头,奸诈地笑:“王哥,买这个东西怕是要干什么坏事。”
    长树说:“你莫乱说,我拿去喂我家那头母猪,看它发情不?”
    左涛对长树耳语道:“我还能买到*,配合*,任她什么贞洁烈女,都得投怀送抱。”
    “你试过了?”
    “没有。”
    “那你怎么说得跟亲身试过似的,骗了哥哥一回,我可不放过你。”
    左涛说:“要骗你也不是我骗啊,是卖家骗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可以帮助你找信息。”
    长树说:“我不买,买那个东西做什么?还是你说的好,只要舍得花钱,有的是人投怀送抱。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搞。”
    “那好,你看着。”左涛打开了搜索引擎,弹出无数的页面,其中,卖*的无数,卖*和氰化钾的也有,只是少些。
    “这些人都怎么联系?”
    左涛说:“你看,有qq,有手机,随你,单线联系的,款到即发货,上当你认栽吧。反正这个东西法律不保护的。你想,买这些东西的人,有几个正经的。怎么,王哥也上网耍耍?”
    “耍耍?耍耍!这几天我手气背,打牌老是输,还不如这里耍耍。”
    左涛说:“我跟这里老板熟,我给他说,给你算便宜点。”
    060 狞笑
    长树丢了代课教师的活儿,老婆也被他赶跑了,所谓无家无业,算是失败。可也有好处,那就是,晚上可以不回家。反正,现在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知道网吧通宵便宜,就爱上通宵。好歹他也是早些年的高中生,也有些知识了,在网上多泡了几日,也算是个网民,什么都懂一点。这日他窝在网吧的包间里,抄下了卖药人的电话。
    此时,他把玩着手里的药品,嘴里说道:“厉害,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是有效。”他回过头,看看里屋睡着的杨巧儿的儿子。
    一个小时前,他带着蛮子从街上回来。蛮子说要喝水,长树突然想到了他藏在抽屉里的药。这药他用狗做了实验,证明有效。他想,对人会不会有效呢?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药总是不会毒死人的。
    长树和颜悦色地对蛮子说:“要喝水是吧?叔叔给你倒,放糖不?”
    “要放。”蛮子说。等了片刻,又说要回家。
    长树倒好了水,说:“好,喝了水我就送你回去。蛮子想妈妈了吗?”
    “嗯,我要妈妈。”
    “好,你妈妈一会儿就来接你了。”他阴险地冷笑着。
    当着小孩的面,长树把那瓶里的药倒了一点到水里,又舀了一大勺的白糖放进水里,搅拌均匀,闻了闻,什么异味都没有,反而觉得那糖味更足了。
    长树笑眯眯地对蛮子说:“糖开水,蛮子要喝不?”
    “要。”
    长树心里骂道:“你就一傻蛋啊,精明妈生出个傻儿子,报应!那背时鬼马锦石的傻儿子,可惜他讨个漂亮媳妇,也无福消受了!”
    “喝吧,喝吧,多喝点。好喝吧?”长树狞笑着。
    蛮子说,好喝!
    蛮子喝完了,哭闹着要回家。
    长树说“好”,抱起蛮子往里屋里去。蛮子已经眯了眼。
    长树把蛮子扔床上了,蛮子也没有叫唤一声,呼哧睡大觉。
    长树有些怀疑,伸手摸摸鼻孔,呼吸均匀,还好,还好。要是闹出人命,那可不是玩的!
    他走到堂屋里,在椅子上坐下来,就接到了杨巧儿打来的电话。知道杨巧儿要来接他的儿子,他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
    他感觉等了很久,终于在自己家门口看见了杨巧儿。
    杨巧儿怒气冲冲:“你个狗日的丧天良的,哪有你这样的人,小心我告你拐带儿( 乡村教师情事:绝爱  ./6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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