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江山应该这么玩》第27章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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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她打扰了人家小俩口相处。洛姚星看着两人微笑,悄悄退出房并为他们掩好门。转身对上九凤冷漠的双眼,惊吓不小。
    说完,四人跟着洛姚星去右院。
    洛姚星拍拍胸口,笑着迎上前“师叔回来啦,我马上叫人为你准备客房和热水。”
    九凤是钱囧囧师叔,来相府住过些日子,洛姚星随了姐姐的称呼一直唤他一声师叔。洛姚星是个细心的女子,知道九凤有洁癖。每次九凤到丞相府小住,她总让人为他备好热水。
    “嗯”九凤点点头,目光依然落在她身后。
    “姐姐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好吗?”洛姚星温和地笑着,偏向右方引九凤去客房休息。
    安子舒三人彻底被女主人忽视,有些哭笑不得望着洛姚星。眼见她快引九凤离开。难得一向冷漠的九凤尽然记得身后还跟着人,回头看了安子舒一眼“囧囧的朋友。”
    九凤一说,洛姚星才发现院里还站着三名男子,都是些生面孔。既然师叔开口说他们是姐姐的朋友,她就不能怠慢。
    “三位跟师叔一起来,我带你们去客房暂先梳洗,然后去厅里用饭。”洛姚星落落大方,彰显出女主人的气质,笑着带四人去右院的客房歇下。
    “有劳丞相夫人了!”安子舒抱拳作揖,显得很客气。
    “请大伙随我来。”
    大约睡了半个时辰,钱囧囧揉揉眼醒来,睁开眼就瞧见杜漓守在床边,见她醒来笑着问“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屋子有些陌生,不似皇宫里的珞璎殿,里面陈设简单而不失大气。钱囧囧疑惑道“这是哪里?”
    “丞相府”杜漓回完话后,看她一幅还想睡的样子,伸手为她捏捏被子轻声问道,“可还要睡?”
    “嗯……”钱囧囧拉长尾音,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杜漓,肚子突然咕咕大叫,声音很大让她觉得尴尬,红着脸道,“我饿了。”
    刚说完有丫环前来敲门,脆脆地在门外说道“皇上、娘娘,晚宴准备好了,主子让奴婢请二位过去。”
    “就来就来,你先行过去。”一听吃饭,钱囧囧双睛点亮一边应着门儿奴婢的话儿,一边掀了被子,扒扒头发,穿好绣花鞋拉上杜漓直奔而去。
    见她穿得单薄,杜漓一把扯过挂在屏风上的狐裘,为她穿好,蹙眉“外面天冷,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你真让人发急。”
    “不用不用,反正就吃顿饭,花不了多少时间,转眼就回的事儿。再说,相府里定是备了取暖的暖炉,进了屋就不冷了。”钱囧囧一边说着,一边拉上杜漓急风似的刮出门外。
    刚下过雪不久,路面积了雪水,杜漓怕她摔着,担心道“别跑这么快,注意路滑。”
    “杜漓,我发现你越来越唐僧,都快同我妈杠上一个级别了。走啦,吃饭去。”关心的话虽然很好,多了就成了唠叨,钱囧囧觉得有些受不住,苦着脸盯杜漓。
    一路跑到相府花厅,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热闹的喧哗声,大家似乎正聊火热。钱囧囧一向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忍不住大步流星跨进花厅,笑着问一句“都聊什么呢,笑得这么欢快?”
    屋里顿时没了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全盯着刚进来的钱囧囧,每双眼睛都饱含对她的想念,有的微微一笑,有的眼含热泪。突然,右侧窜出黑影,动作灵敏如猴子,眨眼跳进钱囧囧怀中,搂上她细腰,对着她一阵猛蹭。
    “啪啪啪”连拍三下,钱囧囧习性给来者盖了三下锅贴。
    扑来的正是十九,娇小的身子却藏着一颗成人的心,死性不改,老爱占她便宜。
    “皇嫂,你就是这样想十九的?”十九怨念地望着她,咬着小嘴,吸吸鼻,一幅快哭出来的表情。
    “姐姐,我好想你,好好想你,好好好想你……”莫琳琳突然扑来,将十九推到一边,抱着钱囧囧泪眼婆娑,吐语如珠,“你去哪里,这么久也不给我们个信儿,害得我们大家担心死你了,发了疯似的用尽法子寻你。最害怕听说哪哪有具女尸无人认领,我们都怕那是你,却也不敢怠慢鼓足勇气去认尸体。这四个月里,我就认了二十具女尸,吓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你不知道……”
    莫琳琳一说话就没完没了,十九愤恨地望着独占钱囧囧一人的她,朝着杜谦誉吼“十五哥,你还管不管你家娘们?”
    “十九,小孩不许说粗话。”钱囧囧又给了十九一记锅贴,怒目瞪着他,很有威慑力,十九像霜打的茄子,立即焉了,乖乖点点头坐回饭桌反省。
    “好了好了,大家也饿了,等吃饭再叙旧。”李习扬笑着发话,让杜漓和钱囧囧入席。莫琳琳被杜谦誉强拉回去坐下,柔声细语哄了会儿,才收住泪,红着眼睛吃饭。
    最让人难得的是,连平日大宴都不曾出席的李母,今儿个也坐在花厅同大家一起吃饭。李母一打钱囧囧进门,就止不住抹泪,到现在眼睛还湿着,招招手唤她“囧囧,来伯母身边坐。”
    “伯母……”钱囧囧微讶,看着李母顿了小会儿,笑着坐到她身边道,“许久不见,我可想你啦。”
    “乖乖乖,伯母也想你,想听你讲故事,也想和你下下五子棋。最近你不在,我都觉得日子难过。”李母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拿起筷子挑钱囧囧最喜欢的菜,送到她碗里笑着说,“吃吧吃吧,这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定是没好好吃过饭。”
    “谢谢伯母!”眼前的李母让钱囧囧想起自个儿的老妈,心里感到阵阵暖意,忍不住要感伤起来。挑了些菜回给李母,“伯母你也别光顾我,我们一起吃。”
    杜漓默默地年看着,屋里所有人都对她疼爱有加,心里替她高兴。
    “杜漓,你也吃啊。”杜漓正神游远方,钱囧囧殷勤为他布满了菜。
    瞧着小山似的饭碗,杜漓笑了。
    “严将军,你们怎么才回来,都开宴好大会儿了。喜春,快端盆热水出来,让大人们洗洗手准备用饭。”门外候着丫环利落安排,不大会儿叫喜春的丫环端了盆热水,让两洗手,并递上帕子擦手。
    一听门外叫声,大伙都停住了,目光齐刷刷投向双双来迟的严阑陵和福生,两人走得极近,相触的宽大衣袖下似乎彼此牵着手。
    在大伙雪亮的眼睛下,福生缩回手,红着脸对身后的严阑陵道“严将军请入席。”说完福生坐到安子舒这桌,严阑陵也跟着坐在他身边。
    当下安子舒觉得好奇,偷偷打量两人。龙阳之好他不是没见,只是没想到堂堂安定国将军竟然是个断袖。
    严阑陵感觉有人在打量,抬头冷冷扫了眼安子舒,微微中带此敌意。安子舒觉得不好意思,回他一抹友善笑意,匆匆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别光着看,天冷菜凉了就不好入口。”李习扬做为一家之主,又是严阑陵的故交,自然要替觉得尴尬的两人解围。
    他这一说,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盯着两人看了许久,觉得失礼,纷纷收回目光笑着吃饭,说说有趣的段子热闹气氛。
    钱囧囧别有深意地望着两人笑,最后将目光收回来。
    冬日夜长,天还没亮,连一丝晨曦都没有,外面黑呼呼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皇上,该上早朝了。丞相已经在前院候着。”福生推开门,端着盏灯进客房唤杜漓上朝。
    听到叫声,杜漓睁开眼,侧身借着微弱灯光,浅浅笑望睡得正熟的钱囧囧。昨夜他终是没能问她关于消失的四个月是怎么渡过,只是瞧她打了个呵欠,他就彻底放弃询问,宠溺地紧紧将她搂在怀中一起找周公下棋去了。
    “乖乖睡觉,等着我下朝回来接你回珞璎殿。”杜漓轻轻在她耳朵笑语,低头在她红唇上印上一吻,小心翼翼揭开被子,下床让福生为他穿衣。
    福生轻手轻脚,就怕弄醒床上睡觉的人。等到一切都打点妥当,这才小声道“皇上,走吧!”
