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发出了狼嚎般的惨叫,双手全力推向秦观的头部,方才将秦观推开。看着口中含肉,满脸鲜血的秦观,阿里骨不免打了个冷颤,他急忙用手臂架住秦观头部,以防他再次咬上来。
秦观一心和阿里骨拼命,又侧头一口咬在了阿里骨的手臂上。阿里骨巨痛难忍,却是爆发出了全身力道,他双臂一齐抬起,击打在了秦观胸口处。秦观只感胸口一道排山倒海的力道涌来,身子顿时给阿里骨的真气震飞开去。可秦观并没有退步的意思,他吐出口中血肉,又冲向了阿里骨。阿里骨见秦观双眼布满血丝,心中彻底害怕了,他此时已经忘记秦观是个一点也不会武功的人,而把他当做了一个杀人狂魔,他急跃起身来,飞步往西逃去。
秦观见阿里骨逃跑,心中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起身跟追了去。无奈他不会轻功,很快就给阿里骨挪远开来。望着阿里骨远去的背影,秦观心中实在不干,他是一心要和阿里骨同归于尽。此时的秦观却是身心卷疲,他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便就感觉到了头脑金花迭起,然后全身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睡梦中,秦观梦见了赵萍跳河自尽的情景,他惊叫一声,然后就醒了过来。醒来后,秦观却是撕声叫喊:“萍萍,萍萍,你别走呀。”秦观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打算去长江水中寻找赵萍尸体。
刚走出两步,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才知是阿里骨追了过来。阿里骨刚才给秦观吓退后,就去江城把伤口治疗了一下。他本打算就此回京,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自己武功高强,为何会怕秦观这样的一个弱男子,且他给秦观咬伤,心中实在不干,于是去买了一柄剑,又往这里赶了来,却是正好碰见秦观醒来。
阿里骨手握长剑,步步逼向秦观的同时,口中说道:“你这只野狗,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刚才秦观咬了阿里骨,阿里骨当然叫秦观是狗了。秦观此时头脑已经清醒过来,先前秦观还有打算和阿里骨同归于尽,可现在秦观心中却是打算逃命,因为他知道,阿里骨在吃过一次亏后,再也不会上自己的当了,且他手有利剑,自己连与他同归于尽的机会也没有。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想法逃去,以后再找机会给萍萍报仇。
秦观望着阿里骨背后大喝一声:“萍萍,你怎么在这里?”阿里骨心中一惊,想也没想,便转过头去查看。当他发现身后没有人时,才知道上了秦观的当,急回过头来,却见秦观已经向那边跑了去。阿里骨厉喝一声:“小子,哪里跑?”然后就飞步追了去。
秦观看准不远处的一个斜坡,便望斜坡处跑了去。到了山坡处,秦观往山下看了看,他见一路下去大都是草丛。又见阿里骨即将追来,心一横,便侧翻下身,用双手护住头部,身子向一个圆球一样,往山坡滚了下去。阿里骨赶了过来,却是害怕受伤,不敢像秦观这样滚下山坡去,只得徒步追赶,无奈山坡陡峭,秦观下滚速度甚快,阿里骨不但追赶不上,还给秦观挪远开来。
不多时,秦观就滚到了山坡底下,眼见自己身子即将撞在坡底一石头上,秦观忙展手臂,使得上身旋转范围变大,其滚行的轨道也突然偏转,却是刚好避过那石头。在经过一段平地时,秦观方才停下身来,他摸了摸乱跳不停的心坎,心有余辜地叫了一声:“真险。”秦观看了一眼身后,见阿里骨还是山破腰间,心道:“我不会轻功,平地没有他快,待一会他赶来,我却该怎么办?”
