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逸礼正迷糊睡着,乍闻得外头雨点落下的声音,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这才睁眼醒来,见是刘太医亲自煎了药送来。
“大人醒了?”刘太医上前搁下了药盏,顺势替他把了脉。
袁逸礼侧身坐起来,微微吸了口气,气血较之先前已顺畅许多。他顺势接过太医递过来的药,一口气喝完,才问:“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申时。”刘太医转身将药盏放下,见袁逸礼已起了身,径直取了外衣套上,刘太医忙道,“大人的内伤不轻,这几日须得卧床静养。”
袁逸礼蹙眉望向他,脱口道:“我不是嘱咐了不要告诉皇上吗?今晚皇上要宴请西楚太子,我自是要去的。”
刘太医忙道:“大人吩咐的,我自是没说,只是……皇上回宫了,晚宴应是取消了。”
“回宫?”袁逸礼一怔,越发疑惑,“为何好端端地回宫了?西楚太子呢?九王爷呢?”莫不是围场上出了事?他的脸色瞬间沉了,全怪他没留下来!莫不是皇上因为九王爷的事动怒,方婳蠢到替九王爷说了话吗?
刘太医见袁逸礼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只得道:“听闻西楚太子也随皇上去宫里了,九王爷还在行宫寝居内,哦,好像是婳妃娘娘有事……”
“何事?”袁逸礼回转身子,直直地盯住面前太医。
果真还是她的事!
太医却摇头道:“何事我也不清楚,皇上走得匆忙,钱公公也没留下话来。大人,大人……”
太医的话未完,便见袁逸礼已经推开了房门大步出去。
外头,冷雨未歇,风亦是出奇的大。
袁逸礼于廊下伫足思忖片刻,终还是朝燕修的寝居去了。若真是在围场上出的事,那他必须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此进宫才好帮得上忙。
冷风卷着雨点打在窗棂上,早前的日光已然收尽,又下着雨,内室的光线越发地暗沉。华年成将窗前的一盏琉璃青灯移至梨花木案几上,低语道:“王爷自围场上回来就一直在这里写字,也该停一停了。先把衣服换了吧,一会就有人来请您过去用膳了。”
华年成才说着,门口的脚步声近了,接着传来人叩门的声响。华年成以为是传膳的太监,才转了身,便闻得袁逸礼的声音传来:“王爷。”
燕修执笔的手腕蓦然一顿,笔尖落在宣纸上,墨水瞬息之间化开。华年成开了门,袁逸礼大步入内,他赶得急,又未打伞,此刻发上、脸上尽是冰凉雨水,更衬得他的脸色苍白。
燕修的神色悄然一变,搁下了笔回身望向来人。
袁逸礼已开口道:“今日围场上,皇上因王爷的事生气了吗?”
“不曾。”他的话语轻悠,“本王答应过大人,即便皇上动怒,本王也不会让皇上迁怒婳妃娘娘。袁大人匆匆而来便是问本王这个?”他倒是觉得奇怪了。
袁逸礼的脸色又淡几分,皇上不是因为这个生气吗?他松了口气,忙转了身,行至门口,才又道:“晚宴取消了。”
“发生了何事?”燕修平静双瞳里略掀起了波澜。
袁逸礼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却是这时,有人自前头匆匆跑来,见了袁逸礼便道:“大人原来在这里?钱公公派人传话,说皇上今儿大约不会回行宫了,宫里有些事要处理。”
侍卫喘着气,拣了要紧的讲。
有雨丝自外头飘进来,凉凉地落在额上,周遭一切似在顷刻间静了,袁逸礼神色稍敛,开口问:“可有说宫里出了什么事?”
“这……”侍卫的目光有些躲闪,低着头道,“属下也是听闻,说是婳妃娘娘与人私通,正被皇上与太后审着。”
“什么?”袁逸礼骤然一问,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燕修一眼。
“大人……”侍卫又叫一声,道,“钱公公传话说,大人可在行宫歇着,等候皇上明日……大人!”
