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鸿听了齐达的话,瞳孔一缩。
心里有些不敢置信。
今年才是大枫历115年,大哥和二哥就已经坐不住了吗?
也是。
前世的时候,他可是在好几年后才显露了一些才能。
当时大哥和二哥已经将整个枫国搅得一团乱。
而今生,他冒头冒地太快,明里暗里的势力也增长地极快,能不让两人忌惮吗?
只是他没有想到,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却会因为他而暂时联手。
这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他看来,自己虽然崛起迅猛,但在明面上看来,根本不足以与大皇子、二皇子抗衡。
他们两人不应该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才是。
哪怕是两方拉拢他,对付完劲敌,事后再踹了他都有可能。
前段时间,他也看到了这样的苗头,并且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可现在提前到来的大难题,令他一时有些愕然。
另一位幕僚王延也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南谷城重要,但龙安城才是枫国的根本。
这一次殿下去南谷城平乱,也不知道要被拖延多久。
时间久了,难免生变。”
武将费寿沉吟,“既如此,咱们便兵分两路,一路随殿下前去平叛南谷城,还有一路就暗中坐镇龙安城。
万一龙安城有事,也能出来拖上一拖。
万一无事,也可随时去南谷城与殿下会合。”
符准摇头,“这一次,齐将军与费将军最好一起陪伴殿下前往南谷城。
一则,南谷城恐怕事态凶险,殿下也将处于危险的境地。
二则,两位将军声名已显,即便留在龙安城,恐怕也会受到大皇子与二皇子的极度重视,难免会受制。
好在,殿下早有防范,已经培养了不少名声不显的新手。
这一次,倒是可以拉他们出来锻炼了。”
齐达忧心,“大皇子、二皇子皆在龙安城,这样会不会太过冒险?”
易鸿出声,“就按符准的意思办。
不过,一些细节还要再仔细斟酌。
反正还有几天时间,大家都好好想想。
这一次,我们可能要打一场真正的硬仗了。”
虽然觉得整件事有些怪异,但易鸿是个擅于面对现实的人。
事情发生了,想着怎么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这一次,大皇子与二皇子是不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易鸿也绝无半点惧怕。
从他重生的那一刻起,他每走一步,都会掂量更长远的计划。
今生,他不能再重蹈前世的复辙。
今生,他也多了一个一定要成功的理由。
西月,还在等着他。
回到书房,易鸿一边摊开信笺,一边朝齐鸥说话,“这一回,你就不必跟我去南谷城了。
当然,呆在龙安城也不安全,我会找个理由打发你出去。
月卫是我为西月留下的人,万一我有什么事,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殿下……”齐鸥想要说什么,却被易鸿阻止。
易鸿认真道:“我身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她在我心里的位置。
我需要一份安心,让我可以放心在前线战斗,不至于为她操心的后备。
这件事,我也只信任你。”
齐鸥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红着眼答应了,“是,殿下放心。
若是……事有不测,奴才会带着月卫去投奔西月小姐。
奴才的家人早已安置妥当,月卫的人多半也没有牵挂,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易鸿满意地点头。
齐鸥马上道:“可是殿下,如果你真的是为了西月小姐好,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先保住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奴才是见过西月小姐的,不敢说比殿下更了解西月小姐。
但如果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西月小姐并不会善罢干休。
如果西月小姐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偏偏她义父云乡伯非常人,外祖父鱼英达也颇不简单……”
齐鸥抹了抹眼泪,“恐怕只要西月小姐有心,就没有什么她不敢做的。”
调查过闵西月的资料,见识过闵西月的手段,也见过其本人。
齐鸥看地出来,闵西月与易鸿是一种人。
甚至,闵西月更加忍耐。
现在想来,仿佛天意一般,闵西月并不是个平凡女子。
他相信,只要殿下度过了这关,今后殿下的路只会越走越顺坦。
他一直都在期待那一天。
到时殿下身边那帮亲信,如果知道了他们的准皇子妃是这样有能力的人,恐怕都会惊掉下巴。
易鸿听了齐鸥的话,久久无语。
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
给闵西月留了力量,本意是想保护好她。
但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恐怕西月真的不会善罢干休。
可即便,他不将月卫给闵西月又怎么样呢?
云乡伯的人,还有鱼家,恐怕也照样会为闵西月所用。
齐鸥看人没错,西月就是有那个能力,只不过她向来不争罢了。
叹了口气。
与其如此,还是按原计划办吧。
齐鸥劝谏的没错,这一场仗,他不能输!
原本准备要给闵西月写信的心思,也搁下了。
等他平安归来,再写吧。
现在,他要花费全部的心思,破解大皇子与二皇子布给他的局!
……
岚国,青城。
夜里,闵西月在一阵惊雷声中醒来。
但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跟前世一样的结局。
这令她的心很不安。
披衣而起,闵西月来到廊下,看着自檐上滴落的水线,发起了怔。
不知道何时,一个影子闯入视线。
定睛看去,竟是外祖父鱼英达。
闵西月惊讶地转身行礼,“外祖父?”
鱼英达朝回雁招呼,“搬两把椅子出来,我和你们小姐聊聊天。”
很快,回雁和回峰各搬了一把椅子出来,然后退远,将空间留给这对祖孙。
“怎么?这么晚不睡,是在担心易鸿那臭小子?”
鱼英达出声问。
“嗯。”闵西月没有否认,“梦到一些不好的事。”
鱼英达看着滴落的雨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易鸿这次出事,你会怎么办?”
闵西月垂眸,“我……不敢想。”
鱼英达笑了,“原来,你也有不理性的时候。
自从你回到青城以来,你做每一样事,都井井有条,特别理智。
虽然这样的你,我很欣赏。但细细想来,有时还是希望你多一点失态。
就像我的父亲,当年他如果没有那一点的失态,或许,我也活不到今天了。”
闵西月看向鱼英达,“关于鲁家一夜灭门吗?”
鱼英达点点头,眼里满是沉痛,“都是我父亲做的。”
闵西月满眼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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