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着急呢!”
刘茵只有沉默的份了。
周末几个闲的无聊的女人一起爬山,顺便去长安县的南五台山寺庙中求神问卦。李美开着老公新给她买的车,扭扭歪歪地蜗行着,时不时引发几个白坐车不掏钱的家伙的尖椒,而李美更是一脸的紧张,汗水一会就浸湿她新穿的棉布外套。
“喂大姐,你到底会不会开车阿?你不是想要图财害命吧?”刘茵擦把冷汗,冲李美喊道。
“切,就你,值几个钱啊?还图财害命!哼,你呀,送上门来我都不带理的!”李美狠狠地咬着牙,跟车怄气,也跟刘茵发火。
“好了小美,专心开车啊!我们能坐你的车也是给你面子啊,谁让你无照驾驶,还是二毛子呢!你知道吗,报纸上管你们这种人叫‘马路杀手’!你看看,前面那辆公交车都怕了咱们了!”尚小云跟李美说。
“能不怕吗?还以为咱们打劫呢,跟了一路,人家停咱们停,人家走咱们走,就连人家不小心颠到了坑里,咱们都跟着颠上一下!李美,小美,美美啊,我可跟你无怨无仇的,你老人家不要把我的命报销在这荒沟野岔里了啊!”刘茵依然跟李美耍贫嘴。
“哐!”李美一踩刹车,将车猛地停在了马路中央。“我靠,我好心开车带你们出来玩,没有一个体谅我的辛苦,净说了风凉话了!哼,有本事你们自己开,老娘我还不走了呢!”
小云和刘茵、李澜相视大笑,李美气的捉狂不已。
“笑什么笑?一群没有良心的女人!”
这条马路很窄,最多就是两个车道的样子,李美的车霸道地卧在马路中间,就如同一块大石头。后面的一个中巴车过来了,拼命地摁着喇叭。
李美骂了两句,开始打火。结果越着急越是打不着,气的干脆将钥匙拔了下来扔在操作台上。
后面的喇叭摁的更响了。
“妈的,你不要喊叫了行不行?!”李美冲后面的车狠狠地骂道。
司机见是一个漂亮女人,也就听话地熄了火,看样子是准备下车来查看的。
“姐姐,要不,我试试?”李澜试探地说。
“你会开车?哎呀澜子,你怎么不早说啊!你看姐姐我的胳膊都困的抬不起来了!”李美惊喜地抱怨着,赶紧跟坐在副驾驶上的李澜换了位子。
司机走过来的时候,李澜已经点着了车。
“怎么回事啊,堵到路中间,还让人过不过去?”司机趴在车窗上,看着一车厢的女人,责问道。
“帅哥,我们车有点问题,可不可以给在后面推一下啊?”李美娇滴滴地跟司机说。
司机狐疑地看了看车子,又看了看可怜兮兮说话的女人,走到车子后面,弓着腰开始使劲推车。
“快走澜子!”李美说。
李澜一加油门,汽车哄的一声跑了起来,排气管喷出的油烟喷了司机一脸。司机气愤地叫骂着,追着汽车跑了一阵,才回去开自己的车了。
李美和刘茵他们看着司机气急败坏地样子,哈哈大笑。
“澜子,开的不错啊,怎么不早说呢?害的姐姐紧张的屁股都僵了呢!”李美拍着李澜的肩膀,亲热的问。
“我也没有照,而且时间长了没有开过车,所以不敢应承!再说你这么好的车,给你挂了怎么办?我可赔不起啊!”
“快点,后面那车追来了!”刘茵喊叫着,李澜加大了油门。
“臭男人,他想干什么?”李美大叫起来。
“你闲的无聊了,作弄人家干什么?他是要找你报仇的了!”小云说。
“哼,澜子,甩掉他!”