此时,却听一阵马车行驶之声,秦观见不远出一条东西大道上正好有一辆西行的马车,心中窃喜,却是计上心头。他飞跑过去,拦在了大道上。那马夫见前面有人,忙收缰绳,迫使马匹急停下来。“小子,你想死吗?”马夫一看就是个粗鲁匹人。
秦观却不应话,急身转到马车的另一面,一下隐进大道另一边那半人深的草丛中。那马夫骂了一声“神经病”,然后又扬鞭驱马,马车继续向西而去。这时,阿里骨才从山坡上飞了下来,在飞行突中,他早已看见秦观拦马的情景,心中暗道:“你以为你上了马车,我就追不上你了吗?”阿里骨也不去查看秦观躲身的草丛,便径投西去,追向了那马车。
秦观见阿里骨远去,走出草丛,对阿里骨去的地方唾骂了一声:“白痴一个。”然后就抖了抖身上杂草,往东而去。
行了个多时辰,便见来到了长江边,秦观想到赵萍的死,心中就肝肠寸断。望着浩浩江水,他不由得叹声作一首《千秋岁》道:
水边沙外,城郭春寒退。花影乱,莺声碎。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云暮合空相对。忆昔西池会,鵷鹭同飞盖。携手处,今谁在?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即使萍萍以去,我也得去长江下游看看,也许来能找到她的香体。”秦观整理了一下杂乱的心绪,就找到一只渡船。“船家,我给你五两银子,你尽量往江的下游驶去。”秦观对那船家道。船家将秦观打量了一番,问道:“客官,你当说一个具体的位置才对,不然我怎取向?”
秦观淡淡道:“就一直往下游走把,能走多远是多远。”秦观身上现在就有七两银子,他还得留两两银子下来,以做身计,也只得要了五两银子的路程。船家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人,自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真是怪人,自己竟也不知自己将去往哪里。”
小船缓缓离岸,秦观一直坐在船头,远望江面,心中有如一潭死水。他此刻不光是心情低沉,身子更是伤重,阿里骨对他的那几掌击打,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秦观真想跳下江中,陪伴赵萍,但想到赵萍的仇,他就暗自告戒自己:“我不能这么懦弱,我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然后再找机会为萍萍报仇,杀了那个吐蕃狗贼。”
就这般在船上呆了两天两夜,此时已是红日西坠,天将及晚。那船家见秦观完全就是个呆人不免没了耐心:“客官,你到底要到哪里?”
秦观神色凄然的望了望江岸,然后又看了船家一眼,怅怅道:“五两银子的路程完了吗?”船家道:“早完了,客官,你还是下船吧?”
“那靠岸吧。”秦观话语没有一丝生气。
船家也不管此处江岸的荒凉,一心就想着甩到秦观这包袱,便将船靠到了一地处荒林的岸边。靠岸后,他没有多说,便下岸而去。
坐在江边,凄望着远方,夜色犹如一黑魔,悄悄侵入秦观的世界,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直刮的他全身着颤。他叹了一口起,站起身来,步入了岸边林中。
在饥寒的侵袭下,他不得不打算找个地方暂住下来。前面有一个破旧的山庙,秦观便走了进去。破庙内荒草丛生,苔藓满布,蜘网乱织,鸟粪堆积,实显荒凉。秦观也顾不得此,自打扫出一块空地,铺上几个烂草垫,躺下休息起来。
躺了一会,实敢饥饿,便打算出庙去找些食物,秦观刚到庙门,便见不远处一黑影往这破庙处走了来。他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赶忙退庙里,躲到了一佛像后面。
那黑影进入破庙后,将此处查看了一番,虽然见地上有人打扫过,但也只是认为乃是昨夜曾有人在此宿夜,倒也并未在意。他取过一个草垫,坐了下来。秦观从两佛像中间的缝隙悄望出来,顿时看清了那人的侧面。他暗吸一口冷气:“妈呀,是那个丑女,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了?”秦观口中的丑女,当然就是在江城里与他发生摩擦的那女子。
第八回 夜宿破庙
秦观在佛像后面呆了一会,心中暗想:“这破庙可是我先找到,总不能给她占据好位置,而我躲在这破地方吧。”可他又不好意思显身,只得强忍着躲在那里,心中却是把那女子骂了千百遍。
这时,却见那女子正起身来,走出了庙外。秦观暗暗叫好,这下我可以出去了,今晚也用不着与这丑女共宿一庙了。他跳出佛像后面,向庙门外呸了一声,自言道:“丑女,滚吧,我才不想多看你一眼。”
他将那草垫排后,躺了下来,现在虽然腹中饥饿,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出去找食物了,再且这荒山野岭的,哪来食物?还不如节省一些体力的好。