面前身影急速自眼前离去,侍卫转过身又急急叫了他一声,这才追上他的步子离去。
房门大开着,凉风卷入,将燕修散落的几缕发丝吹至眼前,他惶惶然往前一步,双腿像是灌了铅,那样沉那样重。
华年成急着拉住他,压低声音道:“王爷可去不得!您没听到方才那侍卫说皇上与太后娘娘亲自在审婳妃吗?”
燕修行至门口才伫足,他一手徐徐扶上木门,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去不得,他明白,怎会不明白?
“王爷……”华年成叹息一声,将房门关上。
内室,冗冗沉沉斥满压抑。
燕修的容色惨淡,自嘲道:“她为救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如今她深陷囫囵,我却连一点忙也帮不上。华年成,她要离开我是对的。”
华年成心中一窒,忙道:“王爷千万别这样说!”
他却轻轻笑起来,侧身倚靠着身后冰凉墙壁,眸华微敛,如扇睫毛掩住万千惆怅:“皇上乃天下人主,能予她荣华恩宠,可替她遮风挡雨。我却空担了天家尊贵的姓氏,两手空空,自顾不暇又何谈护她?纵是袁逸礼亦是能帮得她光明正大……”
“王爷!”华年成见他的眸光淡了,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仍是笑,话语越发轻轻淡淡:“元白在时,我需编造很多谎言假象来骗他。如今元白死了,我却仍要自欺欺人。”
华年成叹息着上前扶他道:“王爷想得太多了。”他扶了他过床边坐下,燕修的眸光黯淡,活似一塑泥雕般。
“父皇驾崩前,我最后一次回长安,他曾问我,要不要那帝王之位……”
“王爷!”华年成骤然打断他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燕修那双如墨双瞳霎时深邃如潭,他再一笑,终是不再说话。
雨点骤然落下,轩辕承叡抱着苏昀往身后的树下靠了靠。方婳被容止锦扶得有些局促,他的掌心仿佛是瞬间滚烫起来,让她纵使站着也是煎熬。
不过较之先前悬起的心,她到底是吐了口气。
原来方娬以为与她私通之人是容止锦。
只要不是燕修便好。
太后愤怒的目光仍是看向方娬,那一个被她看得心惊胆战,忙低下头道:“太后娘娘容禀,昔日婳妃娘娘从晋国来长安时,一正路都与侯爷说笑得一起,后来入宫,臣妾的宫女也见了多次他们私会,即便是那一次侯爷自云州回来,亦是先去了婳妃娘娘的静淑宫再去看望太后您的!”她的呼吸急促,握着素锦丝帕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太后大约是怎么也想不到与方婳私通的人居然是容止锦!容止锦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是不信他回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可现下这件事被方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执意庇护,日后又如何服众……
燕淇的脸色难看,他往前走了一步,便闻得轩辕承叡的声音传来:“梁皇陛下,我要先回行宫了。”
燕淇未说话,只点了点头。
轩辕承叡抱着苏昀便走,苏昀吃惊地朝方婳看去,拼命抓紧他的衣袖,他的步子却飞快。方婳什么话都未说,轩辕承叡即便不会放过苏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她应该让他带走她。
一些嫔妃还在窃窃私语议论轩辕承叡的身份,燕淇已冷声道:“止锦,妩昭仪说的可有此事?”
“没有!”容止锦说得毫不迟疑,目光看向方娬,“娘娘既说我从晋国来长安的一路上都与婳妃走得近,你可有什么证据?”
方娬语塞,他一路上都易容,能有什么证据?原以为那个宫女定会屈打成招的,没想到她的嘴巴竟那么硬!
雨渐渐地大了,钱成海上前劝了燕淇入厅。
方婳悄悄推开了容止锦的手,由玉策扶着进去。
宫灯点亮了,晃晃的映照着方娬素白的容颜,她自知理由站不住脚跟,只得跪下道:“臣妾做这一切全是为了皇上与天家的颜面,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明鉴!”
燕淇的脸色仍是不见好,上前狠狠抬起她的下颚,冷言道:“妩儿当真是为了朕吗?”
