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急阻止,只是我到奇怪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却听大道旁的树林中有人行动的声音。梁鄂大喝一声:“狗贼,哪里跑。”然后一下串入道旁树林,逮出一正欲逃跑的老者。杨程啸认得那老者,他便是百毒门门主霍常通。杨程啸一见霍常通,顿是火冒三丈,他一把抓住霍常通,怒吼道:“是你这歹人害死了我师父。”
梁鄂怒喝道:“你们两个狗东西,竟想害我兄弟,老子今日非打断你们狗腿不可。”杨程啸犯疑道:“梁大哥,这到底事怎么回事。”梁鄂道:“我刚才路经这里,见这人在与她在林中悄悄谈论着什么,我一看他们眼色,就知没有好事,便躲起来看个究竟,却见他在这茶水里下了什么药,欲加害他人。刚才你经过这里,又见她给你茶水喝,才知他欲加害的人是你。”
原来那霍常通在失去儿子以后,就想方设法为子报仇,他先飞鸽传书与峨嵋,使得杨程啸师父肖豪天中了奇毒,为的就是让杨程啸去他百毒门受死,结果却是未能如愿。他猜想杨程啸可能会到扬州来参加仙月四坛举行的比武招亲大会,便是前来。他刚才路经这里,却是遇巧看见了杨程啸,心中恶念顿生,便在道上找来这买茶水的老妪,给了她一些银两,在她茶水里下了剧毒,待杨程啸返回时,便欲加害于他,还好杨程啸百毒不侵,到也没事。
那老妪急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收了他钱财,帮他办事罢了,我并不知道这药是毒药,你们两位大侠就行行好,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霍常通见行迹暴露,忙一下跪倒在地,讨饶道:“两位大侠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梁鄂怒看霍常通一眼:“一会再与你算帐。”他目转那老妪,厉声道:“狗东西,你为贪取钱财就要毒害他人,真是太可恶了,看老子今日怎么教训你。”说罢就欲动人。杨程啸忙声阻止:“梁大哥,算了,让她去吧。”那老妪早给吓得全身颤抖,她闻此言,急是离去,生怕杨程啸改变注意。
梁愕很是不解道:“杨兄弟,她欲害你,你却放了她,真是看不懂你。”杨程啸笑笑道:“她本无害我之心,是这歹人作怪。”梁鄂怒瞪霍常通:“对,都是你这狗东西作怪,老子打断你狗腿。”霍常通见形势不对,拔腿就跑。梁鄂哪能容他,追赶过去,他本能很快追上霍常通,可却不急追,直入林中深处,才将霍常通逮住。但见他劈头就是一掌,直叫霍常通脑袋开花,霍常通哼都没哼一声,便命归黄泉。
杨程啸赶上来,说道:“梁大哥,多谢你帮我除去这个恶人。”即使梁鄂刚才不对霍长通下手,杨程啸也会将其杀害的。杨程啸又说道:“我们得立时离开这里,免得惹上官司。”便说心下边道:“不想梁大哥却是粗中有细,他待这霍常通逃入林中深处,才动手将其杀害,却是不会被他人知道。”梁鄂点头道:“正是,我们两兄弟许久不见,当好好喝上几杯。”
两人回到杨程啸住的那小店,此时已是午时,杨程啸叫来小倩,向梁鄂和小倩相互介绍道:“此乃我路途中结识的孙倩姑娘,此乃我无量门师兄梁鄂大哥。”小倩和梁鄂相互作礼,三人围着一张桌坐了下来,梁鄂打趣道:“一看孙倩姑娘就是一个好姑娘,杨兄你可要好好珍惜。”小倩顿是红云满面:“梁大哥过奖了,我和杨大哥只是好朋友。”梁鄂愣了愣,哈哈大笑道:“对、对,现在还是好朋友,来,来,我们干杯。”
