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功高手佐腾来了,他想见你,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出来吧。”
“你们混蛋!”我大喝。
我摸起一块石头,对着打手电的人扔出去,只听有人叫了一声,手电的光柱就在洞内消失了。
还没等洞外的人反应过来,我已经冲了出去,像一阵旋风,所有的人倒下了。我压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你们以为我是盆中的水,能容忍却不会反抗?”
他“啊啊”地叫着了两声,他的一只胳膊被我顶在地上的一块石头上:“陈……放开我……”
“叫人把兰兰送往医院!听到了吗?”我对着他的耳朵大喊。“听明白了吗?不明白,我就叫你胳膊里的骨头响着来回答!”我一用力压他,他又叫了起来。
“明白了,明白了……”他连忙说。“老六,快把洞里的女人送往医院……” ;。;;;
第三十八章 第三节
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我们一起去!”
这时,有个日本男人在远处朝这边喊句什么。
“佐腾来了,正在林子外边等着你。——放心,我们的人一定会把兰兰送往医院……”
我一手掐住他的喉咙:“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饶了我吧,真的不关我的事。”
“是谁给兰兰吃的毒药?”
“不知道……”
我忪了手,他就跌倒在地上。
有个人从汽车里走过来,拍着手:“瞧啊,你们这副德行!不是暗中出手,就是明里打斗……”
“你是谁?”我问。
“我是佐腾的朋友,日本人,为他做翻译的。你就是陈刚?听说你功夫不错,可是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没有理他。几个人把兰兰从洞里抬出来,搀扶到车上。要是我不跟着车一起到医院,他们绝不会把兰兰送到医院。
“渡边在那儿等你……不,他来了……”
一辆轿车开过来,渡边陪着佐腾来了。
“你们谈,你们谈,”被我推倒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上医院。”
我没有义务非要见佐腾,非要比什么高低,正要和他们一起走,佐腾的翻译拦住我:“怎么要逃走吗?害怕了吗?”
我怔怔地站住了:我是害怕了吗?
兰兰被拉走了。但是有几个人没有离开,站在我的左右。
突然,一阵“呼呼”的声音传过来——佐腾舞着铁链过来了,铁链击起的泥沙唰唰地落在周围的树叶和草丛上;他一靠近我,纷飞的草叶和急速飞起的泥沙就扑向了我。铁链功和绳子功其实大同小异,国内掌握铁链功的大有人在,没什么希奇。功夫本身也不神秘,神秘的是掌握运用功夫的本领。看这样子,佐腾的功夫很厉害,铁链在他手里轻得像绳子,上下翻飞,左抽右击,呼呼生风。
我站着没有动,眼看铁链旋风就要碰到我身上——想不到,佐腾突然停了手,铁链垂在手上,呆呆地在那儿。小说和影视上,中国人和日本人比武的激烈的场面没有出现,这让现场所有的人都非常吃惊。
佐腾的翻译用日语问佐腾,意思是你怎么不扑向陈刚。
“怎么了,他怎么住手了?”站在我身后的人问我←们心里一定在盼望叫我和佐腾打起来。
“你们希望我们打起来?”我问他们。“可是,我不指望和日本人交朋友,也不愿意比试高低,因为我看不出比试高低会有什么实际的意义。现在佐腾停下手,也许有着和我同样的思想;他在中国的出现,或许不是他的本意……”
其实这话我是故意说给佐腾听的。
佐腾也很想知道我说了什么,于是就叫翻译说给他听←向我走过来,伸出手。
“我叫佐腾,我们交个朋友吧!——佐腾对你说。”他的翻译在我旁边说。
“我叫陈刚,”我伸出手。
他手里的铁链碰撞着地上的石头,发出叮当的声音。铁链只会生锈,不易变型,会改变的是人的情感,人的思想,甚至人的肉体。铁链功本身也不在意是不是人类拿她来用做比赛。只是发展到今天的人类社会太高级了,什么都可以用来比赛,以刺激麻木的神经,并千方百计寻找比赛的各种理由。
他的手大而有力,手掌上有着厚厚的老茧,他是一勤奋的练功者←对我说了一句。
翻译对我说:“他请你回城里喝一杯。”
“不,谢谢,”我哪有心思和一个语言不通的外国人聊天呢。
我身后的一个男人不知和谁通了电话,然后把拿给我:“陈刚,请你接个电话。”
我拿过,谭宾对我说:“陈刚,是你吗?”
