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颂北境之战》第一百二十五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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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伤的气氛绕着南都不散,四月初,白家老爷子八十大寿,本顾及着张家,是不准备办的,王上在朝堂上问起白狐两兄弟,最后王上道还是要小办一下。
    于是四月九日,有名有头的官员都被请了去,没被请的,也送了贺礼到府上。
    颜家自在其中,白府也放下两家嫌隙,请了张少卿,她却并没有去。
    中午收了一封信,吓的她全身颤抖,让文玉带着信去白府找颜卓。
    颜卓此时和乐楚楚颜爵刚到,乐楚楚被几个夫人拉过去说话,颜爵也被大司空叫住。
    颜卓百无聊奈,在院子里逛,偶尔遇见面熟的人,也就颔首微笑,客气招呼,做疏离之态,快速抽身。
    白府这个院子布置的极为雅致,华岩路道交错,到处都樯着花坛,绿坪。有些铺着整整齐齐的浅草,有些是开放的鸢尾花,有些是纤细的观赏竹丛。凡铺浅草的里面都会栽植观赏花树,奇花异草数不胜数,颜卓还看到了几棵从海外移过来的高大棕榈。
    最外延从崖上往下看去,就是贯穿南都的九江,此时江水上涨,被风吹起浅浅波纹,悠悠的向东流去,白鹭在水面飞过。
    园林最低矮处的江边矗立着一架巨大的水车,缓慢的旋转着,将江水引到水渠之中,水渠四通八达,灌溉着整个园林。
    颜卓一路闲逛,瞧见镶成月牙的水竹池里多了一尊莲花喷泉,同禹南宫外那一座极为相似,只是小了许多。
    院中到处都是身着华服的贵人,三五一聚,手执茶杯,寒暄闲聊,等待着中午宴会。
    青衣侍女轻盈穿梭,银甲府兵静静护卫,真是一幅极好的贵族聚会图。
    空气中微风细细吹着,太阳一会儿灿烂,一会儿消失。他站在靠江的木栏边,抬头,天空浅蓝,白云跑的飞快。目光下移,江岸对面是南都最大的大同学院。
    又沿着石路往前,秦凤迎面款款而来,她一身杏色华服,美艳不可方物。身侧还跟着两个侍女,侍女手中抱着一个一岁大静静沉睡的小女孩。
    也见着他,眼中攒出一个柔美的笑意,上前颔首,“颜大人。”
    颜卓也微笑颔首,“公主殿下。”
    “真是许久不见了。”
    颜卓点头,看向她的孩子,“好可爱呀!叫什么名字?”
    “茹雅颂。”
    “真是个好名字!”
    秦凤抬起袖子笑,“谢谢大人!”
    二人突然沉默。
    颜卓望向江水,想了想,“茹将军怎么样了?”
    “他在烈阳驻守,英侯走了之后,身上担子变重了,那边局势又有些紧张。怕是不久,便又要开战。”她温柔的笑笑,“其他,都还好!”
    颜卓点头,“那殿下慢慢逛吧!颜卓去前边瞧一瞧。”说完侧身让道。
    秦凤颔首,带着侍女走了。
    颜卓回头望着她的背影,沉思起来,想了半天缓慢的笑了一下,转身款步向前,步伐变得轻盈,那背影也带着许久不见的洒脱。
    走到一颗繁茂的柳树下,瞧见白轸正扶着他怀孕的美貌夫人站在一株叶子红色,修剪的像球的灌木旁同另一位怀孕的美貌夫人说话。
    他想着定儿,脸上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余光瞟到有人走近,他目光移过去,见一个青衣侍女托着一杯茶,站在旁边,定定的看着他。
    见颜卓看她,慌乱的躲避过眼睛,往前走,脚下被一绊,对着颜卓扑去,杯子也抛了过去。
    颜卓侧身一躲,往前一步,在半空中一把拦住她的腹部。
    茶杯滚落在浅草地上,茶水也泼了出去,可见袅袅热气。
    颜卓将她扶正,收回手微笑瞧着她惊慌的眼睛,“没事吧?”
