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啊。”
“啊?”我谔然不已,就这样吗?这与我想象中完全是天差地别啊,是我把人的心想得太邪恶,还是我有声有色的叙述勾起了余的恻隐之心?
我来不及多想,颤抖着双手接过银行卡,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谢谢余经理帮忙,我…”我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我想哭…
平息了情绪,我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和笔,说道“余经理,我写一张借条给你吧。”
孰料余艳芳抓过我手上的纸,揉成一团转身扔进垃圾桶里,轻松地笑道“呵呵,借条就不用了,利息也不用了,你借多少,到时候就还多少吧。这样吧,你把你的身份证拿给我,我扫描一份留底,不是我信不过你,这样比借条有用啊,我想你心里也会好受些。还有,把你现在的住址和电话给我,我后面还会有事要你帮我。”
她能待我如此,我有什么理由不听她的呢?我便把身份证拿出递给了她,她进了内室片刻,复还于我。
又同余闲聊一阵,待我从南屏回来,时间一近中午,吃过午饭,我便匆匆回到银石雅园,准备收拾行李——我必须在今天回家。
从珠海到汝县的大巴,是在下午6点准时出发地,坐在车上的我,回想起近日的一幕幕,不禁悲从中来,难道我的一生,都必须在奔波中跄踉渡过么?不知何时,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大巴在幕色的雨中疾驰,车窗上粘着的一滴滴雨珠,被疾风刮的七零八落,支离破碎,就像我随面倘流的泪…
时近八点,车行至广州路段,我拨通了小雪的电话,我回家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她。
“喂,小雪吗?吃饭了没?呵呵…”电话一通,我赶紧笑着问道。
“你在哪?怎么还没回来啊?加班么?”小雪颇有些焦急地问道。
“我……我在回家的车上,小雪,我请了几天假,我回家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我淡淡地说。
“啊?你回家啦?怎么不告诉我啊?为什么不开车回去呢?你多久回来啊?你还答应我明天去见我妈呢,你……”小雪的声音接近哭腔,心中却涌出无限愧意,傻丫头啊,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在今天赶回去,你可曾知晓,像我这样一穷二白,不学无术的男儿,又岂能得你父母欢心?早一日见你的父母亲,便有可能早一日使我们的爱情踏入坟墓。谁人知道,我和你的未来,又倒底会怎样呢?
“呵呵,傻瓜,别担心啦。我很快就回来的,最多五天,少则三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再一起去,好吗?”我柔声抚慰道。
小雪闻言放松了些,但仍紧张地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你要回去呢?你回去做什么啊?家里出事了吗?不是有车吗,干嘛要坐车回去啊?”
我笑了笑,答道“傻瓜,开车回去,路费都要上千块,我坐车才一百多呢。我家里没出什么事情啊,就是这么久没回去了,回家看看我爸妈,仅此而已。”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呵呵。”
挂了电话,我脑中一片浑沌,终日需要编织谎言,早已把我的心摧残地麻木不堪,何时,我才能堂堂正正,明明白白地站在小雪面前,面对她不再有愧疚呢?
大巴摇摇晃晃地在106国道上又走了三个多小时,凌晨两点的时候,残喘着进入了汝县汽车北站,下了车,雨已经停了,望了望繁星闪烁的天空,我茫然了,这个偏僻地小城,空气的确比沿海清新,然而,空气中的那份感觉,却并不见得比我生存多年的繁华璀璨的城市熟络,然而我终究是属于汝县,还是属于珠海呢?