“你想说什么?”我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我想问一下,你和佐腾真正比赛的时候,能不能赢他。刚才,他为什么在你面前突然住手了呢?——我亲自听到他在别人面前说过,他见到你,就给你来个下马威……”谭宾好像忘了把我关进山洞里的事情,忘了给兰兰下毒的事情,一点羞耻之心也没有了。
“告诉我,是你给兰兰吃了致命的毒药?”我问他。
“不……是别人把兰兰交到我手里的,我不知道兰兰吃过什么毒药,相信我!”谭宾叫道。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我怒喝。
“有人告诉我,只要你和佐腾比过武——佐腾要在这儿打擂,你能胜过他,就叫兰兰恢复正常。也许有人在和日本人赌你和佐腾的输赢……但是,为了兰兰,你会和佐腾比武的,是不是?”
“这是谁告诉你的?”
“这,你就不要问了,相信你以后会知道的。”
“三郎告诉你养殖场的地下有没有炮弹的事了?他给了你多少钱?”
“告诉了,他说日本人已经把炮弹挖出来转移了……他给我一个录像带,我看了,我相信这是真的。——哈哈,他给了我二万人民币,不少吧……”
“这么说,兰兰也没有被你手下的人送往医院了?”
“我也不知道把她送到了哪里,因为到山洞这的人,不是我的人……”
“你撒谎!”
“没有!陈刚,请你相信我!”
我把从耳旁移开,再也不想听他说话。
佐腾和他的翻译离开了。
“陈刚!人活在世上,要顺其自然,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听别人为你安排!不会吃亏的……”谭宾在电话里叫着。
我把关掉了。 ;。;;;
第三十八章 第四节
另一个人的响了,他开始接电话:“是我,谭哥……好的,遵命……”这个人边说边向我靠近,把递给我:“陈哥,谭哥有话对你讲……”
我把手里的扔出去。
“请您接电话吧,”这个人继续对我说,“谭哥说,他要告诉你”老大“是谁,他说你会感兴趣的……”
告诉我“老大”是谁?我当然会感兴趣。可是我不会相信的,谭宾又要对我耍什么花招了。但我还是接过了:“有话就快说……”
“你听说过毕立志这么个吧?”谭宾说。
难道谭宾说的此人是永康市中心医院当院长的毕立志吗?
“不要欺骗我了,直说!”我说。
谭宾嘿嘿笑了几声:“你去过永康市吗?去过市中心医院吗?见过本院的院长毕立志吗?实话告诉你,他就是我的”老大“。但我和他认识时间不长,不过一年,并没有真正见过他,只是电话联系——是他先找我的,打电话找我,叫我带人端了一个制造假”荣华“皮鞋的黑窝点,使我美美地赚了一笔←支持我的工作,我也帮他做了很多的事情←对你跟佐腾比武的事很感兴趣←现在想见你,你跟着在现场的人走,他们会带你去的。有什么事,有什么要帮助的,你直接对他讲好了……”
如果谭宾说的是真的,那我只有一个选择,去见这个毕立志,要么叫他杀了我,要么我从他那里逃脱出来;至于能不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谭宾说的是假的,他要叫人把我带到哪儿呢?他说叫我顺其自然,就是叫我不要对抗他,听他的,随他摆布。我眼前的处境也只能听他的,因为我有太多的牵挂,他掌握了我的弱点,知道怎么来对付我。
我坐上了他们的汽车,离开了这里。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一座农家普通的院落里。
院子里挂在水泥杆子上的电灯照得雪亮。几辆轿车停在车棚里,一个角落放着一些农机设备,像脱粒机和抽水机什么的,但这里既不是旅馆也不是工厂,而是一个远离城镇村庄的偏僻的地方。也许这儿的主人承包着很多的土地,就把家安在这儿了。
我被人带进一间客客厅,刚坐下,就有一辆轿车开进了院子。很多人迎上去跟从车上下来的人打招呼。但是这个人却径直走进了我所在的客厅。
跟在他旁边的人忙向我介绍:“陈刚,这是日升公司的经理黑田。”
我站起来,和他握了手,他的手指细长而有力,也许习过武术,动作机灵。
