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衡录》第十章 小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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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街，破落的封府门前。
    “还记得名苑锦绣阁二楼的爷孙俩吗？”零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道。封天脸色苍白的摸着门匾，点了点头。
    “我想这里发生的事情，那个老者应该知道些许。”
    “真的？！”封天知道零一从来不开玩笑，问道：“他们在哪里？”
    “不远，我带你走吧。”零一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枚戒指，扔给封天道：“这是储物戒，送给你了，里面有一张卷轴，是我昨晚救你时在地上捡到的。”
    所谓储物戒，就是一些号称“阵法师”的存在，熔炼空间纳于戒指之内，方便人们随身携带一些物品。因为阵法师的数量太过稀少，流传出来的储物戒就更少了，所以说这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呢。传说中，有些手段逆天的阵法师，打造出来的储物戒，不禁能够储存没有生命气息的物品，就是一些大活人，也能够储存！
    “谢谢。”封天接过储物戒戴上，将门匾擦了擦放进去。取出卷轴，封天一怔，他忽然想起了前天茅屋前的少年，这难道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婚姻卷轴？
    果然啊，娅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啊？封天也没埋怨哑女，或许只是自己实力太过低微吧。手掌用力，封天想要打开卷轴，却发现怎么用劲儿也打不开，他心中本来就憋着一股气，虹气运转，就要暴力的拆开，却是被胸口突然传来的声音阻止了。
    “小子，这是境界卷轴，实力没有达到相应的境界，是不能暴力打开的。而且，每一种境界卷轴，在制作时都添加了本人的精血，只有和他有血脉关系的人才能打开！”
    “你睡醒啦，尊贵的仙子？”封天将卷轴放进储物戒内，淡淡的传音道。
    “昨晚的事情……”安妮语塞，有些不好意思的传音道：“哎呀，实话跟你说吧，本仙子只是一道灵身，不仅记忆残缺，在没有找到契合的皮囊之时，实力更是大跌，不能轻易出手的，否则灵识损耗严重，就……”
    “况且，那个人虽然实力强横，但他确实没有杀你的意思啦。”
    “我知道啦。”封天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调侃一下来发泄心中的郁闷罢了。
    人，终究要靠自己，不是吗？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封天对零一道：“走吧。”
    “好。”
    ※※※
    阳坠西空，无疑为这大地添上了些许凉意，也使得农户们在忙碌了一天后，能舒服的吃吃饭，聊些农活以外的话题，以慰藉他们那饱经沧桑的心。
    “爷爷，屋里太热，到外面的树下吃吧。”
    “好咧，仙儿说在哪里，就在哪里。”
    出云城最北边靠近官道的地方，开着一家茶馆。这时，一个小女孩站在凳子上，用筷子敲着碗，不知在嘟囔着什么，清凌凌的鼻涕偶尔流出，又都被吸了回去。这里原本就是贫民居住的地方，所以环境相对较差。
    “怎么又是清汤面啊，都吃了快一个月啦。”见爷爷又是端了两碗面出来，小仙儿顿时不干了，丢下筷子，嘴噘得老高，估计都能挂两个油瓶了。
    “仙儿又不乖了，别的人家别说清汤面了，就是窝窝都是没有的。”白胡子老者，也就是小仙儿的爷爷将面放下，道。
    “我不管，我要吃冰糖葫芦嘛……冰糖葫芦……”边说着，小仙儿跳下凳子，跑到白胡子老者身边，抱着他宽大的裤角，不停的摇晃撒娇。
    “好了，好了，真是个吃货！等到那天把爷爷吃穷了，我看你还能指望谁？”白胡子老者一伸手，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串红溜溜的糖葫芦，看的小仙儿满眼星星直冒，鼻涕一不小心又流了出来。赶忙用爷爷的裤子擦了擦，跳着抓住糖葫芦，跑了开来，气的白胡子老者只能干瞪眼。
    “行了，爷爷，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呢？难道非要我说出你藏于秦岭……”白胡子老者急忙上前，奈何小仙儿早就含着糖葫芦跑开了。
    “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小兔崽子！”
    “嘻嘻……嘻嘻……”小仙儿叫跑着，不时的擦着鼻涕。
    “哇，好漂亮的白狐呀！”突然的转生，使得白胡子老者向孙女的方向看去。
    官道上，两个少年并排行走着，其中一个肩膀上扛着一只白狐。
    “仙儿，别胡闹！”白胡子老者忙丢下筷子，出去将小仙儿拉倒身后道：“两位客官，喝茶还是吃饭？”
    “来一壶竹叶青吧。”零一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道。封天跟着坐在对面，将白狐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的小仙儿鼻涕哗哗的流……
    “想摸吗？”
    “想！”
    “阿狸乖，和小妹妹去玩吧。”封天说着摸了摸白狐的身子，白狐竟然乖巧的点了点头，一下子就是跳到了小仙儿的身边，也不认生，两个家伙居然很快的就打成了一团儿……
    白胡子老者看着孙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提着一壶竹叶青走了出来道：“两位请慢用。”
    “等等！”
    “还有什么事儿吗？”白胡子老者撇了撇眉毛。零一看了封天一眼，道：“半仙不出茶馆门，便已尽知天下事，徐老先生，不知我这句话说得可对？”
    闻言，白胡子老者怔了怔，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稍等一会儿叹了口气，才道“没想到徐半仙这个名字还有人记得，说吧，什么事儿？”
    零一将一枚银虹币放到桌子上，推到了徐半仙的旁边道：“十几年前，清河街发生了什么，我们想听一下。”
    “清河街……十几年前……”徐半仙摸着银虹币念叨着，突然脸色一变，将银虹币推给零一道：“这钱老朽收不下，趁天没黑，你们还是找能收下这钱的人吧。”
    零一不语，看了封天一眼，又取出一枚银虹币放在了桌子上。
    “阿狸，你怎么跑了，跟我玩啊……”
    突然，小仙儿呼喊着跑了过来。徐半仙见桌子上又多了一枚银虹币，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没有去拿，有些不耐烦道：“年轻人，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
    “而是什么呀，爷爷，你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两位大哥哥不就好了嘛，真是的！”小仙儿打断了徐半仙的话，指着封天怀里的白狐笑嘻嘻道：“大哥哥，你让它再陪我玩一会儿好吗？”
    “好啊。”封天摸了摸白狐，可是它就是不动，封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阿狸喜欢听故事，一听故事它就高兴，高兴了就会和人玩了。”
    “听故事呀，要不我给它讲讲？”小仙儿思考了一下道：“要知道，仙儿可是无所不知的哟。”封天不语，笑着摸了摸白狐。小仙儿见状，不得不摇着徐半仙的胳膊央求道：“爷爷，你就像给仙儿讲故事那样，给两位大哥哥讲讲嘛。”
    “爷爷，爷爷……”
    徐半仙经不住孙女儿的捣腾，一收桌子上的银虹币，叹了口气道：“罢了，看来老夫这茶馆得搬家咯。”
    白狐跑开，封天给徐半仙倒了一杯竹叶青，静坐聆听。徐半仙小抿一口，看向清河街的方向，似是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