李澜紧张地换档加油门,可是山路崎岖,李澜还是不敢把速度放的太快,所以就跟后面的车若即若离地追逐着。车里李美和刘茵疯子一样地大笑大叫,小云奇怪地看着刘茵,再不做声。
总算在南五台山寺庙跟前的岔路口上甩掉了后面的中巴,李美兴奋地在李澜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喂,保持距离!不要把我们妹妹的小脸给污染了!”刘茵一脸打倒土豪劣绅的疾恶如仇。
“呸,你什么时候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了!”李美没好气地说。
“好了,佛门净地,你们收敛点吧!”小云冷冷地制止了她们的口舌之争。
这个时节,自然不是出游的季节,所以寺庙四扇朱色大门只有一扇微启,旁边的窗口里,一个白胖的女人斜倚在椅子上跟一个男子谈话,半只粉红色的胸罩不堪束缚地从她的领口里探出来,男子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在扫视着那一陀白嫩的肥肉。
“卖票吗?”李美问。
“一张二十,四个人八十块钱!”女人抬眼扫视了她们一眼,懒洋洋地伸手整整衣领,将那一陀肉掩回衣内。看来她知道春光外泄了,只是不愿意将那半只春色关进院里而已。
“这庙里算卦吗?”李美扔进去一百元钱问。
“阿弥陀佛,施主,本寺不算卦,但可以求签。”男子双手合十,向着李美深深一弓腰。
“原来是个和尚!现在和尚也这么肆无忌惮地亲近女色吗?”刘茵低声地跟小云她们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难道没有听说过,色既是空,空既是色;眼中有色,而心中无色方是我辈之修行。今和尚心中无色,而施主眼中有色,有色乎?无色乎?佛祖自明。”和尚面不改色地说。
“呵呵,大和尚的歪理还不少呢!有趣有趣!”李澜笑了起来。
倒是售票的女子发了怒,将找零的钱和票从窗口扔了出来,然后拍地关上了售票窗口。
几人在寺院里转悠。正是和尚午课的时间,偌大的寺庙里空空荡荡,只有这四个绝色红颜在里面参观。她们嘻嘻哈哈地从这个殿堂穿到另一个大殿,一点正经都没有。唯有李澜很虔诚地见佛叩首,口中还喃喃有词地祝祷着什么。
“妹妹,不是求菩萨保佑你找个好老公吧?你还不如求我呢!起码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有钱有脸的人物!”李美开玩笑地说。
“我现在只希望我爸爸的身体能早日康复,那就是我最大的福分了!”李澜很认真地说。
“妮子不要听她的,谁知道她给你介绍的什么人?搞不好就是她茶馆里的玻璃呢!”刘茵刻薄地说。
李美瞪着刘茵:“你今天有问题啊?怎么这么张狂地老跟我过不去?不会是被人甩了没地方泄火了吧?”
“你什么意思你?被人甩了怎么样,也总比找个玻璃强多了!”刘茵也不甘示弱。
“你们跑这里吵架来了?无聊不无聊!都是自己姐妹,为什么不互相忍让着点?本身就是为了散心才来的,还自己给自己找气受?大家都不容易,能不能互相体谅体谅?!”小云冷着脸挡在了刘茵和李美之间。
刘茵和李美看看对方,气鼓鼓地闭了嘴。
“小茵,你是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痛快?”小云问。
“没有,我哪有什么不对劲啊!只是跟李美吵惯了,不吵憋得难受而已!”刘茵笑着说,冲李美眨眨眼睛。
“哼!”李美嘴上哼着,但脸上的气也消了。
小云狐疑地看看刘茵,但并没有点破她。
正文 第八十三章:求上一卦
几个人在庙里转悠了半天,除了一两棵叫不上名字的树外,其余并无什么特色,也是一般的树,也是一般的花,不过因了山里的清静,和香火的熏陶,看起来有了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姐姐,你们看,这么奇怪的两棵树!”李澜忽然叫喊着,指给她们看一堵墙边的蓬勃劲长的树。那两棵树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树身互相嵌入对方的身体,就如同两个相互拥抱的人,盘曲缠绕着,热烈地向来往的红男绿女展示着自己的爱情。
“这大概就是他们说得藤缠树吧?其中一棵并不是树,而是一种藤,据说是和树一起生长起来的,有人说那是爱情树,是滕与树的爱情。”小云幽幽地说。
“阿弥陀佛,施主差亦。那不是两棵树,而是两个人。”身后响起一声响亮的佛号,原来刚才在售票处的那个和尚跟了过来。
四个女人的眼睛盯在和尚身上。
