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不及她》第二章 渗透了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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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掩盖了世界的荒芜，却怎样都掩饰不住自己的苍白冰冷。/p
    她探出头，看见窗外的雪花飘落，又是一场轮回的结束，一切又回到原点，开始…… /p
    大城市一点没有除夕的感觉，外面还是漫天飞雪，寂寥地下着。/p
    苗芮梳了梳她那快及肩的头发，她笑了笑，该找个机会剪短一些了。/p
    客厅里电视放着恶俗的偶像剧，无非是男主女主的分分合合，在一起似乎是天大的难事。显而易见，苗芮一脸看透的模样。苗非倒是这个电视的迷，嘴里吃着零食，时不时叽里呱啦说着电视里的精彩瞬间，把整个客厅增添了一股浓浓的年味。另一匹沙发的于思然一双明眸死死盯着电视，不难看出走神了，她今天身穿一条嫩黄色的波西米亚长裙，卡其色的长发垂直腰间，映衬得巴掌大的小脸那番楚楚动人，像女神般的存在。看着她都自惭形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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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塞！男主终于要告白了！我都等了二十多集！””苗非的话打断了她的神游，同时于思然也回过神了。/p
    本来苗芮想说些什么，又听到她遗憾地说着，“哎！为什么女主要拒绝啊！矫情死了。”/p
    “因为不合适吧。”于思然淡淡地说道。/p
    “你怎么知道？你看过？”苗非讶异地问她。不解于思然居然看偶像剧，感觉她应该一向高冷的。/p
    果不其然，她没回答，弥漫在空气中的有些尴尬的味道。电视剧里还在放着煽情的歌曲。各揣心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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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芮看着电视屏幕上男主脸部的大特写，五官轮廓分明又深邃，幽暗深邃的眸子，竟也会哭也会难过，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好复杂，很空灵，又很俊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p
    苗芮抬眼望向于思然，她又走神了。/p
    而苗非依旧在为电视剧里情感的跌宕起伏而感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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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那边，于信和苗羚之两个大老爷们正准备年夜饭。尝过于信的手艺，那绝对是高级饭店的大厨级别。而苗羚之这么多年家里主厨，厨艺自然不差。突然很期待厨神之间的切磋呢！/p
    而于秋和杨易应该钻到一个房间里说些悄悄话了，内容猜也猜得到，无非是说于思然成绩多么好这样的话题了……真搞不懂为啥不当面说，难不成觉得没面子。好吧，这种事于秋最在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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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飞扬应该是去房间里休息了，老人家冬天越显得无精打采。时间真快，当初他还那么年轻，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江城，那时还住在一个简单的小区，六楼，爬上爬下都不带喘的……现在白头发数都数不清，像个糟老头子！想到这，苗芮突然很伤感，她走到二楼一间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动静，便推门而入。/p
    老人躺在床上熟睡着，盖着厚重的棉被，嘴巴还微微张开着，均匀地呼吸，不难看出门牙掉了几颗，感觉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脸颊凹凹凸凸的肉看着都让人心疼。空气里只有浓浓的药膏味，有些刺鼻。窗帘紧紧地拉着，整个房间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苗芮快步走出房间，把门关上发出的声音有些重了。/p
    真的很莫名其妙，不知道在怕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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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楼拐角处，刚好于秋和杨易也正打算下楼。不过看起来她们面色似乎不是很好。杨易的眼睛有些浮肿，和于秋一前一后下楼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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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没有吵得头痛的鞭炮声，也没有满天的烟火，只有呼啸在马路上的车子，正赶着回家吃团圆饭呢！这样的过年方式安静极了，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p
    桌上已经摆满了山珍海味，除了他们的拿手好菜，还叫了些外卖。香味漫出了整栋屋子，与空气融为一体，灰飞烟灭。/p
    苗非已经走到餐桌旁几次，食欲早早被勾了出来，这些美味看起来都那么养眼，早已没心情追她的偶像剧了。于飞扬也下楼了，难得一大家子聚得这么齐！到处都亮堂着灯，每个人就只等开饭了，像被埋汰了很久的饿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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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望舒见天快黑了，收起吉他回家吃饭。母亲已经做好了还算丰盛的年夜饭，还有一大瓶饮料；电视机开着，中央台春晚也快开始了。/p
    “妈！”他叫了叫坐在沙发上像快睡着的妇人。/p
    “回来了！”她的语气和平常很不一样，“来，吃饭！今天过年呢！”/p
    是啊，今天是过年呢，学校里比平时更加冷冷清清的。/p
    其实过年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桌子上菜是多了几个，但没有父亲，没有亲戚，甚至还没有一个长辈……/p
    他看向母亲，白发也越来越多了……他低头扒饭，边侧头看向那台老式电视，偶尔发出“滋滋”的声音，春晚已经开始了，虚空的客厅显得似乎热闹点了……/p
    母亲示意性地给了他一个红包，红得是那么艳丽，感觉又很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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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望去，屋外的雪很美，可不照样会化成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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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年少的你，活得能不能不那么卑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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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那年冬天的雪，究竟渗透了谁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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