    “嗯,你先去门外等着。”杜漓微微颔首,让福生退下。等他一走,又在钱囧囧唇上印下深长吻,直到钱囧囧皱眉似要醒来才放开。然后像只偷腥的猫儿,舔舔唇满足地离开。
    “小样,还真当我睡死了,被吃豆腐都不知道么?”钱囧囧半眯睡眸,目送杜漓离开。等到屋里灯火熄灭,这才闭眼睡个回笼觉。
    钱囧囧这一睡就是一个时辰,杜漓已经退朝跟着李习扬回到丞相府,正好赶上用早饭,便回屋唤她。
    “囧囧,快起床吃早饭,然后我们一起回宫。小白和红心还在宫里,眨巴着眼盼你呢。”杜漓摇摇着还在睡觉的钱囧囧。
    听他提及小白,钱囧囧突然翻起身问道“小白还活着,上次没受什么伤吧?”
    “嗯,小白没事,后来燕陌回带人来,我们都没事。”杜漓笑笑,理理她微微凌乱的头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得到满意的回答,钱囧囧松了口气,揭开被子穿衣梳洗。然后跟着杜漓正厅用餐。
    一大早,丞相来了几位客人。燕陌回带着天狼来丞相寻她,身后跟着牛皮糖似地芽月。李习扬一下朝回府就遇上他们,笑着邀请两到府中用早饭。
    “小燕子,你怎么来了?”钱囧囧一边喝着粥一边问对坐的燕陌回。
    这小子脸色不大好,黑压压一片,一幅山雨既来模样。他身边紧贴着芽月,大漠女子性情奔放不拘小节,大大方方在端着粥,一边吃着,一边拿眼看他。
    来了,两人就不能缓和下气氛!
    钱囧囧很头痛,无奈的看了看芽月“芽月儿住在哪家客栈?”
    “我没住客栈,同他一样住在燕府。”芽月吞下粥,指着身边的燕陌回,笑意盈盈。
    “如此也好,你一个姑娘家老住客栈也不是回事。”钱囧囧笑笑,目光落在安子舒身上。芽月能追来,全是他一嘴煽动的。明明是位太子,看着却像年轻帅气的月老。
    听苏子安说,她要一直呆在燕陌回身边,直到他接受她为止。这是个长期战,得有个牢固的根据地。钱囧囧本想安排她到相府长期住,一来可以为李母讲讲大漠的事儿,二来可以长期关注燕陌回的一举一动。
    燕陌回不高兴了,瞪了眼芽月,调转目光笑着对钱囧囧说“我为你备了份大礼,就放在皇宫,你可要看看?”
    “大礼?”钱囧囧有点兴趣,双眼闪闪发亮,“有多大,是金山还是银海?”
    “你眼里除了钱,能放放别的么?”燕陌回有些错败,见他如此深受打击,芽月在一旁偷乐。
    “不是我眼里只有钱,而是你小子穷得浑身上下就剩下钱,让我没有多余的参考。”钱囧囧突然想起,燕陌回似曾说过类似的话。
    似乎在他们被某茶楼老板拒在门外时,气愤地掏出一锭金子将老板脑门砸出个红包,怒吼“小爷拉屎都金黄色,会没钱吗?”
    当时她囧了,翻翻白眼很想告诉他,米田共同钱拉不上半毛钱关系,会是金黄色只能证明他消化系统好。
    “你……”燕陌回被堵得哑口无言,瞪着双大眼,拼命喝粥,二十八岁的娃娃脸做这样的动作无端变得更加可爱。
    “咯咯咯……”芽月终是憋不住,像母鸡生蛋时的得意,咯咯笑出声来。
    燕陌回猛然瞪她一眼,却也没多在效果,她依然笑着,只是拿手捂着嘴偷笑。
    “钱姑娘,听说你今日就要回宫?”安子舒放下粥,望着钱囧囧。
    “嗯,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冷血。你就在这丞相府住下吧,食宿全免,再也不用疲于奔波。”钱囧囧知道安子舒心里在想什么,他不过是想借师叔的力量自堡。既然如此,将他安置在丞相府与师叔同住就好。
    她这话引来杜漓和李习扬的注意,两人一同望向安子舒齐声道“他是谁?”
    人都在他府上住了一宿,还同室吃饭,他竟然还不知姓名,旁人提醒这才问上一句。安子舒觉得很尴尬,没想到他堂堂风齐国太子竟然这么没有存在感。
    钱囧囧抽抽嘴角,睨了眼安子舒,缓缓道“他是风齐国太子安子舒,目前正在同他弟弟玩死亡游戏。”
    风齐国是个不容小觑的国家,物产丰富,百姓虽不是很富于,却也不会受冻挨饿,卖儿卖女。听闻在那个国家里,从来没出现过一个乞丐。风齐国的安氏君王,雄韬武略,治国有方,受百姓爱戴,深得民心。
    安氏君王自从第一代君王继位,就不再对外征战,努力发展国民经济,以百姓安居乐业为第一宗旨,到了第三代,经济富而国也强了,没有敌国胆敢轻意来犯。
    风齐国安氏君王三代从未出现宫廷内斗,也从没发生过为夺皇位手足相残的事。因为每代君王一生只娶一女子为后,打破世俗废除三宫六院,独宠一人。每代皇后只生一名男婴,如是一举得男便不会再生孩子,若是连继是女儿就一直生到有一名男婴出生。
    只是到了安子舒这代出了岔子,皇后生一对男婴,立了早一秒出生的安子舒为太子。二皇子才华出众,心气极高,在奸臣的鼓动中心生邪念,要弑兄夺位,将一向沉稳内敛的安子舒逼出风齐国。
    这些事还是后来杜漓告诉钱囧囧的,安子舒始终没有提上半句。
    听闻他是齐风国太子,除了钱囧囧,一屋子都很惊讶。杜漓扫眼了安子舒没说话。倒是李习扬笑着尽尽地主之宜“既然住进了丞相,还请太子殿下安心住下,我定会护你周全,不让安定国丢脸,说我泱泱大国,竟然保护不了他国太子引发两国征战。”
    安子舒心喜,向李习场抱拳作揖笑道“有劳丞相,在下不胜感激。”
    “客气、客气!”
