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江山应该这么玩》第21章 :王爷,胃口别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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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钱囧囧一直挺讨厌杜沉邢,每次都在他菜中添了些无伤大雅的唾沫星子,反正不会要人命。
    提着食盒,钱囧囧有些坏心眼,找个处没人的地儿偷偷拿出一个饼,一边吃着一边小声骂道“凭什么让他先吃,一无功二无用,来越沙城都快一个月,没瞧见他为百姓做过什么,为江山做过什么。这饼他受之有愧。”
    吃得差不多,钱囧囧才心满意足,看看盒中饼还留了大半,不会被人发现,安心地提着食盒向帅营而去。
    “站住!”守在帅营外的两名侍卫将钱囧囧拦下盘问,“做什么的?”
    “我是火头军的小钱子,专负责为王爷送膳食。今儿中秋,我拿刚做好的饼送来给王爷品尝。”这种场面她每日都要遇上好几次,这些天也渐渐习惯了,不像先前那样慌乱。举举食盒,钱囧囧笑得春风得意,讨好地说“各位兄弟,中秋快乐。待会儿可要吃吃我们做的饼,讨个喜庆。”
    她给了笑脸,人家也不好意冷脸。守卫接过她手中的食盒,笑着说“交给我送进去,你先回吧。”
    以往都是由她送饭进去,今日为何被拦在外?钱囧囧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左敲旁击“大哥,王爷可是对我有意见,不待见我。以往都是由我送食物进去,今天怎么就……我有些怕,担心王爷讨厌我。”
    两名守卫相视一笑,鄙夷的扫了眼钱囧囧嘲讽道“得了吧,你小子真会往自个脸上贴金。王爷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他讨厌你?别说些让哥哥发笑的傻话,你啊,还不配让王爷瞧上一眼呐。”
    这话太伤人了吧,她又不是空气。
    “可是,为何今天……”钱囧囧压住心里的火气,无助的看着两人。
    “得了,你小子是不知道原因心不安。哥哥可告诉,王爷不在帅营里,自然不能容他人进出帅营。你走吧,赶紧回。”笑声最大的侍卫痛快的给了答案。
    钱囧囧疑惑,猜想着杜沉邢为何外出,肯定不会是出去散步那么简单。转身恍惚离开,没瞧见前面有人,不小心跌进来人怀中。
    “对不起!”钱囧囧感激来者扶她一把,才没摔在地上。笑着抬头,瞧见杜沉邢阴沉的脸。
    吓,见鬼,怎么撞上他了!非死及伤,钱囧囧捏了把冷汗,赶紧跪在地上求饶“王爷恕罪,小的不是有意的。王爷恕罪,小的真的不是有意冲撞您。”
    杜沉邢什么话也没说,看也没多看一眼,直接回帅营。钱囧囧仍然跪着,怕他杀个回马枪,打个理由毒打她或是宰了她。
    “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吧,王爷不追究了。下次当心些,你的脑袋可只有一个,砍了就没了。知道么?”送饼的侍卫从营里走出来,挥手赶她离开。
    “谢谢王爷不杀之恩,谢谢王爷!”做戏得做全套,钱囧囧感激地向营里磕了三个响头,撞得头都晕了。摇摇晃晃站起身子,傻气地对侍卫说,“谢谢你,大哥,你是个好人。中秋快乐!”
    说完慢慢离开,走了很远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想起刚刚一幕,真是惊险。不过,他为何一身便衣而归,而且被扶时不小心摸了摸他身上的面料,柔软中有些扎手,好似沾上了沙尘。城内风沙不大,不可能让人身上聚集的沙尘扎手。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要么出过越沙城,要么立在城楼上等过什么人,而且等的时间很久,才会沾上如此多的沙尘。
    他到底是出了越沙城,还是等人?若是等人,他又在等谁?
    一切都是迷,缠在心里沉甸甸。
    中秋之月圆得圆满,这夜特许大伙喝一点小酒,点到及止不可恋杯。兴许是老天也过中秋,这天夜里出奇的停了风沙。夜空中,玉盘似的圆月,纽带似的银河,皆撒下片片清冷银光,将大地照亮。
    河边,河水轻轻吟唱,河面闪着银色月光,星星点点很美丽。钱囧囧被禁止喝酒,手中捧着饼慢慢吃着。严阑陵和下属,人手一只白瓷酒杯,杯中倒满了香醇的香,映着月色一片冷色。
    “如何,连日送饭可有什么发现?”浅饮小口酒,严阑陵眯着眼托着酒杯,透过酒光看夜空的明月。
    “嗯,就快有了。”钱囧囧不太确定,想等等看。嘴里吃着饼,望着明月发呆。
    “你在看谁?”严阑陵收回杯,看着向天空发呆的钱囧囧,她眼里写着相思,同他一样,想见所爱之人。
    钱囧囧愣了,许久才看看严阑陵,两人会心一笑,答案心知肚明。他想的和她念的人,都在远远的云都,高墙层层的皇宫。不知他们过得可好。
    牛喜不懂两人的话,跟着抬头,除了茫茫夜色和高挂的明月、银河,他可不瞧出别的东西。傻地道了句“除了月亮比平日圆,我可什么都没瞧见。”
    “噗!”钱囧囧和严阑陵都被牛喜逗笑了,前者笑得张狂,后者笑得含蓄只是抿嘴一笑,笑容极淡。
    就这样,他们看了半夜月亮,睡意浓时才回营睡觉。严阑陵双手捧着只钱袋放在胸口安心熟睡,钱囧囧拿出藏在包裹里的蓝田玉镯甜蜜入睡。
    第二日,日子还那般过,钱囧囧依然为可恨的七王爷送一日三餐,严阑陵和下属们还是在指挥官的口令中强健体魄,培养军事战略。
    如往常一样,钱囧囧在送去的粥里加上唾沫星子送往帅营。依然被人拦下,让她放下食盒先行回去。如此,她知道杜沉邢不在帅营内。
    只是,为何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出门也太早了些。
    心里想着事,钱囧囧再次撞进人怀里,抬头看吓青了脸。真是活见鬼了,她又一次撞上了杜沉邢。这一次,他的脸都黑了。
    “王……王爷,小的是来送……送早膳。对不起,小的不是故意撞你。”钱囧囧吓得说话结巴,紧张得手心冒冷汗。
    “下去!”凌厉的声音饱含怒意,他真的很生气。
    “是!”钱囧囧不敢多留,匆匆忙忙逃走,怕多留一秒被他拆骨剥皮。
    她也算细心,匆忙间不忘正事,手依然将杜沉邢衣料仔细摸了遍,这一次衣上没沾风沙,柔柔软软很舒服。只是,他身上多了其他东西。比如,酒香和花香,还混有淡淡胭脂香,味道很熟悉,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先前的事她可以确定了,杜沉邢没有出过越沙城,他只是去城楼等人,一个重要的人。夜里,钱囧囧让两人在营外把守,拉来严阑陵商讨。