“这里有一个传说,那棵树是一个男子,藤是一个女子,两人爱的很深,但却遭到家人的强烈反对,于是两人相约殉情,就在这里相拥着自杀身亡。后来家里的人想要把他们安葬,但因为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根本没有办法分开,只好就地掩埋了他们。结果第二年在这里就长出了相拥着的藤和树,迄今为止,已经有几百个年头了。阿弥陀佛,那是佛祖也同情他们,让他们用另一个化身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可怜的人!”李美感慨地说。
“阿弥陀佛!所谓凤凰涅磐,置之死地而后生。如若没有当日的徇情,又焉有今日之藤树情深?世事轮回,皆有法理,施主何必拘泥于人身呢?”和尚侃侃而谈,神态很是淡定从容,让四个女人几乎要刮目相看了。
几个女人嘻哈了一阵,继续前行。和尚也依旧不离不弃地跟她们保持五米左右的距离。
“姐姐,你看那个和尚,是不是有点奇怪啊!怎么老跟着咱们呢?”李澜悄悄地拉了拉刘茵的衣服。
刘茵偷眼看去,那和尚果然如尾随行,她们停下,他就停下,她们走,他也跟着一步不拉,简直是一条甩不掉的尾巴。
“喂,你们看那花和尚想干什么?”刘茵低声地跟小云说。就冲刚才他面对女售票员的粉红胸罩时有意无意扫视的目光,“花和尚”的名头就非他莫属了。
“光天化日的,他能干什么?不要理他,看他还能跟到几时?”小云淡淡地说。
“怕什么啊,我们四个他才一个,就是他看上你了,那还要看你的意思嘛!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一定不会便宜他的。”李美大大咧咧地说着,瞟了一眼刘茵,很失望的发现她居然没有接飙。
刘茵转回身向和尚走去,那和尚双手合十,微弯着腰恭敬地站在那里。
“喂和尚,你跟着我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刘茵指着和尚的鼻子问。
“阿弥陀佛,施主,和尚刚才听见施主说要求卦,寺大路多,怕施主一会找不见地方,所以想给施主领个路而已。看几位施主游兴很高不便打扰,所以和尚才冒昧跟在身后,倒也别无他意。”
“这样啊。”刘茵有点尴尬,自己也太敏感了。
“求卦,好啊,和尚,我们也转累了,你快带我们去求卦吧!”李美兴冲冲地过来了。
走进卦房,几个人略略有些失望。一张桌子占据了卦房的大部分地方,桌上没有菩萨或者佛祖的塑像,只在墙上挂了一幅手绘的千手千眼观音像,桌上摆了几盘显见是塑料工艺的水果供品,中间显眼地放了一筒颜色乌黑发亮的卦筒。桌下的底墒随便地摆了几个蒲团,算是给求卦者的参拜地吧。
“本寺观音大士是最为灵验的,经常有外地的施主专程赶来求大士指点迷津。”和尚笑着掸掉桌上的灰尘,跟她们说,“几位施主不妨都求上一卦,对前途婚姻也有所了解。”
“澜子啊,姐姐看你就先求上一卦吧,看看你的未来老公在哪里,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李美关心地向李澜推荐。
“姐姐,还是你先吧!”李澜推让道。
“好,我先!”李美率先跪在了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和尚拿过卦筒递给李美,李美就要接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求一卦多少钱啊?咱们先说好了价钱,免得事后挨宰!”
和尚哭笑不得:“施主,卦金是个人随心补思,随意给菩萨的香油钱,并没有规定的价格。”
“那不行,什么叫随意给的?我给你少了你给我乱说,败坏了兴致怎么行?你就说你们收到的最低和最高的价格是多少不就得了!”李美坚持让和尚画出个道道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这香油钱最少的是十元,最多的嘛,那可就上千上万的都有。施主刚才参拜的那尊白玉菩萨,就是别人还愿时出巨资雕成的。”
“好,有个低价就可以了!说吧,我怎么求卦呢?”
“施主虔诚默想心中所求之事,摇动卦筒,直到菩萨显灵点出卦筒中施主之卦即可。”
李美重新磕头,然后闭着眼睛摇动卦筒,扑通扑通地响了一会,掉出一只黑亮的竹签。李美捡起来,上面只写了五十九签,中下的字样,反过来背面是两句诗“青山依旧碧,芳客独远行。”
“什么意思?我可不打算出远门。什么乱七八糟的卦,不准不准!”李美嘟囔着,将竹签递给和尚。
“施主,这个卦面意思是你一个人独行,实际上暗指你可能要孤独终老,一辈子没有一个可以相依相伴的人。”
“恩,有一半是准的。”刘茵笑嘻嘻地说,“我也求个吉利吧,也许菩萨可以指点我找到一个好男人呢!”