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想,睡梦中,他梦见了赵萍,梦见了自己和她相识、相知、相爱的情景。“什么人。”一声柔厉的声音把秦观从美梦中强行拉了出来。秦观睁开双眼,看了看站在庙门处的那女子,她右手拿箫,左手提着一只刚死的野鸡,正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
秦观给她吵醒美梦,心中怎不气怒,他大声道:“喂,你叫什么叫,吵醒我的美梦了。”那女子将秦观微一打量,顿时认出他来:“哦,原来是你小子,快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秦观轻哼一声,神色鄙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女子脸上顿显怒容,不过随即恢复正常,她轻笑道:“这破庙是我先找到的,你要宿夜,却该另找一个地方,我可不想和你这么一个臭男子……。”
秦观不待对方说完,便打断她的说话:“你胡说,这破庙乃是我先找到的,你来这破庙之前,我就已经在这里了。”那女子误以为秦观说的是现在他先到这里来,忙驳道:“我胡说?我可告诉你了,在你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在这里歇了一会了,我刚才只是出去找吃的,才让你趁机而入,你不信,看看这地上,那些草垫就是我铺的。”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可是看见你来这里的,我先前不知你是什么来头,在你进来时,就躲到了那佛像后面,而这些草垫也不是你铺弄的,而是我先铺弄的。”秦观双眼怒睁着那女子。
在那女子来之前,这里确是已经铺好了草垫,秦观现在这么说,那女子却也知道了是秦观先来,不过她心中还是不胡:“又没有人证明你躲在了佛像后面,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秦观懒得和她多说,横道:“反正是我先来,你今晚自己另找宿处吧。”“凭什么?我还说我先来呢?”那女子边说,边提着鸡走到了离秦观一丈远的地方,蹬了下来。
秦观见对方实在没有走的意思,也无奈何,他心中暗道:“就算她和自己同住在这里,自己也不会受到什么损失,且她一个女孩子,要让她在这荒山野岭中再找一个能够过夜的地方,却也困难,我还是不要为难别人了。”想到这里,秦观便不再理会她,自转身背朝那女子,睡了起来。
只听那边传来一阵折木断枝的声音,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火烧之声,然后便是一股香喷喷的烤鸡味道传了过来。秦观此时正是饥饿,闻到如此香气,怎不为之所动,但他想到这野鸡主人那付峥嵘的脸嘴,心中便暗暗告戒自己:“我就算饿死,也不能去向这又丑又恶的女人要食物。”
可有时**并不是人的思维所能克制住的,秦观虽然尽力不去理会这香气,但它始终还是客观存在的。秦观实在不能忍受心中**,扭头偷看了这边一眼,只见那女子正拿着一木棍穿着那野鸡,在熊熊大火上来回烧烤,而那野鸡,已经给烤得黄幽幽的,直流肥油。秦观真的恨不得过去猛肯那野鸡几口,他吞了吞口水,心中不停的对自己说:“那是恶女人的东西,我不能吃,何况即使我想吃,她也不一定会给我,我何必去自讨没趣?”
“小子,是不是想吃了。”那女子见秦观在偷看这边,也猜到秦观饿极。秦观顿时面红耳赤,他忙转过身去,心中暗暗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你小子真是贪吃,现在给人讥笑了吧。”
秦观克制住内心的**,尽量使自己不受那野鸡香味所诱导。“臭女人,本来我就饥寒,你居然还在我旁边来烤野味吃,这不是存心和我作对吗?”秦观心中又发起阵阵牢骚。
过了一会,却听见那边有吃鸡的声音,秦观心中更是痒痒,很想看看那边,却又害怕再次给她讥笑。“真是好吃,我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野鸡。”那女子边说边是故意将那吃鸡的声音弄得啪啪作响。
秦观心中难受,怒火起来:“喂,你这家伙不要发出声音,我要睡觉。”那女子没想到秦观会突然发怒,不过她随即一笑,却是拿起一只鸡腿,走到秦观这边来,对着秦观笑道:“小子,你饿了吗?想不想吃一块。”
秦观知道对方存心气自己,他干脆不再和对方较劲,轻哼一声,便闭上双眼,不再理会那女子。“喂,小子,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那女子见秦观不理他,便觉得没什么乐趣了。
那女子拍了拍秦观身子,又道:“你真的不饿吗,只要你叫我一声好姐姐,我就给你半只鸡吃,你愿不愿意?”