我无意在深夜到中医院吵醒父亲,便找了家网吧,静静的坐等天明……
下卷 第十一章 父子心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忧,即烦忧;
怖者,恐惧也……
我呆坐于网吧的皮椅上,手指四处挥舞,操纵着鼠标乱点乱划。愁绪丝炼般盈绕在脑海中,卧病在床的父亲,如今是哪般模样呢?更加消瘦否?神智清晰否?抑或已油尽灯枯,奄奄一息,即将……?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顿觉头部昏昏沉沉,便趴在桌台上睡了过去。梦中,似见到青面獠牙的小鬼,正举着铛亮的铁索,就要夺走父亲的魂魄,我却手无寸力,唯有泪流满面,无奈地哀嚎…
惊恐中醒来,天已大亮,环顾网吧陌生场景,竟让我感觉恍如隔世。看了看表,时近早晨8点,我匆忙起身,向中医院走去。
到了中医院门口,上示未许访客进入,静侯十来分钟,便有工作人员将牌撤去,随即开了侧门。在问询处,我找到了父亲的病房。面及||乳|白色的房门,轻轻地旋开把手,我禁不住鼻中陡然酸涩起来——父亲,正半靠在床上,微闭着双眼休息。
万幸,父亲并未如我想象中那般萎靡,只是酱色的面容,较之前显得更为清瘦,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头上闪闪银丝,凌乱不堪。兴许是我的脚步声惊动了父亲,倏见他缓缓地睁开眼睑,看到我,眼中便释放出惊喜的光芒,撕哑着嗓子道“适仔?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几时回来的?那婆娘也真是的,明明一点小毛病,我叫她不要告诉你的,耽误你做事。”
父亲说口中的“那婆娘”,自然就是母亲。而我心里却明白过来,母亲并没有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病情。
我冲父亲报以微轻轻一笑,说道“呵呵…你别怪妈妈,是我自己要回来的,我是想着春节也没回来,正好有几天年休假,所以就回来了。”我边说着,边走过床边,坐于床沿上。
5月的天气,由于刚刚下过雨,颇有些清冷。只是父亲的手,比空气更为冰凉,几乎没有温度,我握起父亲布满老茧的双手,含着泪花,仔细的看着。多少年啊,我从未与父亲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酱紫色的手掌,皮肤上秀满了一个个疤痕,各种形状,应有尽有,直线,圆形,象蜈蚣一样弯弯曲曲的。这些伤疤,都是在耕种时,砍伐时留下的。多么丑陋地手啊,但就是这双丑陋的手,一年年的赋予我生源,扶持我成长。而相比之下,我这紧握他的白析的双手,又何曾改变过什么呢?
我悲痛不已,轻轻的把父亲的手放了下来。走到窗前,似要看窗外的景色,其实,我是不想让父亲看到我眼角那不争气的泪光……
待情绪缓和下来,我便有些后悔了,我作出如此悲戚的形态,岂不让父亲疑心自己的病情?我深吸一口气,对自己笑了笑:何适,泰山崩于前而不乱!
“爸,怎么没看见妈在这边?”我回过头,笑着问父亲。
“哦,你妈妈回去了,家里那些猪啊,鸡啊,都没人喂。她昨天下午回去的,应该等会儿就来了吧。我早叫说不用这么麻烦,买几支药回家吃,还不是一样,偏偏就你妈啰哩巴嗦的……”说起母亲,父亲的意见就侃侃而出。唉…几十年来,何时有改变过?
正说着,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房门被打开,一张和蔼的中年脸庞出现在门口。
“罗医师,呵呵。适仔,这是罗医师。”父亲唤了一声,便向我介绍道。我看着罗医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位是……?”罗医师走进门口,疑惑地看着我。
“哦,这是我儿子,何适。”父亲介绍完,又责道“呵呵……你看,人长的巨高巨大,却呆头呆脑的,又不懂得叫人。”
“哦?哈哈,老何,你好福气啊。”罗医师冲着父亲哈哈一笑,转身又看了看我,赞道“小伙子,长的很精神啊。在哪里高就?”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有,没有。什么高就,就打工仔而已,在广东打工。”
“呵呵…小伙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打工也是工作,只要是做正行,养活自己,养活家里人,那就已经很了不起。”他说完,便掏出一个小手电筒照了照父亲的眼睛和口腔,随后拿起父亲床头的讲义夹写了一番,便对父亲说“今天比昨天好些了吧?好好和你儿子聊聊,看你们应该很久没见面了吧,不过也要注意休息哦。”
待罗医师走出门口,我心神一动,尾随而去。追上他,我担心地问道“罗医师,我爸爸的病,到底怎么样?”
罗医师顿足停下,反问道“你妈妈没和你说吗?”