“怎么准呢?美子姐姐不是有家有老公的吗,怎么会孤独终老呢?”李澜还不明就里地问。李美和小云没有说话,李美掏出五十元钱扔给和尚,就再也不做声了。
刘茵学着李美的样子跪在底墒磕了三个头,然后虔诚地双手合十许愿祷告了一番开始摇签,半天后,签筒里滚出来了结果。依旧是一句诗:“等闲只在秋风外,多少荣华在梦中。”刘茵看了自己先直摇头。
“施主不要叹气,其实卦面的意思看起来令人悲观,但世事无常,因果转化,前景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你所求得姻缘,恕和尚直言,只怕不会近在眼前了。”
“玩玩而已,我们谁也不会把这些当真的。”刘茵站起来,给和尚压了香火钱,笑着看看李澜,“妮子,你要不要求个卦呢?”
“我看还是算了吧,本来求卦是为了心安,可你们求得两个人都一脸心事的,我看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瞎混着好。小云姐姐,你说呢?”李澜倒是乖巧地拒绝了。
“还是澜子聪明想得开,其实人生的路就是因为虔诚的不明了才让人有动力继续走下去,如果什么都知道了,反而没有了乐趣。”小云揽住李澜,赞赏地说。
“看你刚才磕头的虔诚样子,就像一个农村的老太太,见神拜神的!怎么这会有不相信了吗?”李美问。
“姐姐,我信命。如果我命好的话,今年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更不会连累这么多人了!就是因为太相信了,我害怕以后的命也这么苦,所以只有求佛得份,没有算卦的心了!”李澜幽幽地说。
“那就走吧,什么乱七八糟的!”刘茵率先走了出来。其实对她来说,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避开家里的老人而已,求签打卦只是自我娱乐。她才不会相信自己的一生就由那么几根黑黑的竹签决定了!
“小茵,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人有点奇奇怪怪的?”小云问。
“她还能有什么事,就是身边缺了帅哥,心里郁闷吧!”李“美恶趣味地说。
“是不是你跟那个江怎么了?”小云试探着。
“我跟他能怎么了?我们本身就是两条平行的线,只是偶尔在这里交汇,现在依旧是平行的互不干扰的线条阿!”刘茵似是而非地回答。
“江,就是那个很帅的男人,留学美国的那个吧?姐姐,你们说话很像呢,白筱结婚时他也这么跟我说。”李澜突然插嘴说。
刘茵的脸白了一白,认真地看着李澜:“妮子,你跟他经常联系?”
李澜摇了摇头:“我仰慕有知识的人,但我跟他说不到一起去。他那种人太深沉,还有他的思想,不是我能理解和接受得了的。”
“那就好。”刘茵说完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让人误解了,连忙给李澜解释,“我是说,他那种人你玩不转的,别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哼,说得跟真的一样!我看你还就是醋吃多了呢!怕咱们妹妹抢了你的相好的吧?”李美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慢悠悠地说。
刘茵白了她一眼,懒得开口。江已经成了过去时,那么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应该都不会再干扰到她的思绪了吧?只是心里为什么还这么憋闷,好像这深山里的氧气也不够她呼吸。
正文 第八十四章:可不可以抱抱我
回到家里,老太太正跟张辉怄气,看见刘茵回来满脸的怒气才稍稍消解了。
“怎么了妈,张辉惹你生气了?”刘茵看老太太脸色不对,连忙关切地问。
“没有,小茵啊,我给你炖了红枣乌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吧!”老太太悲悯地看着刘茵笑笑说,“小辉不懂事,不知道照顾你,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把身体养好了,怀娃娃才顺利。”
刘茵莫名其妙地看看张辉,张辉连忙冲她使眼色示意不要说话。刘茵也就默然一笑,免得话说得跟张辉的有出入,又让老太太生疑。
回到卧房后刘茵质问张辉:“你背着我搞什么鬼呢?到底说了什么让老太太那么生气?那可是你妈妈,你怎么可以那样?!”
“嘘——”张辉示意刘茵小声,他也知道老太太新近的坏习惯,“她一天闲操心,居然管到咱们床上来了。你让我怎么说?我总不能说现在我不敢要她,否则人家告我强jian吧?真是,越老越不象话了!”
“你还真没有良心!那是你妈啊,我有意见我都没有冲她发火,你跳那么高干吗?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你跟她好好说不就玩了,吵什么架?老太太如果气出病来怎么办?那么大年龄的人了,你就忍着吧!”刘茵低声指责张辉。
“呵呵,怪不得老太太疼你,只是一个劲地骂我。哎,世道变了,亲儿子都不如媳妇了!”张回故作气闷。
“你没有再说别的?我怎么看老太太一个劲抹眼泪?”刘茵狐疑地问。
“我只说你前段日子怀孕了,结果不小心流产了。大夫说要调理身体,而且不能同房,要不然可能以后都没法怀孕了。”张辉低声说。
刘茵愣了片刻,将枕头扔在张辉的身上:“你个混蛋,你在咒我吗?你怎么这么恶毒!这样的话你也编得出来!”