秦观还是不理。那女子怒道:“臭小子,不吃白不吃,饿死活该。”她说罢就走了过去,半坐在地上,还使气将手中那只鸡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毕竟现在整个山野,就只有她和秦观两个人,而现在秦观对她根本是毫不理会,她当然感觉无聊愤懑了。
那女子沉默了好一阵子,又将那剩下的半只鸡提到了秦观面前,甩在他的面前,说道:“我也不要你叫我什么好姐姐了,你爱吃就吃,不吃算了。”说罢,她又回到那边。
秦观悄悄睁开双眼,看见这香喷喷的野鸡就在自己眼前,直叫他口水满流,他心中难受至极:“我敢保证,这女子一定对那日江城的事怀恨在心,不然她不会使用这么毒的招数来折磨我。”“贱人,我是不会吃你东西的。”秦观竟骂了起来。
那女子本是一片好意,她知道秦观现在一定很饿了,所以才将鸡放到秦观面前,但她没想道秦观竟如此固执,怎么也不愿吃她的鸡。一片好心给人当作了驴肝肺不说,还给别人唾骂,她心中怎不气怒,一下冲过来,将那半只野鸡踢飞开来,箫指秦观道:“死小子,你骂谁是贱人。”
秦观也怒火了,他爬起身来,怒瞪那女子:“我就是骂的你,你要怎样,丑八怪。”那女子秀眼圆睁,双眉倒剔,切齿道:“你小子太可恶了,我今日非好好教训你不可。”她说罢,就一扬手中玉萧,急攻向秦观胸口。
在秦观心中,这女子是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他见对方攻来,知道被这一招击中,那必受重伤,他赶忙侧开身子,用手臂接下了这一棍。棍臂相交,秦观感觉到自己手臂微有麻木,却无大碍,他心中不由得暗道,看来这女子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其实他那里知道,这乃是那女子心存怜慈,并无伤他之意,只是打算吓吓他。
秦观却到那女子对他犹恨在心,认为那女子必定不会放过自己,便心生逃离之计,只见他啪一声吐出一口唾液,直飞向那女子的面部,因为他认定,那女子一定会顾及自己脸面,而去躲闪这唾液,那这样他就有了逃离之机了。
果如秦观所料,那女子一见秦观唾液飞来,急身闪开近一丈远,方才没有中招。秦观却是拔腿便往庙门外面跑去,头也不会的消失在了夜林当中。
那女子追到庙门处,望着秦观渐渐消失的背影,气得跺脚:“死小子,下次不要是碰在了我手中,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那女子回到庙中间,又一脚踢向那堆材火,直踢得烟火四起,红尘乱飞。她一下坐到在地,余气未肖:“好不容易在这荒山野林里找到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伴儿,竟然会因为我给他东西吃而跑掉,真不知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
那女子独坐在那里,愣了一会,然后放下手中玉箫,抬起双手,轻轻拔开脸上的那层人皮面具。顿时,一张绝色佳容露了出来,只见她:
眉清目秀,瓜脸桃腮。两道弯月远山清,一对秋波碧水秀。瓜脸如洁玉,牡丹蕊绽,桃腮似朝霞,芍药迎风。青丝凝翠斜插芙蓉花,冰肌如雪暗藏纤柔骨。外唇启时樱桃破,玉舌动处香气吐。兰心依依色色动人,玉立亭亭娇娇妖娆。正是:丽质花颜素娥下凡来,佳色美貌瑶姬到人间。
她拿起那张人皮面具,恨恨道:“看来都是这面具惹的祸,要是我不带上它,他定让不会给我吓跑。”不过她转念一想:“哼,那小子只看中女人的容貌,要是别人长得漂亮,就对别人以礼相待,要是别人长得丑陋,就对别人恶语相送,这样的男人,一定不是什么靠得住的家伙,我又何必去在乎他。”想到这里,她便平静下来,又带上那人皮面具,自躺到秦观刚才睡躺的地方,准备入眠。