“我想知道的更详细些。”事实上,我惟恐母亲是错漏了什么。
“你跟我来。”罗医师便带我来到他办公室。
他在一个墙柜里翻了翻,取出一个黄|色档案袋,又从袋中掏出一张ct片来,转身贴到另一面墙上的光屏上,打开灯,光屏中立刻显现出两片肺叶的形状来。
“你看……”罗医师用手指了指,说道“我们照ct的时候,在你爸爸肺中发现了这一小块阴影。然后再结合你父亲的病史,从干咳嗽,到咳嗽带血,低热、胸痛、气闷等等症状看,且你爸爸有长期的吸烟史。所以我们估计,你爸爸的病是肺部肿瘤炎症,也就是熟话说的肺癌。”
啊?这一番话,犹如一个响彻云霄的霹雳,将我的心震的绝望欲裂。
“那…你说是估计,就是还没有确诊吗?”我带着一丝侥幸,在他话语中抓漏洞。
“不,是确诊的。”罗医师再度将我抛入深渊。
“那…还有希望吗?”我忍住剧烈地心痛,弱声问道。我想知道答案,却又怕知道答案。
“呵呵…”罗医师笑了笑,(md,老子都快疯了,你还有心情笑?)又听他说到“年轻人,别担心,情况没你想象的那么坏。其实,肺癌也只是病症的一种名称而已,并不是说得了肺癌的人就回天乏术。”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麻烦您说明白些。”我疑惑地问道,心里却似乎擦亮了一丝希望的火光。
“咳…很简单,你父亲的病,主要是来自长期的过度劳累,还有不断的吸烟造成的。如果,如果今后你父亲能够戒烟,还有不要太过度劳累,再配合用药,调养的好的话,我想坚持个十年八年是没问题的。我们医院最近就新出了一种药,对这类病尤其有效,不过…价格就比较高了。”罗医师略有所思地说道,一边说,一边静静地观察我的表情。
“真的?”我又惊又喜,激动道“真的可以好吗?有这种药?那就赶紧用啊,钱的方面,不是问题。”
罗医师闻言,便有些得意了,他爽朗地说道“呵呵,年轻人,不用激动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这种进口药啊,一支一个疗程,而且每天必须用一个疗程,一个疗程嘛,价格大概在150块左右。当然,这150是不包括其他基本药物的钱的。”
tnnd,说到底,这家伙原来就是为了卖药。不过此时,我却理会不得那么许多了,此刻就算他要我倾家荡产,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一切交给他。毕竟,能用钱换来父亲的平安,我是绝不会计较代价的。
再与罗医师谈了一阵,得知父亲的病是可以回家疗养的,只是每一个星期要来取一次药,并且查诊一次。待我返回病房,母亲已经从乡下赶来了,正端着一碗粥递给父亲吃。
“适仔…”母亲见了我,眼圈便倏地红了。
“妈……”我顿时也觉得如梗在喉,鼻子就塞住不能呼吸了。
趁父亲吃粥的时候,我拉着母亲来到走廊,将方才医生说过的话对母亲说完之后,我取下背包,从里面掏出早已用大信封包扎好的钱递给母亲“妈,这里是十万块,你收好。除了要缴医药费,平时不要带那么多钱在身上。这几天我就在这里看着爸爸,你回去吧,医生说到这个星期末,就可以让爸爸回家调养了。等我送爸爸回去以后,我就要回去上班了。”
“这么多钱?你从哪里来那么多钱?适仔,你没做什么吧?”母亲惊恐地看着我,拿着信封地手颤抖巍巍。
我有些哭笑不得“妈…你想哪里去了,我要是能做那些坏事,早都发财了。这些钱,是我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没事的,你放心。记得我刚刚和你说过的话。”
母亲便默然不作声了,她小心谨慎的把钱装进蛇皮袋中,又把蛇皮袋狠狠的扎了一个死结,我心中明白,那里,装着一条生命啊。
母亲对我交代了一些日常例行的事情,便返回乡下去了。送走她,我返回病房,父亲在床上传出了一阵轻微地酣呼声,我踱步走过去,帮他盖好了被子。望着他那沟壑纵横,苍老的面容,我莫名其妙地一阵激动…
为什么只有在这时候,我才觉得我和父亲的心贴得如此之近?
下卷 第十二章 了却乡愁
我又回到了这片贫瘠的乡土,五年前,我就是这样,背着一个小包,南下漂泊;五年后的今天,我又是一个小包,北上归来。五年啊,五年了,在这五年中,这片时刻令我记挂的乡土,可曾有过一丝改变,足以慰祭我与日俱增的乡愁?