    “有收获了?”到现在严阑陵都不知她要做什么,却无比信任她。
    钱囧囧点点头,勾勾手指让他附耳过来,然后小声道“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跟踪杜沉邢,看看他去见了谁。”
    严阑陵面有难色,困惑道“白天不行,我们要操练,少了谁都会被怀疑。”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你们夜里跟踪。”钱囧囧了然,笑着叮嘱,“记住,一切小心,别让他发现。”
    “现在我就派人去!”说着,严阑陵要安排下属去办她所说之事。
    钱囧囧翻翻白眼,拉住他,擢他脑门咬牙道“你傻啊,现在什么时候了,杜沉邢早已离开帅营。你要如何跟踪?别急,明夜在去。我猜他这几天每夜都会出去见一个人,商量些事情。明日放休后不用吃晚饭,派些人守在外面,不要想埋伏在帅营等杜沉邢离开,那里太危险。我们得在军营个安排人,暗中看着,只要他出军营就跟上。”
    看不出来,她心思这般细腻。严阑陵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钱囧囧,然后将守在营外的下属唤进营帐内准备熄灯休息。
    第二日,一放休后,严阑陵安排二人潜出军营埋伏。钱囧囧和其他人在营帐中耐心等着,快天亮时被派出去的二人灰头土脸而归。不用问,也知道跟踪失败。
    钱囧囧也不气馁,让二人仔细将跟踪过程描述一遍。从他们的描述中,可以看出杜沉邢是个多疑比过曹操,睿智攀比诸葛的人。不是她有意夸他,事实如此,她不得不服。
    昨夜,杜沉邢在天色渐暗时离开军营,他们安排的人见他出来,悄悄尾随其后。不料,杜沉邢并未直接去见人,而是去了几家商铺闲逛,还特意找个茶楼喝茶,挑了个靠窗位,与窗背对而坐。两人怕打草惊蛇,一直躲在远处看着窗口,熟不知早已被他使了招调虎离山,进楼时一直坐在窗口喝茶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杜沉邢,而是穿了他被衫被收买的客人。等到两人发现时,已经太晚。只好远远瞧着陌生的客人喝完茶离开。
    “呵呵呵,他真是聪明。”钱囧囧止不住笑,打心眼里佩服杜沉邢的手段。
    “是够聪明,也亏他沉得住气,竟然带着他们转了许多时辰。”严阑陵抿嘴一笑。
    “既然如此,我也该变变法子擒他。”钱囧囧半眯眼儿,想起杜沉邢身上的脂粉香,一计在心,勾指让严阑陵附耳,然后悄声说了一通。
    “你确定?”严阑陵疑惑,有些犹豫。
    “放心,这次一定能抓住他。”钱囧囧极有把握。
    “好,就照你意思办。”严阑陵提前安排好人,只等放休。
    这次几乎是去了大半的人,钱囧囧有些不安,担心如何躲过查营。还好有严阑陵在,他用先前的法子骗过了查营人。
    依然是等到天快亮时,他们才三三两两而回,都摇头。最后二人回来,脸上却精彩得很,画着乌龟,提着字。
    “你们这是去了哪家青楼,怎么弄成这样?”不是她坏心,实在是忍不住要笑出声。
    严阑陵却没有发笑,寒着脸问“你们被几个所擒?”
    两人浑身哆嗦,吞吞吐吐道“一……一人……”
    “咿,只是一人?”钱囧囧惊讶,她知道严阑陵的下属功夫底子都不弱,一般没人是他们对手。如今却败在同一人手里,那人武功不弱。
    “他……他胜之不武……”其中一人红着脸指控。
    “为何?”严阑陵冷冷扫了他一眼。
    “他……他……他打斗时脱光了衣服……我们……”另一人说不出口。
    钱囧囧大概明白了,捂着嘴笑道“不会是名女子吧?即使是,给你们便宜,你们不占,丢脸不?”
    “是女人倒好了,他……他明明就……就是男人”这哥们说得咬牙切齿。
    “你们是去了哪家青楼?”男人?钱囧囧有点兴趣。
    “燕语楼”二人异口同声。
    “原来如此,真是老天爷也帮我。”两人所说的男人怕是那妖孽燕姬楚,没想到他会这般无赖,打不过竟然色诱。啧啧啧,世风日下,妖孽横行,地球好危险。
    “好了,你们都不用忙活了。明日我要出去一趟。”她终于记起了杜沉邢身上的味道在哪里闻过,正是燕语楼。钱囧囧决定去燕语楼见见燕姬楚,求他帮忙的同时洗个热水澡。
    想要白天出军营,只有跟着采办鲜蔬瓜果的火头兄弟。绍云一直在管采办之事,每日都由他出军营采办食物,用时还要为将军们买些必需品,如笔、墨、纸、砚,或是买些北方特有的珠宝首饰,托信差送给在家的娘子、小妾。
    钱囧囧将采办的绍云叫到一边,不好意思搓着手傻笑“云哥……呵呵,那个……这个……”
    绍云是直爽人,见不得她这般说话,蹙眉道“想说什么便说,你我皆是兄弟,不必客气。”
    “那小弟可就说啦!”钱囧囧不好意思红着脸,扭捏了好一阵子才小声道,“不瞒云哥,小弟是个贪吃之人,先父曾是有名的酒楼做菜师傅,被爹宠溺,打小我就爱吃。父亲临死时有个心愿,要让我为他完成。他想让我成为独当一面的厨师,可我的厨艺你是知道的,就算做一辈子菜都决计成不了大气。可我不想辜负先父,所以我就想走遍天下,吃尽所有菜肴,将每道菜的做法编成菜谱烧给先父,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可是,不久后遇上征兵,我只好参军护国,但也不忘菜谱之事。我每到一处,都会去收集菜谱编写。如今,来到北方,我想出去收集菜谱,挑几个先父没做过的菜式写进菜谱中。云哥可不可以在采买时唤上我,我保证会不会给你们添乱,写了菜谱就和你们一同回军营。”
    “这……”绍云不敢乱做决定,却被她编的故事感动,正左右为难,苦着脸犹豫不决。
    “云儿,你就带上小钱子。他也挺有孝心,帮他一把不是什么坏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鲁徐也在,听了钱囧囧的故事,帮着发话。
    师傅开口,事情好办多了。绍云当下就应下话“好,你送完早膳后来厨房,我带你出军营。不过,你不可以离我们太远,免得回军营时寻不到人。”
    “嗯,放心,我很乖的,不会乱跑。谢谢云哥!”达成所愿,钱囧囧笑得像个孩子,看得绍云脸红。
    “别光顾着开心。来,将王爷的早饭送过去。”鲁徐将备好的食盒递给钱囧囧,像父亲一样抹抹她头,笑得一脸慈爱。
    钱囧囧微愕,那一瞬间,她似乎从鲁徐身上看到爸爸的影子,心里一阵酸楚,泪水止不住要滚出眼眶。怕被人发现,接过食盒匆匆转声,瓮声瓮气说“那我先去了。”
    “快去快回,云哥在这里等你。”绍云朝她挥挥手,笑得憨厚,像邻家大哥般亲切。
    “嗯!”眼中泪光闪闪,钱囧囧回过身快速点点头,转身一路小跑离开。
    帅营外,天天轮换的面孔,连日送饭她都熟悉了。提着食盒,阳光般微笑,抬手向两打招呼“李哥、陈哥,早上好,辛苦了!”