    于是安子舒主仆三人安心在丞相府住下。
    晴空万里,正赶上化雪天气,虽然有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却让仍让人人感觉到寒冷。
    在相府用过早饭后,钱囧囧觉得外面天气很冷,不愿出门,一溜烟躲进李母的暖房里,拿故事哄李母开心打发时间。
    杜漓很宠钱囧囧,一直耐着性子等她,闲时无聊同齐风国太子安子舒杀了几盘围棋,二人皆有所保留不想对方输得难看,一路让着,到最后靠数子决胜负,一来而去,二、三个时辰里只战了二局,各胜一局没有胜负。
    一旁与杜谦誉谈吐佛学的李习扬,兴致缺缺,嘴里应着杜谦誉,眼里却一直在观看杜漓与安子舒的棋局。看着两拖拖拉拉让棋,急得一张俊脸微红,直想冲上前将两个臭棋偻子踢开,左、右手下一局也比他们强。
    燕陌回既对佛学不感兴趣,又对两人的围棋不屑,一直坐在偏厅喝茶,不时逗弄逗弄天狼,逼它亮牙。
    芽月对一屋子臭男人不感兴趣,她俨然已将自己当成燕陌回的妻子,一路跟着洛姚星向她讨教女子怀胎的私事,为将来孕育燕陌回的孩子做准备。
    九凤冷漠,独自一人站在院中,也不知道是在赏雪,还是在思考事情,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静静立在太阳下,仍寒风鼓动他似雪白衣,一头银发早已用一支简单银簪束起,不再向以前那般随意。
    铁同知道他武功高强,特意寻到院中向他讨教一翻。九凤无所谓,点头应下他的要求,只用了一招就结束了切磋,直让铁同打心眼里佩服。
    因早饭时被人识穿,福生一直躲着严阑陵,跟着钱囧囧到李母房中听她讲故事。闲来无事的严阑陵只好一个人坐在偏厅,看燕陌回逗狼。
    等到日头当顶,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钱囧囧这才慢幽幽从李母的暖屋里披着厚实的狐裘出门,准备收拾东西跟着杜漓回皇宫。
    “福生,你去偏厅叫皇上回宫,我要回房取些东西。”出了门,钱囧囧大大伸了个懒腰,仰头看着天空的太阳,天气真好,明亮的阳光有些许刺眼,赶紧拿着捂着。
    “奴才马上去叫皇上,娘娘拿了东西请在前院大门口处等,不用特意去偏厅寻皇上。”福生高兴地应着话,见她点头认同,这才转身匆匆向偏厅而去。
    钱囧囧回房拿了伴手,照着福生的约定去前院等,路过内院发现静静立在院中的九凤,上前笑问“师叔,你在做什么?”
    “静心”九凤看她一眼,微微颔首。
    “师叔心不静么?”不会啊,他无论遇上何事都很淡定,有如此定力的师叔怎么会心有不静。钱囧囧有些不信。
    九凤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见她背着包袱,眉宇微动“你要回宫了?”
    “嗯,师叔要不要一起?晚点再回相府。”钱囧囧抬头问。
    九凤点点头默许她的建议,跟着她一起到前院等杜漓。
    没多久,杜漓和福生来了,身后却跟着许多人,钱囧囧疑惑“他们这是要干嘛,入宫一日游?”
    “清妃娘娘,在下以齐风国太子身份出使定安国,有劳了你照应。”安子舒笑得温雅,上前有礼地向她打躬作揖。
    燕陌回上前对她神秘一笑“宫里有大礼相送,我自然要亲自入宫送于你。”
    好吧,大家都有理由,钱囧囧头痛,抚额道“都走吧,别杵在门口耽误人家办事儿。”
    说完,跟着杜漓走出相府,同乘一辆马车,十九机灵,纵身跳上车硬要与他们同行,一上车试图钻进钱囧囧怀里。被眼明手快的杜漓拦住,严厉警告“别碰我家娘子,小心哥哥大义灭亲,灭了你!”
    “小气!”十九很不满,噘着嘴角鄙视杜漓,安分地蹲在角落食指画圈,不时抬头看看憋笑的钱囧囧和时时防备的杜漓,寻找机会冲进她怀里。
    其他安着福生的分配,各自己坐回马车,跟随前行的杜漓一同回宫。皇宫大门,依是雷封值班,瞧着大好几辆马车停在宫门外,正皱眉猜测是哪些大臣无聊进宫寻乐子,却发现第辆一车掀开帘子,一张熟悉的脸从皇上身后探出来,正盯着他笑。
    “清妃娘娘,你回来了!”雷封惊喜地跑到马车前,近距离确认此人非假,是货真价实的清妃,活生生的大活人。
    “雷锋叔叔辛苦了!”钱囧囧学着毛爷爷当年很有亲和力地向他招招手、问好。
    一群乌鸦华丽飞过,雷封拿人头担保眼前的人是真的。
    “雷侍卫,放行吧!”杜漓不跟他废话,直奔主题。
    皇上发话,雷封只有服从,让守门的侍卫放所有人进宫。进宫后,在杜漓的陪同下,钱囧囧回到阔别已久的珞璎殿,推开门,屋内一尘不染,依是她走前的样子,连桌上的灯盏都没动过。想是杜漓特意交待过,让前来打扫的人,直打管打扫不许动屋里的一砖一瓦。
    正看着,突然燕陌回冲进珞璎殿,邀请她去看礼物“钱囧囧,快点去看看我送你的豪华大礼,保证你会喜欢。”
    于是,一群人跟着装神秘的燕陌回向皇宫北门而去,路经冷宫,一庞然大物挡在眼前,很有视觉冲击,此物大约有四层楼高,长大约在一百五十米,宽一百米,占地面积相当大。这些原本就让钱囧囧和众人大吃一惊,更让人吃惊的是,此物被一快青蓝锦段盖住,这得花费多少钱买布。
    这就是燕陌回口中的豪华大礼,外观看上去真有那么回事,锦段够豪华,礼物体积够大。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豪华大礼,喜欢吗?”说话间燕陌回已经走到礼物前,伸手使劲一拉,遮盖的锦缎哗然而下,露出庐山真面。
    这是……露台!
    难掩心里的欢喜,钱囧囧立即从右侧石梯,一口气冲上露台顶,感受寒风呼啸。站到边缘,整个云都尽收眼底,连出城的东门都能瞧得一清二楚。这样的露台是她暗度陈仓的重要地方,也是静观一切的瞭望台。
    这份礼,她真的很喜欢!