然而,除了泥土中那依稀可辨的芬芳,路边小草吐露出那一抹刺目的绿,一切都让我大失所望。如今的故乡,早已萧萧瑟瑟,衰柳枯杨…举目四望,当年郁郁葱葱的稻田,今已被及膝深的荒草淹芜,长满了茄椒的菜地,业已被满园的荆棘所取代。五月的耕种时分,竟只可见到寥寥可数地乡民顶着烈日在劳作,一切都显得那幺凄凉、荒芜。
“唉…劳力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人,以前是早晚两稻,现在也很少人种田了,种,也只作中稻的。”身旁的父亲见我神色默然,便幽幽说道。
其实即便父亲不说,我心里也明白:农村,这也是一个无解的词语啊。
如今的农村,一块被人遗忘的土地,除了乡里government高耸地办公大楼又有刷新的痕迹,其它地方,又何曾改颜?凹凸不平,尘土飞扬的公路?残缺破烂,摇摇欲坠的桥梁?粮税?没有,一点都没有。如果有人说农村发展的像非洲,我也是不认同的,非洲哪来这幺漂亮的government办公大楼?眼睛瞎了吧。
劳动最伟大?bullshit!那不过是统治阶级用来愚弄无知乡民为其流血流汗的谎言而已!8岁那年,家中颗粒无收,疲奔上百里去亲戚家借米,谁关心过?上学的时候,government规定没交纳粮税的不许入学,便又一次疲命借粮交税,谁关心过?98年洪水,三分薄田一夜被摧,赈灾物品却被乡government瓜分的一干二净,谁关心过?辛辛苦苦几十年,农村至今解放前,想说爱,又谈何容易?
然而,这终究是我出生,伴随我成长的故乡,即便万般的厌恶,也唯有长叹一声“唉…”,便什幺也说不出了。
下了从县城回来的小巴,我和父亲爬升一段山路,大约十多分钟,便能望见四周环山的小村庄了。我回头看看父亲满头的汗水,便扶着他在一棵合抱粗的胡杨树下坐下休息,自己也撑手斜靠在树上,不经意间,眼角扫过树干,心中不由地一荡,澎湃起来。只因我见到树干上,多年以前,路过时刻下的字迹,依旧清晰如往“人活着,为什幺?”
蚴黑,粗糙的树皮,树皮的青苔上,那一刀刀的刻痕,似印淀着我那一年的愁绪,迷惘。只是,如今我找到了答案吗?如今的我,正值轻狂年少之际,有何可愁?又为何而愁?该的,是为赋新词吧?
回到家,母亲已经备好午饭,匆匆吃过之后,就开始为父亲熬药了,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我心中亦有几分欣慰涌出,自从知道父亲的身体可以好转,母亲的脸上便少有的开始出现笑容。同父亲天南地北胡侃一阵,他又带着倦容睡着了.无聊之际,我便爬上屋顶,看着远方云雾缭绕的墨色的山峰,直至暮色垂落…
吃晚饭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该是小雪又打电话来了,这似乎成了她每晚必备的功课。
“喂?是我。”电话一接通,小雪兴奋的说。
“恩,我知道。”我边消灭嘴里的食物,含糊的答道。
“嘿嘿,想我没有?”小雪温柔的问道。
“恩…想。”
“你在干嘛?怎幺说话不清不楚的啊?”小雪疑惑问道。
“在吃饭,你吃了没?”我放下碗筷,准备专心应付她。
提起吃,小雪兴致又开始高涨了,装腔作势的,调皮道“啊?吃饭呀?吃什幺菜,呜…我也还没吃,我也要吃。呜…”
“呵呵..青菜,萝卜…你要不要?”我淡淡一笑。
“要啊,怎幺不要,多吃点蔬菜,对皮肤好耶。”晕,女人关心的终究只有这些。
“好啊,我回去的时候,带一袋回去给你吃。”我忍住笑声说到道。
“不…人家现在就想吃啦。”小雪娇声说道。
“现在?现在你怎幺吃啊?我又不会飞。”女孩的心思,有时还真琢磨不透。
“嘿嘿…你喂我吃嘛,好不好?”小雪用只有蚊子似的声音,悄悄地说,可能是她与话筒太过贴近,我清晰地听到她吟吟的喘息声,不由心中乱了起来…
“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抬头望了望,发现那边的母亲也面露微笑的看着我。我便正色说道“好了,乖一点,别闹了。我明天就回去了,明天再说吧,你先去吃饭。”
她就不满意了,愤愤地说“哼!小气鬼…我不吃了。”
“那怎幺行?饭当然要吃…不然饿出胃病的。”我有些着急了,她的大小姐脾气,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哼!谁叫你这样…我不吃,就不吃。除非…”她又开始提条件了。
“除非怎样?”该不是她第三个要求出来了吧?
“除非…你亲我一下,我就去吃了。”她嘿嘿地笑道。
“晕…不要了,我爸妈在旁边呢,等我回去吧….对了,这是不是你第三个条件啊?”我以手捂住话筒,小声地地问道。
“去你的,这怎幺能算?这是例行性工作,哼,你想耍赖!”小雪疾声抗议,转而,又温柔的问道“还有,你到底什幺时候回来啊?”