第九回 冤家路窄
秦观出了庙门,便是一阵狂奔,此时却不知他哪有这么多力气奔跑,看来他是怕给那女子逮住,对他进行侮辱。跑了近半个时辰,他才停下步子,回头查看。见那女子没有追上,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便一下瘫倒在了林地上。
一阵夜风吹来,秦观全身起颤,他畏缩着身子,心中暗暗感叹:“真是冷呀,要是在现在在家里,却是多好。”不知不觉间,秦观想起了他的家人,想起了那苛刻严厉却是深爱着他的父亲秦贤克,想起了那温柔祥慈的母亲柳青……,秦观肯定,他们现在一定非常担心自己,一定期望自己能够早日归去。
秦观突然意识道,自己离家出走是个多么愚蠢的行为,要不离家出走,他也不会落得现在这狼狈样子,要不离家出走,他心爱的萍萍也不会给那吐蕃狗贼抓住,而萍萍就更不会跳河自尽,想着想着,他双眼竟然饱瞒了泪水。
虽然夜风刺骨,但却阻止不了秦观的浓浓睡意,睡梦中,秦观又梦到了赵萍……。
睁开双眼时,已是次日清晨。东方渐白,北斗初横,几搂晓霞横跨碧空,伴衬着那刚刚泛起的鱼纹,是那样的齐楚绚烂。林树中,朝露滴滴而下,滋润着春日小草,鸟儿也开飞出了巢|穴,欢快的唱起歌来。秦观看着这树林中迷人的晨景,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已经把昨日的烦恼忘去了不少,因为他知道,一个人要过的幸福,那就需要时时刻刻往前看,而是不是生活在痛苦的过去当中。
秦观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看了看周围,心中却是纳闷起来:“我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不记得来路了。”秦观昨晚本是心乱意迷,且这山林又荒凉满目,他当然不记得来路。
秦观叹了一口气,自言道:“这下怎好,我现在却是不知怎是回路。”他用迷茫的眼神再次看了看周围,又道:“管他的,我先找点东西添饱肚子再说。”也不去管东南西北,秦观便往一条林子深处走去。
在翻过一个小山坡,便见面前群山连绵,时如江涛连涌,又如巨龙俯卧。山林中,青松屈曲,翠柏阴森,溪泉幽淌,云迷峰顶,雾锁梢头,犹如仙景一般。
秦观见前面山腰有一农户,心想既有主人,那定有食物,我何不去那看看。打定主意,秦观便往前面山上爬去。爬了近一个时辰,方才到达那里,在屋前坝子上,秦观看见了一对正在清理玉米种子的老年夫妇,秦观忙上前道明来意,然后道:“只要你们能给我些东西吃,我就把给你们这些碎银。”秦观边说边摸出怀中银两。
两夫妇也是好客之人,便答应了。中午,秦观在这里好好吃了一顿,然后问道:“大伯,不知这山是什么山呀,竟然如此秀美。”那老头笑道:“看来是非本地人吧,连此山也不认识,这就是黄山。”秦观听过黄山,点头道:“难怪山中景色如此迷人。”
“小伙子,你是哪里的人,怎么会来到这里。”老妇人问道。秦观笑吟吟道:“我是湖北人士,出来玩耍时迷了路,便走到了这里。”老妇人道:“那我们也不收你饭钱了,你还是留着盘缠回家吧。”
秦观连连作谢,然后又道:“我曾听我那小城里人士说过,这黄山丹霞峰可是曾经十九年前丹阳真人和天封堡林尊南之间比武的地方。”那老头道:“没想到小兄弟也知道此事,难道你是武林中人。”秦观笑道:“哪里,这事天下皆知,我只是听人说过一二。”
秦观和两老谈论了一会,便道:“我听闻黄山景色秀丽,今日一见,果是如此,我打算去这山中游玩一下,现在就此告辞了。”那老妇忙去取来一些干粮,对秦观道:“既然你要进入深山当中,那就带上这些干粮吧,饿了也可以填填肚子。”