    钱囧囧猛然回头,所有都聚在她身后,和她一样的心情,居高临下俯览整个云都。安子舒从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建筑,心里激荡不矣,望着远处叹道“一览众山小竟然是这样的豪气壮观。”
    “如何,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燕陌回站在身后得意地问。
    “谢谢,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钱囧囧喜不胜收。
    “喜欢就,图纸是朕画的,福生是监工。”杜漓淡淡澄清,不让某人独自居功。
    “钱是我出!”燕陌回很大声强调。
    “是朕下令修的,若是没有朕的圣旨,你敢进皇宫投钱修露台?”杜漓鄙夷地扫了燕陌回一眼。
    “要是没我出钱,你拿什么修?”燕陌回开始炸毛,横怒问。
    “朕可以采纳囧囧的意见,横征暴敛,那是朕的特权。”杜漓得意地将钱囧囧曾经教育他的话搬出来,一时堵得燕陌回哑口无言,瞪着双眼睛翻白眼。
    “好了,你两别挣了。不管是谁送的,反正收礼人都是我。我很感激两位,礼我收了,现在该散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临走时,燕陌回不解气,拉着天狼狠狠道“我再送天狼一只,看你拿什么跟我挣!”说完将圈着天狼的银链交给钱囧囧,不舍地拍拍天狼的头道别“天狼,别怪主子狠心。从今以后你就跟着她,她会好吃好喝喂养你的。”
    不等钱囧囧应答,燕陌回苦着娃娃脸咬咬牙,狠心地丢下天狼而去。
    钱囧囧牵着天狼愣了许久,回过神时燕陌回早没了身影。看着眼前这只独眼狼,它也正在盯着她瞧,吐着舌头流哈喇子。
    呃,这宠物还是趁早还了好。钱囧囧打了个寒颤,牵着天狼道“走吧,主子给你找东西吃去。”说完牵着天狼回珞璎殿。
    身后福生叹息“皇上,你不该同燕公子较劲。送走大狼留下狼,这只似乎更危险。”
    “……”杜漓寒风灌顶,顿时无语。
    “公子为什么将天狼送给清妃?”苏亚不解,一向疼爱天狼的主子竟然将它送给别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听说皇帝缺钱,天狼挑食准吃穷那小子。到时候……嘿嘿!”燕陌回似乎已经看到成功的那天,杜漓哭着将钱囧囧打包和天狼一起送回来。这是他的算计,也是杜漓和他较劲的代价。
    钱囧囧一直等着燕陌回来宫中要天狼,只是等了几天都没见他来,于是她派人往燕府送失物招领,没想到燕府回了封信,说燕陌回南上经商去了,要一月、半年才会回来。无奈,她只能暂时替他养着。
    天狼这家伙被燕陌回养得娇贵,吃得很挑剔,光吃精瘦肉,不吃带肥的瘦肉,而且还得是牛肉,猪肉它连看都不看一眼。
    牛肉啊,不光是在现代比其他肉贵,在这个时代也一样,照着它这样的吃法,没几天钱囧囧好不容易从焰域坑来的钱财快见底儿。她不得不辛苦劳作,画些画赚点外快。杜漓也加重工作量,多做许多胭脂同时还得读完她为他挑来的帝王传,学习学习如何做个君王,和应对朝中奸佞之臣的计谋。为此,她还特意让狐狸似的李习扬每夜抽一个时辰讲讲他为臣的方法和心思,好让杜漓知已知臣,方能百战百胜。
    可天狼的肚子就是个无底洞,一日四餐,早、中、午三餐外加夜宵,若是夜里不给吃,它能直着脖子在珞璎殿外嚎一夜,吵得她不能睡觉。
    后来多亏钱囧囧灵机一动,巧妙利用刚刚收到的露台赚钱解决财政危机。
    皇宫北面靠近冷宫的地方,原本是无人问津,如令却成宫里最时新的地方,每日都有许多妃嫔、官员前来,站在露台最高处,一堵云都全貌,俯视众生,体验一把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展现身为王者的虚荣。
    来的人多了,男女混乱,难免基情四射,勾勾搭搭,污人眼球。钱囧囧决定制定规则,但凡上露台观望云都者,男性开放时间是下早朝到午时,女性开放时间是午时过后到日落之时,夜里不对任何人开放。看者登台一次一两银子,三次连继登台免送一次,包月可享受半价优惠,包年可享有半年免费奖励。
    如此,钱囧囧每天一大早就和莫琳琳守在两侧露台口,等着收银子,管理旅游人群。该男性时间,决不放进一个女人。该女性时间,也决不放进一个男人。若有动粗者,放田家兄弟,先修理再教育,狠狠地给他们上堂身处皇宫,男女有别的钱囧囧特别制作课程。若有爆粗口者,上小白和天狼,先吓唬后罚款。。
    夜里为了不让仍何人上露台,钱囧囧让宠妹寨的兄弟轮流值班,临时睡在隐藏在露台下的练武场里。小白和天狼偶尔带班几天,让宠妹寨的兄弟放假修养。
    于是,钱囧囧成了露台公司的老总,每月要给旗下员工发工资,领得最多的就是天狼,每天的牛肉钱是其他人的二倍,比小白都能吃。
    又是一天工作结束,钱囧囧伸伸懒腰,收好账本准备拿回珞璎殿与莫琳琳对账算出一天的收入。
    “田大哥,守夜的事就拜托你们了。”钱囧囧抱着账本起身向田初醒交待守夜的事。
    “妹子客气了,既然我们收了你的钱财,自然会将事做好。你放心回吧,这里有我们呢。”田初醒温和笑,目送她和莫琳琳离开。
    “那我们先回了,明天见!”
    “明天见!”
    钱囧囧和莫琳琳人手一本账本,慢慢回珞璎殿。走着走着,莫琳琳想起一件趣事,笑着道“姐姐,给你说个宫里的奇事,听说皇宫里有好几处妃嫔住的屋子被不明黑衣汉子踩出大洞。那汉子听着有趣,将人家屋顶踩出大洞后总会留足修补屋顶的银两,不多不少刚刚好,好似他会估算似的,从不多给一钱半钱。更有趣的是,有几次夜里,他踩坏了屋顶落到妃嫔的房中,正瞧见人家做那档子事儿。他倒好,丢下补屋的银两,噌的一下从掉下来的大洞窜出房,吓得妃嫔连声尖叫。嘻嘻嘻,真想见见那黑衣汉子。”
    听着听着,钱囧囧觉得莫琳琳口中的黑衣汉子有点熟悉,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情况她还亲身体验了一回。突然,脑子里想起那夜劫她的大虾,喜好飞檐走壁,却老是拙笨地踩破他们层顶。
    那人不会就是劫她的大虾吧!
    正想着,两人已到了珞璎殿。
    “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几乎是同一时间,钱囧囧和莫琳琳一起抬腿踢开门,冲进去。然后两人傻了。
    正对桌子的屋顶破了个大窟窿,红瓦落在桌上,将桌子砸出许多深坑,刮花上好朱漆漆过的桌面,地上堆了大堆大小不一样的破红瓦,传说中的黑衣汉子,正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歉疚地放在桌上,点足正要求去。
    黑衣汉子看到屋主冲进来,面部微讶却不慌张,诚恳地向她们道歉“对不起!”说完后,脚尖重重点了点地板,地板立刻出被点出个大坑。
    莫琳琳看得眼睛都直了,一时没了反应。钱囧囧嘴巴张成‘a’型,直直盯着汉子道“大虾,今天还穿着美特斯邦威么?”