    “哟,是小钱子啊。你小子真够守时,每日都在同一个时刻送饭。”姓陈的护卫不再像先前那样傲慢,对她有些亲和,也不吝啬给她笑容。
    钱囧囧笑笑灿烂,露出一口白牙,将食盒交到李护卫手中,有礼道“麻烦李哥了!”
    “嗯,你小子懂规矩多了。”李护卫也变得亲和,拿了食盒走进帅营。过会儿才出来。
    “是哥哥们教得好,小钱子才这般懂礼数。谢谢你们!”钱囧囧每日都会拍上几句马屁,哄人开心。见两人笑了,也跟着傻乐,笑道,“没什么事,小钱子就先回了。哥哥们,再见!”
    “去吧,去吧!”两人同时向她挥手,目送她离开。
    心里高兴,钱囧囧这次可没再撞上披晨而归的杜邢沉,侧身小声向他道福“小的见过王爷!”
    这次他不再失礼,杜沉邢也没给他脸色,挥手让他离开。
    “小的告退!”钱囧囧迫不急待,等杜沉邢进帅营后,快速奔跑而去,匆匆回到厨房。
    绍云早已等在门口,见她满脸都是热汗,拿出自己的汗巾体贴的为她擦汗,关心道“急什么,哥不是说了会等你么。”
    “谢谢云哥!”钱囧囧将他当成了大哥哥,接受他的好意。事实上,绍云也只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弟弟,处处照顾她。
    擦完汗后,绍云拿出身粗布衣衫给她,指指不远的茅房说“赶紧去哪里将衣服换好。”
    “嗯,我马上就好!”接过衣服,布料太过粗糙有些扎手。为了能出军营,钱囧囧只得拿着衣服躲进茅房换上。
    换好衣服后,钱囧囧仔细将飞燕环收在怀中,然后才出茅房。绍云将她的衣服收好,让鲁徐暂时保管,等回会儿回营再让她换回来。做好一切后,绍云领着几名火头军拿出令牌出军营办事。
    出了军营步入集市,绍云对钱囧囧叮嘱“小钱子,你去办你的事。别走太远,办完事后到前面的丰喜茶楼等着,我们在那里汇合。”
    “好,我记住云哥的话。我会尽早办完事,然后到丰喜楼找你。”钱囧囧认真应和,想早点打发走绍云,然后去办正事。
    “记住就好,没事你就先去吧!”绍云理理他衣衫,拍拍他左肩。
    出于兄弟的情意,钱囧囧很是感动,笑着对他挥挥手“那我先去,回头见。”说完匆匆离开。
    许久没出过军营,越沙城变了不少,上街的人多了,小商小贩也多了,叫卖声震耳欲聋。这才是真真的越沙城,热闹繁华。
    钱囧囧一路打量,心里说不上开心。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每个帝王所求。眼前所看到的繁华,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安宁。
    杜沉邢到底要做什么?
    一路想着,很快来到燕语楼,朱红大门依然虚掩着。来过一次,钱囧囧也算熟人,自行推开门走进去。
    青楼多是夜里繁华,白天显得十分安静,姐妹们想必都在睡觉。楼下很大,设了几处桌椅皆是围着中间架设的莲花水池台,纯金打造的莲花,花心中铺着红毯。水里开着真真的墨紫色睡莲,幽香阵阵。
    这舞台设得妙美,怕是出自名匠之手吧!燕陌回真舍得花钱!钱囧囧不由得笑了,俯身掐了朵睡莲放在鼻间。
    “几日不见,姑娘怎么成了宵小之辈,来我燕语楼做起采花贼。”嗤笑声从楼上传来,不用抬头钱囧囧知道是何人在说话。
    燕姬楚打着呵欠,慵懒味十足,飞身捉住楼中悬垂的丝绦缓缓落到莲花中,席地而卧摆了个缭人的姿势,侧目对上钱囧囧优雅道“来我燕语楼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钱囧囧握着睡莲把玩。
    “那好,去我房里说话。”不同她废话,燕姬楚翻身,足点莲花身轻如燕飞上楼,笑着向钱囧囧招手。
    瞥了眼得意之人,钱囧囧也不示弱,一手拍向池台,动作微显笨拙飞落在他身边。燕姬楚笑容更是得意,轻轻笑着将她引到自己的房中。
    二楼靠右最后一间房是燕姬楚的卧房,钱囧囧被引进房中,燕姬楚慢慢关好门窗,走到案几前摆弄紫砂壶泡茶“要喝什么?”
    “柳橙汁!”以往别人问她要喝什么,她总是回上这么句,挑同一种饮料。这都穿来一年了,还改不了往日的习性。
    燕姬楚错愕,饶有兴味地问“那是什么茶,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味道如何,何处能采到?”
    “你是做茶专卖的?”一连被问了好几个关于茶的问题,钱囧囧有些怀疑他是茶商,只是偶发人来疯到青楼客窜几日。
    “不是,钱姑娘真会说笑。”碰了一鼻子灰,燕姬楚面露愠色,随意挑种青茶冲泡。等到茶泡好后,用托盘端着所有茶具起身向屋里走,低声唤道,“你随我来。”
    钱囧囧点点头,跟在身后。
    燕姬楚的房间很大,布局略显怪异,将书房、卧房、待客偏厅全塞进了房中,只用精致的屏风隔开。两人转到卧房,钱囧囧有些紧张。
    “你不用怕,我又不会对你怎样。帮我端着茶。”燕姬楚似乎看出她很紧张,将托盘递到她手中,伸手拉拉系床帷的绳索。只听见阵阵挪石之音,钱囧囧大惊。
    “好了,请随我来。”大力一拍,床板被掀开笔直立在床后,露出个四方洞口,有石阶往里延伸。
    原来是密道,钱囧囧狠狠惊了把。
    燕姬楚点燃房里的灯,接过钱囧囧手中的托盘笑道“你拿着灯台走前面,仔细些,有些陡峭,别把自个摔伤了。走吧!”
    “哦!”钱囧囧拿过灯台,慢慢跨过床架从四方口向下走去,燕姬楚跟在身后。
    暗道很深,石阶如他所说很陡,一个不小心失了重心就会从上面一路滚下去。钱囧囧不敢大意,拿着灯台走得小心,一步步向下挪。盏茶后,走完石阶,地势渐渐平稳,脚下很柔软,不似泥土般坚硬。仔细一瞧,原来地上铺了上好的毛毡。
    走在身后的燕姬楚极熟悉下面的地形,赶在她之前将茶放好,从怀取出火折,将四周的灯点亮罩上灯罩。整个密室亮堂起来,里有陈设极为简单,除了放满书的书架,就只有一张书桌,和两把椅子。
    “坐吧!”燕姬楚将书桌上还未理完的账本放到一边,腾出些地儿。
    钱囧囧收回目光坐到他对面,接了递来的茶,开门见山的问“七王爷这几日夜里见了谁?”
