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法则》第 2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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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悲”得如此厉害,顿令我知上午他必定受了不少挫折,一时不想说话。
    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我脑子里刚勾勒出林芳纤细的身影,后者已在阳台门口愕住,目光定在君子身上,便要转身走开。君子忙起身道:“我也该回去玩儿会儿了,顺没这么多机会到这种地方来!”扔了个眼色过来,快速从林芳身旁去了。
    林芳犹豫了片刻,又转回来,立在桌前凝神看着我。我伸手作邀状:“请坐,休息一下——里面太闹了,早知道不适合你我的。”
    她今天是一身紫中带黄的裙装,配合着过膝裙下深色的腿袜和已长到能够扎起来而刻意散披的秀发,有一种恬静的美丽感觉——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不过我心里却在想她其实不用打扮也一样,那种天生严谨和恬淡的感觉,能令有心追求她的人也退却三尺,君子就是个好例子。
    “君止彦其实心地很好的,他知道你不喜欢他,也知道你不喜欢凑热闹,所以牺牲自己投赴战场,给你腾出了后方阵地——精神可嘉啊。”见她并不动弹,我无话找话地随口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着。
    林芳并不言语,仍那么静静立着。
    这还是两个月以来首次单独见面,气氛顿有些沉凝。我知趣地闭上嘴,转头望着远近的建筑,忽然说道:“我很怀念你在山上痛哭的时候。”
    眼角余光扫中娇躯震动。我继续说道:“你就像突然年幼了十多岁,真情流露。知道吗?一个人真情流露的时候是最可爱的。”我顿了顿,“那是我第一次觉得你其实也很美。”
    另一类的说话风格显然击中了她的脾胃,林芳微嗔道:“你不油嘴滑舌会死吗?”说着坐了下来。
    我移目看她微红的脸,淡淡道:“这不是油嘴滑舌,是真心话。”
    她并不接下去,垂目桌上,忽然说道:“有时候感觉你挺怪的,明明喜欢胡说八道,可是却又让人觉得你很稳重。”
    “很矛盾吗?人总会有些矛盾的,很正常。”我正后悔刚才几句不该出口,掩饰道。
    林芳抬眸看来,很认真地说道:“不是的。你是在用胡说八道掩盖你的本性,是吗?”稍停再道,“就像你有时候要刻意避开某些人一样。”
    心神微震中抑住反驳的冲动,因知这时说什么相关的话都有反效果,于是换过话题道:“告诉你我的生活准则之一,那就是平淡而不平凡。”见她不答话,接道,“平淡是一种幸福,而尽力守着这幸福是我毕生的心愿——其中包括永远只守着‘一个’爱人。”
    林芳自语般喃道:“但你并不爱小妍。”
    这句话顿时大出我意料,因知她是内向恬静的人儿,所以只用隐晦的语言来点出我的意思,没想到她竟这么直接说这么句话。我差点有句“可是我连喜欢你都说不上”脱口而出,临时换道:“没有事情是绝对的。”同时想起和她性格有一半类似的柳落,后者亦是内向过人,可是表白时更是直接大胆。
    没有回应。良久,林芳才歉然道:“是我失言了,你没生气吧?”
    我站起身来:“没事儿。对了,听说真如家藏书很多,我去看看,干坐着发闷。”
    廖父的书房内四面都是玻璃制的书架,高矮不一,最高的有九层,书籍之多令人咋舌。我随意取了本,名字是<管理的基本思想>;再抬头去看时,才发觉面前的整个架子竟全是管理方面的书。
    怪不得廖真如会选择管理的这专业。
    翻开第一页,上面以漂亮的楷体正书着:“基础是什么?是能够升华的前提。”我接着翻下支,迅速沉入书中。
    “坐下看吧。”不知过了多久,厚实的男子声音在身后响起,“放松一点,可以让大脑腾更多的精力在‘看书’这件事上。”
    我惊醒转头,才看见一位西装革覆的中年男子正微笑着看我,立时醒悟:“廖叔叔?”
    那男子点头道:“你是如儿的朋友吧?怎么不出去和他们一起玩,躲到这地方来看书来了?”
    我尴尬道:“我不怎么习惯那种氛围。对不起,我打扰您了吗?”因为对方是长辈,又是我打扰在先,于是用了轻易不用的“您”以示我的歉意和尊重。
    “没有,只是回来取点东西。”他举起手中文件夹含笑示意,“这地方被如儿称为‘世界遗忘的角落’,她平时半步都不想踏进来,想不到她的朋友却喜欢在这儿看书,呵……管理是很枯燥的,你对它也有兴趣吗?”