秦观也不客气,收下干粮,然后强行取出一些一些碎银给两老,便往山上爬去。又爬了个多时辰,方到山上,这里景色豁然开朗,山丘连绵起伏,草木生机勃勃,清泉幽幽流淌,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美丽迷人,有如一幅绝妙的山水画卷。
在一条山间小道上,秦观边哼着小调,边欣赏眼前美景,时不时还俯身采一些漂亮的花朵。突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秦观心中直叹:“真是冤家路窄,真是冤家路窄呀!”他急转过头来,只希望对方没有看见他。
但这明显晚了,走在离他十几丈开外的阿里骨此时已经看见了秦观,并且将其认出。他大喝一声:“臭小子,你哪里跑?”他话音未落,便飞步赶了过来。秦观拔腿就跑,可却是怎能跑过阿里骨,不到一柱香时,他就给阿里骨拦住了。
待他离秦观背后不到半丈距离时,便几手攻向秦观背后|穴位,秦观根本就没有躲闪的余地,便给阿里骨点住静|穴,不能再动弹了。阿里骨站到秦观面前,一脸鄙夷道:“小子,你想逃出我的手心,那是不可能的。”
秦观双目含恨,切齿附心道:“狗贼,你要杀便杀,何必在这里废话?”阿里骨仰天大笑:“你以为你有这么容易死吗,既然你今日落到了我的手中,那我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他便从腰件取下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秦观眼前来回摇晃,他是想从心理上折磨秦观。
秦观呸了一声,骂道:“卑鄙小人。”阿里骨将匕首的纫口在秦观白净的脸蛋上来回摩擦,一脸得意道:“小子,你尽情的骂吧,不然等我一会将你舌头割下来后,你就不能再骂了,哈哈!”
看这阿里骨那副峥嵘的嘴脸,秦观恨不得几口将他咬死,但他现在受制,确也无可奈何,他心中顿时想起他父亲从小逼他习武的事来:“要是我从小好好习武,现在也不至于被人这般羞辱。”
“小子,我要一刀一刀的将你全身的肉剐掉,然后在砍断你四肢,到时你就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了。”阿里骨眼露凶光,将那匕首缓缓落到了秦观手臂上。一刀下去,秦观手臂顿时鲜血直流,但秦观哼也没有哼一声,而是用极度仇恨的目光看着阿里骨,他对阿里骨的仇恨倒不是他现在欺辱自己,而是因为他害死了萍萍。
阿里骨见秦观没有反应,变态的心理却是没有得到满足,他轻哼了一声:“你不怕疼是吧,那我画花你的脸蛋,让你见不得人。”说话间,阿里骨又把匕首放在了秦观脸蛋上。
“做的好,就是要给他这种自以为是的小子一点苦头吃吃。”一个清爽少女的声音。秦观听得出这声音,他心中不由得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两个冤家都到了这里,我是怎么也不可能有逃离之机了。”
阿里骨随声望去,只见几丈远处站着一个身着白衣,手拿玉箫的女子,他见了那女子容貌后,顿时反胃,差点呕吐了出来。心中连连暗叹:“真是丑呀!”不过阿里骨随即想到这女子站离自己这么近,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她的事,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
那女子听阿里骨口气不好,心中气怒起来:“我是什么人管你什么事,而这里又不是你家,我就要在这里,你管得着吗?”
阿里骨本是皇室出生,他以前交往的人,都会对他礼待,而那女子对他如此态度,心中当然不服。他转过身来,拔出腰间长剑,剑指那女子道:“丑八怪,你敢这么对我说话,是不想活了吗?”