“要不你怎么说呢?老太太硬是让咱们给逼得只差没站在卧室监督我们睡觉了!我还不是怕你不舒服吗?这样她也就死心了,不用听墙脚,不用逼着你吃那堆补品啦!”
“哼,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刘茵瞪了张辉一眼,翻身不去理他。
第二天一大早老太太忽然闹着要回家,态度很坚决,行李都收拾好了。刘茵和张辉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就又惹上她老人家了。
“妈,不是住得好好的嘛,怎么这么急要回家呢?再说了,家里也没有什么要你操心的,你回去干什么啊?”刘茵拉着老太太的胳膊劝解着。
“城里住得太憋闷了,我老婆子想回去透透气。”老太太根本不听。
“妈,你这些日子做的饭那么好吃,你走了我不是肠胃又要受苦了?如果你心疼我,就不要走了嘛,你做的饭我还没有吃够呢!”刘茵撒娇地说。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走。如果你真稀罕你妈,过些日子我再来。”老太太不吃着一套了。
“你这不是添乱吗?我们今天要上班了你偏要走!我哪还有一个客户等着呢!”张辉看看表,心急地喊道,“你就不能再等一个星期吗?”
“妈,要不您和我爸再待一个星期,你看看来了趟西安,我们还没有时间待您二老出去转转呢!等你把西安转完了再走也行啊!”
“老头子,你看看,养了个儿子养成仇人了!还不如我媳妇会疼人呢!”老太太感慨地跟老头子说,又转回脸来看着张辉,“你去挣你的钱,你爸妈不会拖累你的!我们老两口能自己过来,还能回不去了?哼,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
张辉的电话一个劲地响,他只好求助地看着刘茵。
“你走吧,我去送爸妈!”刘茵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既然事已至此,只好把好儿媳的形象继续扮演下去。她给江打了电话请假,一向要求很是严格的江居然一口答应了。
“小茵啊,你要忙你就去吧,你妈虽然是个农村人,但还是明事理的。你的工作不能耽误了,我老两口自己走就可以了。就牙长一点路,还能把我俩没了不成!”老头也搭腔了。
“没事的爸妈,我手中的活基本上都完了,在单位也闲着,还是我送你们吧!”刘茵抢过老太太的包袱卷,“趁现在天凉,我带你们去大雁塔转转吧!”也许他们转得高兴了,或许就忘了回家的事。
“不了,妈心急得很,恨不得马上回家。”老太太坚决反对。
刘茵只好挡了出租车,陪老两口去火车站。
“妈,是不是我跟张辉说什么话或者做什么事让你二老伤心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大早起来就要走呢?”
“你想得多了,我娃,你这么懂事又心疼人,怎么会惹我们伤心呢?小辉是个毛脾气,作父母的还能记自己儿子的仇不成?妈是想起了一件事,所以要赶紧回去办。”老太太拍拍刘茵的手,亲切地说。
“什么事这么急,多一个星期都不呆了?”刘茵奇怪地问。
“呵呵,这个暂时不给你说,你以后会知道的,只对我娃有好处没有坏处。”老太太洋洋得意起来。
“死老太婆一天神神道道的,你不要管她了,爱折腾你让她折腾去!”老头说。
刘茵将老两口送上火车安顿好,看着火车慢慢地驶远,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自己的父母又在什么地方呢,他们怎么会如此心硬,把女儿一个人扔在这里就再也不管了吗?你们知不知道,你的女儿现在是多么的希望能陪在你们跟前!
晚上刘茵回到家里,没有了现成的饭菜,没有了老头老太太土得掉渣的对话,屋子里感觉冷清清的。她胡乱地泡了碗泡面,凑和着吃了一顿,倒在沙发上想心事。
张辉还没有回来。刘茵简单收拾了屋子,胡乱地摁着电视遥控,可心根本放不到电视剧上去,那些矫情的故事让她倒尽了胃口。她干脆躺到卧室去,睁着眼睛看着填充了整个屋子的黑暗,慢慢地迷糊了。
睡梦中隐约听见开门的声音,刘茵拧亮了床灯。张辉一身酒气地推门进来。看见刘茵坐着看他,他有点过意不去地笑笑,去拿自己的地铺。
“今天你不用睡地铺了。”刘茵惺忪着眼,依着床头看着张辉。
张辉的手停在了空中,回头不相信地看着刘茵。刘茵又说了一遍。
“哎呀太好了,再睡下去我的背都僵硬地成木棍了!”张辉高兴地说着,顺势倒在刘茵身旁。“床啊,我想念你太久了!”