有人端来了水果饮料,甚至是香烟。但是黑田摆摆手:“你们都出去,我有事和陈刚谈谈。”
“好象你是这儿的主人。”等客厅里只剩下我和他,我这样说。
“不是这儿的主人,但是别人对我却比对这里的主人要好得多。”黑田面无表情。“我在中国住了十多年,对中国人的性格了解得非常清楚。中国人非常聪明,非常勤劳,在很多方面比日本人优秀得多,可是……”他喝了一口自己带来的茶水,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只是听着,他无法猜测着我内心的感情是怎样的。同样,我更不知道他要对我说什么,做什么〉实在的,我心里正在想着兰兰,不知道她现在被人送到了什么地方。
“要我做什么,请直说。”我说。
他笑了笑:“小伙子,你是第一个不恭维我的中国人。恭维上级,恭维明星,恭维大款,甚至恭维罪犯,是中国人的一大毛病。我记得有个中国人写了一本书叫《丑陋的中国人》,在我眼里,中国人真的毛病很多……”
我咳嗽了几声。
他又笑了笑:“你不喜欢听我说话吗?恕我直率,我这个人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不像你们中国人谎话连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喜欢搞面子工程……”
“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说得对也好,错也好,但我没有心思和他争论辩驳←有时间去找一个政治家去说,找一个哲学家去说,我可不想把我的时间叫他的偏见浪费掉;在他面前,我就是钢铁,不弯腰低头,不管他是鬼是蛇。
他板起了面孔:“实话告诉你,我和毕立志打了个赌,赌你和佐腾比武的输赢……”
“你们俩是谁先提议打赌的?”我打断他的话问。
“当然是我了。”黑田回答。
“在我面前的日本人也是非常丑陋的,”我笑了笑说,“没有人性,低级趣味,非常庸俗。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我,包括佐腾,是不会比武供你们取乐的。如果你找我就是谈比武的事情,那我恕不奉陪。”我站了起来。
“小伙子,不要激动,请坐下!”黑田也站了起来,伸出两手,示意叫我坐下。
我不想再听他说话,要往外走,但是他挡在我的面前。
“你也看到了,我和佐腾见面的时候,非常友好……”我说。
他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不知道?——本来佐腾想把你打倒在地的……”他低下了头,又把话咽回去了。
“是啊,人的思想会改变的,”我说。
“不不不,是因为你的功夫比他更胜一筹,”黑田摇着脑袋。“——你只动了一只脚,脚尖踢出的沙石击中了他的小腹,脚后跟踢出的沙石击中了他的小腿:他差点扔了手中的铁链……这是佐腾亲自和我说的……他没有骗我吧?”
我轻轻地点点头。
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不是真的!不是!我等着你和佐腾比武的那一时刻,要亲眼看到你败在他的铁链功下!”
我嘲笑他说:“只怕你等不到!” ;。;;;
第三十九章 第一节
院子里又开来了一辆轿车,三个人从车里出来,一个人去了另一个房间,另两个人过来,微笑着进入客厅,其中一个点哈腰地说:“黑田经理,毕立志院长到了,请你过去。”
黑田有些不高兴:“毕的,应该亲自来跟我说话。”
“毕院长说手里有一盘录像带,他说是关于炮弹的事,你会感兴趣的……”
“炮弹?嘿嘿……”黑田冷冷笑了两声,“他要敲诈我是不是?怪不得他今日不主动见我了呢,是这个原因啊。也好,那我去见他。”
黑田瞪了我一眼,就离开了客厅。
两个人等黑田一走,就把客厅的门锁上了,怕我出去。但是过了不一会儿,有人就开了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门外喊:“陈刚,跟我来洗个热水澡吧。”
我跟着他来到后排的浴室里,他打开水龙头:“水温还行,要搓背吗?”
