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渝呢?易渝呢!”
易沅恼怒地拔出长刀,对着那些冥钞与牌位就是一顿乱砍。
可恶!
太可恶了!
死到临头还要玩这些小把戏!
“殿……殿下……”
一个小吏战战兢兢地奉上一封书信,“二,二皇子留下来的。”
易沅回身,气愤地将书信一拍而落,“我问你易渝他人呢!你给我什么信!信不信本殿砍了你!”
小吏扑嗵跪下,身体抖地像筛糠一样。
人早逃了啊。
小吏心里痛哭流涕。
谁叫他地位低。
其他大人都知道大皇子得知了消息肯定会大发雷霆,谁也不想触这霉头。
推来推去,结果到了他头上。
刚刚大皇子那狠厉的眼神,自己要是再多说两句,怕是脑袋都要不保了。
易沅发了一通脾气,看着周围手下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把捡起地上的信,刚看了两眼,脸色就黑了下来。
“我的好大哥,给你准备的祭品可还喜欢?
我们兄弟俩斗了半辈子,别说我没提醒你。
想活命的,就赶快逃吧。
不然,我可就真要每年给你上祭品了。
哦,当然,我只是客气话,你别当真。
你要真没了,我每年只会载歌载舞。
因为,咱俩之间,我赢了!”
“混帐!”
易沅刚看完,就把信撕地稀巴烂,又往地上一甩,然后重重踩了几脚。
脸色涨红,眼睛圆鼓,显然被气地不轻。
刚想问什么,就听一名小将急报,“殿下,陛下下旨了!”
“什么?”
易沅又惊又怒,“那老混蛋还没死透?”
冷箭是他让人放的,野兽是他让人引疯的。
易渝这个背锅的不清楚,他清楚的很。
当时易霄中了冷箭,又跌下马重伤,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清醒过来。
甚至,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问题。
这也是他敢放肆地在龙安城收买将领,自立为王的底气。
易霄醒地越晚,对他越有利。
等到他击败了易渝,即便易霄还活着,对他来说也不再是阻拦了。
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
但更令他意外的还在后头。
“陛下立十三皇子为皇太子,还说……还说大皇子和二皇子弑君谋逆,陛下,陛下命十三皇子立刻领兵回龙安城……”
扑嗵一声,禀话的小将直接被易沅踹倒。
“放屁!假的!全都是假的!”
易沅显然疯狂了,不顾周围人劝阻,飞快冲出小店,领着兵马就要往城外冲。
此刻的易沅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去寒山杀了易霄,他要废了这个国君!
只要易霄死了,什么圣旨都是假的!
但没等他带兵走出多远,突然从四面八方围拢许多兵卫。
“臣等奉陛下旨意,剿拿谋逆之臣易沅!”
“尔等还不速速放下兵器请罪,等着株连全族吗?”
“陛下即将回宫,皇太子即将带领大兵赶到,你们死期将至,还不将功补过?”
“谁拿下这逆臣易沅,我替他向陛下与皇太子讨功补过!”
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而易沅身边的人心越来越乱。
只有一部分死忠部下恼怒出声,“他们都在蛊惑人心!尔等随殿下杀出重围,将来论功行赏,不在话下!冲啊!”
话音落下,众人厮杀在一处。
只是没多久,易沅的人就落了下风。
不止是因为对手来势汹汹,还因为易沅这边的人,很多突然反戈,将利刀举向了昔日的同僚。
这场厮杀持续到天黑。
易沅在死忠的保护下,狼狈蹿逃。
但逃不出龙安城,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易沅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
自己那个恶毒的弟弟易渝,早就算到了这一切。
故意引自己动手,然后趁乱离开。
他,终于是成了易渝的垫脚石。
“哈哈哈哈……”
被逼到一进荒院的易沅,忽然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流出。
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事。
他和易渝都不是嫡子,父皇也没有嫡子。
父皇也待所有的皇子都一视同仁。
那个时候,他和易渝都是兴奋的,对父皇充满了崇拜之情。
觉得这是他们人生中最大的机遇。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争,一直争,片刻不停歇。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了父皇的绝情。
易霄对所有的儿子都一样,并非有情,恰恰是无情啊。
有能者居之,有能者接班。
而现在,这个赢家,显然不是他。
但,也不是易渝。
“易渝,你以为你赢了吗?
不!你才是真正的输家。
我今天痛快走了,而你,还要经受更为痛苦的地狱。
等着吧,哈哈哈……等着吧!”
易沅的笑声戛然而止,长刀落下,血花飞溅。
是那么美,也是那么的……凄凉。
早已逃出城外的易渝似乎心有所感,他的目光回转,看向已经看不到影的龙安城的方向。
他的宿敌易沅,应该已经败了吧。
转回目光,易渝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他没有去封地的打算,他也没有跟易鸿正面刚的想法。
眼下,他只要做一件事。
活下去。
……
寒山。
齐鸥兴奋地向闵西月禀报,“果然如西月小姐所料,计划一切顺利。
易渝带着一部分精锐逃出了龙安城,剩下的亲随全都被易沅斩杀。
符大人这才在龙安城通告陛下的旨意。
原本处于中立的将领纷纷将矛头指向得意忘形的易沅。
得知陛下的旨意后,连易沅的身边人也开始动摇。
相信用不了多久,易沅将穷途末路……”
正在这时,齐鸥的属下进帐禀道:“西月小姐、齐大人,大皇子已经畏罪自尽。”
闻言,齐鸥松了一口气,“龙安城之危,已解。
等符大人清复了龙安城,陛下与西月小姐便可回城了。”
闵西月点头,“先清理寒山的人吧。”
齐鸥应声,“西月小姐放心,哪些人是易沅和易渝的探子,这几天我们早已试探出来。
之前没动手,是怕打草惊蛇,现在没了顾忌,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闵西月又道:“陛下先不回城,伤势未愈,以免人心动荡。
还请符大人,挑几名有分量的大臣过来拜见陛下,聆听圣旨,以安民心。”
齐鸥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易霄如今双腿未愈,宛若残废。
这个时候,大皇子死了,二皇子逃了,十三皇子又还在外城。
如果让人知道陛下伤重如此,可能会有新的变故发生。
毕竟,易霄的儿子可不止三个。
朝堂上,也从来不缺有野心的大臣。
“奴才明白了。”
齐鸥正待退去,忽然又问,“二皇子易渝并未往封地而去,照此下去,只怕是要离开枫国了。”
闵西月慢悠悠地道:“他逃不走。”
齐鸥放下心来,一点也不怀疑闵西月现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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