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鸿福》第189章:惊变

    “好些了吗?”
    宣王徐感庆向刚刚收拾完移回住所的荆玲琅温柔慰问。
    荆玲琅含笑点头,“好些了,多谢殿下关心。”
    徐感庆道:“你辛苦了。
    待孩儿满月后,我便向父皇申请立他为世子。”
    荆玲琅仍是微笑,“殿下有心了。”
    顿了顿,荆玲琅问,“妾身记得今天有大朝会,殿下不去参与吗?”
    徐感庆在床边坐下,握住荆玲琅的手,“我已经向父皇告假,这几天好好陪着你同孩儿。
    母后知道你平安诞下孩儿,已命人送来许多珍品。
    还说,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她说。”
    荆玲琅隔空谢过邓皇后,又与徐感庆说了几句话,便道:“殿下,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感庆道:“你我夫妻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荆玲琅欠身,“妾身自有孕以来,尝尽辛苦,更别说诞下孩儿时所遭受的苦楚。
    都说妇人生子,犹如从鬼门关经过,妾身深有体会。
    也正因为如此,如果有人要对孩儿不利,妾身一定会舍身相挡……”
    徐感庆打断荆玲琅,“你想要为闵氏求情?”
    荆玲琅一叹,“妾身并非要为她求情,她纵然心有不端,但为殿下辛苦诞下公子是事实。
    况且闵氏这件事十分蹊跷,闵氏之子亦是殿下的骨肉。
    即便殿下此生不能再与他相认,也要护他周全,多宽慰献仪才是。
    人到绝望处,恐怕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徐感庆不以为意,“你刚生产完,需要多休息,其他闲事不要理会地太多。
    闵氏母子的事情,我心里自有计较。”
    闵氏母家也不算高官贵爵,闵西月虽然与闵献仪是堂姐妹,但两人关系并不好。
    这一次,闵献仪还差点冤陷了闵西月。
    闵献仪是死是活,闵西月自然不会再理会。
    徐感庆并不认为,这样的闵献仪还能够翻出多大的浪来。
    当然,他也打算好了。
    待这次的事情影响过后,他便将闵献仪送出府去,另择僻地安顿,也算是全了一场夫妻之情。
    荆玲琅看着徐感庆丝毫不在意的神情,心里叹息过无数声后,也只能作罢。
    只不过心里,始终不太安宁。
    正在这时,有侍从进来禀话,“殿下,陛下有请。”
    闻言,荆玲琅心里咯噔一下。
    徐感庆也有些意外,“此时宫里,不该是在举行大朝会吗?
    来人可有明言,父皇召我进宫所为何事?”
    侍从摇头,“来传话的内侍并没有明言,只说陛下召唤急切,还请殿下立刻起行。”
    “殿下……”
    荆玲琅有些担忧地拉住了徐感庆的袖子。
    徐感庆回头安慰荆玲琅,微笑道:“应该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好好在府里休养。”
    说完,徐感庆便领着侍从离开了院子。
    荆玲琅躺在床上,心里始终安定不下来,朝身边人吩咐,“去闵娘子院里一趟,送些吃的用的过去,多说几句好话安慰着她。”
    侍婢应声,准备东西去了。
    一阵疲惫之意袭来,荆玲琅忍不住闭眼昏睡了过去。
    但没等她睡多久,之前照她吩咐办事的婢女便跑了回来,有些气喘地道:“王妃,闵娘子也进宫了。”
    “什么?”荆玲琅一惊,“怎么回事?闵氏不是被禁闭在院子里吗?如何能出去?又为何进了宫?”
    婢女有些不安地回答,“奴婢也是听关管家说的,说是王爷进宫后不久,又有内侍入府,将闵娘子给接进了宫里。
    说是……说是……”
    “到底说了什么?”荆玲琅有些激动地敲起了床栏。
    婢女跪下道:“说是有话要同皇后和殿下对质。”
    荆玲琅闻言,瞬间如同电击,木在原地。
    ……
    宣王徐感庆进宫后,才发现到气氛很不对劲。
    经过议事殿外,看到许多臣官都跪在殿外,主殿阶下还有卫队在对几名臣官执行仗刑。
    穿过几座宫殿后,徐感庆被带到了父皇徐逸仙的宫殿外。
    内侍刚禀报了他的名字,殿内就传来一阵清脆的摔杯声响。
    随即,徐逸仙怒气腾腾的声音响起,“让那逆子滚进来!”
    徐感庆心中一紧,连忙躬着身子小跑着进殿。
    “逆子你给我跪下!”徐逸仙又摔了一只杯子。
    徐感庆闻言立马顿住,也不管身前是不是有碎瓷,扑嗵一声跪了下去。
    虽然不明就理,但还是伏地叩首,声音恳切,“儿臣不知如何惹怒了父皇,还请父皇保重龙体,暂歇怒气。”
    “逆子你还有脸说你不知道!”
    徐逸仙声音若雷霆,震地徐感庆耳朵嗡嗡直响,心跳也如擂鼓一般,脸上彷徨不知所措。
    徐逸仙呼吸气喘着,怒容满面。
    今天大朝会,众臣倒是不争执了,而是统一口径。
    统一什么口径,统一让他册宣王为太子,好好安置闵氏生下的那个妖子的口径。
    不单如此,还说什么允爱妃妨碍了那妖子的命格,必须逐出宫去。
    徐逸仙在议事殿,骤然听了这么多鬼话,差点没气地闭过气去。
    “陛下,皇后来了……”
    内侍的话还没说完,邓皇后已经风风火火地步了进来。
    “陛下。”
    邓皇后来到徐感庆身边,扑嗵跪下,脸色凄然,“陛下难道认为今天大朝会之事,与我们母子二人相关吗?”
    徐感庆一脸茫然地看向邓皇后。
    大朝会上……发生什么事了?
    徐逸仙冷冷看向邓皇后,“你想说什么?难道那些人都是自发自觉,为你和宣王铺路不成?
    你前几天才在朕面前请了罪,朕还以为你当真知错了。
    没想到,你根本是在阳奉阴违。
    皇后啊皇后,这些年来你在府中、宫中擅专,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地你去。
    但现在呢?你居然谋算到了朕的头上,你当朕还能继续容忍你吗?”
    徐感庆一惊,膝步上前,“父皇,母后一向对父皇崇敬有加,何曾会对父皇阳奉阴违,还望父皇莫信小人言,还母后一个公道啊!”
    徐逸仙顿时一怒,抓起手边的纸镇便向徐感庆砸了过去,“你个逆子还有脸说。
    若非你有争诸君之位的心思,你母后何得为你操心至此!”
    徐感庆来不及躲闪,纸镇从他脸边滑过,顿时擦出了一道血痕。
    “陛下!”
    邓皇后看地心惊且愤怒,“今日之事,妾身与宣王百口莫辩,但还请陛下仔细想想。
    几天之前还争地你死我活的众朝臣,今天如何就一统口径,全力支持宣王为储君了?
    陛下难道当真不知道楼家的力量吗?
    楼氏的人难道真的会因为那虚无飘渺的命格之说,就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转而支持宣王吗?”
    徐逸仙不怒反笑,“好好好,比口才,朕一向是说不过你的。
    你要证据是吗?朕就拿给你看,看你们母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来人,传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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