    我合上已看了六七十页的书,镇定下来,坦然道:“也不是,只是随便拿起来,突然之间就想看下去,然后就看了这么久。”
    廖父欣然道:“年轻人爱看书是好事,你慢慢看,别被我打扰了雅兴。”正要走,忽又转身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了后他点了点头,笑道:“植渝轩,这名字不错——年轻人将来前途无可限量哪。”正要走,忽第二次转身来,面上带上思索之色,“咦?这名字怎的有点耳熟?对了!你认识名浦电子的人吗?”
    我微感诧异,难道廖父竟和名浦有瓜葛?答道:“我是名浦电子刚进的新职员,廖叔叔您……”
    “呵,我就说这么耳熟,原来是你。前不久才从你们茹总那儿听过你的名字,”旋带上惊讶之色,“你不是还在读大学吗?怎么又跑到名浦工作去了?”
    我正心说原来景茹“茹总”的称号连旁人都晓得了,谦道:“刚上大一,只是机缘巧合被公司录用,想挣一点工作经验。”想想又补上一句,“是做兼职的。”
    廖父思索道:“我记得好像她说你现在是他们公司的保卫科负责人,对吗?兼职能做这工作?”
    “是,承蒙茹总赏识和大度,答应我仍然以兼职的时间分配方式来做,这样学习和工作就都可以不耽误了。”我自己亦心知这是很不合理的事情,只好尽量给个合理的答案。
    第二卷 升级进程 第十六章 初谈
    廖父并未再说什么,只笑着点头:“年轻人,不错,不错。”就那么走出门去。
    我却心中猜度,不知他究竟跟名浦有什么关系。想了想,注意力再回书上。
    这种事情日后自然知道,空猜无用。
    两个小时后我才知道廖寓的“大”——玩罢辞行时天色已晚,廖真如留人住宿,结果留了包括我在内有七个人,竟每人都分到一间单独的客房!
    晚间廖父廖母回家时,我仍在书房内看书,“还在看啊”的声音传来时才惊觉已经入夜了。我合上手中书本,歉然道:“不好意思,占了您的书房这么久。”
    “我的藏书被人观赏,那已是书房被占最好的回报。”廖父笑着放下公文包,亲切地拉着我出去,“晚餐的时间到了——看书也得填饱肚子。”
    见到廖母时才知道遗传学的正确,虽已人入中年,却仍能从与廖真如六七成相似的眉目间看出当年的风华。或者因为来的人走了一半,今次却不再在大饭厅吃饭,改到客厅右侧的小饭厅,气氛也“家庭化”许多。饭后休息,大家言笑晏晏,少了日间的暄闹,却多了温馨,不知不觉间时间移至九点。
    廖父看着时间道:“看书的时间到了,”转头向我,“怎么样?有没兴趣再看看书?”
    我应声而起随去时,感觉到廖真如奇怪的目光,知她不解为何廖父会对我另眼相看,忍不住悄悄向她做个鬼脸,被她愕然以对。旋想起每次到她时总有眼前一亮的感觉,那不仅是对其容貌身形的惊叹,更主要的是她的青春气息。换作是面对着姿色直追她的景荟或漆河军夫人,心中便只有对美丽的客观,难以兴叹。
    “之前我注意到你把这本书看完了,”廖父重新抽出那本<管理的基本思想>,摩玩着说道,“前后也不过三个小时不到吧?六百页,你消化得了吗?”
    我意识到他是想对我这“爱书者”进行“看”的教育,想了想才回答:“我是觉得看书有应该有选择性和唯一性,所以看本份以外的书时都有点快。”
    廖父讶道:“选择性很好理解,应是根据爱好和要学习的目标来选择;但唯一性是怎么回事?”
    这时因着彼此交谈过几次,我心态平稳下来,从容道:“一个人不可能把世上所有东西都学完,能够掌握好一门技术已经是难事,再把精力大量地分给旁的东西,那不是明智之举,所以我认为在看非本专业的书时应该锁定每本书的唯一目标,也就是书的主题。比如我是计算机专业,要涉足管理学方面的东西,看这本书如果详细地将整本书看完再融汇贯通,精力的消耗会十分巨大;于是我选择只看它的主题——也就是它标题标示的内容,管理的基本思想。而且由于专业不同的原因,我的‘看’只会对它进行一些思索,而不会深入地研究其技巧和表达。”
    廖父点头道:“那你现在对这主题有了什么样的理解?”
