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痒》12.第12章

    
    王培培更操心的是现在正在厨房忙着的人,“说说,你跟梁编和好了?”
    江浸月目光也被带到厨房的方向,只是一瞬,便回过来,苦笑摇头,“分手又不是儿戏,怎么会说和好就和好。”
    “但你们这,实在也不像是分手的人啊?”
    王培培活了小三十年了,还真没见过分手的人是这个样子的。依旧住在一起,可以用暂时没找到新居来解释,一个人自然的在厨房做饭,另一个自然的在客厅待客,这空气中洋溢着幸福小家庭的气氛是怎样?
    江浸月狐疑问:“那分手的人都要怎样?老死不相往来?”
    王培培耸了耸肩,从沙发上站起身,“那倒也不至于,反正不是你们这样的。”说着往里走,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
    “咦?”王培培发出了轻轻的一声。
    江浸月也跟上她的步伐,正是听见了她发出的声音,询问道:“怎么了?”
    “这是卧室?”王培培问。
    江浸月点点头。
    “我能进去参观一下江大明星的寝宫吗?”王培培调笑道。
    这房子王培培倒是进来过两回,但也仅限于客厅,卧室是没有进去过的。
    江浸月说了句随意,随后又加了句:“这是梁知雪的房子,我只是借住。”
    这倒是让王培培惊讶了下,“听说梁编不是本地人吧?这房子可值不少钱。”
    王培培往房间里走去,一眼看过去还感叹了句,“真羡慕你们这种卧室大的人。”
    一开始开发商定的三室并非是现在这个格局,因着江浸月想要一个大的飘窗,梁知雪便请了设计师帮忙,将原本定于书房的房间改小了,主卧就变得大了起来。
    江浸月也跟着一起进去,随口回了句:“她运气好,赶上房价暴涨的前一年买的。”一个资历不算老的编剧能拿多少钱,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对于梁知雪的家庭,江浸月知道的不多,除了知道是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外也就知道她家几口人了,倒不是江浸月不愿意去关心梁知雪的家人,只是回回说到家人的时候 ,梁知雪总是错开话题,久而久之,江浸月便也不问了。
    江浸月看王培培参观的挺有兴趣的样子,自己被带着也认真看了起来。
    自己最中意的还是那个飘窗,因着有1.5米宽,可以说是一个舒适的榻榻米了。其余的灰色墙壁配上顶头那个发出暖黄色的吊灯,在夜晚的时候格外温暖。白天里,那除了榻榻米高度的全面大窗户让人在天气好的时候只想在那里待着。
    无疑,这个公寓江浸月最满意的地方就是这个主卧,客卧就不用说了,简单的跟外边的酒店风格类似,书房的话就是大书架大书柜大书桌,全是跟书字有关,江浸月不爱去那个梁知雪最爱呆的地。
    “哟,你们两还挺有情趣啊,这床头上边的照片梁编是不是还得换啊?”王培培带着调侃的语气道。
    江浸月抬头一看,床头上边的是自己的一组写真照,大三那会,不知怎的,学校里的学生疯狂的掀起了拍写真集私房照的风潮,连男生也不例外,江浸月自然不会让自己落后,虽说不是大尺度的私房照,但是这写真照拍的也说不算太素。就说中间梁知雪最中意的那张,当时是穿着透明肩带的内衣俯身在一张古床上拍的,一块暗红色的布流水似的搭在身子上。
    从照片中看,美是挺美的,但梁知雪是不会让这照片出现在别人的视野中的。当时去拿照片时,梁知雪就直接把照片拿走了,还说这照片只能她一个人看,后来便出现在了新房的主卧中。
    江浸月叹了口气,梁知雪这个大木头,总是能让自己误以为,她对自己是有兴趣的。
    “我说,你发什么呆呢?”王培培碰了碰江浸月的胳膊说。
    江浸月回过神来问:“什么?”
    “我说,梁编是不是得把这照片给换了?”
    江浸月嘴角一撇,眼神晃到了床上两个整整齐齐的枕头,声音不自觉小了,“到时候我拿走好了。”
    王培培本还想调侃几句,梁知雪不挑时的出现,“浸月,可以开饭了。”
    明明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江浸月的心万分奇怪,除了在外婆长辈面前被梁知雪叫过浸月外,都是全名喊的。
    按理说,两人的关系叫的再亲切都不过分,为何简单的浸月二字却让人感觉奇怪,那感觉就像是哪里痒痒的,很想挠挠,又不知道具体是哪儿。
    压下心中所有的感觉,江浸月把心思放回王培培身上。
    都是年轻人,餐桌上便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这用餐倒也不算安静。
    一场下来也是王培培与江浸月说多,也没谈论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王培培以一个老大姐的语气叮嘱着,拍戏的时候多笑笑,现在平易近人大明星的人设比较得当代网友的欢心之类的话。
    倒是抽空对着那道江浸月“亲手”制作的凤爪赞两句,以及默默观察着江浸月对于梁知雪夹菜习惯吃下的动作。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吃完饭,几人便去了机场。
    在机场停车场,梁知雪下车去找便利店给两人买水,也留给两人一点独立相处的时间。
    江浸月主动虚抱了一下王培培,分别之际,离别的愁绪涌上心头。她心里头明白,尽管科技的发达可以让她们分秒之中就取得联系,但是时间一久,她们联系的时间分秒都少。
    两人聊了些剧组的事,王培培又叮嘱了几句。
    “你打算怎么办?”王培培坐正了身子问。
    江浸月不解,“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跟梁编的事情呗。”
    江浸月想了一下说:“我跟她已经分手了,原本我们在一起也是阴差阳错的原因。”叹了口气继续说:“现在这样,也是回到最开始的样子。”
    “我只问你,喜欢她吗?”