他瞳眸里的犀利令她无法直视。
“皇上……”方娬被迫垂下眼睑,颤抖地咬着唇。
容止锦气愤地往前道:“姑母,您最了解我,婳妃既然是皇上的妃子,我怎可能做出僭越之事?就算我同婳妃娘娘说过话又怎样,难道妩昭仪就没同男子说过话吗?”
“侯爷这是强词夺理!”方娬极力力争。
外头,袁逸礼大步进来,朝燕淇与太后行了礼,目光冷冷落在地上女子的身上,他一掀衣袍跪下道:“那臣还曾是昭仪娘娘的未婚夫,难道娘娘与臣也有染吗?”
此言一出,四座震惊!
方娬更是苍白了脸道:“你……你胡说!”
袁逸礼答得从容:“是不是胡说,皇上派人去洛阳一查便是。”
方娬的眼睛不自觉地撑大,脸色瞬间灰白。
方婳亦是心跳不止,方娬曾婚配过他的事他是如何知晓的?方同应不会那么无聊将这样的消息传去金陵,是以她们姐妹轮换婚配袁逸礼之事应是秘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难道不知这些话当着太后与皇上说出来意味着什么吗?即便皇上信他,也难免不会被人诟病,他乃堂堂礼部尚书,有着大好前程……
她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玉策用力拉住她,朝她摇了摇头。她忽而就哭了,总是天真地以为能和他断得干干净净,殊不知到头来,她竟又欠他那么多。
太后本就生气方娬把容止锦说出来,此刻听袁逸礼这般说,她便理直气壮了,沉声道:“日后这种事弄清楚了再说,事关皇家颜面,别弄得不尴不尬!止锦,随哀家回宫!”
“姑……”容止锦略一迟疑,却被容芷若狠狠地拉了一把:“二哥,还不走!”
容止锦即便再不情愿,眼下也只好跟着走了。太后扫视了眼满屋子的人,不悦道:“全都散了吧,各自回宫去!”
“是。”众嫔妃齐声应了,陆陆续续地散去。
燕淇斜看向方婳,开口道:“玉策,送婳妃回宫。”
“是,娘娘走吧。”玉策的声音柔和,方婳却仍是定定看着地上的男子,他没有回身,就那样从容跪着。
远了,远了,直到再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袁逸礼才终于松了口气。
燕淇缓缓在敞椅上坐下,也不叫起,目光淡淡落在方娬身上,直言道:“妩儿有孕在身不好好在玉清宫安胎,净替朕考虑了,叫朕好不感动。”
方娬低着头,话语里透着颤意:“皇上,臣妾……臣妾也是听说……”
“听说?你听谁说?你的宫女?”燕淇浅笑着问,也不给她任何辩驳机会,话锋一转,道,“来人,将流儿拉下去,杖毙!既是不能好好伺候主子,留着又有何用!”
方娬大惊,流儿哭着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外头的侍卫已快速进来,押了地上的人便走。
方娬整个人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一侧,已有宫女跑上来扶她,燕淇的声音再次传下来的:“扶她下去,日后好好在玉清宫安胎,不该你管的事便不要管。”
虚软的身躯被宫女扶了起来,方娬愣愣听着燕淇的话,不该她管的……
何为该,何为不该?
她整个人颤抖得厉害,她只知这一次输得那样惨,未能扳倒方婳,她还失去了太后那座靠山……往后,往后便只有她腹中的孩子可以依靠了。
厅内一时间安静良久,廊外风雨交加,这一夜过得那样不平静。
“起来。”上座之人终是开了口。
袁逸礼谢了恩,起得太急,微微一个踉跄才站稳。燕淇不免蹙眉道:“逸礼?”
他又低下头道:“皇上该去看婳妃娘娘了。”
燕淇却睨着他:“你不想与朕一道去?”
他的话语平和:“臣与娘娘身份有别,况且臣还要赶回行宫去,西楚的人都在行宫。”
燕淇起了身,行至门口,却问他:“值得吗?”