“不是说了嘛,明天,明天就回来了。”我答曰。
“明天?你昨天说明天,今天也说明天,天天都有明天,到底是哪天的明天呀?”小雪没好气的说。
晕,我昨天说了明天吗?回想一下,好象是。我便心存愧疚了,干咳两声,说“呵…这次是真的啦,明天,明天晚上我就可以到珠海。你记得别把门反锁了啊。”
“真的?”她似乎不太相信,哎,难道我给别人的印象是一个如此不可靠的人幺?
“真的,真的,快去吃饭吧,饿坏了。”我心疼道。
“哦…嘻嘻,你明天一定要回来呀,要是明天晚上没回来,哼!我把你东西扔出去,叫你回来睡大街。”小雪在电话里,得意地叫道。
“哇…这幺狠心啊?”为了配合她,我夸张的叫道。当然,我知道她一定不会这幺做的。
“哼!你试试看…”
……
女人的直觉,毕竟是敏锐的。我电话一放下,母亲便笑着问道“适仔,你女朋友啊?”
“恩…什幺?.”我就料到母亲有此一问,便含糊其词。
“臭小子,还想骗你妈啊?怎幺不带她回来?你过年前说过年的时候带回来,怎幺又没回来?”汗…母亲居然还记得这件事。
我呢,忘了吗?杨柳?她可会记得?而她,此时身在何方?风否?雨否?当仰望星空,会想到我吗?
“呵呵,不是公司决定加班嘛,没办法啊。”我便延续了小雪的谎言,对母亲说道。
“那你现在准备什幺时候带她回来?”母亲关切地问道。
我一愣,想了想,便说“带回来做什幺?看这里的破砖烂瓦?”
“唉…”母亲叹了口气,神色漠然起来,她回头望了望身后正在看新闻的父亲,低声说道“适仔,也不是妈逼你,我也知道咱们这地方是穷山恶水,鸟儿飞过都不下一个蛋。但是,你爸爸的身体现在都这样了,你就想想办法,把那女娃带回来,让我们见见。也别让你爸开心一下。”
我也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未几,又听到母亲问道“适仔,你是不是有个女同学姓李啊?”
我心中诧异,姓李?“从小到大那幺多同学,姓李的女同学多的是啊,怎幺了?”我反问道。
“就南村那个啊,小学同学,那女娃长的不错啊。”母亲的眼神有点像猎人遇到了心怡的猎物,她由衷地夸道。
南村?该不会是李梅吧?她回来了?只是,母亲怎会认识她呢?我就迷惑了“南村是有个姓李的,妈,您怎幺认识她?”
“没有,我不认识,是过年前有一次我去赶集,刚巧碰到,那女娃娃就追着我问你回来了没有,适仔,我看她好象对你有点意思哈,不过那女娃娃还真的不错啊,又懂礼貌,个儿也高,要不,妈找个媒婆去帮你说说?毕竟人家女孩子是不好主动开口啊。”在这方面,母亲的想象力和执行力似乎比我印象中的强。
母亲说的,是李梅无疑,因为去年碰到李梅,她在和她家人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春节定会返乡。我却唯恐母亲真的就找人去李梅家提亲,忙道“不用,不用了,呵呵。别操这份心了,我在那里有女朋友,如果不信,到时候我寄几张照片回来给你们看。”
“真的?”母亲一脸疑惑,显露无疑,又听她道“适仔,可别骗妈妈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让妈抱个孙子了。你说寄照片,谁知道你会不会随便找个女娃拍照来哄我们?还是带真人回来比较放心。”
晕!世人个个都不信任我?
我啼笑皆非地辩道“妈…你把我想的太卑鄙了吧,我用得着这样吗?如果你不信,到时候,我照里面会有我女朋友她爸爸妈妈的,这样总不会有假的吧?”话一出口,我便后悔莫及,说的容易,我却到哪去找“女朋友的父母”?