    “一个远客。”燕姬楚挺有敬业精神,不暴露客人身份。
    “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他是谁?”显然他在说废话,钱囧囧有些不乐意。
    “嗯,你如何知道他是远客?”看不出来,她消息挺灵通的。燕姬楚嘴角有抹笑意,淡而柔雅。
    时间紧迫,她不能耽误太久,过会儿还得跟绍云回军营。钱囧囧面有急色,用力放下茶杯皱眉道“什么条件,你直说。”
    “条件?”他有露出谈条件的意识么,看来她真是急了。燕姬楚变得轻挑,似笑非笑问道,“你是谁,来越沙城做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谁,来越沙城做什么与你无关,我不会多说。”钱囧囧开始讨价还价。
    “也行,说吧,叫什么名字。”燕姬楚是个知足的人,笑着接纳她的砍价。
    “清妃,洛萱!”这也不算撒谎,她本来就是洛萱。钱囧囧没觉得欺骗了谁,坦然道,“该你了,告诉我七王爷见过谁?”
    “果然,你不是凡人。”先前的疑惑迎刃而解,燕姬楚隐约之间似乎猜出些她此行的目的。她想要的消息得知后,又该如何呢?
    浅饮一口茶,茶香久绕舌尖,这茶不错。燕姬楚笑笑而谈“天狼国克洛伏河将军,他是天狼国此次出征将帅哈罗土奇的侄儿。有小道消息,说两人是亲父子,克洛来哈罗土奇与名妓所生的私生子。”
    “来头不小!”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钱囧囧止不住冷笑,双手握得死紧,好似要将杜沉邢活活捏死。
    “是不小,足以让七王爷以礼相待。”燕姬楚卖一送一,准备再送给她些关于天狼国的事情,“哈罗土奇不光是此次出征的将帅,他还是天狼国的皇叔,帝王仅有的亲皇叔。天狼国的新君哈罗光华年过双十有三,极受子民爱戴,哈罗土奇也很疼他。本是个好命的帝王,可惜惹了天妒,从小落了一身恶疾,现已是油尽灯枯之时,熬不过今年的寒冬。光华虽有娶妃立后,却多年来不曾有子嗣。他这一死,皇位自然落到哈罗土奇身上。说来也怪,哈罗土奇妻妾极多,却没有一人为他生个儿子全都生了女儿,唯独被他遗忘的青楼女子为他育有一子。呵呵呵,万事岂能全入人意,给了你一般好处定会在别处讨回来,公平得很。可惜了那痴情错负的青楼女子,到死都未能得个名分。”
    靠,说人家的故事,为何他伤感起来。钱囧囧翻翻白目,自嘲道“我若是那女子,宁可我负天下人,绝不让天人负我。世间男子多的是,他眼中无我视我为尘土,自然有人稀罕视我为珍宝。为何要捡只破鞋,放弃水晶鞋。痴情太过执着,便一文不值,苦苦累了自己一身伤,便宜了负心的臭男人。”
    “呵呵呵,清妃娘娘果然与其他女子不同,怪不得能得陌儿喜欢。”她一翻语言让燕姬楚错愕,让他想通了一些事情。
    “你少夸我,事情都解决了,我也该走了。”钱囧囧起身告辞,燕陌回送她出燕语楼。
    “对了,我看你这里书挺多,有没有好一点的食谱,最好是写北方菜的。赶紧拿本给我,我正急着要呢。”刚走几步钱囧囧想起出军营的假目的,不得不向燕姬楚讨要本食谱回去交差。
    “你要那玩意做什么?我看不出你是个会做菜的女人,给你也是浪费。”嘴里虽然不客气的损她,却很认真的在书架上翻找,拿出本朱氏食宝扔给钱囧囧。
    翻开书,书内记载着一些北方菜的做法。钱囧囧很乐意,挑了四道菜,从书中撕下来拍到书桌上。
    “还要干嘛,书我给你了。这可是最好的北方菜谱,记载着曾经做过宫中掌厨所做的北方菜。”燕姬楚猜不透她要做什么。
    “帮我将这四道菜手抄一遍。”点点放在桌上的菜谱,钱囧囧笑得一脸灿烂。
    “什么,你让我抄?”不敢想信,燕姬楚眼睛都快脱眶而出,指着自个儿愣住了。
    钱囧囧点点头,合上十指哀求“摆脱了,燕哥哥!燕哥哥最好了,燕哥哥……”
    娇滴滴的声音,听得燕姬楚浑身起鸡皮疙瘩,哆嗦道“别叫了,我抄,马上抄!”
    等燕姬楚抄完菜谱后,钱囧囧拿起来仔细欣赏。这小子人漂亮,写字也不赖。吹干墨汁,仔细收回怀中。笑着说“谢啦,我也该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别,你哪是来找人玩,分明是让我给你做白工。”燕姬楚揉揉发疼的手指,暗暗骂她是魔鬼。明明人家在拼命抄写,她还多嘴嫌他太慢,在耳边一个劲儿催促,手都赶麻木了。
    门外想起一事,钱囧囧回头交待跟来的燕姬楚“你替我看着他们点,听听他们要做什么。”
    “这恐怕不能,我做不到。”燕姬楚面有难色。
    “为何?你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钱囧囧咄咄逼人,只差没领人家衣襟。
    燕姬楚看着她凶巴巴的模样,大大的眼睛真像只小狗,摸摸她头道“不是不想帮你,而是,他俩很谨慎,从来没留楼里姐妹伺候。你让我如何有机会听他们说什么?”
    原来如此,这可难办了!
    钱囧囧蹙眉陷入深思,突然想起儿时的一种玩具,喜上心头,拉着燕姬楚转回燕语楼“他们每次可是要了同间房?”
    “没有,他们每夜都换房而谈。”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燕姬楚认真回话。
    “靠,老狐狸,什么时候都堤防。”想不到杜沉邢如此难缠,钱囧囧怒意骂着。不过,也不碍事,她多弄几个就好。
    杜沉邢有张良计,钱囧囧有过墙梯,二人皆是狐狸玩起智力游戏。趁着仅有的时间,钱囧囧让燕姬楚找来无数形状各异的两头通器具,每两房用金线连接,金线每头穿进找来的器具内,做出窃听效果还算凑合的土电话。当然,这些器具得是金银所制,上好的装饰品,摆放在不显山露水,但也不会被人完全忽略的地方。
    做好一切后,钱囧囧和燕姬楚每对土电话都认真测试过,保证能听到屋内的动静。做完后,她才安心离去。
    突来的玩意让燕姬楚玩得不亦乐乎,不停地换房试音,等回过神后,钱囧囧早已离开。送她离开的是衣儿,一路将她送到与绍云约定的丰喜楼才回去。
    走进丰喜楼,有小二殷勤上前“公子想喝什么茶,可要些什么点心?”
    扫了眼店内,钱囧囧没找到绍云的身影,心想他们可能还未到,挑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先前的小二也跟了过来,依然殷勤讨好地问“公子可要喝茶?”
