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鸿福》第190章:百口莫辩

    闻言,徐感庆与邓皇后俱是心里一咯噔。
    尤其是徐感庆。
    就在进宫之前,他的王妃还劝他要善待闵氏,免得闵氏在绝望之时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来。
    他当时不以为以意。
    没想到,报应来地如此之快。
    很快,面色憔悴的闵献仪来到殿中拜下,“贱妾闵氏拜见陛下。”
    徐逸仙也不废话,“朕问你,之前同朕所言,可是字字属实?”
    闵献仪挺直胸膛,声如洪雷,“贱妾所言,绝无半字虚言。”
    徐逸仙点头,“好,你再说一遍,当着皇后与宣王的面!”
    徐感庆与邓皇后同时转头看向闵献仪。
    闵献仪无视两人的目光,声音朗朗,“自贱妾嫁入宣王府以来,便看出宣王有争储之心。
    平日里,宣王与谋臣一心商量着要如何巩固宣王亲民为国的良善形象。
    不仅如此,宣王还在暗中想办法诋毁怡王的形象。
    后来贱妾有了孕,一向对贱妾冷待的宣王突然对贱妾宠幸起来。
    一向不喜欢贱妾的皇后,更是亲口对贱妾许诺,只要贱妾诞下小公子,就封贱妾为宣王侧夫人。
    贱妾年轻不经事,便相信了宣王与皇后的心意。
    可……谁知道,宣王与皇后早有更阴狠的谋划。”
    闵献仪话语一顿,眼中迸出愤恨之光,看向徐感庆质问道:“宣王殿下,贱妾自问进府以来,不曾对殿下有过任何亏欠。
    但凡殿下喜爱的,贱妾都想尽办法迎合,只盼着殿下能多看贱妾一眼,能多怜惜贱妾一分。
    可是,贱妾做了这么多,殿下是如何回报的呢?
    不怜惜贱妾也就罢了,还要算计贱妾十月怀胎,辛苦诞下的孩儿。
    先让他背负妖子之名,再为他挂上命格贵重之说,挑动群臣力求陛下册封殿下为太子。
    殿下可以不顾念父子之情,狠心算计幼儿。
    可那孩儿……可那孩儿却是贱妾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啊。
    贱妾生下他后,未曾见过一面,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带走,送往未知之地,且今生再无可能相见。
    殿下,你算计贱妾、贱妾孩儿的时候,可有过一分恻隐之心啊。
    你可想过,孩儿那么年幼,如何经地起风雨,经地起奔波……”
    说到这里,闵献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一派胡言!”邓皇后斥声。
    徐感庆也是争辩道:“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没有。
    这疯妇在抹黑、冤枉儿臣……”
    不待徐感庆说完,闵献仪已经哭笑起来,“王爷真当贱妾是无知妇孺吗?
    你说你无争位之心是吗?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要与枫国新君暗中勾结,意图借助外力逼迫陛下册你为储君呢!”
    殿内一静。
    随即,邓皇后返身,扬手便要挥巴掌。
    徐逸仙一把拦住邓皇后的手,声音如冰,“怎么?心虚了?”
    “陛下!”
    邓皇后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妾身与你夫妻多年,你竟然宁愿相信一个外人!”
    徐感庆更是磕头不止,“父皇明察,儿臣绝无勾结外敌之举!”
    徐逸仙甩开邓皇后的手,“不是朕要相信一个外人,而是事实摆在眼前。
    就在刚才,边境传来急报,枫国军队陈兵边境。
    你说说看,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又是什么事情,劳烦地枫国新君如此大动干戈!”
    邓皇后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妾身不知,妾身也不敢揣测。
    妾身只知道,宣王与妾身绝没做过背叛陛下的事情。”
    徐逸仙冷笑,“不到黄河心不死!”
    闵献仪出声,“陛下已经知道真相,皇后与王爷何必再狡辩?
    证据,贱妾早已呈交陛下。”
    内侍捧上一盘书信,徐逸仙抓了几封甩到徐感庆脸上,“朕的好儿子!”
    徐感庆慌忙拆开信封,只见信中内容皆是他与易鸿的传书。
    而信中他的字迹,连他自己都看不出破绽来。
    而且,还有他的印章,明晃晃地盖在上面……
    徐感庆颓然瘫坐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完了。
    全完了。
    邓皇后看过以后,也是僵如木偶。
    脑子里一幕幕飞过,一件件事情串联起来。
    楼淑妃、允宸妃、束玉春……
    不!
    还有更深的幕后黑手。
    邓皇后张了张口,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解释吗?
    “铁”证如山,她与宣王做再多的辩白,也是无力。
    提醒吗?
    邓皇后苦笑一声。
    她看了一眼恼怒悲愤的徐逸仙,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畅快。
    “皇后,宣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逸仙沉声问。
    徐感庆讷讷无言。
    邓皇后端直身子,朝徐逸仙一拜,声音平缓,“妾身无言,请陛下发落。”
    “好!”
    徐逸仙看了看徐感庆,又看了看邓皇后,一阵咬牙切齿。
    “宣王徐感庆,忤逆谋反,即刻废为庶人,贬出永昼城,永世不得踏入永昼城半步!
    皇后邓氏,纵子谋凶,本应重处,念及多年情分,自此幽禁玉安宫,无朕旨,不得踏出半步。”
    “谢陛下。”邓皇后拜伏,嘴脚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妾身敬贺陛下稳坐江山……万万年。”
    ……
    消息传到云乡伯府,闵西月感到一阵震动。
    她有些不可思义地看向云乡伯,“举朝相信闵氏子命格贵重,因而力荐宣王为储君?
    这件事,义父早有耳闻吧?
    他……是如何做到的?”
    云乡伯笑笑,“个个击破罢了。
    原本支持宣王的,乐得以此为借口推进立储之事。
    原本支持怡王的,配合着楼淑妃的计划,自然一边倒。
    至于中立的……部分人本就是他的棋子。
    还有些剩下的,开不开口,都已经被算进了大队伍。
    在那么汹涌、统一的口径下,他们少量人的发声,还重要吗?
    只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会使出与宣王勾结这么一招,还真的装模作样地命人在边境陈兵恐吓。”
    回雁一笑,“宣王被废,邓皇后被幽禁冷宫,那么即便没有受到牵连的昭月公主,也已经是罪妇之后、罪臣之妹。
    即便岚国国君再厚着脸皮送女过去,咱们陛下也只要说出罪妇之后、罪臣之妹八字,也就能堵地岚国作罢这桩婚事了。”
    闵西月摇头,“他倒是敢做。
    只是这样一来,宣王与邓皇后倒台,便是怡王一家独大了。”
    云乡伯道:“我倒觉得,怡王一家独大,反倒更利于行事。
    只不过接下来,你要防备着怡王,无事不要离开云乡伯府。”
    闵西月点头,“我会注意的。”
    身边明里暗里这么多人,她还不至于被怡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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