    我沉吟片刻,组织好句子吐出:“感觉是管理其实就是交际的分支之一,掌握好交际的人就能对管理迅速上手,并成为成功的管理人才。”
    廖父目中光芒连闪,叹道:“如儿跟着我学了十来年的管理学,却想不到还没你自己看理解得透彻——她那颗迂木脑袋,就算我明着告诉她这道理她都消化不下去,呵……”放书回架,“难怪你会被茹总看中,至少在观察力这方面已经胜任工作有余了。”
    我一直不明白他跟名浦的关系,又不好直接询问,只能谦道:“廖叔叔过奖了。”
    “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是吧?因为名浦电子是我的公司老客户之一,景茹可以说是我看着成长的,”他在架上依名寻找,头也不抬,“她对我有着父性的依赖。”
    我心中升起警意,他这么直白地说出这层关系,意下肯定另有我还未能觉察出的用意。
    “她的事情我知道。”廖父突侧头看我一眼,随即再转回去寻书。
    我感觉到自己心脏猛烈一跳。他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是指漆河军的事?
    “找着了!”廖父欣然递来一本刚寻着的书,“看这个,有好处的。”
    <心之攻防>——我默念书名,愕然看着已走到书桌旁坐下的他。“有些事情不是客观表现怎样就是怎样的,更不是理智决定怎样就能怎样,看看这本书,对一个人理解和解决问题有很大的帮助——所有问题。”他意味深长地说。
    是夜他再未说过相关话题,十点过后来到我分得的那间客房时我仍回味着他的话。意思并不难理解,但有些东西藏在了下面,令人难以心安。按景茹的说法漆河军的事只有我和她知道,可是现在竟突然冒出个廖父来。
    次日被敲门声惊醒,我睡眼惺松地开门,眼内摄入甜美的笑容:“早……”对方目光落在我仅着了内裤的强壮身体上,话头顿时打断。
    两个人愕对有三秒钟,廖真如呼地背转身去,语开始无伦次:“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这个样子就来开……开门……”
    我亦在同时慌忙缩到门后,尴尬道:“嘿,在男生公寓住久了就是这样,你……你别介意——是我的错。”急忙找来衣裤穿回,才敢再开门。廖真如娇美的脸颊上红晕久久不裉,小声问:“穿好了吗?”
    “好了。”若非脸皮厚,我脸上绝对跟她一般,这时只好撑着老脸诈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么早有事吗?”
    廖真如微侧半边眼睛瞥我,见我衣着停当,这才敢转过身来,低声说道:“我爸……叫我来提醒你……七点……半啦。”似觉出自己紧张过度,止口调节了后才接道,“让你一起去吃早饭,说是顺路好送你去上班。”说着忍不住抬眼看我。
    在名浦的事除了我寝室兄弟和方妍外再未告诉过别人,她初闻这事,有些惊讶也是正常。我想着平素全靠闹铃叫醒,若不是身在客地,自己绝不会睡这么久,忙答应着出门,却见她仍未有动意,奇道:“还有事吗?”
    廖真如红颊更红,声音蚊蚋般:“我想问一下,昨晚爸爸是不是跟你问过我在学校……学校的情况?”
    我回忆过去,坦然道:“没有,就说了些管理学的事,嘿,再加一些人生道理。”突想起也曾提过她,亦即“迂木脑袋”四字。
    她露出放心的神情,低声道:“谢谢你啦。”我怔道:“谢什么?”她却改换话题:“该走了。”
    入饭厅时才知道共餐者就我和她一家人,莫说方妍她们,连云海晨都还未起床。饭毕准备离开前我去敲响方妍房门,隔壁房门却打了开来,走出林芳。我对她一笑,还未开言她已道:“找小妍吗?她在我这边。”我奇道:“怎么回事?”