    汉子瞧了眼说话的钱囧囧疑惑,似乎并不记得她,收回目光要从洞里飞走。
    “切慢!”莫琳琳回过神开口叫住汉子,生气地指着被红瓦砸坏的桌子,仔细给他算起赔偿,“大侠切慢,等小女子与你算清损偿再走。你这银子只够我们修补屋顶,这张上好的朱漆梨木桌,桌面被砸出无数坑,还刮花了朱漆,这笔钱得由你赔。因为觉得你有趣,我给你打个七折,只收你五十辆银子。还有这地,刚刚被你脚踩破了,这也得赔,算你便宜点,一口价二两银子。你还该给我五十二银子,请把钱留下,从门口出去。”
    “桌子不是我踩坏的,我只赔二银子。”黑衣大侠想了想,看看脚下被自己踩破的地板,从怀中掏出二两银放在桌上,“对不起,我该走了。”
    说完笨拙地从洞口飞出去,留下莫琳琳发愣的脸。
    大虾果然是大虾,无论受多少挫折,永远都穿着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钱囧囧举双手膜拜。
    珞璎殿被人在屋顶开了个天窗,托大虾之福,钱囧囧暂住进养心殿,等人补好珞璎殿屋顶上的大洞后才能住回去。莫琳琳倒好,跟着杜谦誉住进十五殿下的慧宇殿。
    当天夜里,天下大雨,钱囧囧窝在杜漓怀中担忧,杞人忧天地想着这场大雨下得过猛,一个不小心,雨水从破洞里流进屋子,屋子成了蓄水池,装了满满一屋子水,等到天放晴后,她一开门,“哗啦”一下子被门里流出的水冲得很远。
    “怎么了?”杜漓看她毫无睡意,担心地问着。
    钱囧囧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决得屋外的雨让人心烦。”
    “别担心,别天会是晴天。”杜漓一边说话,一边将她往怀里拉,圈着她腰轻声哄道,“睡吧,明天不是要早起,到露台那边收银子么?”
    “嗯!”钱囧囧用脸轻轻蹭中意他下颚,小声道了声“晚安!”
    深夜雨越下越大,地上的深坑积满了雨水,所有店家、私宅的主人都已经沉入梦乡,屋角高悬的灯笼在寒雨里忽明忽暗,整个云都沉睡在冬雨里。空荡荡地街,没有半个人影,除了偶尔被寒风卷起的被雨水浸湿的店旗,安静的夜里只听见急落的雨声和屋檐滴石滴水的声音。
    突然,雨里冲名十岁孩童打破宁静,只见他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瘦弱的背上背着名蓝衣女子,吃力地走在雨中,一路跌跌撞撞向宫门而去。沉重的喘息,混进雨声中听着有些怪异,背上的女子随着他的喘息上下微动,只见那女子浑身是血,有处刀伤落在胸前,从左肩一直斜砍至右腰,左胸有个血窟窿,很是吓人。血衣被雨水冲洗后,染红了他们走的雨街。
    这是怎么样的组合,一身是血出现在寒冬的雨夜。
    “咚咚咚……”男童终于背着女子来到宫门前,暂切放下背上的女子,踮脚伸手去扣响宫门上的青铜环,酥软的童音混着丝痛楚,大声叫门“开门,快开门!我是十九殿下,快点开宫门让我进宫。”
    十九用力拉着青铜环扣宫门,急切地想让人开宫门。敲了会儿,手开始酸软,缩小的身子会让功力减半,他受了重伤已经使不出多少力气。再过不久,杀手就快追来,他一定要赶在他们来之前进宫。
    “蓝儿,别怕,我们很快就没事了。别怕、别怕,我一直都陪着你。”十九坐在地上,抱住重伤昏迷的尺秋蓝,小小身子止不住发拌,是冷也是害怕。
    歇了会儿,十九又站起来,踮着脚尖拉着青铜环扣宫门,嘴里大声叫喊“开门,快开门,我是十九殿下,快开宫门。”
    这次门内的守卫听到他的叫声,沉重宫门缓缓拉开,有侍卫手持长枪走出来,冷声呵道“大胆,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叫门。”
    十九不同他废话,亮出太后赐给他的出宫腰牌,命令道“我来十九殿下,被奸人所伤,受了重伤,你赶紧抱起我的贴身侍女,跟我走。”
    “是,殿下!”侍卫看清他手中的腰牌,匆匆抱起一身是血的尺秋蓝,跟着十九走进皇宫。宫门缓缓被关上,追来的刺客被挡在宫门外。
    十九让侍卫将尺秋蓝抱到珞璎殿后,让他将人放下警告“行了,你自行离去。记信,今夜之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定要你看看本殿下的手段。”他说这话时小小娃娃满是阴鸷,狠毒。
    “请殿下放小,属下决不会提及此事。”侍卫吓得浑身发抖,看也不看小恶似的十九。
    “行了,你下去吧!”十九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侍卫退下。
    “属下告退!”侍卫赶紧行礼,匆匆忙忙逃出珞璎殿。
    等他一走,十九慢慢放松让自已的身子变回原来的大小,做回杜言允。抱起尺秋蓝,一脚踢开珞璎殿的门,小声喊道“皇嫂,快帮帮忙。”
    杜言允进门后,才发现屋里没人,屋顶似乎破了个大洞,雨正从洞口向下落,淋了他一脸雨水。
    “咿?”怎么回事?杜言允有些懵,呆呆地望着屋顶的破洞,慢慢想宫里最后说的专破人屋顶的怪人。只是没想到,珞璎殿也遭了难。
    她既然不在此处,想必只能在养心殿了。杜言允抱着尺秋蓝匆匆赶往养心殿,到了殿外,轻轻将尺秋蓝放在门边,让她背靠着墙壁,费力地再次缩小身子,没办法,钱囧囧似乎只接爱身为小十九的他。
    “皇嫂、皇帝哥哥,快救命,皇嫂……”十九抡起拳头使劲砸门,嘴里一直叫着两人。
    钱囧囧并没睡得太死,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她,听声间好像是十九,猛然睁开眼,噌地一下坐起来。
    “囧囧,你也醒了?”杜漓比她早醒,刚坐起身子,钱囧囧也跟着坐起来,吓了他一跳。
    “醒了,早醒了。门外好像是十九在叫,你听到没?”叫声突然停了,钱囧囧感到困惑。
    “好像是十九。”杜漓不太肯定。
    两人坐在床上,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起来开门瞧瞧。
    “咚”一记重响,门被十九撞开,一身是血的十九冲进房中,借着微弱灯火跑到床边尖叫“嫂子、皇帝哥哥,你们好恨的心啊,我在门外叫了大半天都没人应我。你们想见死不救。”
    一身是血的十九太让人震撼,钱囧囧盯着他一身血衣目瞪口呆,良久才问道“十九,你这一身的血和泥是怎么回事?”
    “嫂子,帮我救救我娘子。”十九一边说着,一边将杜漓拖下床,“皇帝哥哥,帮我把受伤的娘子抱进来,我实在没什么力气了,这次就便宜你了。”
    杜漓赶紧下床跟着他走出去,随后抱着浑身是血的尺秋蓝回来。钱囧囧双是一惊,看着尺秋蓝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杜言允?”