“下午我打电话,你爸妈已经到家了。”刘茵淡淡地说。
“嗯,知道了。就两个小时的火车嘛。应该早到家了。”张辉说着看着刘茵,“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一百多万的单子就让老妈给搅黄了!”
“哼,我不是冲你才送他们,你不要想得太美了!”刘茵不屑一顾。
“你看你这个人,刚觉得你善解人意了,你又出状况!”张辉嘴里抱怨着,眼睛却没有离开刘茵。淡黄的灯光下刘茵的脸是如此的柔美,眼中似乎有着浓浓的忧郁,让人不由心生爱怜。他心中一动,伸手握住了刘茵的手。
刘茵手动了动,没有抽出来,也就在没有动弹。
“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我妈那个人啥都好,就是抱孙子心切,所以你不要介意她。她还不是听了些闲话,所以才那样做,生怕我们怎么了。”
刘茵没有作声,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
“怎么了?今天送他们时,我妈是不是说什么话不中听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又那么疼你,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啊!”张辉坐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刘茵。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想我妈了!”刘茵用手抹掉眼泪,可怜地看了张辉一眼,小声说,“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只要你愿意,为你献身都可以!”张辉将刘茵抱在怀里,笑着说。他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你想哪里去了?要你献身,哼!”刘茵想起张辉和那两个女人就是在这一张床上,赤裸裸地将自己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她心中忽然生出浓浓的厌恶,猛地推开了张辉。
“又怎么了?”张辉莫名其妙。
“你去爸妈的房间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刘茵说着,将脊背转给张辉。
“女人心,海底针!”张辉嘟囔着,走了出去,将房门大力地带上。刘茵关熄了床灯,一个人坐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正文 第八十五章:把他让给小云
下班后刘茵站在十字路口,有点茫然不知所措。车水马龙的街头,高楼林立,有多少舒适温馨的家,只是不知道属于自己的究竟在哪里。公婆离开后的家,刘茵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继续逗留下去的理由。一方面她不想让张辉觉得有机可乘,另一方面她实在留恋那所房子里温馨的感觉,即使它是那么的短暂。
刘茵犹豫着给张辉拨了电话,也许自己该告诉他,协议履行结束?电话嘟嘟地响了两声,刘茵又连忙挂断了。她害怕,一旦这句话出了口,以后再也没有理由留守在这个曾经的家里,即使这里留下了那么多伤痛和泪水,但毕竟里面也容纳了自己最甜蜜的梦。
刘茵拨通了尚小云的电话。
“小茵,有事吗?我现在在外面忙着呢,等会给你电话啊!”尚小云不等刘茵搭腔,急急忙忙地说完,摁断了电话。
“呸,见鬼了!这么着急,也不等人家说话!什么东西啊真是还朋友呢,狗屁!”刘茵悻悻地将电话扔进包里,气呼呼地在心里骂道。
刘茵想了想,跑到“易碎的玻璃”茶馆里去找李美。虽然李美的脾气很臭,说话又冲,但人还算是够朋友,起码在寂寞孤单的时候可以陪你斗嘴。
李美难能可贵地在经理室呆着。刘茵一把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她惊讶地发现,李美居然和她老公都在里面,那个忧郁的男人正指点着一本账给李美说什么呢。李美看见她嘴就撇了撇,又自顾看自己的账本去了。倒是那男人过意不去,笑着招呼刘茵。
“你们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啊?呆这里面缠绵什么,生意都不做了?”刘茵见惯了李美的不屑,倒也不十分在意,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打趣道。
“哼,没眼色的东西,知道人家在里面缠绵你还跑进来显眼!”李美没有好脸色。
男人温和地责怪道:“小美,你怎么这样对你的朋友呢?难得她过来找你,你去陪她聊聊吧。”
“那这帐本呢,今天不看了?”李美娇嗔地说,那声音嗲嗲地跟十七八岁的姑娘似的。刘茵正在喝水,猛地被噎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李美冲她狠狠地瞪眼。
“你今天看了那么多,也消化消化吧!”男人不由分说地收拾好帐册,笑着跟刘茵示意了一下,走出了办公室。临出门时,他轻轻地带上了门。
“别说,你老公真得很绅士,修养气质每人能比得上!”刘茵看着那男人的背影,感慨地对李美说。
“哼,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李美的脸色一下子晴和起来,过来坐在了刘茵身边。
“我什么时候没有说人话了?关键是你听不懂人话啊!”刘茵反唇相讥。
“不会今天专门跟我斗嘴来了吧?怎么了美女,最近是不是荷尔蒙分泌旺盛?”李美忽然靠近刘茵,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眼中闪着魅惑的光。
“去你的,又来这一套!刚才这样勾引你老公也许早搞定他了,何必把自己搞得欲火焚身的!”刘茵打掉李美的手,凑近她的耳朵问,“怎么样,你最近得手了吗?”