“真的?如果是真的,你那女朋友也该有那天那个姓李的女娃生的漂亮就好了,不是妈存心计较这些,要是长的不高,就爬将来的小孩子也是个矮子啊。还好你姐已经嫁了,不用我们操心了,只是你啊,还是….”母亲又开始她的续嗣演说了,我听的颇有些头痛耳聒,便笑了笑,起身给父亲拿药去了……
凌晨六点起身,母亲为我煮了一碗挂面,而父亲依然在熟睡之中,我不忍惊醒父亲,便走进父亲床边,轻轻握了握父亲干枯的手掌,背上背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敢回头,我怕见到母亲依依不舍的目光,怕我会忍不住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待九点多到县城,踏上汝县往珠海的长途大巴时,我忽然想起几句耳熟能详的诗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车载播音机上,竟又放出了多年不曾听过的,港剧《楚留香》的主题曲“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
晚上十点多,我又回到了珠海的“家”。屋内无声无息,静悄悄的,小雪应该早都睡着了。我踮起脚步踱过客厅,轻轻的拧开了卧室门。归途之中,因心中想法太多,并未觉得累。而此时一想到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我竟灯也不开,将疲倦的身躯往床上一扔……
谁知一躺,却觉得自己砸在了一个柔软的身躯上,又听得床上传出一声尖叫“啊……”
下卷 第十三章 财神来到
我心里一惊,赶紧起身往退一大步,随即按下灯掣,只见小雪以手擦着惺松的睡眼,头发披散着,像一朵黑色的莲花一样,怔怔的对着我…
“回来啦?怎么这么晚呀?压的我痛死了……哼!”小雪嘟起可爱的嘴唇,怨道。
“呃…塞车。”我条件反射似的回答,忽然又诧异道“你…你怎么会睡在我这里?”
小雪便有些害羞了,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一样,喏喏答道“我…我本来是在这里等你的呀,可你这么晚都不回来,然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后来觉得冷,就钻进被子下面去了……不过,你这床还真的很舒服呢,还有……”
“还有什么?”我无言以对。哎…这又是何苦呢,真傻。
“呵呵…被子里还有你身上的味道。我该考虑咱们要换个床睡,好不好?”
晕,什么味,汗臭味吧?我便立刻回绝道“不好。”
“为什么?”小雪委屈的神情,表露无疑。
“不为什么啊,去,睡你自己的床去。”老实说,深更半夜,面对这样一个火热的女孩,我怕自己做错事。只好狠了狠心,赶她走。
“不管,反正今晚我是要睡这里了,这里我已经睡暖和了,我自己那床冷冷的,你休想我回去。”说完,小雪哧溜一下又钻进被子里去了。汗…刚才没看清,她好象穿了个吊带的睡衣?
“哎,你这是逼我犯罪嘛,虽然柳下惠的典故我看的多,不过我对自己的自制能力可不是太有把握哦。你不走啊,我也睡了啊。别后悔……”我边说着,边拉起被角,自己也钻了进去。
我本以为小雪会马上跳起来,赶我走或者自己跑走,谁知她嘿嘿笑了两声,翻了个身把芬香的脊背留给了我,便再也没有声响了。晕,上次她怎么说来着?阉了我?
灯一灭,我就开始后悔了。要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和一个青春娇娆的女孩一起躺在床上,而且双方距离不到一公分,如果说身体没有反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对于有心无胆的我来说,身体更是受到了百倍的煎熬。
“喂…”我在被子下的手,轻轻碰了碰小雪,具体什么部位,我是不知道的,因我是用手指那么轻轻一点。
“嗯?”小雪声音朦朦地,似乎睡意正浓。
我便沉默了,因我本来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唉,就这样睁着眼睛睡一夜吗?当然不会,小雪渐渐传来均匀地酣声,而我却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的时候,我知道再撑下去,痛苦的也只有自己。我就悄悄的起身,摸索着拿出了换洗衣服,洗澡去了……然后便在客厅的沙发上渡过了整宿,可怜的我,已经忘记是第几次睡沙发了。在外如此,想不到在家还被鸠占鹊巢。
次日醒来,我的卧室门依旧紧闭着,小雪该是还没起床吧。我顾不得许多,匆匆擦了脸,洗漱完来到网吧上班.网吧老板,还算是不可多得的善良人,尽管事过多日,依旧对我很是热情.时至中午,我忽然想起,我竟燃还没有感谢j和余艳芳的送炭恩情.便一人打了个电话过去,再三言谢.
j那边倒没什么,只是关切起我父亲的病情来,我一一道过之后,安慰我的,还是那句老话“吉人自有天相”。孰料,余却坚持说要见上我一面,有事要谈。无奈之下,便约好周六晚一同吃晚饭。挂了电话,我心中甚是不安,该不会这么快就来追债了吧?事实上在我心中,即便是不欠她的债,也不太愿意与她碰面的。
我不敢让余艳芳久侯,是以周六下午提前了一个小时回到家换上便装,待时间快到七点,忽的又接到余艳芳的电话.