“对了,梁大哥,你可知道血雨门白虎堂在扬州什么地方。”杨程啸小声问道,毕竟这样的事,不能给人知道多了。梁鄂心中一惊:“血雨门白虎堂,你问这个干吗?”杨程啸心想梁愕也不是外人,于是就将血雨门在少林寺暗杀他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道:“这血雨门把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打成重伤,不将其铲出,我誓不为人。”梁鄂点了点头,恨恨道:“血雨门这些狗东西,真是该杀,我知道这白虎堂在什么地方,不如我们今晚就去把它给灭了。”梁鄂本来武功一般,可他很重兄弟义气,现在听说杨程啸和血雨门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再想起血雨门害死他师父黄炳民的事来,心中怎么忍受,便如此说来了。
杨程啸也正有此意,可他又不愿梁鄂跟着冒险,于是便道:“此事有我一人去便是,大师兄你不必齐去。”“大师兄我武功虽然低微,但也能杀对方一兵半卒。你要是不要我和你同去,那就是没有把我梁鄂当兄弟。”梁鄂显得有些生气。杨程啸知道他的性情,心想多一个人也多一分照应,于是便点头道:“那好,我们今夜就一起来个狂屠白虎堂。”
当日下午,杨程啸又梁鄂到扬州城周围去查看了一番,傍晚方才回来,回客栈时,却见小倩房间走出一年轻女子,但见她眉弯眼秀,瓜脸桃腮,朱唇皓齿,倒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那女子一见杨程啸,急低下头,快步从杨程啸身旁过去。杨程啸心生疑惑:“她为何进小倩房间。”他来到小倩房间,小倩一见他,脸色微显惊色:“杨大哥,你回来了。”
杨程啸点头道:“我打算一会便和梁师兄一起去白虎堂。刚才我见一陌生女子从你房中出来,她是什么人?”小倩愣了愣,笑道:“哦,她是来找人的,走错了房间。”杨程啸点了点头,心下却是微有疑惑:“为何小倩见我进入时,脸色有些惊慌,难道她有什么瞒着我?”口中却是没有说出,只道:“我们快去夜宵吧,晚上我还得前去白虎堂。”
当夜亥时过后,杨程啸便和梁鄂一道,往扬州城北郊的白虎堂而去。当夜无月,碧空星光更显明亮,却也只能照得刚好见路。待到北郊,已过子时,在经过一个小山坡后,便见前面林中灯光点点,似有房屋。梁鄂说道:“前面应该就是血雨门白虎堂所在地了。”杨程啸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进去。”两人展开轻功,片刻就到了前面灯闪处。
这里正处在一个小山坡的半山腰,虽为山坡,却显得十分平坦,那白虎堂的房子就是建立在一块平地上的。白虎堂外面有一道一长左右的围墙,正门是面向山外的,正门处有四个护门的人,里面微有光亮射来。杨程啸和梁鄂从林树中悄然来到那正门处,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同时跳出,刹那间,鲜血便飞溅到了宁静的夜空当中。杨程啸和梁鄂没有给那四人丝毫喊叫的机会,便将四人无声无息地送进了地府。
杨程啸提起一柄护门落下的大刀,飞落到内院,那梁鄂也立刻跟了上来。这时,却听房内有人说话,杨程啸凝神静听。只听里面有人说道:“门主正在查‘飞鹰堂’和曹俏的事,恐怕要过两天才能到达这里。”杨程啸心中一惊:“查‘飞鹰堂’和曹俏的事,难道血雨门门主与那长风镖局总镖头口中的主公?”又听里面有人说道:“不过现在绝剑和冷月已经到了扬州,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到此会合。”听到这话,杨程啸更能确定刚才的想法了,因为他那日听见与范涛说话的那人,正是叫绝剑。
“三哥,你说来后可与百老弟联系过。”“暂时还没有,他现在正因为幽云宫的事脱不了身,我也不好与其相见。”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杨程啸心中寻思:“他们口中的百老弟,应该是血雨门派到幽云宫去当奸细的百长寿了。”一想到百常寿,他就全身热血沸腾,因为百长寿就是杀害周铃的五个杀手之一,当日在少室山下,暗杀杨程啸和周铃的五个杀手,有两个当时就给杨程啸杀死了,而逃跑就就是百长寿、童越、蒙面人三人杨程啸是时时刻刻都想找他们报仇血恨。