    “有人想杀蓝儿。”十九的语调完全换成了钱囧囧窥破他身份时的阴沉。
    “什么人?”钱囧囧一边说话,一边下床,看着伤重的尺秋蓝,被刀砍伤的伤口还在流血,胸口的血窟窿虽深却没伤及心脉,再不为她止血上药,她可真就死了。
    “快,拿些消毒的烈酒,和上好的伤药,得先为她伤口清洗消毒,然后上药止血。”钱囧囧安排着房里的两个男人。
    “囧囧,让我来吧!”杜漓上前将钱囧囧推到一边,从龙床下的暗格中取了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放满瓶瓶罐,还有一圈青色棉布。只见杜漓拿出青色棉布,微微抖开,里面插放着许多大小不同的银针。
    杜漓手法熟练,只为尺秋蓝随意扎了几针,居然让她止住了血,然后拿出一根有孔银针穿好线,吩咐道“囧囧,去右侧架上将酒取来。”
    钱囧囧虽然惊讶杜漓的手法,却不敢怠慢,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拿来他要的东西,然后看着他将针和线泡进酒里消毒,然后像专业的外科医生,熟练地为尺秋蓝缝合伤口。
    “十九,去合子里拿蓝色瓶子,自己上药。”杜漓一边缝合伤口,一边让十九自己取药顾好他的伤。
    “皇兄,蓝我她没事吧?”十九很紧张。
    “你要是不去上药,我就不为她缝伤口,到时你就知道她有没有事。”杜漓看也没看他一眼,冷冷地说。
    十九哆嗦了下身子,乖乖去取药然后自己上药。
    雨一直在下,到后半夜都没有停。
    养心殿内死寂一片,屋里的一切都让钱囧囧感到诡异和疑惑。默默地看着杜漓严肃地为尺秋蓝缝合伤口,熟练的手法不像是初学都,好似他以前这么做过很多次。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杜漓会医?
    钱囧囧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待,心里早已是狂风暴雨,波澜起伏。她决定等杜漓做完缝合手术后和他谈,谈谈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欺瞒她。
    半个时辰过去了,尺秋蓝的伤口已经缝好并上了药,缠好绷带。杜漓了一身热汗,整张脸跟淋过雨似的,汗湿了一大片,正要抬袖擦汗,却有人早已拿着手帕先他一步,轻柔地擦去汗水。
    杜漓微笑,抬头对上钱囧囧陌生的眼神,心露了一拍,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囧囧?”
    钱囧囧没说话,一直看着杜漓,好似这样能彻底将他看穿,看清他隐藏的所有。只是,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透。
    “杜漓,我们谈谈。”钱囧囧收好手帕,转身向外面而去,从屋里搬出把笨重的檀木椅,坐在门外右侧,借着灯光看着淅淅沥沥的寒雨,似乎比先前小了许多,直如杜漓睡前所说,明天会是晴天。
    只是,天晴了,她的心却下雨了,冰凉的雨滴击痛她的心,再也晴不起来了。
    看着她落漠的背影,杜漓心里一阵疼痛,从屋里也搬了把椅子,挨着她坐下,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又骗了你什么?”
    “难道不是么?”钱囧囧歪着脑袋望着他。
    “我有位人称圣医的师傅,他的名字叫卡梓恒,二十几年前进宫为我太后看病,我自小喜欢医理书籍,读了不少。师傅的医术很厉害,我很佩服,想跟他学习,却不知道如何接近他。后来我发现,师傅常常一个人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发呆,目光充满浓浓思念,那是等待的眼神,他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的人。每天,每一天他都回去城楼眺望北方,渐渐的,他的思念变得孤独。我很担心他,想陪他说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后来,我想他是医者,自然喜聊些与医理有关的东西,于是去向他搭讪,跟他聊医书,后来我们熟悉了,他觉得我很有行医天赋,所以收我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将他必身所学全传给了我。所以我会医术,懂得如何处理尺秋蓝的伤。”本漓将年少卡梓恒收他为徒的事仔细说给她话,然后沉默许久后才抬头看向她,轻声问道,“这样还算骗么?”
    “不算么?”钱囧囧不答反问。
    “我会医的事,宫里的兄弟姐妹都知道。”杜漓幽幽道,目光深深将她锁在眼里。
    “可你没有告诉我,我并不知道。”钱囧囧将身子宿成一团,窝在椅中。
    “囧囧,公平些,你不是也有事瞒着我吗?”杜漓将椅子挪近,让两张并成一张,伸手将钱囧囧揽进怀中,轻声道,“最重要的是以后,不是吗?”
    “你是再和我较劲,找我的是非?”钱囧囧半眯双眼,并不拒绝他的怀抱,因为她真的很冷。
    吸吸他身上的味,钱囧囧慢慢闭上眼,轻声道“等雨停了,我就原谅你。”
    “雨会停的,我说过明天是晴天。”杜漓浅浅地笑,将她抱得更紧。
    “你们雨过天晴没事了,我可就大风大浪糟透了。”十九不问自取,换了身杜漓的衣服,小小的身子被过大的衣服罩了个彻底,看着有点可笑。
    “怎么啦,难道救你有错?”钱囧囧打趣地望着十九。
    十九皱眉,噘着小嘴道“皇嫂,十九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先说好,能做到的我尽力。要是故意刁难,我可以无视。”钱囧囧先约法三章,免得被精明的十九坑。
    “自然是你力所能及的事。”十九很认真很认真地说,“帮我照顾我老婆。”
    切,她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照顾他老婆!不过,他和尺秋蓝什么时候感情到位了?
    “杜言允,你霸王硬上弓了?”钱囧囧眯着眼,危光乍露,只要十九敢点头,她抽死。
    “说什么呢,什么叫霸王硬上弓?我老婆到现在还完好无损,除了刚刚身子上多了个洞和一条刀伤。”十九严词道。
    “你是真喜欢尺秋蓝?真看不出来。”钱囧囧小小惊讶。
    “我杜言允虽花心却不灿情,一旦娶妻便只宠她一人。蓝儿是我过门的妻子,我爱的就只有她一人。”十九鄙夷地扫了眼钱囧囧。
    钱囧囧眼睛瞪得更大,“这话谁说我都信,唯独你说我不信。”
    “为什么?”
    “因为你花心,花心永远是男人灿情的标志。”钱囧囧专擢他疼处。
    十九说不过她,不与她争论,苦着脸道“你答不答就嘛,帮我顾老婆?”
    “不是说只宠妻子一人么,怎么转眼就将你受重伤的爱妻丢给他人顾?自已老婆自已顾,我没有那闲功夫。”钱囧囧严词拒绝,并皱着眉问道,“你们怎么伤成这样了?”
    “我不是说过了嘛,有人想杀蓝儿。”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听人说话啊,十九很怀疑。
    “尺秋蓝是尺将军的女儿,谁有这么大胆子动手杀她?”钱囧囧更不解了,做为强者的女儿,竟然也会遇上被人杀。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了,非拿着剑将他们全端了。”十九很气愤。
    “皇帝哥哥,你帮我照顾我老婆。”十九不能拜托钱囧囧,只能转求杜漓。
    杜漓想了想了,皱眉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顾,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
    十九沉默了,许久也没回话。杜漓瞬间明白了,点点头,拍拍他肩说“好,我帮你。”
    “谢谢皇帝哥哥!”十九很高兴,转身跑进屋里看顾尺秋蓝。
    屋外又只剩下他们两人,雨势渐弱,大约半个时辰后雨突然停了,寒风却变得格凉冷,钱囧囧受不住打着寒颤问“你要如何安置尺秋蓝?”