“小适啊?在家没?”余问道。
“在,我正准备出来呢。”我急忙答道,又立刻换好了鞋。
“不用了,我直接去你住的那里吧,我晚上还有其他事情,就不一起吃饭了,把事情跟你谈了,我就走。”余淡淡的说。
“啊?”我就惊住了。
“怎么?不欢迎?还是不方便?家里有客人?”大概是她察觉到我的惊讶。
我忙道“不是,呵呵。就是这屋里太乱了,我怕您不习惯。”
“呵呵,那就好,我到你门口了,开门吧。”话音刚落,门铃立刻响将起来。
晕……我脑子即刻就乱了起来。
开?开的话,这并不是我的家,甚至没有一寸土地,甚至楼角的一粒灰尘,都不是属于我的。这一切,都是小雪或者她父母的,而且,我让她进来,万一小雪下班回来见到,就算用珠穆朗玛峰上的雪水,也洗不清我们的关系啊!
抑或不开?不开的话,势必让余心存不悦,因我当初并没有告诉她我是住的别人的房子。而如今她能轻而易举的把那么多钱借给我,我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吗?而最重要的,是门铃还在响,她已经到门口了。我想,我没有选择了。
“怎么这么久?”门一开,余瞪了瞪眼睛怨道。
我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刚才在里面,没听到。请进,随便坐哈。”
“咦?收拾的蛮干净嘛,怎么说很乱啊?你是不想我进来吧?”余脱下鞋,正准备换,忽然看到鞋柜里小雪的hellokittly拖鞋,立刻又惊问道“你和别人一起住啊?还是女孩子?”
我摸了摸后脑勺,讪讪一笑,说“呵…是啊,我租的人家的房子。”
“真的?不会是……”余对这些好象特别关心?
“哦,没有,没有,我们没关系的,我住这边,她住那边。”我慌忙解释道。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小雪有没有关系,只是为什么我要这么着急解释呢?
余便爽朗地笑了,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说道“呵…我又没问什么,你急什么?好了,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不会是要我还钱吧?我紧张地坐在斜对角,问道“余经理,什么事?”
余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是这样的,伟达现在要筹划一个新厂,厂房还有其他基础设施都已经ok了,主线也已经买好了。现在还差一些小仪器还有耗材之类的,很多人报价,不过……我都不是很看好,我想自己找一家比较可靠的。但我又抽不出时间来。然后我就想到了你,你也在这行混了一年多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认识的熟人是做这些的?”
我仔细想了想,答道“嗯…有是有,不过…最多可以弄到实验室仪器,好比显微镜,放大镜之类的。还有,钻头也可以。”其实,我也仅仅知道j所在的公司是代理这些东西的。
“是吗?那太好了。是哪家?你熟不熟?把他们公司名字告诉我,让看看他们有没有报过价。”余疑惑道。
我便说出了公司名称,她思考片刻,说“这家?好象是有报过价,不过…他们没什么名气啊,好象以前没有成交记录,这样办起来就难了,你很熟吗?信不信的过?”
我点了点头,说“可以啊,我有个朋友就是这家公司的业务主管,公司一定没问题的。”
余缓了缓脸色,又道“好,我就让你去帮我谈,不过,我要交代两点,第一,我要拿三个点的回扣,你可以让他们报价也高一点。第二,质量一定要保证。当然,我不会让你白做的,你去跟他们谈,能把价格压低多少,除了那两个点,剩下的都是你的。但你要记住,他们转帐的时候,不可以直接转给我,就转到你那里,然后你再给我就好了。”
啊?这样的事情,却是我不曾想过的。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成了第三级代理商?白白赚了一笔?
我低头想了想,这样做的确是可行,但还是不太肯定人家愿意啊。“可是…让他们把价格抬高,会影响他们在业界的市场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做。”我说。
“呵呵…这个我也想过,你就告诉他们,除了这个新厂的订单,以后伟达每个月采购的这一类耗材,只要他们能提供的,都可以拿过来。只要质量没问题,单全部是他们的。你想想,伟达这么几个大厂在这里,每个月光是采购这类耗材的费用都在两百万以上,像他们那种小公司,仅做这一个客户都怕吃不消,哪还有心情去谈其他客户?”余一针见血地分析,令我感叹不已,姜还是老的辣哟!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公司系统的供应商资料,怎么办?”才问完,我便觉得这个问题比较弱智。
果然,余似笑非哭地骂道“你真是猪脑袋。供应商资料,当然是建他们的啊,你拿一张我的名片过去,叫他们把税务登记证,公司营业执照,还有公司银行帐户影印本传真过来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管。你负责去跟他们联系交货日期还有价格那些东西句,说简单点,你就是他们公司的业务,你直接告诉他们,除了你自己,别的人来谈都没用。”
“哦,呵呵…”我尴尬地笑了,为什么我总是后知后觉呢?