    林芳淡淡道:“小妍昨晚找我谈心,后来就睡这边了。”
    我“哦”了一声,道:“那不用见她了,麻烦你告诉她一声,就说我去名浦了。”
    下车时廖父从窗口探头道:“你有机会跟景茹说一声,就说有什么事不要再一个人撑着,有事找我。还有,今晚我会来接你,记着不要跑了。”不待我有表示惊讶的机会便驱车离去。
    我摸摸脑袋,只得暂时抛下杂念,踏进大厦里去。
    刚踏上六层名浦的空间,黎思颜从接待处出来截住我:“植科长,茹总让你去见她。”
    “你对现在的工作满意吗?”景茹以十分优雅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示意我坐下后说道。
    我哂道:“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做这个只是因为已经卷到其中,恰好本人原则是不做则已,做则必须做好,所以才暂时这样的。这件事完成后我就会辞职,希望你不会阻拦。”旋即一笑,“说不定你还会很希望我能离开。”
    景茹官腔十足地道:“怎么会呢?植先生这样的人才是我们公司所需要的。”
    我凝神看她:“如果你真的想成功,请不要对我用这种语气说话,坦诚才是合作愉快的大前提。”
    景茹看了我半晌,眉眼展露出笑意道:“好吧,那么我就直说了:位置已经给你了,究竟有没有相应的计划出来?不是我催你,而是想做什么样的角色就该有什么样的实力,我不希望把公司保卫科长这样重要的职务交给一个没有胜任能力的人。”
    第二卷 升级进程 第十七章 廖氏人力
    “没有确定把握的事,我不愿意说出来——何况现在有很多我不了解的和不稳定的因素,空口白话是最没用的。”我断然拒绝。
    景茹露出怀疑的表情:“你真的有计划吗?”
    我并不分辨,开始发问道:“你这样子叫我来见你,不怕漆经理疑心吗?”
    景茹看我半晌,方道:“你过敏了。总经理见每一个公司中高层职员都是正常的,尤其是我这样注重实效的人,如果不这样漆叔叔才更会生疑。”
    “他的家况你知道吗?”我放下心来,将两日来的疑问说出。
    “指漆灵草吗?这也是我一直不想借助警方的原因之一,”景茹目光中现出些许爱怜,“她很无辜,错在落到漆家。相处过的人才知道她是多么可爱。”
    我落实这一条,淡淡道:“我需要比较详细的人际关系资料,那不是我短时间内能搞到的,希望你能给我一份,愈细愈好,最好是连聚餐、喝酒这种细节都有最好。”
    她点头道:“这个我可以做到,不过要另请人帮忙。下午你走前就该可以拿到,希望下周能有确实的计划呈交给我。”
    “那更好。”我在脑内整理头绪,转口问道,“有位廖原靖先生请我给你传句话,说叫你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撑着。”廖原靖即是廖真如老父。
    景茹大讶道:“你认识廖叔吗?他是家父创业时的好伙伴,现在则是廖氏人力的实权总裁,向来都很照顾我这后辈的。”
    我简短说明原委,再问道:“他似乎知道你对漆河军的事。”
    景茹叹道:“最初发现漆叔叔的问题就是因为廖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你要问可信度问题,我的答案就是‘绝对可信’,因为父亲最信任的老朋友之一就是他。”
    我正想着她称呼两人时“叔”字数量的不同正代表着对他们信任度的差异,只是是成反比罢了,微笑道:“那更好了,或许我的计划里会有他的一份。不过在这之前请给我介绍一下所谓的‘廖氏人力’是什么东西?”
    “这好办,呆会儿我会着钟秘书把资料送到你办公室去。好了,暂时就这样吧。”
    回至办公室时眼前焕然一新的局面令人身心舒畅,我改步走到接待处,笑道:“谢谢你啊。”昨天走前因见黎思颜的布置能力似乎很强,故请她帮忙收拾办公室,结果果然。
    黎思颜立了起来,以甜笑回应:“举手之劳而已,科长您不用放在心上。”
    “舒适的环境才是好工作的前提,可惜保卫科长不能像总经理一样有秘书,不然一定请调你去。”我半开玩笑地说着,“又在看书吗?这样爱学习法,连我这真正的学生都望尘莫及了。”
    黎思颜赧然道:“您笑话了。”
    我看着她面前的大堆报表,奇道:“这些也该你负责吗?”
    “不是的,是帮帮营销部刘姐的忙,她很忙的,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撑着,所以我请她把这些杂碎的统计工作给我来做。”她黯然道,“她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的。”
    我愈奇道:“就算你心肠好也不用替别人的婚姻担心到自己也痛苦的程度吧?看你这副表情,难道是在为自己的那个那个担心?”