“你以为我是你啊,整个一个欲女!要说以前勾引你还有情可原,现在,哼,你白送我我也不要了!我看也就你才欲火焚身呢!”李美不屑地说。
刘茵的脸变了:“我真是贱,送上门让你骂我来了!算我看错了你,还把你当朋友看。好,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说罢拉过自己的包,起身就走。
“这点话都受不了,谁还指着你同甘共苦?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不奉承你的,总是给你挑毛病的那一个!忠言逆耳,你爱听不听的!”李美慢悠悠地说着,将刘茵定在门口。
“怎么,还真走啊?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薄,几句话就大动肝火了?”李美扭过去,将刘茵拉了过来,“你啊,修行还是不够!”
“你个妖精女人,为什么说话总跟我过不去似的?人家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却恶语相向,你说谁受得了?不知道本小姐现在郁闷吗?”刘茵顺坡下驴,坐下来没好气地抱怨着。
“你有什么郁闷的?整天帅哥不离身边,想谁就是谁。比我强多了。”李美似乎很是嫉妒。
“你老公不是也不离你身边吗?怎么样你们的播种计划进行的顺利吗?对了,刚才你们两个做什么呢,那么亲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突然要我学习管理。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也好,增进增进感情,也许就不会那么尴尬。”
李美怪异地笑了,脸上突兀地显出红晕来。刘茵看着她,感觉像见到了外星人一样。
“看你这样子,就像怀春的猫一样。喂,不要在我跟前做出这样恶心的表情来,污染我纯净的心灵!”
“切,你还纯洁!你不知祸害了多少纯洁的少年儿童了!”李美咬牙切齿,很是包打不平地说着,她忽然又微微地笑了,靠近刘茵,轻声地跟她说,“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女人都那么的渴望拥有健康的爱情。那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简直是让人热血沸腾,恨不能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他!”
“喂大姐,不要告诉我你现在陷入情网了啊!你这种经过大风大浪的女人,还会沉浸在温柔乡里?”
“我只是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他,后悔没有早点跟他生孩子,要不然我的生活也不会这样的一团糟!只是他太替别人考虑了,让我总情不自禁地担心,总觉得这样的好日子似乎是一场梦,老怕哪一天梦忽然地醒了,才发觉一切都是一场空。”
“你转性了啊,什么时候也如此多愁善感了?哎,可怜的小云,这下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说到小云,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就一点也看不出小云对你的感情吗?说实在的,我真为她不值,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一点也不领情!”
“我们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啊,她对我好是应该的啊,有什么不对?”刘茵装愣做傻。
“你算了吧,再好的朋友也做不到她那份上。她对你,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友情!她跟我说过,从小你就跟在她屁股后面,她就想,如果自己是个男孩该多好,起码她可以保护你不被人欺负。她说高中时你跟一个男孩好上了,她看见你们拉着手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后来就找机会把那男孩打了一顿,看着你们分手了她才平衡了。你说,如果是单纯的友情她会这么在乎你?”
刘茵愣愣地看着李美:“你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跟老公和好了就把我往小云跟前推吧?一点都不仗义!”
“切,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去,懒得理你!其实你心知肚明,就是不愿承认罢了!”
“你说,你都可以变得喜欢男人,那么小云是不是也会改变回来?如果她也遇到一个像你老公这样优秀的值得爱的男人,是不是也会摆脱掉那些阴影?”
“可惜,我老公这样的男人太少了!不过张辉也不错啊,如果你舍得,你可以把他让给小云啊!”李美故意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就知道你舍不得!怎么,是不是又对上电了?有没有趁着老太太他们创造的机会暧昧一把?像你这样饥渴的女人,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吧?”