袁逸礼心中一窒,不答,只道:“请皇上好好待娘娘。”
“朕会的。”他点头,又朝钱成海道,“让人给袁大人递把伞,摆驾静淑宫。”
“是。”钱成海转身吩咐。
外头雨伞早已候着,燕淇步出廊外,宫女太监匆匆跟在他身后出去。
袁逸礼踱步至门外,从太监手里接过了雨伞,他却不急着走,一手扶着冰冷廊柱,目光远眺。
九王爷说他不是她能等待的那个人,如今她贵为娘娘,皇上若能一心一意待她,她才会忘了九王爷。
漆黑夜空里,他仿若瞧见一星半点的光亮。
太后一回宫就发了一通火,宝琴劝了好久。
容止锦这回装得异常憋屈,缠着太后便道:“姑母这下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妩昭仪了吧?她竟还敢冤枉我!”
太后满脸的怒:“哀家还以为她乖巧懂事,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事!枉哀家疼爱她,真是太叫哀家失望了!”
容止锦拼命地点头表示赞同。
容芷若斜他一眼道:“二哥自个要是检点一些,别同婳妃娘娘走得那么近也不会出这种事。”
“你……”容止锦瞪她。
太后跟着道:“芷若说得对,哀家不喜欢婳妃。”
容止锦一脸挫败,知道此事多说无益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浅色纱幔直垂,床上女子**着后背趴在薄衾上。
玉策捧了药才要入内,却在门口遇见了燕淇,她忙欠身行礼,燕淇接过她手中的药膏,挥了挥手道:“都退下。”
珠帘碰撞,床榻边,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近了……
灯芯蜿蜒,明火生辉。
有人影压下来,清凉药膏被涂抹在背上,方婳微微抽气,双拳紧紧握着,一声也不吭。燕淇的目光怔怔看着原本白皙润滑的背上横空多出的伤痕,骗骗底下女人还这般要强,他忍不住道:“痛就叫出来,这里无人,朕不会笑话你。”
方婳一惊,猛地睁眼回眸看去,“皇上……”怎会是皇上,不是玉策在伺候吗?
他伸手按住她的身子,蹙眉道:“别动。”
她的身子僵了,结结巴巴地道:“还……还是臣妾让人……”
“太医说没有伤及筋骨,上了药好好休养几日便好。”他淡淡说着,仍是细细替她上药。方婳暗叹一声,终是不再挣扎。
他的指尖温暖,不似燕修的冰凉,可她的心却无法沉淀,慌张得像是被人捉奸在床。
蓦地,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个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他给她上药,看她的身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婳儿。”身后的声音骤然近了,他附于她的耳畔,吐气如兰地问,“你在怕什么?”
怕……她怕的东西太多,怕他知道她爱慕燕修,还怕他要她……
他的指尖触及她背上的伤,她下意识地瑟缩,不动声色地转口:“袁大人呢?”
“你怕朕责罚他?”
“袁大人对皇上忠心不二,还请皇上……”
“你就是在怕此事吗?”他打断她的话,轻轻笑道,“他没事,朕让他去行宫了。”
没事就好,她松一口气,又想问苏昀,却不想他已先开了口:“朕还等着你来解释为何会在围场?”
这一问倒是让方婳略微一怔,他不提她倒是真的忘了。
药已上完,燕淇细心地替她拉上衣衫,她自顾翻身坐了起来,才低语道:“西楚太子原先是与侯爷比试的,臣妾便去观赛了,后来……九王爷也来了。”
她说的是事实,也不怕燕淇去查,她不过是没说轩辕承叡为何要与容止锦比赛罢了。而这个理由,轩辕承叡也早就给了燕淇了,无非是他想找人切磋,找了容止锦比得不尽兴而找上燕修,便是越发顺理成章。
果然,燕淇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方婳将亵衣系好,才又问:“皇上与西楚太子为何会入宫来?”今日若不是他们来了,她与苏昀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燕淇将药膏转身搁下,嗤笑道:“西楚太子已跟朕开口要了你的宫女。”
方婳大惊,忙脱口:“皇上应了?”
他笑一笑:“他说趁在围场比赛时已同你说过,朕也是才知原来这就是他当日同你留下的问题。”
双手已不自觉地紧握,轩辕承叡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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