    黎思颜抿着唇低头不语,我吓了跳,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开开玩笑,你别生气,下次我绝对不敢乱说话了。”这可爱过人的女孩失笑道:“我哪里生气了?没事的。”我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真的不生气吗?”她有点心虚地移开眼睛,声音仍然那么好听,语气却有点底气不足:“当然是真的……”
    我摇着头道:“不行不行,你得多腾点时间出来再学习那几本交际书啊——只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言不由衷,还是没学会说谎的本领啊。”
    这时黎思颜也听出我只是打趣,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多时间呢?杂事很多呢。”
    我想着也是,虽然接待处本身工作不多,但以她会主动替人分担和轻易答应我的求助的性格,杂事必会分去她大部分的精力。在这地方不可能好好看书,遑论是为了学习的看书。看着她面前的大堆表格和资料,我心中一动,说道:“不如我帮你做一点,这样你也可以多挤点时间出来。”
    黎思颜螓首直摇:“那怎么行?您是科长,会很忙的,哪会有时间来做这些?”
    我笑道:“保卫科有啥好忙的?除了看看文件签签字,剩下的都给刘副科长做了,我什么都不用忙,空的时间多得很——你不能这样啊,把表现‘热心助人’优点的机会揽在自己怀里不让别人表现一下,我坚决抗议!”
    黎思颜噗哧失笑:“您总爱开玩笑。”想想又道:“可是您懂怎么弄这些东西吗?”
    “学习是我的长项,”我轻松地说道,“何况还有你这么细心的老师,我怕什么?”
    抱着厚厚一叠纸地二次回到办公室时副科长刘安业迎前道:“总经理办公室的钟秘书来过了,说是给您送一份资料,我把它放在了桌上。”
    我道谢入门,思索片刻又转头叫住他问道:“不知道今天还有什么工作要做的?”问明除了下周四个仓厂保卫安排计划还未递交外一切妥当,这才收首。
    看完景茹送来的资料,我顿觉长了一层见识。在这什么都可能发生的社会中,“人力”亦成为商业产品出售,内容大体分为体力与智力的培养、租借和售卖等系列过程,通过一定的组织机构完成,那便是人力资源类的公司或集团。
    廖氏人力就是其中之一。相较东部发达地区的大城市而言,这方面成都还是个新手,廖原靖便是这方面的眼光独到者。他二十多年前看出人力潜在的巨大脱离远天,独力下海拼搏到今天,终于造就廖氏人力资源公司在成都的独霸地位,创造了巨大的商业利益,成为中国西南地区具有颇大影响的公司之一。
    名浦之所以跟它发生关系,就因为景茹手下有好几个人是送交廖原靖公司培养出来的人才;而她本身更曾跟随廖原靖六年,由他亲手带出的高级人才。名浦成立至今的四年,包括远天集团四川地区的直属子公司,廖氏始终与之保持着密切关系。
    亦是通过这份资料我才知道原来远天在成都另有直接下属子公司,尚要比名浦更高一级,总裁是景思明堂弟景莫海——整个远天集团几乎就是景氏独裁统治。而远天集团总部的最高执行官仍是景思明乃父景远天,前者虽则已负责实权,但名义上仍只是后者副手。
    这份资料非常详细,连一些我并未要求的内容都加了进去,其中有部分还是手写体,字迹娟秀,显然是她经过考虑后加入的。这无疑表明廖原靖是足可信赖的人,否则她不会细节到特意将自己随之学习的过程添加进去。
    收拾好资料后我找刘安业拿来下周仓厂的保卫安排计划表,一齐拿到总经理办公室。获准进入后还未说话,景茹蹙起秀眉:“你我这么频繁地见面,会引起漆叔叔怀疑的。”
    我扬起手中的计划表:“有什么好怀疑的?谁都知道我是来递交计划表的。”将资料与之一齐放回她桌上,“请总经理看一下可不可以。”
    景茹狐疑地看了我几眼,拿起计划表只看了一眼,抬首道:“这不是你做的吧?”
    我当然不会做否认这种愚蠢的事,坦然道:“时间紧迫,我又是刚来,只好暂时把这事交给熟悉情况的刘副科长做,应该没有问题的。”
    景茹重新垂目看计划表,随意地道:“我希望下周能见到你做的。”
    我不置可否地接下一句:“我也希望有你认为绝对可靠的人员的名单——或者直接告诉我名字和职位也行。”
    她答非所问地说道:“有件事你该知道,计划书一般是直接交给副总,然后由她审阅后呈交给我,下次记着别弄错了。”旋又道,“这份计划我稍后再看,下午再交给你。”
    我会意道:“那我先出去了,总经理。”看她颔首时转身走向门口,突又回头道:“副总不知道这件事,对吗?”