“听说门主将来扬州亲自暗杀杨程啸,这次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门主的手心。”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杨程啸心中惊奇无比,一来他是听见对方提自己的名字,二来则是他感觉到这说话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有听刚才那被称作三个人说道:“对了,我始终不能明白,当日在少室山下,你们四个金牌杀手再加上一个青龙堂堂主,竟不能将一个毛头小子了结,难道那小子真有这么厉害?”“三哥,说来不怕你笑话,那杨程啸远不止这么厉害,在我们暗杀他之前,他就身有重伤,没想到我们还是不能完成任务,还送了姚堂主和朱大哥,说来真是惭愧。”
“这怎么可能,你的满天花雨针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也没能伤害他?”“那杨程啸真是个怪物,他不仅刀枪不惧,就连我的独门毒器也对他没什么效果,真不知他是练了什么奇功。”那被称作三哥的说道:“真有这么厉害,他不过就是剑法了得些,我有机会当得好好会会他。”“三哥,你剑法虽然了得,但我想比起他的武功来,那还是约逊一筹。”杨程啸已经知道,这说话的人正是当日伤害周铃的童越。一想到童越,他就想到当日血雨门刺伤周铃的情景。杨程啸已经不能克制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了,他暗一运气,将刚才拾在手中的大刀飞扔了出去,便见那大刀划过一道电光,直往那正厅上面挂着的“白虎堂”那三个大字飞去。
只听嚓一声厉响,那木匾给杨程啸飞扔去的大刀的气流震得粉碎,而那大刀,则插入了那墙壁一半有余。梁鄂心中暗赞:“杨师弟内力真是高强。”堂内刹间安静下来,过了一会里面一声厉喝:“什么人,竟敢擅闯我白虎堂。”说话的人正是刚才在里面议论的白虎堂堂主田跃。杨程啸提起嗓子大喝一声:“是来灭门的。”声音夹杂这内力,震得房屋嗡嗡作响。
大厅里有安静了下来,似乎能听见里面人的呼吸声。过了片刻,只听童越惊愕道:“是杨程啸,是他来……来了。”童越的声音竟有几分沙哑,那是恐惧的效果。“原来是他,有什么好怕的,我到是要好好会会他。”那个被称作三哥的人厉声道。
门被碰一声踢开了,只见一个五有余的老者站到了大厅门口,他身边并排着二个人,身后则站着几十个人。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到杨程啸和梁鄂的身上。那刚才说话的人就是血雨门金牌杀手排名第三的鲁照廷,他凭着一身出生入画的剑法在血雨门中确立了自己的地位。其实他就是剑圣肖豪的二弟子,也就是杨程啸的二师兄,他自出了师门不久,便加入了血雨门。他右边那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便是血雨门白虎堂堂主田跃,田跃所使兵器乃是一大叉子,名叫飞龙叉,他这叉子不但可以伤人,还可以将对手的兵器绞下,使用起来,威力实在不小。鲁照廷左边的那男子,便是和杨程啸有血海深仇的童越了,在他们三人中,只有他见过杨程啸的厉害的,他现在见了杨程啸,心中不免微微颤抖。
杨程啸怒瞪三人,厉声道:“血雨门的狗贼,今晚就是你们死期。”却听鲁照廷说道:“杨程啸,你真是不错呀,连我师父都给你害死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也不会害怕那老头二来找我麻烦了。”杨程啸心中一惊:“你是什么人?”“鲁照廷。”鲁照廷一字一句说道。杨程啸道:“原来是师父的不肖子弟,我今日就要帮他老人家清理门户。”“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杨程啸缓缓拔出腰间佩剑,冷冷道:“亮招吧。”鲁照廷也拔出腰间长剑,飞落到杨程啸面前,就要和他大战一场,在他看来,杨程啸的剑法不会比自己高,不因为什么,就因为自己的他的师兄。