“对了,怎么没看见和你一起住的那个女孩子?”正事说完,余又开始扯私事了。
我便觉得头开始痛起来,赶紧说道“她…应该还没下班吧。余经理,你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吗?”
我话一出口,余似乎想起什么来,慌的用手拍了拍额头“是啊,唉…差点忘记了,好了,就这样吧,你尽快找时间去谈,我们新厂下个月初就要试产了,明白?”
“明白。”我点了点头,起身送她。
出了电梯来,走数步便来到小区门口,我替余拉开她那蓝鸟车门的时候,余笑着说道“小适啊,现在帮我做事了,就别一天到晚余经理余经理了,都这么熟了,以后叫我余姐吧,你……”
我正想笑笑说好,脸色就僵住了,因为我看到小雪正从对面缓缓走来,而且已经看到我帮着余开车门。她顿了顿脚步,没有出声,继续向小区门口走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回头快速看了看车内,接着便给了我一个火冒三丈的眼神。然后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余一走,我就在想,完了,今晚恐怕又要睡沙发了……
下卷 第十四章 约法三章
却说小雪义愤填膺地顾自进了小区,而我呆立在原地许久。本想顺着九州大道走走,让小雪散散火再回去,但转念一想,又怕小雪误会我跟人走了,便硬着头皮回了去。哎,果然是——“福兮,祸之所伏”啊!
悄悄地拧开门,探头一望,客厅没人,我急步走过客厅,进了卧室再回头望了望,还是没有小雪的身影,她该是在屋内休息吧?我舒了一口气,按下灯掣……晕!
小雪像贞子一样,悄无声息地坐在床边,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我顿时便感觉心里一层绒毛像春天的小草一样破土而出……
“哇!大姐啊,你一天到晚搞这种游戏,死人也会被你吓活啊!”我拍了拍胸脯,没好气的说道。
小雪仍旧笑盈盈地,盯着我…
“呵呵,怎么了?这么晚才下班啊?”回过神来,我也笑了,问道。
“来,过来”小雪像我招了招手,意示我坐在她身边。
我吃了一惊,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手指,幸好,指甲不是很长,不具足够的杀伤力将我的皮肤刺穿。再看了看脚,高跟鞋也已经换掉了……我便乖乖地来到床前,坐在她身边。
“躺在床上。”小雪温柔地说。
“啊?”我吓一大跳,难道……?“雪,这样不好吧…虽然我们认识也很久了,我知道你也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欠缺点什么,就这么随便发生了,总觉得不太好啊,而且我还没见过你爸爸妈妈呢,就算是你爸爸妈妈同意了,你以后会不会后悔啊?……”我还想继续说下去,身子却被小雪猛地一推,便躺倒在床上。
我心中砰砰地,剧烈跳动着,身体却一动不敢动,像被麻醉了似的。眼睁睁地,只见小雪推倒我之后,身体随之俯过,将清香的头部紧紧贴在我的心口,面对着我,气吐如兰,说道“何适,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答我,不许说谎,我听着你的心跳,如果你心跳乱了,那就说明你在骗我。”
晕…从哪学来的这招啊?她想问什么?我屏住呼吸,努力将心跳恢复到正常状态,忐忑不安地说道“好,问吧,反正我没做什么。”
小雪就开始问了“刚才在外面车上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姓肖?”
“不是。”我脱口而出。她说的姓肖的女人,大概是肖小莉吧?唉…早知道,就不把这些事情告诉她了,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她是谁?”小雪纹丝不动地趴在我胸口,继续问道。
“这?好象是第二个问题吧?”我弱着嗓音,反问道。
小雪就有些愤怒了,急声说道“你别管!回答我的问题!”
我讨了个没趣,却又只能忍住不敢发作,只好讪讪地答道“她是我以前一个客户,经常有生意往来的。”
我心跳加速没有?见小雪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继续趴回我胸口,问道“你的客户?为什么知道你住这里?你为什么要把她带进家里来?真的仅仅是客户?如果是客户,你现在都已经不是那家公司的业务了啊,她找你做什么?”
汗…我觉得小雪不去做刑警,真是中国侦察事业的一大损失啊。
“她今天找我,是想我帮她跑( 穿过内衣抚摸你 ./32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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