“你以为是肚子饿了找东西吃呢,随便什么都可以凑合?”
“张辉也不差啊,长得虽然没有我老公帅,但也一表人才,而且看起来很健壮,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大言不惭!好象你怎么回事了一样!”
“真的,你没跟他试试?这么久一张床上睡着,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或者他就那么能忍耐?”
“你还真不信,我们一直是分开睡得。他被我赶得睡地铺去了。”
“哼,悲哀啊!”李美用一种陌生的悲悯的眼神看着刘茵,仿佛忽然之间蜕变成佛。刘茵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忽然很后悔自己来了这里。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她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的感受呢!悲哀的,大概不光是自己吧,这个世界上碌碌庸庸的人,有哪一个不是悲哀的,徒让人一声叹息?只是自己知道,自己的确没有了骄傲的资本。
正文 第八十六章:好好报答你
夜已经很深了,可张辉还没有回来。刘茵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耳朵却支棱着倾听门外有没有张辉的声音。本来她已经睡下了,可李美说的话让她觉得有必要试着和张辉沟通沟通,即使不为自己,就冲小云跟自己多年的好友关系,也应该关心关心她。毕竟,自己和张辉已经从法律上讲没有了任何关系。而张辉对小云的感情自己也心知肚明,何不成|人之美,也了却了自己的心事?她又爬了起来,坐在那里等张辉。
楼下的泊车位上,时不时有汽车停泊的刹车声,刘茵不时地探头去看,却总是失望地缩了回来。她忽然想起离婚前的每一个晚上,她都是这样等待着张辉的晚归。担心他驾车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担心他酒后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担心他是不是醉酒驾车。那些日子的夜晚,她总是守在阳台的窗户边,看暗夜里疾驰的车辆里有没有那辆熟悉的车。张辉曾经不止一次笑着跟她说,她简直就是一个古代闺怨的女子,“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
刘茵自嘲地笑笑。也许是回到了这个熟悉的房子,就连动作也开始下意识地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吧,哼,要不就是自己对他还心存幻想?她摇了摇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她忘不掉张辉的背叛,张辉也同样不会忘记她的私情。与其彼此这样的互相记恨下去,还不如就此彻底放手,当对方是自己的一个普通朋友就好。
刘茵关了所有的灯,侧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里韩国女子演绎着中国八十年代的婚姻反叛,慢慢地眼皮沉了下来。
张辉一夜未归。
也许又去找女人了吧,刘茵恼恨地想着,狠狠地将沙发靠垫扔在了地上。什么东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在屋子里如困兽一般地盘桓着,有一种想要打碎一切的强烈地欲望。
忽然她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个巴掌,顿时半个脸红了起来。她疼得眼睛里满是眼泪。没出息的东西,他做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即就是他真得去找女人又如何,你又有什么资格管他?!刘茵跑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劈头盖脸地冲起澡来,也不管冷水激得自己浑身哆嗦。在冷水的镇定下,她做了一个决定,自己还是搬出去住得好。
电话铃声忽然大作。刘茵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家里的电话很少有人打,以前自己在家时张辉为了联系方便才装的电话,后来有了手机,电话成了张辉父母的专线,只有他们有事的时候才会拨打座机。
刘茵一边擦着头发,一手拿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交警大队。你是张辉的爱人刘茵女士吗?”
“交警大队?”刘茵大吃一惊,“张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在哪里?他人还好吧?”
“你等等。”电话好象转到另一个人的手中。
“小茵。是我。”张辉沙哑地嗓音。
“你出什么事了?有没有受伤?你怎么总是不听人劝。。。。。。”
“我没事。你别急,我是昨天喝完酒出来就被值勤的交警带回来了,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被强行醒酒。”张辉解释道。
“哼,没事?没事那打什么电话?好,我挂了!”刘茵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别别,你不要挂电话。交警队要罚款两千,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你能不能带钱过来?今天上面的领导要来,我不能迟到了。”
“哼,你昨天喝酒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今天上班呢?”
“小茵,好小茵,你就快点过来啊。回头我好好报答你!”电话里隐约传出嗤嗤的笑声。
刘茵的心软了下来:“哪个交警队?”
刘茵赶到交警队看见张辉灰头土脸地站在院子里,看见刘茵勉强挤了个笑脸。
“出息了啊,居然在这里过夜了!”刘茵挖苦( 堕落男女 ./27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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