平静的夜给打破了,剑在夜色中飞舞,火花照得四周通明。鲁照廷也开始后悔了,因为他没和杨程啸对峙上十招,就连遇险招了,只见杨程啸故意在左胸侧处买了一个破碇,那鲁照廷以为有机可乘,便转剑攻了过来,却见杨程啸一个鱼俯跃起,躲过鲁照廷来招的同时,长剑已经抢到了鲁朝廷的右肩。鲁照廷大惊之余,极侧身多闪,可杨成啸剑势土转,反身划向鲁照廷的背部。鲁照廷当然不能躲闪,给利剑划了一道两三四寸长的口子。鲁照廷闪躲到一旁,轻哼一声:“剑法固然了得,田堂主,童老弟,我们一起上。”他见自己实非杨程啸敌手,也不去管什么江湖道义,便用起了以众凌寡的招数。
田跃和童越听见鲁照廷命令,也顾不得杨程啸武功如何,一齐攻了上来。而那些杀手见此,也都提着兵器攻了过来。此时梁鄂也耐不住寂寞了,他大喝一声:“狗东西,竟敢一多欺少,看我打断你们狗腿不。”说吧便提起手中大刀,砍了过去,立刻便是啊啊几声惨叫,两个杀手到在了梁鄂的大刀之下。
杨程啸一剑独斗鲁照廷三人,却是毫不落下风,他想到周铃所受的重伤,出招更是凶狠,尽捡那些拼命的招式。那三人中,虽然童越使用暗器的手法高强,但武功却不怎么样,在这样近距离的交斗,却很显吃亏,不一会,便给杨程啸刺中一剑,血流不止。而那边,梁鄂杀起那些一般杀手来,却是柔韧有余,不一会,便杀去十几个。
只见杨程啸一个侧身翻腾,在长剑将鲁照廷来剑引去和田跃天龙叉相交的同时,左手悄然入怀,取出那柄匕首,飞扔向了童跃。童跃见壮,急飞身跃躲,可他刚一跃在空中,杨程啸疾转过来的利剑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颈部,只见满天鲜血溅起,童越的头飞了起来,身子随即倒下。三人少了一人,现在更落下风,杨程啸又对那田跃一阵急攻,田跃没有招架多久,心脏处就给杨程啸刺了一剑,倒在了血泊当中。
现在杨程啸更是得心应手,在加上鲁照廷刚才受了伤,怎能和杨程啸相抗,不到一柱香时,就给杨程啸取了性命。杨程啸收起长剑,踢了踢鲁照廷尸体,说道:“师父教你武功,你却用来为非作待,真是该杀。”这时,梁鄂也将那些杀手杀尽了,过来说道:“杨兄弟,你的剑法比起当日在涪洲又有长进了,血雨门的三大高手,竟在不到半个时辰内,全死在了你的剑下。”杨程啸僵硬的脸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们作恶多端,当然该死。”
第四十二回 夜探风雨
两人回到杨程啸住的那小店,此时已是午时,杨程啸叫来小倩,向梁鄂和小倩相互介绍道:“此乃我路途中结识的孙倩姑娘,此乃我无量门师兄梁鄂大哥。”小倩和梁鄂相互作礼,三人围着一张桌坐了下来,梁鄂打趣道:“一看孙倩姑娘就是一个好姑娘,杨兄你可要好好珍惜。”小倩顿是红云满面:“梁大哥过奖了,我和杨大哥只是好朋友。”梁鄂愣了愣,哈哈大笑道:“对、对,现在还是好朋友,来,来,我们干杯。”
当夜不提,次日一早,梁鄂便告别了杨程啸,他到不是有什么要事要办,而是他的睹瘾又犯了,要去睹场玩几把。杨程啸第二天又在城里四处打探了一番,今日的扬州城,当然少不了谈论昨夜血雨门白虎堂被灭的事情,杨程啸也不去多作理会,就当那事与自己好不相干。当日下午,他又去风雨林林外查探了一番,他昨日因为白虎堂的事没有去夜探风雨,所以今夜决定到此查探。
这个夜里,月亮刚刚生起,杨程啸便来到那林边路道上,暗一提气,展开行步飞云的轻功,飞步进入树林。杨程啸飞行了一会,突见前面有两道黑影飞迭,前追后赶,自往林中深处。杨程啸心中暗惊:“没想到会还有人夜探仙月宫,看他们轻功,当非等闲之人,我跟去看看。”打定注意,便加快脚步,向两人赶去。