    “照你的意思安置。”
    “你知道我的想法?”钱囧囧抬头不敢相信,盯着杜漓看。
    杜漓点点头,在她耳边说了个地儿名,竟然就猜中了她一早就打算将尺秋蓝安置的地方。
    惊得钱囧囧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住在你心里,自然听得到你的心声。”杜漓指着她心脏,浅浅地笑道,“外面寒气太重,还是回屋吧。时辰尚早,我搂着你,你再睡会儿。”
    “嗯!”钱囧囧一边点头应着,一边起站起来,将椅子搬进屋里。
    杜漓放好椅子后,将龙床让给十九和尺秋蓝,抱着钱囧囧改睡外室的软榻。窝在杜漓怀中,钱囧囧很快就睡着了,直到福生来通知杜漓上早朝,才幽幽醒来。
    “囧囧,你进去看看尺秋蓝有没有发烧,还有十九。”杜漓一边让福生为他穿衣,一边让已经醒来的钱囧囧进去瞧瞧昨夜受伤的两人。
    “你只管去上你的早朝,这里的事由我来就好。”钱囧囧转身走内室,瞧见床上只躺着还在昏迷的尺秋蓝,十九动不知去向。
    “杜漓,十九不见了!”钱囧囧大惊,赶紧跑出来告诉杜漓。
    本是要出门的杜漓听到她说十九不见了,转身折回内室,扫了眼龙床和其他地方,都没发现十九,有些发急地交待“囧囧,快将尺秋蓝藏进露台里。我去找十九。”
    天色未亮,下了一整夜的雨,路面很湿。
    两人兵分两路,钱囧囧和福生小心翼翼扶着重伤未醒的尺秋蓝去露台,将她藏进露台里的密室。杜漓则独自去寻十九。
    杜漓一路踏着水洼,匆匆忙赶往十九的谦和殿,推窗跳进房中,瞧见杜言允把做十九时受伤染红的血衣丢在床上。
    “你确定要这么做?”杜漓站在他背后问。
    杜言允转过身,并没看杜漓,点点头道“蓝儿的事就劳皇上多费心,罪臣要北上一躺,带父王回来请罪。”
    “子沐,别怪朕,朕也不想如此。”杜漓幽幽叹息,“当年若不是……”
    “皇兄,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一直都明白。父王能有如此下场,也是他应得的。多谢皇兄手下留情,饶他不死。”突然杜言允向杜漓跪下,虔诚地忏悔。
    “子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杜漓伸手将杜言允扶起来,严肃道,“当年逼宫的虽是你父亲,可背后的人却是尺千暮,他能骗尽天下所有人,唯独骗不了联。”
    “皇兄,我想,等接回父王后带着蓝儿离开云都,然后到别处隐姓埋名做名普通百姓。”杜言允很早以前就如此想过。
    “子沐你是不是怪朕不通人情,出手太狠。”杜漓看着杜言允苦笑。
    杜言允摇摇头,笑道“皇兄言重了,子沐真的不想入朝为官。这些年,做暗卫太久,偿的血腥太多,想寻个地方过过安静平淡的日子。”
    “你小子也叫偿的血腥太多,朕不过是向你借了几名暗卫给你父王一点教训,谁让他对囧囧出手。朕记得受伤是朕,并不是你。”杜漓笑了,大掌用力拍着杜言允的肩。
    提及钱囧囧,杜言允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皇兄,若是我比你先遇到钱囧囧,现在抱得美人归的可就不是皇兄你了。”
    “那倒未必,囧囧才不会看上你这么个花心萝卜。”杜漓很有自信,他相信就算真的是她先遇止别人,到最后她能选择只有他。
    “她是个聪慧的女孩,有勇有谋,论起才能一点也不比男子差。”杜言允说句实话,他很欣赏钱囧囧,不管是做为谋事,不是女人,她都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杜漓苦笑“是啊,她一出现打乱我所有的计划,却让事情比想像中更快完成。有时想起来,真的不知道该夸她,还是怪她。”
    “一切随其自然就好,她的计划也不错,看着也不是那么愚不可及,没有半点可取之处。”天色渐亮,是时候该走了。杜言允看着杜漓道,“我该走了,蓝儿就交给皇兄你了。她是我老婆,别占她便宜。”最后一句话以十九的口吻说出口,做了个鬼脸才能离开谦和殿。
    杜漓目送他走远,才踏着积水匆匆赶回养心殿,准备上朝。
    钱囧囧安置好尺秋蓝后,匆匆赶回养心殿等十九的消息,好不容易等到杜漓下朝,没等人家进门,她先冲出来与杜漓撞了个满怀。好在杜漓身手敏捷,快速将她扶住,让她免于和大地接吻。
    “出什么事了,如些慌张?”杜漓紧张地问,并将她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一遍,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
    “十九呢,你找到他没?”钱囧囧拉着杜漓的手紧张地问,十九突然失踪,她的心到现在都还悬着。
    “囧囧,已经没十九了……”
    “什么意思,十九死了?”没等杜漓开口,钱囧囧抡先发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哪你是什么意思?”
    杜漓很头疼,她老不听人把话说完,让他怎么开口说明。摇摇头,摸摸她的头轻声道“乖,听我把话说完。”
    “十九死了,杜言允还活着,他不能再以十九的身份活在世人眼里,所以抛弃了做十九的身份,做回真实的杜言允。这样你懂了吗?”
    她懂吗?或许吧!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琳琳还等着我去收钱呢。”钱囧囧一边说着,一边退出养心殿。
    当天,从谦和殿传来噩耗,十九殿下被人谋杀,只留了件当日穿着被血染红的血衣,尸身不知所踪。太后听此噩耗当下晕死过去,醒来后抱着血衣恸哭,很是悲凉。十日后,派出去的侍卫没有发现十九的尸体,太后下令将血衣放进棺材中,让杜漓下圣旨封了个王爷,以王爷之礼风光厚葬。
    十九生死了,莫琳琳哭了三天,倒不是全时辰都哭着,只是想起了才哭上会儿。反观知道真相的钱囧囧,平日和十九关系最后,如今人家死了,不对,是身份死了,好歹悲伤一下下,造作也行,意思意思一下。她却跑没事人似的,该吃的吃该睡就睡,该笑的时候自然也会笑。气得莫琳琳骂她无情无义,还拿白眼瞪她。她又不能向多舌的莫琳琳解释,一直背负着她挂上的无情无义牌,惹来宠妹山寨众人的鄙视。就连小白和天狼都不拿正眼瞧她,看她的眼神都学出鄙视,直气得她跳脚。
    每日夜里,钱囧囧将白天所受的怨气全抖给杜漓。今夜也不例外,钱囧囧用力揉着杜漓的胳膊,生气地说“气死啦,我快被琳琳气死了。”
    “别气别所了,我说件让你高兴的事。”杜漓也不怕疼,由着她毒害他胳膊,柔声细语哄着,“今日有朝臣上奏,说风齐国派使者前来,已经在驿站住下,让我明日午时在宫里设宴款待他们。”
    “风齐国?”钱囧囧疑惑,抬头问道,“可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告诉安子舒?”