    江浸月双手摸着车子的方向盘,目光从右边王培培的方向转向前方,“事实上,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以前我觉得梁知雪应当是喜欢我的,所以我也应当喜欢她的。现在我觉得她不喜欢我了,那我喜不喜欢她呢?”
    说到后面,王培培却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像是在问她自己,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一个定论般。
    王培培看着远处慢慢走回的梁知雪心想,一个编剧应当不是情商那么低的人,最后只说了句:“我想你应该给自己了解感情的一个机会,最起码,不要拒绝梁编给你的示好。”
    很显然,江浸月也看到了远处的梁知雪,她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回答,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拒绝过梁知雪。
    时间关系,梁知雪回来后,两人便将王培培送到了入口,目送着这个女人的背影离去。回去的路上,江浸月的心情down到了脚底。
    前二十几年的顺风顺水,大概是将烦闷这种情绪都积攒到了此刻吧。
    王培培是一个好助理,一个好经纪人,也是一个好朋友。几年的朝夕相处,足以完成工作伙伴到老友的身份转变。
    与梁知雪也不再有一层关系,那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的感觉强烈的在江浸月的心中溢出。她想,自己一定是个感情缺失者。
    明明她有很爱很爱自己的一大家人,可就是缺少了某一块。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出分手,不就是不关注自己吗?不就是对自己兴趣不大吗?那又怎样呢?只要不分手,她们还是会依旧住在一起,起码在这个心情低落的时候,不会是这样的沉默。
    不会想要诉说情绪,却觉得没有身份来祈求别人的倾听、开解、安慰。也不会待在一个房子里却不躺在离彼此最近的地方入眠。
    如此这般,江浸月的心里憋着的情绪更加浓重了,她很想让这些情绪就像喷泉般都直直的、用力的往外喷出去。可最终,她也只是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目光直直望向前方,无言的开着车。
    …………
    梁知雪洗着碗,目光却总是朝着卧室房门那儿瞟。自回到家后,江浸月便一言不发的进了卧室。
    敏感如梁知雪,她早就感觉到江浸月的不开心,却又在踌躇自己该不该上前去跟她谈谈。
    突然眼神不经意间晃到电视柜的抽屉,心里有了主意,加快了洗碗的速度。
    “咚咚咚。”
    “进来。”
    两人都没有锁房门的习惯,梁知雪自己就打开了门,一只手举着手里的东西晃了晃,“咱们,玩个游戏?”
    江浸月半躺在飘窗的榻榻米上,惊讶的看着梁知雪,再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梁知雪往里头走,轻轻抬起自己的腿也上了榻榻米,将手中的纸牌往两人中间的矮桌上一放,“扑克牌,怎么?没玩过?”
    要不是怕长皱纹,江浸月额头都要冒出三根黑线了,这扑克牌倒是听过,但是实际上手玩,她是真没玩过,也没多少兴趣。而且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难不成两人要去拿一叠钱放在桌子上?
    原本还以为这人是拿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来逗自己开心的江浸月刚想开口拒绝玩牌,梁知雪就像是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一般,先行开了口:“我们可不光玩牌,剧组经常玩一个叫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咱们就用牌的输赢来玩这个。”
    那好像在说“看吧我的主意就是很有趣“的表情让江浸月不想直视,就算这样也很无聊好吗?
    但是,“那好吧,你说规则吧。”实在不忍心伤这个人的自尊,就假装很有意思吧。
    天天呆在书房的人,总是有趣的点要低一点的,自己应该要理解理解的。
    梁知雪身穿一身亚麻灰衣开始洗牌,“我们玩21点好了,就是这样先每人两张牌。”手上分别给彼此发了两张牌继续说:“然后我们看了牌后呢,决定要不要加牌。一张A搭一张花牌是最大,其次大的是所有的牌点数加起来是21点,但是加牌的过程中要是超过了21点就算输,还有A呢是可以算作1个点数或者11个点数的,其余的数字大小就是对应点数,那花牌呢就看做10个点。”说了这么多话,梁知雪咽了口口水,“明白了?”
    江浸月抿着嘴点头。这么幼稚的玩法到底是谁研究出来的,还有你那张真的很好玩的脸是认真的吗?
    “那我们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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