    “嗯,给我来壶你们店中最好的茶。”喝喝茶也好,这样等人也不会太过无聊。
    “可还要些点心?”这小二倒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性子,定要将店中点心推给客人。钱囧囧有些无奈,看了眼小二,点点头让他随意上。
    “是要枣泥糕,还是水晶饺,我们楼里的桂花酥也不错……”小二卖劲儿的夸赞自家东西好。
    “你再说下去,我一样也不要,将茶也退掉。赶紧上茶,随意上碟小吃,管他什么枣泥糕、水晶饺,你自己掂量着拿。要不来个大拼盘也行,将你们店里你认为好吃的点心一样挑一个凑上一碟送来。”喝个茶哪来这么多麻烦,她正烦着呢。
    小二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心有怒火却不敢发,谁顾客就是祖宗(他们店里的治理名言)。吞了一肚子火下去给她备茶,挑点心。
    不多时,小二将她要的茶送上来,点心挑的是桂花酥,他实在琢磨不透眼前这位客人的喜好,挑了个大众口味。
    “这是赏给你的。”钱囧囧也不小气,拿了些赏钱给小二。
    “您慢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二得了小钱,心里高兴,喜滋滋地将她先前的无理抛之脑后,感激地退下。
    刚吃会儿点心,绍云带着火头军寻来,钱囧囧见所有人都满头大汗,赶紧让先前的小二送来面巾和清水让他们洗了把脸,随后又让小二送了些点心和茶,招呼他们坐下休息片刻。
    绍云喝了口茶,不忘关心关心她的事,担心地问“事儿办妥了?”
    钱囧囧点点头,从怀中取出几张燕姬楚亲笔抄写的菜谱在绍云眼前亮亮,喜滋滋道“早办妥了,就等你们一起回呢。”
    “嗯,喝完了赶紧回,师傅还等着拿菜做午膳。”绍云催促大伙儿赶紧吃好喝好,然后结账走人。
    一顿茶点后,钱囧囧抢着给了银子,然后大伙一起回军营,各做各事。知道杜沉邢与克洛伏河约在何处,她也不急,送完晚膳用过饭后才回营里。
    严阑陵似乎不高兴,阴沉着脸坐在大通铺上冷眼看她,其他下属视若无睹,都将她当成空气。
    “怎么了?”钱囧囧有些怕冷脸的严阑陵,慢慢坐回自己的小单床不敢抬头看他。
    “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做了什么?”严阑陵冷冷地盯着她问,俊脸严肃得像个老头。
    他们知道了?吐吐舌道“我今天出了军营一趟,办些私事。”
    “私事?”当他是三岁小孩,竟然当着面儿说谎。严阑陵冷笑,“娘娘,你是不是该与臣坦诚相见?臣将臣和下属的性命都交给你,为何你还对我们有所隐瞒。臣不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臣只是不知道你会如何做。你若闭口不言,臣如何帮你?”
    沉默,满室寂静。
    瞧她不说话,严阑陵有些失望,却闭口不言,命令所有人“都睡吧!”
    “严呆子,让人出去把风,我有事要对你说。”钱囧囧叹口气,向严阑陵妥协。
    “牛喜、李状,你们去外面把风。”严阑陵安排二人到营帐外把风,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钱囧囧看着他,小声道“我知道杜沉邢见了谁,他见了天狼国大将克洛伏河。”
    交战双方私下见面,无疑是通敌卖国,兹事体大无凭无据绝不可乱说。她说得这般肯定,一定是得到了确切的证据。
    “你已经见过那人?”严阑陵握紧拳头,看来他担心的事发生了,她该死的全对了。
    “没有,我没有见过克洛伏河。我有线人,亲眼看到他们在燕语楼相会。”钱囧囧很认真的说着,拿出怀中的飞燕环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飞燕环,你怎么会有?”飞燕环是燕家的印信,拿着它可以挪用任何一处燕家的财产。严阑陵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自然知道些物天下难得。
    “燕陌回送给我的,他钱用不完,我替他花些。”钱囧囧笑了,想起燕陌回财大气粗的样子,她就想笑。
    “燕语楼就是他家开的,消息自然可靠。”她相信燕姬楚的话。
    “你今天就是去了燕语楼打探消息,怪不得那夜你让我们都撤回来不再跟踪王爷。”严阑陵恍然大悟,才明白那夜她的从容淡定原来是早已相好对策,有外人帮忙。
    “可有打探到其他什么,为何王爷到现在还不发兵北征,天狼国不是势如破竹,为何却停而不攻了?”明明有实力取下越沙城,天狼国却休兵不战,暗中派来大将与七王爷相谈。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他想不明白。
    “不用想了,今夜自有分晓。我们夜探燕语楼,我已经安排妥当。”钱囧囧知道他在想什么,拍拍他肩,现在他们需要的是冷静。
    严阑陵不得不佩服她办事效率,发自内心赞叹“你要是名男子,定会成为一代良将。”
    “为何一定要是男子才能成为良将,没听说过巾帼不让须眉吗?女子也可为官为将,能力不输男子。”古人的腐朽思想,女子怎么啦,女子同样能凭着自己双手撑起半边天。
    如此的她,比男人还张狂,浑身透着魄力。严阑陵有些明白,为何皇上会爱她成狂。也明白,为何福生会将她时时放在心里,敬重她。
    “小钱子,你真是前途无量!”玩笑似的赞叹,从严阑陵口中说出,逗得钱囧囧捧腹而笑。
    等查营人走后,钱囧囧和严阑陵换上便衣小心翼翼溜出军营。步入夜市后,钱囧囧看他一直冷着脸,决定逗逗他。
    “严呆子,等会儿完成任务后,我请你喝花酒。”钱囧囧说得异常认真,豪爽地拍拍胸保证,“不用担心银子的事,咱不拿分文就能嫖到最绝色的花魁。”
    她的口吻,十足的浪子味儿,听得严阑陵浓眉紧锁,板着脸道“娘娘,好歹你也是一介女流,说话别这粗俗。什么嫖不嫖的,你要嫖谁?一屋子的女人,你看上谁谁也不敢跟你。”
    呃,这呆子学会戏耍人了!奇迹啊!
    戏耍不成,反被人戏耍。钱囧囧心里堵得慌,讪讪道“走吧,时辰也不早了。别等我们去时,人家都散场了。”
    两人直奔燕语楼而去,因是夜里,燕语楼内繁华一片,门前灯笼高悬,门户大开。前来的客人锦衣化服,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偶尔有几位穷酸书生出入,倒没瞧见一位粗俗之人进去。
    严阑陵是个细心的人,打一开始就对四周观察仔细。瞧出燕语楼同别的青楼有所不同处,却不知原因。转头问钱囧囧“娘娘,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错,跟我进去吧!”他的反应很下常,钱囧囧第一次看见燕家所开青楼,也以为走错地儿。
    见他还在发愣,钱囧囧摇摇头上前拽他,一起走进燕语楼。楼里别有洞天,楼里没有搔首弄姿的媚态女子,也没有穿着有欠妥当的舞姬,当然,燕姬楚是个例外,他是男人,不怕被人叫下豆腐。
    楼里歌声宛如夜莺,琴音似山涧溪流,合着犹如天籁之音。楼内贵客满场,已无座空缺。莲花台内有红衣佳人赤脚而舞,舞姿婀娜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跳舞的正是燕姬楚,非男非女的打扮很容易让人误会,错将他当成女子。钱囧囧只瞟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四周观舞的客人中,试图找出杜沉邢。
    扫了圈楼下,没有发现想要找的人。抬头向楼上看去,楼上除了观舞的姐妹,还有其他俊美公子和几名穷酸书生,那些男子比楼下这群男人顺眼多了,他们眼里全无欲念,只有欣赏。不像楼的男人,盯着燕姬楚时眼里流露出欲望,虽然极会掩饰,可怎能瞒过女子的心眼。
    冷冷一笑,突然发现楼上有双灼热的眼睛盯着台中的燕楚姬,欲望太过浓烈差点灼伤钱囧囧的眼。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钱囧囧顺藤摸瓜,由那抹灼热寻到一名男子,五观俊美,身材高大,足有二米多高。他的鼻子比常人高,眼睛是琥珀色。
    就是他了,克洛达河!