    侍女红着脸,慌乱的向后退了两步,连谢都没有道,拖着托盘就跑了。
    颜卓抬头见周围的人瞧着他,也没有在意,看着草地上的茶杯,上前要去捡,侍女一阵风的跑了回来,蹲下身捡起堆在托盘里,又对着颜卓快速的福福身,一言不吭快速跑掉了。
    他觉得好笑,望着她的背影笑。
    侍女转进一条隔出两排细细绿竹的小道,差点撞上人,颜卓笑的更开心。
    此时白云飘过,放射出刺目的阳光。
    他眼睛一下眯了起来,忙伸手挡在额头。
    颜康缓慢的走着,等待着被兵部侍郎拉住的苛濯星从后面追来,顺着竹道往靠河边的主道上走,一个青衣侍女冲进来,差点撞上她,侍女垂着头连忙道歉,也没有等她开口,就从她身侧跑开了。身后的两个黑衣侍卫回头瞧着侍女,一个语气有些不满,“冒冒失失的。”
    她倒没有多在意,天空金光大放,她站在主道上,抬头就见一个炎衣黑袍的男子靠在朱色木栏上,太阳从他头顶打下金色光芒,他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开心的笑意。
    她心一颤,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两年前那个六月,她在梵行阁远远望见他。他也是这样,眯眼笑着望向她。
    犹如猝然降临的太阳天神,带着巨大的魔力,让周围所有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颜卓缓慢的睁开眼睛,正看到一个身着浅金华服的少女,站在五步的距离,静静看着他。
    周身流光耀金,美得宛若神女。
    微风吹着竹叶沙沙作响,阳光又被遮挡住。
    她身后靠近的两个黑衣侍卫,让颜卓想起段考兄妹,笑意渐渐敛上。
    略微站直了身姿,脸上浮起一个柔和的浅笑。
    他又想起两年前她不愿见他,这两月来遇见两次也从不正看他,便礼貌颔首,侧身走了。
    颜康心一痛。
    苛濯星微笑着大步走到颜康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颜卓高挑的背影。
    “颜康。”
    颜康面色一白,没有及时回头,“嗯”了一声,淡淡笑着,缓慢转头瞧着他:“说完了?”
    苛濯星点头,又望着颜卓:“我去同他打个招呼!”
    “嗯,我等你!”
    见颜康这样说,苛濯星后面询问她一起去的哪句就没再说出口,只道了一个好,就大步矫健向颜卓追去。
    伸手拍拍颜卓的肩,颜卓回头,就见苛濯星那张灿烂的笑脸。
    颜卓笑,“小星。”余光瞟到颜康还是刚刚的距离站着,靠近栏杆,望着江水。
    “来了多久了?”
    “刚到,你呢?”苛濯星伸手亲昵的放在他肩头。
    “有一会儿了。”
    颜卓笑着,又望向不远处的白轸。
    “白轸,多久成的亲?”
    “成亲有两年了。”他凑近他的耳朵,“就是张少卿毁婚逃走不过五个月。”
    颜卓点头,“这是第几胎?”
    “第一胎。”
    颜卓侧头,微有些诧异,“第一胎?”
    苛濯星又凑近,“听说白轸不喜欢他这个夫人,两年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不过现在,似乎挺喜欢的。”
    颜卓挑了一下眉。
    “刚刚看见干娘拉着大司空的孙女,甚是喜欢的样子。”苛濯星故意只说一半,脸上还是那种幸灾乐祸的欠扁表情。
    颜卓呵呵冷笑,“你是了解她的,我娘瞧见未婚少女,都是喜欢的。”
    二人走上一座平直的木桥,木桥两丈多,上面又矗着暗红色木廊,木廊上缠绕着新绿的爬山虎藤。
    文玉老远看见他,冲了过来,跑的满头是汗,平日里知书达理的形象全无,“老师。”
    颜卓和苛濯星同时回头看她,文玉弯腰撑着双膝,踹着粗气,“老师。”
    颜卓移两步过去,微微笑着,“文玉,怎么跑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文玉微微警惕的看了一眼苛濯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夫人给你的!说很紧急,要我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你手中,说你一看就明白。”
    颜卓接过,信封上用古香文写着“卿夫人启”四个字。
    颜卓面色照常,微笑看着苛濯星,将信封展现在他眼前,“你认识这是哪国的文字吗?”
    苛濯星凝眉想了想,摇摇头:“需要找国学那些人来看看吗?刚刚看到五大人在门口。”
    颜卓摇头,粲然一笑,拿出信展开,也不避讳苛濯星,看了起来。”
    苛濯星才反应过来,不满道:“好哇,你小子,竟然试探我,还小看我!”