    景茹默然不语,良久方从鼻腔中给出答案:“嗯。”
    第二卷 升级进程 第十八章 误会
    将一切抛在一边、先按着黎思颜所说的方法来处理过从她处分来的一堆营销部销表格后,我大感不虚此忙。静坐思索片刻,我抱着表格和统计结果来到接待处。她亦在收拾,见我甜笑道:“科长大人做完了?”
    每次看见她可爱的脸蛋儿听着她总爱在每句后面添加一个语气助词的话,心里都会有种赏目悦耳的感觉。虽然比之廖真如惊人的美态尚差两筹,甚至比诸林芳亦要稍逊,但就凭这声音我相信已足以令天下男人中的百分之五十拜服。
    “就是不知道对不对,不如还是你估算一下吧?当作帮我检查。”我放下表格,笑道,“下午再请教你,看我是否有资格继续帮这忙。”顺势看了看她作的,眉头立时耸起,“刚才没注意到,想不到你的字这么漂亮!”
    黎思颜微窘道:“您过奖啦。”
    我站到她身后,仔细看她写下的内容,大摇己头:“不对不对,用漂亮来形容还差了一点,该是完美才对——你不去参加书法大赛还真是亏了!”说着把一张写满数字的纸条抽出放到她面前,“不过这张纸上怎么只有数字没有标记的?都看不明白。”
    “有吗?我看看。”她认真看了看,突地咯咯笑出声,“这不是单独的——这上面四张都要和最下面这张合起来看,我把统计数据合在了一个大表格里,因为纸不够大,所以把表格分成五份,第一张上面才有文字标签信息。唔,您看,这样不就好了。”边说边动手,片刻后一张整齐有序的表格铺现在我面前。
    我瞪着眼睛看了良久,颓然道:“算了,我还是退休好了,就算练习一百年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作个黯然垂首的叹息姿态时,俯下的头恰好对上她上仰看来的脸蛋儿,这才惊觉上下之距不过十来厘米。
    两人一齐愕了两秒。
    “小颜!帮我……啊?”副总景荟的声音蓦地破墙般穿透而来,嘎止在半中。
    两个人一齐转脸去看她,这刻连中枢神经都还没将不妥的讯息传到大脑皮层,只见景荟一脸愕然如同我俩地以支手推门、半身探入的姿势僵着看来。
    下刻她暧昧的笑容如花朵般绽放:“刚好路过,有点事情来请小颜帮一下忙,没想到……”随即沉下脸来,似想起自己身为上司的职责,“胡闹!植科长你跟我来一下!”说着摔门而去。
    我垂下眼来与黎思颜对视,莫名地想着头下之人梳垂在双肩前的两绺秀发真是好看。黎思颜“啊”地一声轻呼,两颊霎时红透,从椅上抽身移开立到三尺之外,留下空保持着一只手按在椅背上、另一手指点表格的姿势的我。
    我这时才意识到刚才的误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老脸亦不觉一红,但仍洒然做个耸肩的镇定动作,双眉一挑,微笑:“不好意思,不过请放心——这个误会我来解开。再见。”大步踏出门去,脑海中仍残留着她新蕊初吐般的动人神态。
    或因自恃有景茹在后撑腰,我心中并不当景荟的话在意,反而想到不知为何景茹竟不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姐姐,难道后者有问题?
    敲门获允进入后景荟沉下艳丽的脸道:“知道我为什么会看重你吗?”
    我很想说当然是因为我比较有能力,随即猛然一懔,想到自己其实并未细想过这问题。景茹看中我是另有别情,但景荟是不知情者,她怎会在当初仅偶见一面的情况下选中我、还在应聘时开了那么大的后门?
    “你清楚名浦和远天的关系了吗?”见我呆然不语,景荟稍缓语气,突改到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上去。
    这种情况下做白痴才是明智之举,我茫然点头。
    景荟天马行空般又抛出更在九天之外的别样话题:“你认为自己是否会终身局限在名浦这样影响力仅一座城市的小公司内呢?”
    我心想再闷声不作不大好,但这问题无论答“是”或“否”都是不对,从容道:“如果我是公司的负责人,我会尽自己的力量使名浦不再是限界成都市的地区性小公司,这样有能力和雄心的下属才会忠心为公司工作。”
    景荟微愣:“你这回答虽然比较滑头,但也不无道理。不过当初我揽你进来时并不只是想让你留在这里,明白吗?”
    这句愈显奇怪,但我反而明白少许,表面装憨道:“请副总指点。”
    “我是要把你培养成能够承担比这儿更重的责任的人才,”她缓缓道,“直接地说就是,我要让你进远天!”