那女子闻言,心中越加嗔怒,她箫指阿里骨:“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阿里骨怒极,怒喝一声:“找死。”话音未落,便一剑向那女子扫了过去。
那女子毫不示弱,她玉箫一扬,架下阿里骨来剑的同时,右脚也一个低扫,反攻向了阿里骨下盘。阿里骨飞身越起,腕抖剑斜,又攻向那女子的腹部。
两人片刻间,便已经交手十来招,但见两人高低纵跃,左攻右当,斗得难舍难分,一时却是分不出胜负。秦观看这两人打斗,心中暗讨:“两人武功都这么高,却都是与我有仇,看来我是难得对付了。”
再斗一阵子,阿里骨却是渐渐落了下风,给那女子逼得步步后退。只见那女子玉箫一带,一头急攻阿里骨胸口,箫到途中,右手急荡,却是荡起了无数虚影,直叫阿里骨眼花缭乱。
阿里骨急身后跃,与次同时,长剑却是侧身下挡。可那女子这招却是虚招,只见她手腕一抖,玉箫横转过来,箫的另一头却是攻向阿里骨左手臂。
阿里骨怎能躲闪,手臂却是中招,发出啪一声翠响。阿里骨顿时跃身开来,啊一声惨叫,看来他的手臂已经给那女子玉箫打断。
阿里骨还想过去对付秦观,但那女子却已经当在了他的身前。“快滚,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那女子厉声道。阿里骨见自己实难敌过那女子,也不敢再与其强斗,他用极度仇恨的目光看了秦观一眼,然后又瞪了那女子一眼,咬牙切齿道:“贱人,算你狠,我们走着瞧。”说罢,就往山下而去。
第十回 被人捆绑
待阿里骨去后,山林中也就剩下秦观和那女子两人了,那女子在秦观身旁转了两圈,微微笑道:“小子,你昨晚不是要跑吗,看你现在怎么跑?”
秦观瞪了那女子一眼,然后便转过眼珠,不再看她。她却似故意气他一般,将那玉箫轻轻在他脸上打着:“小子,你不说话是吧,那本姑娘可是不会帮你解|穴道的。”秦观对她怒目而视,轻哼一声:“我不稀罕。”
那女子并不生气,而是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正在给那吐蕃狗贼羞辱,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却不该这样对待我吧。”
秦观闻言,心中不由得想:“在江城的时候,这姑娘并没有怎么伤害我,昨晚也许她真是想给我食物吃而非为了羞辱我,而今日她也确是救了我一命,我不但没对她感激,还冷语相送,细想起来,却真是不该。”虽然心中如是想,但口上却不服气:“我看你救我是另有目的,你是想更好的羞辱我吧。”
那女子听秦观这么说,本已平和的心态又气怒起来:“臭小子,你真是不领情,既然你说我想羞辱你,那我就做给你看看。”她边说边转目看了一下四周,见不远处有一些又粗又长的树藤,心生鬼计,便取出怀中一把匕首,过去将那树藤割了几根下来。
“喂,你要干什么?”秦观见那女子用割来的树藤拴捆自己,心中不由得急了起来。那女子见秦观满面焦急,心趣更起,她一脸嬉笑:“我要把你捆起来,做我的奴隶。”秦观心中暗自叫苦:“这鬼丫头心狠手辣,把我捆绑起来,不知将要干些什么,哎,没想到我秦观会落到如此下场。”
捆绑好后,那女子又看了看秦观还在微微流血的手臂,说道:“我看着你这肮脏的血迹就想呕吐,算了,我就再当一次好人吧,给你把伤口包扎起来。”说罢,她就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然后从自己秀衣上撕下一块布条,给秦观包扎起伤口来。
看着那女子心细的包扎,秦观心中却是感到了几分愧疚:“看来她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可恶,不但救了我,还为我包扎伤口,我确实不应该说她丑,那样一定很伤了她自尊,女孩子可是最怕别人说自己丑了,她先前那样对我,却也不能怪她。”想到这里,秦观对面前这个丑陋的女子升起了几分好感。
包扎好伤口后,那女子便拿起树藤的另一头,解开秦观|穴道,笑笑道:“现在你别想跑了。”然后就拉起树藤,往前走去。秦观给树藤捆住身子,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那女子一起前行。