杨程啸轻功高强,两人倒是没能发现他,但见两人飞到一小湖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杨程啸见得如此,躲都一大树丫杈上,静观其变,可夜色甚暗,却是看不清两人容貌。只听一男子道:“你为何一直追我至此。”杨程啸暗叫一声:“是四师兄苏永浩。”他顿是回想起苏永浩用毒害他,又在峨嵋反是诬陷他的情景,全身热血沸腾,心中无比愤怒,恨不得立时出去将他一剑杀死。
“小子,你今日白日里为何与我作对。”是那陌生男子说的,声音很是冰冷。杨程啸暗暗称奇:“这人声音有几分熟悉,我当在哪里听过他说话。”只听苏永浩道:“和你作对又怎么样,你难道要一剑将我杀了。”那男子闻言,顿是心怒,只听他“嗖”一声拔出手中长剑,冷冷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在武功上见个高低。”话音未落,长剑已如狂风般攻了过来。苏永浩见他剑招凌厉,大意不得,急也拔出长剑,反攻过去。
即听“铛、铛阵声响,剑在飞舞,溅起点点火花。两人高纵底跃,左遮右挡,片刻就相交十来招,两人却是旗鼓相当,不分优劣。
苏永浩这两过月来,剑法确有所进,心仪剑法使用起来,已经得心应手了。可那男子也是厉害,剑招飘突不定,快若电闪,两人一直都处与交织状态。杨程啸心道:“此人乃使的我的无量门清风无影剑法,却不知他到底为何人所传。”杨程啸心下暗暗将无量门人都想了个遍:“难道他与我二师叔祖李复国有关?除他之外,再无可能。”
两人片刻间,就已经交手几十招,却不见谁占落下风。
夜色昏暗,秋风吹得林树“沙,沙”作响,远处更似隐有瑶琴之声,夹杂着剑交声响,给人一种阴森之感。再斗几十招,两人还是不分胜负,那人见不能取胜,久斗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一个跃身飞开:“我们有时间在行较量。”说罢既入树林,消失在夜色中。苏永浩与他既无仇怨,也不追去。
杨程啸见苏永浩要欲离去,心中怨恨又起,他飞身跃去,挡在苏永浩面前,厉声道:“苏永浩,我今日要为先师报仇血恨。”苏永浩见有人突然飞出,先是一惊,他立是听出杨程啸声音来,轻笑道:“原来是你这师门叛徒,当日我在峨嵋心慈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今日又送上门来了,我今日可不会再放过你。”杨程啸闻言,心中越加嗔怒,他大喝一声:“废话少说,拿命来吧。”话音未落,便飞剑攻了过来。苏永浩急是长剑相迎,两人即是交起手来。
杨程啸练了无量神功,内力胜出苏永浩许多,两人相交几招招,杨程啸就已经占尽了上风,苏永皓见自己不是杨程啸的对手,大惊之余,心中已经暗暗思讨逃离的计策,他心念一动,边打边是喝道:“那边有人。”杨程啸心中暗骂一声:“卑鄙,见落了下风就想用如此手段逃跑,我才不会上你当。”手上出招却是更加凶狠,直逼的苏永皓步步后退。
湖中似有泉滴,又似鹂啭,音调变换,仿佛溪流,好是美妙动听。杨程啸心中暗惊:“果然有人,在不远处拔琴弄声。”却听湖中传来一女子声音:“两位公子好兴致呀?竟到我风雨林来拔剑弄武。”话如冰霜。杨程啸和苏永浩一齐停下手来,细看湖中,却见湖中有岛,岛上有亭,亭中有灯,灯旁有一女子,正在低头抚琴,微风轻轻送来琴声,直叫杨程啸两人神醉心仪。
苏永浩见正是逃去的良机,急飞身步入林中,即刻消失。杨程啸本欲追去,可他好奇心甚,又想打探这风雨林线索,便决定过去看个究竟。又听那女子道:“这公子也不会是想逃去吧,这风雨林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杨程啸不与作答,他丹田暗一运气,飞身落入湖中,待双脚落水,一个“燕子抄水”,在水上一借力,竟又飞了起来,直往那湖中小岛而去。这以水借力的技法乃是轻攻中的至高武学,看来杨程啸确是得到了“追风客”周程顺的真传。