    钱囧囧嘴角上仰,微移视线不难发现相陪的杜沉邢。突然感到有人看她,收回目光对上燕姬楚别有深意的笑。
    楼上的克洛当达河似乎目光也捕捉到她,钱囧囧暗自骂燕姬楚生事,赶紧瞥开他的目光,回头瞧身边的严阑陵。
    乖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呆子竟然看妖孽跳舞看傻了眼,那怎么行,好歹他已经有了福生,怎么容他劈腿。
    “严呆子,回神了!”钱囧囧气恼,跳到严阑陵眼前,双手挡住他视线。
    被她如此一闹,严阑陵果然回过神来,茫然地问“没事你站我眼前做什么?”
    “靠,你装什么傻。说,刚刚怎么回事?”钱囧囧更生气,一脚狠狠跺在他脚上,凶巴巴地问。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看福生跳舞。怎么了?”莫名奇妙,打扰他看福生。
    福生,哪里?她连福生的衣角都没瞧见,这小子摆明睁眼说瞎话。正要发火,却听严阑陵疑惑道“福生怎么不见,刚刚还在台上跳舞,怎么转眼不见了。那女人跳舞一点都不好看,无聊!”
    回头望望舞台,依然是燕姬楚在跳舞。钱囧囧脸抽得厉害,望着一脸困惑的严阑陵彻底无语。
    一曲结束,燕楚姬退下舞台,有其他姐妹上台献舞。楼上的克洛伏河兴致全无,转身和杜沉邢回房去了。
    钱囧囧拉拉严阑陵,小声道“走,我们赶紧去窃听。”
    衣儿匆匆而来,不用言语两人心灵相通,钱囧囧拽着严阑陵跟着衣儿上楼。衣儿一路上没说话,推开门让两人进去。
    这还没进门,却听到门内传来阵阵另人脸红的喘息,惊得钱囧囧和严阑陵愣在门口,进退两难。
    “这是怎么回事,屋里怎么有客人?”好不容易回过神,钱囧囧脸色极差地问身后的衣儿。
    衣儿摇摇头,一把将两人推进房,迅速关上门。
    钱囧囧气极败坏,张嘴就要开始骂人,却被严阑陵用手捂住了嘴。耳边依然是阵阵羞人的喘息,听得钱囧囧耳根子都红,暗暗骂着:好你严阑陵,竟然还有窥人房事的怪癖。看我以后不在福生耳边参你一本。
    心里正骂得欢快,突然眼前多出张脸,羞人的娇喘,笑意深深地盯着她看。这是怎么回事?钱囧囧懵了,渐渐安静下来。
    严阑陵看她没再挣扎,放开手。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屋里什么都没发生,不过是燕姬楚同楼里姐妹表演的一场口技。钱囧囧被华丽丽雷倒,无语地扫了两人一眼。
    “好了,他们就在隔壁房中,你的小玩意在那里,要听请自便。”刚刚她表情不错,以后得多逗逗她。燕姬楚止不住笑,跟他同来的姐妹掩着嘴笑得斯文。
    两人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戏耍她,这笔帐她记写下,日后定要双倍奉还。钱囧囧不动声色,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备好的土电话开始窃听。
    “克洛将军,哈罗王爷可有回信?”杜沉邢声音很沉重,还带着一丝厌烦,看来他不太喜欢眼前这位克洛将军。钱囧囧有些得意。
    “没有,我家主帅没有任何指示。七王爷,你急什么,我们天狼国不是休兵不犯么?放心,慢慢等吧,我家主帅没准明天就给回信。”这个克洛倒是冷静,甚至是有些享受,一点都不急。言语之中分明有戏耍之意,他根本没将杜沉邢放进眼里。
    杜沉邢真能忍,惹是换成她,早出手甩他耳光。一个王爷,一个将军,做王爷的忍气吞声,做将军的趾高气扬,真够丢脸的!
    屋里顿时有片刻沉默,然后杜沉邢发话了“本王未入越沙城时就先派人送过信,为何哈罗王爷迟迟不肯回话。只派了将军前来商谈,商谈便商谈,你我已经谈了数日,你却从不表态。你们是在戏弄本王么?”
    句句严厉,饱含怒气,看来是杜沉邢发火了。
    “王爷别急啊,你我商谈之事事关国家利益,我们主帅哪有您的气魄,卖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事儿啊,太重,我们得仔细琢磨才能做出决定。没有足够的时间,哪成啊!你说是吧,王爷?”克洛在笑,句句恶毒,定是刺得杜沉邢脸色铁青,忍不住要动手掐死他。钱囧囧很期待,最好来个全军覆没,两人都死了才好。
    “你还有什么条件,不防直说,用不着跟本王算计。”杜沉邢声音愠怒,定是被逼极了。
    “王爷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说话。哈哈哈……”克洛又是一阵狂笑,随即声间渐渐变小,钱囧囧听得费力,“如果你肯帮我一个忙,我就设法说服主帅。如何?”