    虽然已猜中,但惊讶的情绪仍然让我变色:“啊?”名浦虽然名义上并非远天直属的子公司,但确实是依赖着远天生存,为何她想这么做?
    景荟显然很满意我的表现,吐出这石破天惊般的一句后放松气势,指点江山般说道:“一座大厦能够达到惊人的高度,关键在于有坚实的基脚。远天从建立到今天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却仍然成长到现在的程度,其间只有二十余年,其中一个原因就在于有无数人才作为基脚为之奋斗过。这一点,我相信你能理解。”
    我点头不语。
    “但是人总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衰老,再好的人才也会凋落,人起人落,本来就是常情;但公司不是人,我们需要的是公司的长盛不衰,而要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就是人才的补充。”景荟这刻再不像是平时艳妆浓抹的美丽女人,开始显现出高层领导的风范,“远天需要人才,尤其是能撑起重任独挡一面的人才!”
    我默然听着,不置一辞。这番话确是正确,世上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公司是由平庸者成就的,人才才是成功的关键。
    景荟忽然一笑:“上面这番话是四年前我从远天来到名浦时我哥哥对我说的,是否很有道理?”
    我这才真正愕然,非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不知为何她要告诉我。
    “然后他就对我说:‘我要你在五年内给我找到一个能帮我的人!’”景荟双手合握肘在玻璃制的办公桌上,“你明白他的意思吗?他要的是能帮他的人,不只是能帮他一点点,而是要能帮他撑起公司的一只角,甘愿为公司受苦受累的人!”
    只为找一个人才而把时间限定在五年内,可知景思明要找什么样的人才。我点着头,试探着道:“副总是因为这个看中我的吗?”
    “你是备选者之一,”景荟平静地说道,“而名浦就是你的试炼场,如果你不合格,不仅会失去进入远天的资格,而且再没呆在名浦的价值。从某个角度来说,名浦的作用就限于‘寻找人才’四字上。”
    我皱起眉头:“副总有话请直说罢,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心中却大觉不对,以景茹的表现,她对这公司有着浓厚的感情,绝对不只是当它为什么“试炼场”这么简单,但眼前这副总的言下之意显然并未将它当一回事。
    景荟重新沉下脸:“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知道,人才不是靠上班时间调戏女同事调戏出来的!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不仅龌龊,对别人是人格侮辱,而且更会减低你本身的价值?!”
    我摇摇头,说道:“你误会了。”
    景荟画得清晰如刀刃般锋利的双眉一挑:“噢?是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屑意味,似在嘲讽我是在作无谓的分辩,顿惹人反感。我目光凝瞄过去,看得她亦花容微微变色时淡淡道:“看事情得看清前因后果——你看中我不外是要完成令兄的意愿,那么我可以正面告诉副总:我就是这样的人才!但要请你注意:一个无法令人心服的上司是无法驾奴人才的。”顿顿补上最后一句,“尤其是你想找的那种人才!”
    景荟气得杏目圆睁,戟指怒道:“你!”
    我毫不客气地接下去:“而不能分清事情原委的人,就是最不能让人心服的管理者!”
    第二卷 升级进程 第十九章 再回廖寓
    气氛一时激烈。
    这么强烈的顶撞下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是自认为一手带我入公司,并且一直受人尊重的副总经理。但我必须这么做,对于别的人或者可以忍耐,对她则不行,否则定会养成她居恩自傲、永远将我看低一等的心态。
    敲门声再起,同时伴着副总秘书小曾的声音:“漆经理来了。”
    和漆河军错身而过时这男人向我使了个眼色,我顿时明白过来。定是秘书在外听见我们的争论声音,转而告诉漆河军,他这是解围来了。
    微笑浮出嘴角,我对他点点头——当然非是感谢,而是因为把握到这副总秘书已和他联为一气,否则何须为这种小事专门去通知他?自然是为了向我示恩。
    那景荟呢?是否也已经……
    半个小时后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漆河军推门而入,迎头就道:“小植你究竟办了什么好事?竟然弄到跟小荟顶撞的程度?”