片刻功夫,杨程啸便跃身上岸,待他离那亭子两丈来远时,那女子却是停下抚琴,冷冷道:“公子如此轻功,真本姑娘大开眼界。”杨程抱拳道:“姑娘过奖。”他也不与那女子多说话语,看她如何言词。那女子抬头转过头来,细细打量杨程啸一番:“你可知这擅闯风雨林的后果?”杨程啸此时方是看清她的容貌,但见她:
娥眉横翠,粉面生春。娥眉一弯拂秋波,粉面无尘伴朱唇。秋波莹闪花含露,朱唇轻动樱桃绽。风拂青丝乱飞搓,蝶簪斜插生暗香;身动绣裳轻荡舞,锦衣妙裁惜玉体。纤腰楚楚春柳藏莺,金莲窄窄芍药迎风。皓手纤巧如柔荑,冰肤细嫩似瑞雪。真个是:秀丽清纯花仙下尘寰,娴淑典雅织女离瑶池。
杨程啸心赞道:“好美。”却是暗暗猜测她得身份。那女子见杨程啸对她不予理睬,心怒顿起,只见她手一扬,便是几粟飞镖飞来,全打杨程啸要害,杨程啸急一飞跃,躲过几粟,人未落地,飞镖又至,他不急躲闪,左右一扬,竟接下几粟飞镖来。杨程啸轻步落地,细看手中的飞镖,轻笑道:“既然姑娘使用的梅花镖,想必姑娘便是仙月四坛寒梅坛坛主‘无情寒梅’。”心下却是暗道:“那日我在青城山遇见她时,相距甚远,没能看清她的容貌,今日如此细看,才知她确是绝色美人。只是人虽美貌,出手却如此狠毒,无情寒梅果然无情。”
无情寒梅轻哼一声:“既然你猜得我是何人,我就更不能放过你。”却听“嗒、嗒、嗒”一阵踏水声,但见一黑影从那边岸上踏水飞来,即刻便到岛亭。杨程啸暗自心惊:“此人竟也能以水借力,当是一绝顶高手。”但他见那人上岸许久,那湖水还在轻荡,心中立是明白:“原来那湖面上有一条绳子,那人当是在这绳子上借力才对,这倒不难。”
那人走到无情寒梅身旁,侧对杨程啸,此时却是看清了她乃一女子,只听她道:“寒梅姐,姥姥有事不能前来,便派我来了。”杨程啸心道:“没想到这无情寒梅在刚才已暗叫了救兵,想必她是用琴声暗传的这边消息。”无情寒梅心中微微担心:“这来者武功不赖,你我当得小心对付。”
那女子转过头来,目视杨程啸,轻笑道:“以你我之力,恐不能对付的人江湖少有。”杨程啸此时方是看清她的容貌,他心中一喜:“玫瑰姑娘,是你吗?”那女子愣了愣,可她在明处,杨程啸在暗处,却是看不清杨程啸容貌,她轻问道“你是?”“玫瑰姑娘难道不记桂林一谈了吗?”杨程啸提醒道。
多情玫瑰顿是醒悟,她满面喜色道:“原来是杨大哥,你怎到这风雨林来了?”无情寒梅疑惑道:“玫瑰妹子,你们认识?”多情玫瑰笑道:“寒梅姐,他乃我好朋友,我们就放他走吧。”“不行,若此事让姥姥知道,定会责怪你我,我看他又是你一个一夜情人吧?你不值得如此帮他。”无情寒梅冷冷道。
“寒梅姐,你就帮妹子一个忙吧,只要你不把此事告知姥姥,她也不会知道。”多情玫瑰道。“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看中的都是女人的身体,待他们将你玩腻了,便会抛下你不管。你看那负心郎当年是如何说爱我的,可后来呢,他却为了报他主子之仇,便弃我不顾。何况你们只是一夜之交,你更不值得。”多情玫瑰忙道:“寒梅姐,你误会了,我和杨大哥是真心朋友,并非一夜情人,你就放了他,姥姥若是知道此事,我愿全全承担。”“不行,既是这样,我也不会放了他,我不能让你为男人付出太多,免得像当年我一样受伤落泪。”
杨程啸心中寻思:“听她们言语,这无情寒梅当是曾在感情上受过伤,怪不得她不相信男人。”“寒梅姐,你就帮帮妹子,好不好吗?”多情玫瑰拉着无情寒梅手臂,连声相求,“当年梁大哥并未丢下你不管,只是他重情重义罢了,欲给他主子报仇才冷落了你吗?你怎么还不原谅他。”“你不要提他这个负心郎,我今生今世也不会原谅他的。”无情寒梅话带怨恨。“我的好姐姐,你就行行好吗,姥姥在忙仙月四坛的事,不会知道此事的。”无情寒梅凝思片刻,说道:“那好,你就带他出去吧,我就当一点也不知此事。”
多情玫瑰满面欢色:“我就知道寒梅姐最好了,那我去了。”多情玫瑰向杨程啸招了招手:“杨大哥,我带你出这风雨林吧,不然你会迷路的。”杨程啸走过去,向无情寒梅抱拳感激道:“多谢寒梅姑娘。”多情寒梅冷冷道:“这不关我事,你要感激就感激我玫瑰妹子吧。”杨程啸走道多情玫瑰面前,正欲感谢,多情玫瑰忙道:“杨大哥,我还是带你快些离开这里吧,不然一会给姥姥知道了,你就不易出去了。”