    “你想要本王帮什么忙?”杜沉邢思考了小会儿才问。
    “你替我杀了天狼国当今的皇上,如何?我的这个条件对王爷你来说,轻而易举,希望王爷别推迟。”靠,又是个想弑君的败类。这两人凑一堆,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臭味相投。钱囧囧捏着拳头,很想冲进去杀了两人。
    “将军言重了,本王只是个凡人,哪能杀得了天狼国君主。”杜沉邢沉着地拒绝。
    “别装了,王爷。你当真我不知道么,我若没有仔细查过你怎敢来越沙城与你商谈。王爷,我可是很怕死的,绝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因为那样会有危险。我知道你想做定安国的君王,接着你想吞并其他国家,因此你在各国宫中都放有耳目。王爷,胃口别太大,别被撑死。”克洛倒出惊天之迷,吓得钱囧囧差点丢了听筒,还好严阑陵及时接住。
    钱囧囧吓得脸色铁青,被燕姬楚扶到桌边休息。接下来由严阑陵偷听,只是换作他时,只听到杜沉邢说了句“本王答应,希望将军不要失言。”
    然后克洛笑着回到“我绝不失言,不过有一件事要警告王爷,别把爪牙伸到天狼国,我迟早会成为一国之君,别太贪心。”
    “哼!”杜沉冷冷哼了声,愤然而去。
    听也听了,人也走了,他们是时候离开了。钱囧囧仍未从刚刚的震撼中醒来,傻傻地坐在桌边发呆。严阑陵很担心,连着唤了几声都未让她回过神。最后还是由燕姬楚擢她额头,才将人擢回神儿来。
    “小钱子,我们该回军营了。”出来已久,刚刚更夫打更了,已经是二更天。严阑陵有些担心营里的兄弟,没瞧见他俩回营一定会瞪大眼睛等着。
    “好好好,我们赶紧回军营。”钱囧囧很感激燕姬楚的帮忙,笑着向他道别,“燕姬楚,没事儿我们就先回了。谢谢你的帮忙,回头我一定让燕陌回调你回云都当差。”
    “别,你千万别多事。越沙城挺好的,我住了几年早习惯了。”燕姬楚似乎很排斥回云都。
    钱囧囧也没再多说什么,跟着严阑陵离开燕语楼。深秋入夜很冷,再加上北方的风沙,气温就更低了。走在大街上,除了他俩拉长的身影就再也找不出半个像人的东西。冷冷清清,只会让人感到更冷。
    拉拉衣襟,钱囧囧不停地互搓双手取暖。严阑陵什么也没说,将外袍脱给她。她着实受不住夜里的寒气,接过衣服立刻穿上。
    “娘娘刚刚听到些什么,怎么吓成那样?”四下无人,他也不用伪装称她为小钱子。
    钱囧囧搓搓手,小声道“严呆子,老狐狸太可怕了。我有些担心玩不过他。”
    “娘娘到底听到了什么?”只听结尾的严阑陵只知道七王爷与克洛达成某种协议,却不知两人协商了什么。
    “严呆子,你有听到什么?”她得确认两人是否达成协议,若是达成了,克洛伏河就会离开。她得赶他离开之前想出对策。
    “他们似乎接受了彼此的提议,克洛那小子口气挺狂的,竟然想成为天狼国国主。凭他一个小小的将军,一无显赫战功,二不是皇亲国戚,何况还有个善战的哈罗王,他这辈子都休想成为一国之君。”严阑陵很反感臣子篡位夺权,言语间尽是不屑和鄙夷。
    达成了协议,不难想像!那么,她也该有所表示。
    钱囧囧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慢慢陈述她的观点“有可能,克洛心狠手辣,成为一国之君是易如反掌的事,只要他愿意。”
    “娘娘你吓傻了么,怎么尽说胡话。”严阑陵皱眉。
    “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严呆子,你听我说。”钱囧囧停下来,严肃而认真,“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会没命,你要有心理准备。回营后问问牛喜他们,是否愿意冒险。若是他们怕死,我不会勉强。你也可以离开,就算只有我一人,我也会挺到最好一刻,直到闭上眼那一刻。”
    “你想做什么?”似乎听出了她话里的沉重,严阑陵也变得认真,冷着脸坚定道,“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会带你回云都。我答应过福生。”
    “呵呵呵,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钱囧囧笑了,一边向前走一边和他说话,“回营睡吧,好好享受今夜的安宁。祝你有个好梦!”
    回到军营,牛喜他们都还未睡,全都坐在大通铺上瞪大眼睛等他们回来。钱囧囧心里一暖,低声催促“都赶紧睡吧。”
    “小钱子,我们睡不着,想知道你们都得来了什么消息。嘿嘿嘿”牛喜憨傻摸摸后脑勺,眼中精光闪闪,期待深深。
    “就是就是,我们都等了大半夜了,心里憋得慌。”
    “说说吧,没准我们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每个人都很期待今夜的消息。
    刚睡下的钱囧囧不得不坐起来,望着大通铺数双等待的眼睛,大家相处久了,多少有些兄弟之间的默契,她突然有些不忍心让他们去执行任务。
    严阑陵一直不说话,目光却落在她身上一刻都不曾移开。他在等,等她做最后的决定。只要她开口,他们会拼尽全力,哪怕是死也会完成任务。
    “都过来吧,我会仔细说给你们听。”想起杜漓,钱囧囧把心一横让所有人聚到身边,将夜里听来的消息仔细说了一遍。他们都是严阑陵带出来的部下,性子跟他极像,大伙谁都不肯退出,无比坚定地要陪她走到最后,即使献上生命也再所不惜。
    “严呆子,你有群好部下。若定安国多出几个像你这样的将才,算是天下的福祉。”她是认真的,严阑陵的确是难得的将才,暗自庆幸福生无意中挽住他的心。
    “说吧,你要我们做什么?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不采取行动阻止,等两人联手,定安国的江山就会落到七王爷手中。”这点让严阑陵很担心,七王爷城府极深,野心太大。倘若被他躲了江山,定安国的百姓就会长年陷入征战中,死伤无数。
    钱囧囧早已想好了对策,让大伙附耳“七王爷想借天狼国夺定安国江山,我们断不能让他如意。七王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只带不足二万的兵力。我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借天狼国之手铲除七王爷,让他有来无回。若是计谋失败,七王爷打退天狼国,我们也不吃亏。你们想想看,天狼国善战,连常胜将军顾羽络都战败,七王爷得胜有能如何,到时定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猛虎摇身一变成为无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所有人惊叹,严阑陵更是对她刮目相看,不曾想过她竟然如此善于计谋。还好是皇上身边贤内助,不是媚惑君王败坏朝野的妖孽。
    “既然如此,我们该如何做,才能借得了天狼国这只利爪?”其实严阑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故意说出想知道她会想出什么办法。
    钱囧囧笑笑,冷冷眸子杀意渐起“杀克洛伏河,然后嫁祸给七王爷,逼他们反目成仇。”
    答案不太好,甚至有欠妥当。严阑陵稍有失望,冷静分析着“此法不可,那克洛只是个将军。只要七王爷给的利益够分量,他们还是会结盟。”
    “你有更好的注意?”钱囧囧不动声色,想听听严阑陵的想法。
    “不如我们伪装成天狼国士兵,放火烧光粮食。就算王爷搜集城中所有米粮应急也只能撑上半月,而我们再派人半路劫走压送军粮。半月后,无食物可吃,将士们定会出兵讨伐天狼国大军。到时,王爷不得不与对方交战。”严阑陵细细地道出自已的计谋。
    “是不错,可是时间太长。若是天狼国出面救助,拿了自家粮食解王爷饥饿之困,怎么办?还是听我的,万无一失。”钱囧囧极有自信,本以为燕姬楚先前的消息有误,可信度不高。不过经过仔细思考夜里克洛伏河弑君那些话,认真窜在一起,答案呼之欲出,一切都是真的。克洛真的是哈罗的儿子。而且,克洛似乎也知道这事,所以才会让杜沉邢杀天狼国君主。
    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她哪来的自信认为她的计谋万无一失?除非她还有所隐瞒,严阑陵疑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对我说?”
    “克洛是哈罗唯一的儿子,这样的赌注够分量吧!”钱囧囧也不再隐瞒,将证实的结果公布出来。
    严阑陵又是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钱囧囧,她总能给他意外的惊喜“消息可信吗?”