    颜卓看着信的内容,感觉一股黑色鬼气压向后背,心顿时沉重起来,却还是笑着瞧了苛濯星一眼。
    对方是香兰国的人,奉香兰国王之命,要将张少卿带回香兰国,如若她同意,国王开恩,同意她将定儿也带上。若她不同意,或者引起麻烦,那定儿也不能活命。而今日就会杀了这孩儿的父亲,以示警告和威胁。落款自称犰狳将军。
    语气狂傲十足,却不知这手段可真是所说的这样雷霆万钧。
    颜卓在心中冷笑一声,脑海中闪出白轸的身影,回头望了一眼苛濯星,微笑道:“苛濯星,我有事找白轸。”
    苛濯星抱着手臂瞧着他收起的信,有些扭捏,仍旧点头,“好。”
    颜卓笑着,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阔步向移动到茅顶木亭的白轸走去。
    他瞧着他周围,夫人已不在身边,来来往往的年轻公子,娴雅夫人,还有穿梭在客人之中端着茶果的青衣侍女。
    如此多的人,不知谁是那个犰狳将军。
    他走近,老远绽出一个笑,白轸也看到他,从围住的人群中往前几步,站在亭口,开心道,“颜弟,瞧见颜夫人和司马大人就找了你好久。”
    颜卓笑,“园子如此之美,当然是风景比人重要了。”
    白轸笑着斜他一眼,“那好,你继续去欣赏园子。”
    颜卓伸手抓着他的手腕,“既然见到你,正好抓的向导。”说完同周围的几人点头,几人微笑回礼后,他便扯着白轸往侧方走,“刚刚瞧见那方池子座了一尊喷水池。”他微笑询问,脑海中还在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告诉白轸,才最合适。
    “我爹很喜欢,在户部借了你绘的图纸,自己造了一个。弄了好半年呢!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等有空,我也在我家造一个。”
    “那定是比我家这个好!你想逛哪里,我家你前些年也逛了些,变化不大,只有碑林多了几十方碑,你若是有兴趣,我带你去看看。”
    颜卓点头。
    “那你等一等,我去同母亲说一声。”
    颜卓道好。
    白轸又往亭中走去,颜卓站在玉石路上,瞧着他的背影。
    一个青衣侍女停在他身侧,垂着头,托着手中托盘,声音清丽,“大人请用茶。”
    颜卓瞧着她深邃的眉眼,竟是那个将茶打翻的侍女。他笑了笑,缓慢伸手拿起茶杯,茶水犹如琥珀,闻了闻,一股陈窖浓郁的味道,“什么茶?”
    侍女顿了顿,“奴婢不知。”
    “好香啊!”说完?萘艘豢冢?床辉趺春煤取K?倭硕伲??璞?址帕嘶厝ィ?呦蛴?娑?吹陌组簟
    他刚想对白轸吐槽他们家的茶难喝时,就见白轸望向自己的脸像是见鬼了一样,惊异又略带尴尬。
    颜卓慢慢回头,就见张少卿紧紧裹着定儿,和苏鸿培急匆匆的跑过来。
    上下打量他,急切的问,“你没事吧?”旁边的白轸,完全被忽略。
    颜卓露出一丝疑惑,她让他护着白轸,却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白轸不是才是定儿的父亲吗?
    难道是不能说破,所以只好这样询问?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突然感觉胸口气血一阵乱冲,心像同时被十几只手撕扯,他咬紧唇,瞬间跪倒在地。英俊的脸痛苦的皱着,白轸和苏鸿培蹲下身扶住他,白轸急切的问,“你怎么了?”
    心一下又不痛了,气血在五脏六腑冲击的更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张少卿吓的一声惊叫,将定儿塞到文玉怀中,伸手捧起他的脸:“颜卓,你醒醒,颜卓!”
    白轸道:“将他平放。”
    苏鸿培扶着他将他放在地上,白轸在他脖颈的脉上探了探,“好快!”
    张少卿眼中挂出泪水,望向白轸:“你救救他!”
    白轸伸手在他人中掐了一下,颜卓缓慢的睁开眼睛,瞧着几人关切的目光,愣了愣:“怎么了?我怎么在地上。”仿若完好。
    张少卿破涕为笑:“吓死我了,颜卓,你刚刚晕过去了!”
    颜卓伸手攀着苏鸿培的手坐起来,想起刚才,眉头皱了皱,侧头冷静的望着白轸,“一个眉眼深邃,鼻头很高的青衣侍女给了我一杯茶,里面怕是放了什么东西。”
    白轸眼睛一瞪,抬头,周围围满了许多客人,大吼一声,“来人!”