杨程啸点了点头:“玫瑰姑娘请带路。”多情玫瑰转过身去,便向那湖中飞去,但见她双脚在那湖中一绳子上借力,几个飞跃便到对面岸上。杨程啸也轻跃入潭,脚在水上绳子几个借力,即到对岸,却是比刚才轻松多了。多情玫瑰见杨程啸步法轻盈,笑赞道:“杨大哥好轻功。”她却是没看见杨程啸刚才水上借了的轻功,不然将更是惊赞。多情玫瑰带着杨程啸出了风雨林,两人相互告辞,杨程啸便自回到了那客栈。
第四十三回 相逢亲人
杨程啸回到客栈,刚要回房休息,刚一进屋,却听身后“呼”一道风响,杨程啸不知何物,不敢手接,急侧身闪开,却见一木筷打到房墙上,直入半寸之深,木筷上面还绑有一纸条。杨程啸心下一惊,暗道:“此人力道好足。”他急取下木筷,打开纸条,但见上面写着:“跟我来。”
杨程啸转过头来,但见门窗外一黑影晃过,他暗喝一声:“好家伙,是想引我出去吧,我就跟去看看。”他轻功高强,也不必担心有何危险。杨程啸夺门而去,却见一道黑影迎身飞上房梁,向西而去,身形极是轻盈,杨程啸暗一运气,也踏步赶去。夜很暗,房梁上惟有街道映射上来的微弱灯光,但见前面那黑影高纵底跃,却是不能看出他形貌来。那人见杨程啸轻步赶上,顿是加快脚步,直往前去。
杨程啸暗赞道:“好轻功。”也加快脚步,紧追不舍,他本能赶上那人,但不知到那人到底欲干何事,也不急于赶上。两人始终相差十来丈距离,那人似存心试探杨程啸轻功,但见他气转全身,行步如飞,杨程啸却是不纳半步。两人一行就是个多时辰,却是早出了扬州城,在一树林空地,那人停下身来,背对急步赶来的杨程啸。杨程啸停下身来,抱拳道:“不知前辈将晚辈步引至此,到底所为何事。”
“江湖果是英雄辈出,小兄弟轻功造诣好是了得,老婆子我使尽了全身解数,而你却脸不红气不喘。”一老太声音道。杨程啸心中暗道:“不想她竟是一老太。”“前辈过奖,晚辈只是轻功好一些,武功却很低微。”杨程啸说得很是谦虚。“是吗?武功低微还当上了我无量门门主。”杨程啸暗暗称奇:“没想到她竟也是我无量门人。”他沉吟半刻,心中猛醒,顿是满面激动:“敢问前辈可是玉如英前辈。”那老太怔了怔:“倒是不错,竟猜出我是谁来,想必是你师父告述你我的名号的吧。不知你师父可好。”
此人正是玉如英,她今日下午在街头无意看见杨程啸和他手中无量剑,便知杨程啸已当上了无量门门主,于是打算今晚暗将杨程啸引出,问个究竟。刚才她见杨程啸轻功不赖,便想试探试探他轻功如何,才与杨程啸暗较了一番脚力,不想杨程啸个多时辰下来,却不感半分气喘,她也不得不心生佩服。可她哪是知道,杨程啸行步飞云的轻功不以内力为根基,只求步法绝妙,既是再行几个时辰,他也不会感到力疲精耗。
杨程啸心喜不胜,他咽声道:“外婆,我是程啸呀?”玉如英心中一惊:“程啸?”她急转身过来,双手扶住杨程啸双肩,细细端祥:“你真是程啸?”杨程啸一下扑入玉无悔怀中:“外婆,孩儿真是程啸呀!”杨程啸双眼犹似断闸,泪水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玉如英将杨程啸紧紧抱在怀里,喜极而泣:“孩子,真是你。我的乖孙儿,你这些年过得可好。”“我还好,只是爹娘他们却……”杨程啸已泪不成声。
男人是坚强的,但同时也是脆弱的,只是有时他不得不坚强,而当他有了心灵的依靠,才会释放自己真正的感情,就像此时的杨程啸。这些年,他独自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负重,他今日总算找到了心灵的依靠,终是可以大哭一场了。
玉无悔轻轻点头:“你爹娘的事我回中原也听说了,我定会同你一起查找出那陷害你爹娘的奸人。”杨程啸幽声道:“我已有了关于那奸人的一些线索,此次前往扬州,便是为了此事。”“我才回中原,不知此事详细,你把你这些年的情况给我细细讲来。”