    “百分之百!”她相信燕姬楚,更想信自己的推断。
    沉默,所有人都在沉思。
    “好,就按你说的办。何时动手?”细思之下,严阑陵不得接受她的计谋。
    “今夜,如果我猜得不错,王爷会在燕语楼设宴送克洛。等王爷离开后,我们就动手。燕语楼的姐妹会帮我们。”握着飞燕环,她不得不再次去麻烦燕姬楚。
    号角声响,钱囧囧伸伸懒腰起床,像以往一样前去厨房候着,等着为王爷送早膳。严阑陵带着下属们去校场操练,一切都如以前没什么变话。好似昨夜他们密谋之事是场梦,醒来时全部忘掉,谁也没在意。
    “小钱子,将早饭为王爷送过去吧!”鲁徐还是先前那般慈爱,将食盒递到钱囧囧手中,轻轻摸摸她额头。
    “鲁大哥,那我先走了,一会再聊!”钱囧囧很高兴,拿着食盒跳着离开,找了处没人的地儿向粥里吐些唾沫星子。然后淡定的送去主帅营。
    同守在帅营外的守卫闲聊几句,正想让他们送粥进去,却被告知王爷在里面,让她自个儿送去。
    无奈,钱囧囧摸摸鼻头,慢慢走进主帅营,小心翼翼将菜和粥放到桌几上,低头小声道“王爷,早膳到了。”
    “嗯,放着吧!”杜沉邢正在写信,没空理会。
    “是,小的告退!”钱囧囧匆忙瞥了眼,没敢多看转身走出营帐。
    一路猜想他信中所写内容,有很多可能,没个确信。只好摇摇头不去想,反正都已经决定了,克洛是杀定了。挥去所有杂念,钱囧囧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回到厨房用早点。
    用完晚饭后,钱囧囧独自一人去了河边,看着蜿蜒的河流发呆。她有些讨厌这个世界,为了生存双手开始沾上血腥,再也没有现世法律的诸多限制。真怀念有法可依的时代,自少人身安全有些保障,只要不去招惹人家,就不会有杀身之祸。如果可以,她希望带杜漓离开。
    “好想回家,抱着小电啃小说,玩网游。”想着想着,她开始怀念起宅女时的生活。
    “再忍些时候,很快我们就能回云都了。”不知何时严阑陵站到身边,听到她的话。
    “严呆子,离开云都时的那个夜里,福生对你说什么了?”突然,钱囧囧想起出征前的事,福生那抹醉人的脸红定是藏着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很显然,严阑陵不太想说。
    “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出来。福生是不是说,等你带着我回云都后,他就答应和你一起走。”钱囧囧很大胆的猜测,只是想逗逗严阑陵。却没想到会猜中,害得他沉默不语,转身仓皇而逃。
    看着那抹高大的背影,她觉得挺有喜剧感的,明明是个大老爷们,谈及情爱时却个小姑娘似的害羞。
    等到钱囧囧回营时,所有人都已穿好夜行衣正在拿布擦拭自己的兵器。严阑陵一边擦着黑铁长剑,一边对她说“你就不用去了,有我们就已足够。”
    钱囧囧没回话,从枕头下取出匕首放在手中把玩,她去意已决,谁也拦不住。
    “我是认真的!”严阑陵放下长剑,冷冷的看着她。
    “我也是认真的,比谁都认真!”钱囧囧笑笑,亮亮手中的匕道,拿出飞燕环淡淡道,“没有我去,燕语楼的人会将你们扔出来。”
    先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下属就有被扔的记录,严阑陵想了许久才不得不妥协答应让她一同前去。怕她受伤,要与她定些条件“去可以,但你不可动手。到了燕语楼,你只管同楼里姐妹聊天,其他事你不许插手。你若答应了,我就让你去。”
    摆明让她去做看戏的,不让她动手。钱囧囧点点头,笑着说“我也怕死,既然如此,我先谢谢你们怜我。走吧!”
    她在撒谎,这女人哪是怕死,分明是怕没有用武之地。严阑陵有点生气,故作冷静,决定到了燕语楼等她同楼里人交接后,点她晕睡穴,等到事情结束后再让她醒过来。
    等查营的人走之后,找两个机灵的人留下看守营地应对突发事件。其他人都跟着严阑陵悄悄离开军营,赶往燕语楼。
    “严呆子,你先带兄弟们换了这身衣服,想要进燕语楼。”钱囧囧丢给严阑陵一只包裹,打开后,里面全是上好面料的衣服。
    看着包里的东西,严阑陵似乎明白她的用意,什么也没问让下属除去夜行衣换上她给的衣服。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钱囧囧甚为满意,笑着道“记住,你们是嫖客,有涵养的嫖客。不是粗人,更不是杀手。”
    这话说得无关紧要,所有人听得一头雾水。严阑陵犹豫片刻,心思一转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
    为了不让人怀疑,钱囧囧和严阑陵先入燕语楼,其他人三三两两而入,俨然是一幅前来寻欢的嫖客样。
    以往入燕语楼都是燕姬楚招呼,今夜入楼许久都没瞧见他人,舞台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台上是楼里的一名舞姬在跳舞。台下看众兴致缺缺,眼里不少有些失望。
    “钱姐……公子,可是在找我家主子?”送酒的芙儿老早注意到钱囧囧和她身边的男人,打两人进燕语楼,目光不迷声色,四处寻看,料想是来找她家主子说事儿。芙儿不敢怠慢,随手抓了位姐妹将酒送往客人房里,匆匆向他们而来。
    “是芙儿啊,你家主子呢?”昨夜克洛看燕姬楚的眼神太过火热,燕姬楚在要里从一不陪客,只是献舞。如今台中无他身影,想必克洛和七王爷就在楼中。一切如她所料,不自不觉嘴角有了笑意。
    芙儿四下看看并不做答,笑着引他们上楼“公子请随我来,烟荷姐姐正等着与你对弈呢!”
    人多口杂,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钱囧囧瞬间明白芙儿的用心,回以以微笑“昨夜我输烟荷一子,自知棋艺不如她。今日特意带我结拜大哥前一雪耻,定要杀她个错手不及。”
    “烟荷姐姐知道公子心有不甘,定会再来。所以早备好了棋盘,就差你来了。”芙儿掩着嘴儿笑,将两人领到二楼的靠右第三间房。
    推开门,真有佳人坐在榻前,榻上放着棋盘,黑、白双子已放了许多,佳人正手执白棋深思。她应该就是擅长围棋的烟荷。
    “烟荷姐姐,钱公子来了。”芙儿上前俯耳在烟荷耳边小声提醒。
    “咚”白子从烟荷手中滑落,仿如点睛之笔,原本被黑棋围死的白棋活了。烟荷久思不解的棋局,无意间破了。喜不胜收,笑意盈盈地看向钱囧囧而去“钱公子真是贵人!”
    “烟荷姑娘言重了,既然燕姬楚让你见我,想必你也能代他做决定。”钱囧囧也不废话,挑重点,“我有一事相求,希望燕语楼的姐妹帮帮我。”
    “呵呵呵,果然有事呢!”好似知道她所求,烟荷将她拉到榻边,将白子拾进盒中,笑着邀请,“时辰还早,你我来上一局如何?”
    听她说话如此悠然,钱囧囧有点惊讶,疑惑地问“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燕语楼不过是个讨客人喜欢的地方,其他事都不重要。主子说了,今夜将燕语楼借给公子。公子想要做什么,请自便。”烟荷一边放着白子,一边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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