    我苦笑着说出原由,他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个误会,没事儿,找个时候我向小荟解释一下。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丫头,放心吧。”
    我淡然道:“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她生气就生好了,大不了解雇我。”
    “这不行,你是我们公司的人才,怎么能拱手让给别人呢?”漆河军又捧了我一句,随即正颜道,“不过小黎也不错,难怪会让小荟误会。”
    我微觉尴尬:“漆经理也来笑话我。”
    “哈,年轻人脸皮始终是薄一点,好了,继续做你的,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再次微微一笑。这一场误会真的有令人欣悦的奇效,定会给下他“这小子虽然有一定能力,但肤浅莽撞,容易控制”的印象,倒要多谢景荟。
    午后景荟亲自前来,歉然道:“对不起,上午我误会你了,请别放在心上。”
    我上下打量她,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是在做伪,洒然笑道:“我也太冲动了些,该请副总别放在心上才对。”心中仍在琢磨她是真的调查清楚了还是受漆河军的授意来向我屈膝,若是后者就麻烦了。
    “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空?我请你喝杯酒,以作陪罪行吗?”景荟柔声说道。
    我骇了一跳,定睛看她。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向下属道歉也不必屈到这种程度。一时不明白她意下何为,同时心中一动,坦白道:“今晚廖靖原廖先生说要找我,恐怕没法接受副总的邀请了。”
    景荟神情一讶:“你认识廖叔吗?”听我简单叙说原由后不知想到什么,垂头想了片刻,忽然回复正常娇笑道:“那下次好了,我没关系的。”
    她走后我只觉身心舒畅无比。说出廖原靖并非随口而言,这么是一个极好的试探机会——她若是漆河军方面的人,定会把廖靖原与我相识一事告诉他;否则这可能性将大大降低,有利于我对她判断。
    隔了一个小时,我走入漆河军的办公室:“漆经理?”正立在窗边不知想什么的漆河军惊醒过来般回头,见是我方霁颜:“小植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有事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啊,我忘了敲门了。是这样的,你比较熟悉成都,我想问一下晚上成都有没有发往龙泉那边的车子?我想今夜赶回去,明天还有课。”
    漆河军讶道:“你不是跟原靖有约吗?晚上恐怕找不到回那边的车。”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我仍忍不住心神微震。适才因见他从副总办公室回来我方过来试探,结果果然,景荟真是他这边的人。但表面上当然要做足功夫,亦讶道:“漆经理怎么知道廖先生的事?”
    漆河军若无其事地道:“刚听副总办公室小曾说的,说是你还因此拒绝了副总的邀请呢。”
    我顿时哑口,不由暗骂自己糊涂,一番做作全白费了。副总秘书能轻易探得副总知道的事,漆河军说是从秘书那处得来的消息,就不能据此判断景荟的立场。随口敷衍后溜回办公室,对自己摇摇头,又忍不住笑起来。
    终仍是经验浅薄了些,否则何至弄出这种被人知道定会笑死的所谓“计”?
    下午下班后我步出潮流大厦,才惊觉不但廖靖原的车子停在了外面,连景茹竟也坐在了车子后座。见我发呆,廖原靖笑道:“不认识你的老板了吗?小茹是要补上昨天没去给我女儿庆贺生日,还发呆?”边说着眨眨眼。
    我会意过来,彬彬有礼地向景茹道:“失礼了,总经理。”被她白了一眼时入车坐到廖父旁边,问道:“不知道今夜有没有车能赶回龙泉的?”这次却是真的想知道答案,若是否我只好立刻离车,否则赶不上明天的课那可不是我所愿的。
    “放心,每个星期真如都是我在星期一开车送去的,今晚你就住我家里,明天跟真如一齐去,绝对不会让你迟到。”说着他想起某事般再接道,“对了,你那几个女孩子都回去了。”
    我感觉到后面投来异样的目光,窘道:“廖叔叔说笑了,同学而已,同学而已,嘿。”
    廖原靖失笑道:“是吗?可是我倒觉得她们都很喜欢你,不知道是不是年老了,容易生出错觉……”我窘得无以复加时,这态度亲切不逊于漆河军的商界高手才驶车离去。
    下车时我莫名想起以廖家之富,不知为何竟不让女儿读所重点又知名的大学,却任她在这么普通的高校读书。不过却不能直接问出去,因为太觉失礼了些,只好日后有机会时再问。
    “茹姐姐!”娇美的身形伴着同样娇美的嗓声扑了过来,直入景茹怀里,旋即那人儿在后者怀中仰起头来,嗔道:“你怎么今天才来呀,昨天我等你都等得茶饭不思了呢。”
    景茹宠小孩儿般搂着她,笑道:“这么大个人了,也不怕你同学笑话,还这般撒娇。”
    我适时凑上去疑道:“真如你昨天吃不下饭吗?看不出来啊,尤其是在你把那块大蛋糕分了一半去的时候……”
    “讨厌!”廖真?( 生命的法则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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