    跑过来几个府兵,白轸道,“去找一个青衣侍女,不,将所有的侍女全部围起来,一个也不能放。快!”
    “是!”
    白狐冲过来,“怎么了?”
    “爹,有刺客,颜卓怕是中毒了!”
    “快扶到屋里去。”
    颜卓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吓得周围人一阵惊叫。
    张少卿又哭了起来,“我提醒你了,你怎么还是不注意啊!”
    颜卓虚弱开口,“我以为你让我看信,是让我保护白轸啊!”
    张少卿一惊,喃喃道:“你怎么知道定儿是他的?”她抬起袖子为他擦脸上的血迹,眼泪又流了出来,“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当然那些人也会以为你是。颜卓,你怎么这么蠢啊!”
    文玉怀中定儿刚刚醒来,见颜卓这个样子,突然大声哭起来,口中还叫着:“爹爹,爹爹……”
    白轸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面色苍白,看着哭泣的定儿,“你们是说,他……他是……”
    颜卓的心又痛了起来,他唇中抑制不住的发出惨叫,接着晕倒过去。
    张少卿站起来,疯了一般,对着四周大喊,“犰狳,你要我回去,我跟你走,你不要滥杀无辜,定儿不是颜卓的,定儿不是他的!你要杀就杀我吧!”说完她又悲伤的哭起来,文玉跑过去,护着她,警惕又害怕的看向四周。
    白轸此时已经傻了,他站了起来,目光在张少卿和定儿之间移动。
    周围乱做一团,白狐开始劝说人们往走去走。
    众多客人也是惊慌,纷纷向客厅走去。
    颜康站在哪儿,一动不动的望着颜卓,耳边听着张少卿刚刚的话,心中堵塞的东西一下子消失了。
    “殿下,我们也去大殿吧!”身后侍卫提醒道。
    颜康一慌,回头,“你们那儿有解毒的药吗?”说出的话,竟然是止不住的颤抖。
    “属下这儿有天山雪莲制成的药丸,能解百毒。”
    颜康回头,语气急促:“快,给我!”
    侍卫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银瓶,还没有递出去,颜康就抢了过来。
    走到颜卓身侧蹲下,苏鸿培在张塑的葬礼上见过一次公主颜康,也不防备她,只是无助且好奇的瞧着他。
    颜康倒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对着苏鸿培道:“帮一下忙!”语气仍然是颤抖的。
    苏鸿培反应过来,忙伸手掰开颜卓的口,颜康放在他口中,却见并没有吞下去。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语气低哑,带着哭腔:“颜卓,吞下去!求求你,快吞下去。”说完,两滴泪水砸到颜卓的脸上。
    一个侍卫快步绕到颜卓身后,在他后背用力一点,颜卓气往上一提,吞了进去。
    这一点,也让他醒了过来。
    看着颜康美丽的脸庞,心中莫名出现一阵慌乱。
    他想着自己约摸是要死了。
    脑海中有许多还没有做完的事涌出来。
    想若是自己死了,他布的那些局怎么办,他的大同计划怎么办,颜康怎么办?他还有好多事要做。
    他突然觉得好绝望。
    张口:“颜康!”伸手探寻着,颜康抓住他的手,温柔道:“颜卓,我在,待会儿就好了,你别害怕!”说完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颜卓喉头哽咽:“颜康,我不害怕,只是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你说,我能帮你就帮你。”
    “我还没有孝顺颜爵和楚楚,还没有给他们添个孙子。”他眉头一皱,痛苦的眼神,眼中流出泪水,望着她:“我还没有给你一个大同天下!”
    颜康愣了愣:“颜卓,你会好的!”
    颜卓视线又变得朦胧,思绪也变得朦胧,很困,想要睡过去,他深深的看着颜康,眼神哀伤又痛苦:“你会原谅我吗?”这一句不知是对颜康说的,还是对西阶说的。不待颜康回答,颜卓就闭眼沉沉睡去。
    手无力的顺着颜康的手往下滑,颜康一把抓住,伸手摸着他的额头,哀怨的笑着,眼泪流了出来:“我早就原谅你了,你走的那天我就原谅你了。只是你不知道!”她的心像是沉入巨大的深渊,带着无力感,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有眼泪滚落而出。
    苛濯星站在路道旁,一脸的悲伤。
    白轸眼睛从定儿身上抽离,抬头与他对上目光,眼中也全是惊涛骇浪。见他站在那儿,一愣,回头瞧了一眼深情告白的颜康,又看向他,眼中浮现出一丝悲悯。
    他突然想起,两年前,在王宫之中,颜卓被三省争相抢夺,白轸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他在冷冷嘲笑,你看,苛濯星,任你自诩优秀,又那么努力,却还是比不上他,永远比不上他。
    苛启走到他旁边,伸手拉着他,慈爱道:“星儿,走吧!”