两人找了一地方坐下,杨程啸把百灵遇害,自己独上峨嵋,然后遭大师兄陷害等事依依给玉如英讲来,玉如英听罢,感叹万分,她心中有悲有喜,悲的是自己女儿和女婿含冤而死,喜的是杨程啸已长大,且有当年他父亲之风。
杨程啸问道:“外婆,你到这扬州城来又是为何?”“我此行是为了寻找玉兰而来,我和玉兰这八年都是住在无忧岛上,半个月前,我们本打算回百灵堡探望一下你们,可她调皮捣蛋,我们刚回中原,她就乱跑不见了踪痕,我却到处寻她不着。我得知扬州有一盛大的比武招亲大会,便想她有可能来到此地,就到了这里。”“那你可曾找到她。”玉如英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在此寻找了她两天,也未能找到,今日下午在扬州城看见你手握无量剑,才夜间引你至此。”
“八年不见小兰妹妹,她也当长大成|人了。”“唉,她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顽皮。”玉如英叹道。杨程啸沉吟片刻,心中刹地想起一件事来:“外婆,小兰妹妹右手臂上是不是有一朵针雕兰花?”玉如英看看杨程啸,疑惑道:“是呀,有什么事吗?”“外婆,我知道小兰妹妹身世了。”杨程啸怡然道,“她便是当年大南国的郡主,也就是那自称仁惠皇帝侬智商的孙女。”玉如英闻言,心中甚喜:“你快说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师父剑圣中了巨毒后,我和五师兄在去漓盈取药时,那漓盈教教主要我答应为她办两件事,她才会给我解药。这其中一件,便是要我为她找回她失散多年的一对双胞胎女儿。而这对双胞胎姐妹中,一人右臂有一针雕菊花,另一人右臂则有一针雕兰花,我想小兰便是那双胞胎之一。”
“难道小兰真是一对双胞胎,你又是怎么得知她是大南国郡主的。”玉如英又问道。“此乃我无量门师兄梁鄂告知我的,他年轻时曾是那侬智商之子侬应粼的贴身护卫,当年这侬应粼因为私事前往京城,在归途中遇到歹人追杀,侬应粼和他其他贴身护卫都不幸被害,惟我师兄幸免于难,而侬应粼的两个双胞胎女儿则不见了踪迹。”
玉如英沉吟片刻,轻声道:“这么说来,当年将小兰交给我的那男子便是这侬应粼,他临死前曾提到还有个孩子给那魔人抢去了,想必那便是指的小兰的双胞胎姐姐。”杨程啸赞同道:“若是如此,那小兰的姐姐却更是不幸。”
两人又是聊了很久,玉如英起身道:“既然这仙月宫很可能与陷害你爹娘的奸人有关联,那我们今夜就再探风雨林。”“好,我也正有此意。”杨程啸现在身旁多了一绝顶高手,更是壮胆。两人即步飞弛回到扬州城,此时已近午夜,扬州城内百姓皆是入睡,街道上难见灯光,更无行人,惟有打更更夫幽游街头,独自吼着:“天干地燥,小心火烛。”随即便是“铛、铛”两声打锣声。
两人步行于扬州街头,突见前面十字路口一道黑影闪过,身形飘突,步法轻盈。玉如英轻声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行人,我看他定有倚事,我们跟去看看。”杨程啸心中也是如此想法,点了点头。两人即是展开轻功,轻步跟随在那人后面,两人轻功皆是高强,当然不会被人发现。
行了不久,却见那人在一店门前停了下来,轻轻敲了敲门。此时夜已很深,那客栈早已关门,那人见无人理会,便退后两步,查探了一番客栈地形,但见他双脚得力,飞身跃起,身在半空,脚往一窗台处一借力,直往房顶。杨程啸暗喝一声彩:“轻功不错。”那人在房上轻步走了一会,便飞身落入店房内。杨程啸和玉如英相互点点头,一齐走到那店门外,飞身上房,轻伏在房顶,探望店内,却见那黑影直往东去。杨程啸两人也沿着房梁悄步而去。
第四十四回 绝艳牡丹
那人在一门外停下,轻轻敲门,只听里面有人道:音冰冷。“我,冷月。”那人竟是一女( 猎艳 ./21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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