    “说了,我让李丞相带话给他,并约他明日到宫中一聚。”杜漓笑着回答她的问题。
    “有说他们来做什么?”
    “这倒没有,不过,我想明天会见到意想不到的人。”杜漓狐狸似的笑问,“你想知道,明日跟我一起去接见风齐国大使。如何?”
    钱囧囧翻着眼睛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还是去接见安子舒好了。”比起那些使者,安子舒的小命更重要些。她能感觉到,这次风齐国使者来得蹊跷,暗藏玄机。
    “这样也好。
    “你明日带着安子舒躲在暗处观察,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使者。”杜漓拉拉被子,一把将钱囧囧搂进怀中,坏坏道,“趁着没睡觉前,我们做点什么吧。”
    “做什么?”钱囧囧揣着明白装糊涂,红着脸问。
    “比如……”
    “比如?”
    “啊,杜漓你耍流氓!”
    养心殿传出钱囧囧的惊叫,有点愤怒,有点羞涩,最后全转为惑人低吟,旖旎了整个夜色。
    翌日,因有事要办,钱囧囧将露台的经营全交给莫琳琳,然后到宫门口等安子舒。风齐国使者要在午时进皇宫饮宴,必须让安子舒先到,然后做一些准备,带他混进接风宴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下朝后,李习扬带着安子舒和他的二名仆从进宫,九凤也随他们进宫。钱囧囧开始并不知道九凤要来,瞧见他出现在李习扬身后有点小惊喜。
    “师叔,你来啦。”钱囧囧上前向九凤问好。
    九凤颔首问道“最近可有练功?”
    “没……没有……”钱囧囧有点尴尬,红着脸低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正在反省。自从上次故意气走九凤后,钱囧囧很久都没练过他教过的内功心法。如今她连半句心法口诀都记不起来。
    “上次为你把脉时,内力增进不少。练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每日需要勤俭练习。你……”始说教,别瞧他平日话说,唯独在谈及武功时总有说不完的话。
    “谢师叔教诲,师侄知道错了。师叔,徒儿有事和安公子商量,你要不要去露台观影?”钱囧囧赶紧打断九凤的话,推推李习扬笑道,“丞相与师傅同行,等到开宴后你们在回来饮宴。安公子,请随我来。”
    安子舒心里生疑,想知道钱囧囧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跟在她身后问“要哪里?”
    “珞璎殿”
    “你住的地方?”
    “嗯!”
    “去干吗,难道你想尽尽地主之宜请我喝茶?”安子舒笑着发问,分明是在戏耍钱囧囧。
    钱囧囧也不恼,笑着回道“蜈蚣蝎子茶,你敢喝我就敢做,如何,来一杯?”
    “不了,我食素,不杀生的。”茶里真若是放上那两样东西,他安子舒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安子舒收了笑,变得认真起来,慢慢道出句“我猜想……”接着没了尾,听着让人心急。
    “什么?”他突然莫名奇妙地冒出句话,让钱囧囧实在费解,疑惑地望着安子舒。
    “那人是我皇弟。”终于安子舒将话补完,脸色铁青,不大愿提及太多。
    钱囧囧似乎听明白安子舒话中的意思,疑惑问道“凭什么这么想,为什么一定是你弟弟而不是其他人?”
    “因为他想杀我,这个理由够不够?”安子舒缓和情绪,脸上渐渐有了笑意,特意放松,不想让烦人的事影响了他的好心情。
    “你就没想过杀他?”明明是太子,手中好歹也握着点实权,结果被自已亲弟杀得逃出了国。钱囧囧觉得安子舒不是太笨,就是心太软。要成大事者,但凡沾了任何一样都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安子舒大概就是第二种,心太软。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事儿?”安子舒很吃惊,眉宇微动转身道,“你要是没事,我回丞相府了。饮宴的事就算了吧。”
    “别啊,既然来了,见见何妨?”钱囧囧笑笑,“何况我家师叔要留下来饮宴,你还随我来准备一下,收拾收拾差不多要到时辰了。”
    说完也不顾安子舒意愿,强行将人拉到珞璎殿“碰”一声关上门,接着各璎殿传出安子舒惊恐的声音“你要干什么,别过来,不要……”
    一声惨叫后,珞璎殿再次恢复平静,过了一个小时后,门缓缓被拉开,钱囧囧满意地走出来,对门内的安子舒催促“快点出来啊,别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你还敢说,我现在这样不就是个娘们!”门内安子舒朝着钱囧囧怒吼。
    “没办法,能伴在杜漓身边的只能是妃嫔。赶紧出来,我要关门啦。”钱囧囧很无辜地看着门内的安子舒,眼里掩不笑意。
    “我都说不去了,你硬拽我去,还……还让我穿成这样。”安子舒恼羞成怒,狠不能跳上前咬死钱囧囧。
    钱囧囧像欣赏艺术品似的,将男扮女装的安子舒仔细瞧了遍,很满意他目前的反串。安子舒的脸本来就偏向阴柔,微微修眉,唇上点上红,额间贴抹芙蓉印,标准的小家碧玉。
    “姐姐,你怎么不说今儿个有酒宴,竟然坏心眼地让我一个人去露台赚钱,自已却跑去凑热闹。我不干啦,今儿个休工一天,我也要去那个什么什么的宴啦!”老远就听到莫琳琳的抱怨,一路从院外响到院内。
    女装的安子舒正想关门换回衣服,不料莫琳琳早已杀到门前,盯着他看,一张全生的面孔没见过,回头问门外的钱囧囧“姐姐,这位小姐是?”
    钱囧囧看着安子舒笑着张口介绍“他是……”
    “翠花,鲁翠花,我叫鲁翠花。”没等她说完,安子舒瞎编了个名字抢着回答。
    翠花,而且还是鲁翠花!钱囧囧果断地笑出声,随口喊了句“翠花上酸菜!”
    她这么一喊,安子舒当下黑了脸,狠狠瞪了她一眼,一把将进门的莫琳琳推出,当着她们两的面儿“碰”的一声关上门。
    莫琳琳搞不清楚状况,盯着关上的门问道“怎么回事?”
    钱囧囧抽抽嘴角,生硬地回了句“没事!”
    门再次打开,安子舒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看得莫琳琳张大嘴,指着他半天才说出话来“安公子,你……”
    “我不是!”安子舒狠狠地瞪了眼莫琳琳,转身愤恨而去。
    “咿,不是么,刚刚进去的鲁翠花不是他心上人?”莫琳琳疑惑地问站在身边的钱囧囧。
    安子舒并没走多远,莫琳琳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他耳里,脚下一个不稳,直直摔在院里。吓得和九凤刚到的子秋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紧张道“主子,没事吧?”
    李习扬最后进珞璎院,一进院就见安子舒行五体投地之礼,吓了一跳,侧身闪过,微笑道“齐风国使者到了,皇上刚刚派人通知我们去饮宴,都走吧。”
    “你们都去吧,我和铁同、子秋先回丞相府。”安子舒温和笑,并向李习扬和九凤抱抱拳。
    “安公子不去?那可是你朝中的官员。”李习扬微讶,怔怔地看了眼安子舒。
    “不了,你们去吧。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回丞相府休息。告辞!”说完,安子舒转身离开珞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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