走了几步,女子又回过头来:“小子,我可告诉你了,你别想逃跑,要是逃跑后给我抓回来,我有你好看。”秦观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中只得想:“这女子虽然帮了我,但我的话语伤害了她,她一定还怀恨在心,也不知她将怎么折磨我,我有机会一定得逃跑。”
行了一阵子,秦观停下步子来,说道:“我太累了,不想再走了。”那女子拉了拉绳子,见实在拉不动秦观,只得停下身来,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那女子找准一块大树林下的草地上,一下坐倒在地,然后对秦观道:“小子,你也坐过来,我有话问你。”
秦观轻哼一声,自坐到那边,根本就不正眼看她,他现在虽然对这个女子不再憎恨,但却对她用绳子捆绑住自己的事很是不满,当然就不想理会她了。那女子却站起身来,过去坐到秦观旁边,道:“小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秦观转过头去,对她不与理睬。她也不生气,自道:“小子,你是不是只喜欢长得漂亮的姑娘,而对我这种丑陋的姑娘就讨厌?”秦观本想否定那女子的话,但话到口中,却是强咽了下去,他心中自个儿道:“我倒不是讨厌长得丑的,但像你这样又凶又恶的泼妇,我当然讨厌。”
那女子见秦观一直不理会他,也就不再与其多说,自仰躺到草地上,闭眼休息起来。秦观看了她一眼,见她睡去,心中暗思逃离之计,但她紧握着捆绑秦观身子的那树藤,只要秦观一动,她定会醒来,秦观也就不敢轻易尝试逃离。
秦观也累了,既然现在不能逃离,那何不好好休息一下,于是他也躺下身来,仰望蔚蓝天空,进入了相思。
休息了半个多时辰,那女子方才醒来,她坐起身来,看了看天色道:“现在已近傍晚,我们去找些干财和食物来吧,晚上也好过夜。”
秦观还是没有说话。那女子也不去理会,自起身拉起树藤,带着秦观去周围找了些干木材来。回到原地,那女子将手上干材放好后,说道:“我现在去打些野味回来,你就在这里,可不能逃跑。”她顿了顿,又道:“我把树藤拴到树上,你就不能逃跑了。”说罢,便见她来到一大树下面,暗一运气,飞身跃到树上,然后将树藤的另一端捆在了树枝上。捆好后,她便飞落下来,站到秦观面前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过一会就回来。”
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秦观逃亡之心又起,但他双手给高掉起来,根本就不能自解树藤,却又怎能逃跑。
半个时辰过后,已是天晚,夜空新月初升,繁星渐显。林树中,秦观孤独的站在那里,想走动一下却也不能。“我现在不能走动,要是突然出来个老虎豹子之类的野兽,那我不就没命了?”想到这里,秦观心怒又起:“那贱人真是恶毒,竟将我这么捆绑起来。”
昏暗的林夜里静得出奇,惟有春风吹动树叶的纱纱声响。秦观心中却有些害怕了,他不由得自言起来:“不是说去一会吗,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遇见什么野兽了吧。”
“嘻嘻,你是想我了吗?”只听一欢笑的声音从林中传来,然后就见一道黑影飞落到秦观旁边。这黑影当然就是那女子,此时她手中已经多了两只野鸡。
不知怎么的,秦观见了她回来,心中却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对这女子有几分关怀吧,毕竟在这荒山野岭里,就他们两个人,再说了,她还救过他的命。但秦观嘴上还是不软口:“我会想你?我是怕你一去不回,就没有人给我解绳子了。”
那女子面色微显失望,轻咯道:“就算回来了,我也不会给你解开绳子?”说罢,她就自蹬到秦观旁边,将两只野鸡打理出来,然后取出怀中火石来,架材生火。闻着她烧烤野鸡所发出来的香味,秦观食欲又起,他只得尽力转目移神,不让自己所这香气所惑。
烤好野鸡后,那女子拿起一只,凑到秦观面前,话语平和道:“你饿了吧,这给你吃。”看来是昨晚给鸡给秦观吃时,把秦观吓跑了的缘故,现在她话语礼貌多了,一点也没有为难的意思。
秦观看着眼前的香鸡( 猎艳 ./21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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