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干姐姐,我听说过,但我真的没见过。应该没有联系过,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联系。”李风双眼猩红的道。
我看着他,我看不出他欺骗我,难道青的境界真的高到可以把芸芸众生当成刍狗的地步,她就不能救济一下云两夫妻的生活,还是云倔强的拒绝她的救助。
我看着眼前这个发际线明显变高,一脸沧桑憔悴的男人,他让我想起《杨一笑传》那个墓志铭: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遂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可他的人生,不就是青曾经无数次说过我的前生吗?天真,不切实际,想证明自己,爱折腾。
猛然间的,我对他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他哪里知道这个世界,阶级已经固化到每一个细分行业,世界发展到现在,除了极少数异类可以打破阶级,哪里是他一个人到中年的理想主义者可以折腾出名堂的。
“李先生,我没有任何指责你的意思,但我觉得,云是个难得的好女人,你这么多年不切实际的折腾,假如换成其他女人,你觉得会有人受得了你吗?”我看着他道。
李风低着头想了半天道:“应该没有了,谁愿意陪着我这样折腾。”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样让云伤心的事。”
“火先生,我内心很多时候就是想云为我伤心一次,我···”
“我告诉你,云的世界观非黑即白,她没有灰色地带,这一点她和她姐姐一样。所以,我劝你最好就此打住,你如果让她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我想,你们真的是覆水难收,无可挽回了。”
“火先生,可她对我很好的,还经常借我钱帮衬我读过难关。”李风犹豫不决的道。
“你自己想清楚,我给你电话,你想清楚了打电话给我,想想你该何去何从,我劝你不要搞工地了,你性格不适合,你好好想想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该过什么日子。”我递给他一张名片道。
“火先生,如果能够回头,我真的想和云安安分分的开店,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可我现在欠了很多外债,很多还是高利贷,我已经回不来头了。”李风颓然道。
“你想清楚了联系我。”
三天以后,我接到了李风的电话,李风沉吟半天道:“火先生,我想了三天,我想明白了,我离不开她们娘俩,离开了她们母子,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和那个女人分了,工地我已经陷进去了,我只能坚持做完它,至于那个工伤事故,我已经懒得替他们出头闹事了,我只求公司能够看在我辛苦一场不扣我工钱。我算了算,假如他们不扣我钱,我最多负债二十万,我回去和云老老实实的开店,用不了几年我就可以还清了。”
我欣然道:“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证明你真的想通了。付你钱的是公司,所以你不能得罪公司,仁义和善良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你即使再替工人出头闹事,事后你一样落到里外不是人。没有人感激你的,你该替你老婆孩子想想后路了。”
李风道:“火先生,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替我指点迷津。”
我笑着道:“你不要谢我,你记得几年前我老婆和云定了个娃娃亲吗?我想,我的亲家人品不应该太差。”
李风惊愕道:“火先生,那只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
我发了个位置给他,我要求他立马赶到那个位置。
李风来了以后,我带他看了树木岭碧翠园的一栋别墅和一个门面,价格不高,平均价七千多,总面积是五百三十个平方,我在李风目瞪口呆中替他买下来这套房子和门面,再把一张银行卡塞给他道:“回去就说是你自己这几年搞工程挣的钱买的,把外债还了,以后两夫妻安安稳稳的开店生活,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两夫妻安安稳稳的生活更幸福的了。”
李风如梦初醒的道:“火先生,这,这怎么可以,我怎么能够平白无故拿你的钱。”
我指着他道:“记住了,做梦都记住了,这是你三年搞工程赚来的钱买的。以后两夫妻来省城好好的开店,好好把你儿子培养成材,你的好运是因为我女婿的福报。”
一直到我离开,李风还目瞪口呆的站在小区门口,李风哭了吗?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没有任何做了善事的欣慰,因为那个人明明是前世的我,我希望他下半生能够让前世的青欣慰甚至于以他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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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的预产期到了,阿娘特意找了青云师太,青云师太说十月五日,也就是农历八月十六是个黄道吉日。
我和姬都觉得搞笑,因为姬一直坚持顺产,所以出生日期哪里能够算出来,再说她的预产期是十月一日国庆节。
姬这一次听了我的话坚持没有做性别鉴定,我阿娘也只字不提生男生女的事情,这让姬既喜又忧,但相对于提前知道性别又多了份期待和希望。
我劝她道:“人生就应该是这样,从空虚处而来,回归与空虚,这不是人力所能够决定的,人该经历的喜怒哀乐,艰难困苦,都应该经历。父母与子女其实就是一场缘分,该相聚的时候自然会相逢。”
姬笑着道:“你倒是看得开,看来是我境界低了。”
我扶住她道:“你是入魔了,这个世界不会让人十全十美的,你要知道遗憾也是一种美。”
姬叹然道:“哪里是我在意,可你看看哪一次回去我不是要受一场气,就说上次慧说的话,好好的倒怀疑起你来了。”
我打趣道:“行不行你自己不清楚,何必理会她那个臭嘴巴,你嫂子都愿意替我证明,你说是吧!”
姬脸一黑道:“你还敢提这事,我真的想打开你脑袋看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我警告你,你如果欺骗我,我真的不会原谅你的。”
我只能陪着笑脸,这个时候,我哪里敢让她生气。
预产期到了,姬提前住进了病房,姬的姐姐琴婶子因为是国庆假期,所以早早的赶过来陪着她,阿娘和岳母也商量好了国庆节赶来省城伺候月子。
可国庆节这天,姬一点要生的征兆都没有,等到下午,我实在无聊,便靠在沙发上眯了一下。
迷糊间,我回到了红旗大队的黑弥溪,天阴森森的,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我心里有一点慌,所以快走几步,走到石桥附近,猛然间的,我看见石桥边有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在聊天,我走近一看,原来是阿娘,张佑强和星三人,佑强叔叔很年轻,一口白牙,星还是那样木讷痴呆,阿娘看见我,突然悲戚的拉着我的手道:张火,阿娘要走了,我俩缘分尽了。
一声急促的电话响了,我迷糊的接了,电话是接阿娘的小蒋打来的,小蒋急匆匆的道:“二哥,妈突然不行了,好像是脑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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