    苛濯星任由他拉着,过了许久,“二叔。”带着隐忍哭腔。
    苛启侧头看着他红红的眼眶。
    “我想退婚。”
    苛启站住脚步,“你爱殿下吗?”
    苛濯星点头。
    苛启凑近,低声道:”如果颜卓死掉了,你怎么能退婚呢?“
    苛濯星惊住,”二叔,颜卓只是中毒,而且我刚刚看到颜康喂给他天山雪莲,他会好的。“
    苛启冷冷一笑,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没有再说什么。
    路道旁,颜爵拉着乐楚楚跑了过来,二人紧张的老远就开始呼唤颜卓的名字。
    苛启望去,乐楚楚从颜康怀中抱过颜卓,凄惨的哭了起来。
    颜爵两眼泛红,颜康、白轸、苏鸿培还有颜康的侍卫劝了起来,说他吃了解毒的药,应是无碍的。
    苛启望着远处那一堆人:“颜家那一党,一直支持着殿下成为下一任储君,可放眼历史,哪里有女子专权治国的。”他看着苛濯星不解的目光,“女子再能干,也只是女子!”
    苛濯星神色凝重起来。
    苛启拉着他往前走:“你知颜卓为何会得到颜康的心?”
    苛濯星一脸迷茫。
    “因为他从来不爱任何女子,心中只有诗酒书画琴棋茶和手头上的事业。在南都之时,只当了几个月小小的太乐,筹划了迎接使团的一次宴会,就让蒋安两国望之兴叹。入了军队,出谋划策,场场都是可流传后世的奇胜。任梁洲长史两年,平息各种叛乱,接纳流民,登记造册,安家就业。让梁洲的粮食、药材、丝绸、茶叶、矿业成果较之以往总体提升六成。他还上书朝廷,流民三年不交税,但去年入库的税赋排第一,还是占了苏国总税收的四成。梁洲虽富,以往丰年之时却也只占了两成,若是安国和蛮族入侵边境,还不到一成。年前殿前清算汇报,户部差点把颜卓夸上天了。”苛启冷冷一笑:“这样的才能,莫说女子听了视为英雄,我听了,都恨不得是我家的。”他瞧了一眼神丝复杂的苛濯星:“若是殿下嫁给他,这天下恐怕就不姓苏了。”
    苛启伸手在他肩头重重一拍:“星儿,既然公主答应这门亲事,这天下就不会姓颜!你也不要有其他想法,你们契约也好,真爱也好。驸马这个位置,你一定要坐的稳稳当当。”
    苛濯星眼中闪过一丝讯息:“二叔,你们心目中的储君,是苏钦对不对?”
    不待苛启回答:“雅宁侯同干爹以往就有过节,苏钦和颜卓小时候也有过节。此次新兵制又是从雅宁侯那儿开始实施,苏钦更是恨干爹入骨。”他说着,眼中闪现出慌乱。
    苛启笑了笑,满脸的讽刺:“星儿,你倒是重情重义,但你得想想,你的未婚夫人刚刚抱着别的男人在哭呢!”
    苛濯星面色一白。
    苛启环视这园景一圈,微有些恼怒,“白家、权安侯、东何公哪一个不是蠢蠢欲动,步步为营。户部尚书前月迫不及待的邀请颜卓去赏花,不就是想要拉拢颜家,好让颜家站在权安侯和白家这一方。而且刚刚你也听到了,英侯世子是白轸的,英侯虽然流芳万古了,可下面还有七虎将和十五万的军权。”他抓苛濯星的手臂,微微用力:“若是苏转即位,我苛家便被他们压了下去,永无天日。”苛启说着,越说越激动,“所以,你断不能让公主嫁给其他人,尤其是颜卓!”
    苛濯星突然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狠绝的杀意,感觉后背有一股鬼气从脊椎直直冲上后脑勺,全身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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