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烟尘》第二百七十九章 都结束了

    “何况，今日不同往时，我们有了神一样的地球英雄，还有了想不都敢想的格物之术，就是这光幕消失了，也许他们还能再造一个出来。”
    “你说得对，”寒苓的眼睛亮了，“你真聪明，还乐观，天啊，我真幸运找到了你。”
    “你再夸我，我脸会红的。”
    “红一些也好，”寒苓开心地笑了，“你现在的脸比空羽情那个小白脸还要白了。”
    “其实，空羽情的脸并不白。”古风耸了耸肩。
    空羽情飞行在雪之国的上空。
    他踏着一柄巨大的黑剑，比腰间悬挂的薄剑大上百十倍的黑剑。
    雪地上起了一座石林，那些林立的石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在石林中央，有一座闭合的石桥，它是由两根歪曲的石柱相向碰撞而成，经过了不知多少万年，早已看不出原始痕迹，好像它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光滑，无暇。石桥的两段生长速度完全一致，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这使石桥的受力平衡，没有出现一丝丝裂纹。
    黑剑开始下降，它开始变化，在落地的那一刻，变成了一辆雪白色的、厚重的摩托车，空羽情催动油门，白摩托发出一阵轰鸣，顺着光滑的桥面驶了上去，稳稳地停在了拱桥顶部，空羽情摘下挂在车身上的酒葫芦，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才看向那个停止了练剑、朝他跑过来的女子。
    “你终于想起来看我了。”雪女一下跳到石桥上，抱住了空羽情，片刻后，她离开他的怀抱，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才把目光转向了空羽情的摩托。
    “秦博士做的？”
    “我没那闲钱，更重要的是，秦博士做得太丑，”空羽情笑道，“这是翁白的老丈人，鲁成大师的手笔，更漂亮，而且和秦博士做的一样好用，在质感上则远远超过那个老财迷的工艺。”
    “确实漂亮，”雪女惊叹地摸着那个钢铁兽，“我也想要一个。”
    “鲁成大师现在很少出手了，我也是拉着翁白求了他半天，他才给我做了一个。再去求他一次，我可没有信心。”
    “好了，真小气，反正我也不是真的喜欢，”雪女把手拿开了，“这是男人的玩具。”
    “你说得不错，”空羽情拍了雪女一下，让她的脸腾地红了，“我来看看你的剑练得怎么样了。”
    “我练一套给你看。”
    雪女从空羽情身边挣脱，飞身下桥，在雪地之中舞了起来，因为她用短剑，空羽情把自己的剑招变化了一下，让剑势更凌厉、迅捷，更险，雪女快速穿梭着，如同一只雪上的蝴蝶，但她的每一击都足以致命。这不是一只蝴蝶，是一只黄蜂。
    “怎么样？”雪女娇笑着跳上了石桥，她的毛发轻轻飘动了一下，又落了下来，最近一段时间，她习惯了不穿衣服，任由长长的毛发滋长，就像雪之国的平民那样，“我进步了吗？”
    黄蜂又变成了蝴蝶。
    “我刚才跑神了。”空羽情盯着雪女的身体。
    “讨厌！”雪女用力打向空羽情的胸膛，但手落下时，又变得绵软无力了，“没正经。”
    空羽情笑了笑，“那道光幕开始收缩了，你知道吗？”
    “是吗？”雪女愣了一下，“这么说，都结束了？”她抬头盯着天空，“是啊，那些星星一样的船都消失了。”
    “都结束了，”空羽情笑笑，“至少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结束了。”
    “那我白练这剑法了，”雪女跃跃欲试地说，“我还想去杀几个天之国的混蛋，为死去的雪之国人报仇呢。”
    “你现在不用去了。不过剑法是不会白练的，你总会用到，”空羽情耸耸肩，“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真正和平的。”
    “你很悲观啊，”雪女拍了拍空羽情的肩膀，她似乎从阴霾中完全走出来了，“我倒觉得，世界会越来越好的。”
    “那就保持这种想法吧，”空羽情笑笑，“等这道光幕消失了，你们将会回到原来的维度，恐怕我就不能常常来看你了。”
    “你不能自己开个门吗，我是说，传送门什么的，花神不是都能做到吗？”
    “这个，我还不确定，”空羽情摸了摸鼻子，“那时候毕竟还有那道光幕，还有个连接的通道，施法起来还是不一样。等光幕没了，一切就不好说了。到时候再试试看吧。”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雪女不满地说，“就说你能做到不就得了。”
    “我倒不知道你如此乐观，”空羽情笑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雪女害羞地说，她甚至低下了头。
    “反正不是你想的事情，”空羽情无奈地耸了耸肩，“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很好色？我只是想去宫殿山，看看那个老朋友，古风。”
    “你和驸马还是朋友？从没听你说过。”
    “文化人总是喜欢聚在一起的，吟风弄月什么的，你不懂的，”空羽情轻轻咳嗽了一声，“走吧，去宫殿山。”
    两人跳上摩托，一路疾奔，朝宫殿山行去。
    雷萨带领族人从无尽之海中浮出，天地万物似乎又恢复了原样，但是，他的米拉不在身边。哦，米拉，他的爱，他的明珠……还有他的儿子雷米，他还那么小，还没有娶亲，还没有真正见过这个世界。
    海王兽近了岸，族人们纷纷朝岸边游去，没有了战士，纪律显得很是松散，或者说，已经没什么纪律了。先靠岸的控熊部落族人开始吹响口哨，口哨声越来越响，很快，远处传来了龙行兽的吼声，巨大的雨林纷纷辟易，一队队庞大的小短臂巨兽排闼而来，在海岸前排成了长长的一排，迎接自己的驯养者，游到岸上的族人亲热地拍着自己的龙行兽，有个别糊涂的认错了，被龙行兽用脑袋老实不客气地拱到了一旁。
    每个人都兴高采烈，每个人都拥抱着原样的蓝天，原样的空气，原样的生活，但是雷萨不能。
    他的生活被毁灭了，被那个叫做英石的男人。
    有那么一刻，雷萨甚至开始痛恨，痛恨他的那些族人，他们的快乐对他是一种讽刺，他们应该和他一样痛苦，应该为他的妻子、孩子哀悼，毕竟，他是他们的族长。
    但是，雷萨很快意识到，他不能如此自私，何况，更多人的悲伤，就能治愈他的悲伤吗？
    雷萨有些怀疑。
    他飞离了海王兽，他的族人惊叹地看着他凌空而起，朝雨林深处飞去。
    与此同时，奥格早已在奥格木堡开始了他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