“不要。”我脱了衣服,泡进浴盆里。
他出去给我抱进了一套衣服外加一双鞋子:“你的衣服太脏了,洗完换一换。”
我闭上眼睛,感觉着水的温暖。我的脑海里却在想象着黑田和毕立志在那儿谈话的场面。这里的人叫我洗澡换衣服,我猜想,是毕立志要见我了,毕竟他在医院工作,讲究卫生是医生的习惯。我要看看,这个毕立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洗了一个小时的澡。衣服倒也合身,鞋子也是新的。五十多岁的男人把我领到一个装有空调的房间里,有个瘦小的男人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瞟了我一眼,没有吱声。
电视的音量开得很小,他正在看新闻,邹着眉头,边看边想着什么。
我猜想他就是毕立志了。
电视上,国内新闻演完了,接着就是国际新闻。
他坐了起来。
“黑田走了吗?”我问他。
他点点头,看着我←很普通,如果在大街上遇到他,他没有一个地方会吸引我的眼光←的个子不足一米六五,短短的头发,脱掉的鞋子就放在沙发边上。
“你手里的录像带是谭宾给的吗?”我坐在他旁边,好象一个警察在这审问一个犯人似的。
“是的。”
“黑田看录像带了吗?”
“当然。”
“这盘录像带是谁拍的,什么内容?能叫我看看吗?”
毕立志没有穿鞋子,离开沙发,打开了录像机——一辆面包车开进了日升公司的养殖场。草丛里有一个人工挖的土坑,面包车开到这个土坑边停下了。等在土坑边的几个人下到土坑里,小心翼翼地从土坑里往外搬着锈迹斑斑的炮弹,一发,两发,三发……一共往面包车上装了二十一发。接着,面包车开驶离了养殖场……
“就这个录像带,黑田答应给我三十万人民币。”毕立志说。
“他答应给你钱,为什么不带走录像带呢?”我说。“这个录像带证明了养殖场确实埋有日本二战时留下的炮弹。”
“我把一盘录像带给他带走了,这盘录像带是我的复制的。”毕立志说,“我做事的目的就是为了钱。这个世界上,是钱主导一切。另外,我已经和黑田谈妥了一件事情,三天后你和佐腾一场比赛,你只能输,这样我会得到五十万人民币。”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和佐腾比赛?”
“当然要听我的。”
“说说理由。”
“我是一个生活中的乐器演奏师。人的生活就是一根琴弦。你这根琴弦太好演奏了,已被我弹奏多次。这次,我也会将你弹响。因为你的生活的琴弦太长,长得伸到了各个地方,众多人的心怀;随便控制一个人,就扯住了你这根弦……”
“你打错了算盘,你无论怎么做,要杀了谁,那是你的事,我死也不会听你的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非常害怕,怕他拿任何一个人要挟我。
他走到录像机前,换了一盘录像带播放起来——一个白发苍苍,面容憔悴老年女人在大街上走着,东张西望,也许她非常饥饿,想寻找食物;也许她正在找寻找落脚的地方,充满忧愁。
“你仔细看一下,这个女人是谁?”毕立志提醒我。
“她是谁?”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你母亲,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毕立志说。
“我母亲?”
“是啊,是你母亲。”
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在风中飘过来,挂在女人的耳朵上,她也没有察觉,继续行走。车辆和行人从她身边过去,她的步子缓慢。经过一个垃圾箱的时候,她停住脚步,身伏在垃圾箱子上开始翻拣东西↓拿起一块馒头就啃,显然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不要欺骗我了。”我站起来。母亲在我心里的形象是年轻而漂亮的,我不敢相信刚才这个疯女人就是我的母亲。
“欺骗?”
“是的。就像黑田欺骗你一样。——三郎给你的这盘录像带,里面的内容肯定是假的。好象日本人把炮弹运走了,养殖场里不存在什么问题了,然后养殖场里也许隐藏着更大的秘密。黑田不会白白地付给你钱的,他要一步步利用你做什么事情,正象你利用别人犯罪一样。”
“够了,我不喜欢别人评论我!如果你和佐腾比武,我就告诉你母亲在哪。另外,我保证丛容的安全,保证梁艳的安全。如果你听我的,就住在这里等着和佐腾比武,就住在3号房间。明白了吗?”他拍了一下巴掌,有人就走了进来。
“陈刚,请跟我来吧,”走进来的男人对我说。
“好的,跟他去吧,你有很多的时间考虑是不是听我的。如果你是个聪明的人,老老实实听话,你想做什么我也会满足你的。好吧,去吧去吧。”
我走出了他的房间。 ;。;;;
第三十九章 第二节
3号房间里有电视和空调,一张双人床,冰箱里放着饮料和水果,墙角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放着几十本小说和几种杂志。
这个房间和毕立志所在的房间是相连的,也许天花板上面是相通的吧。我站到书架上,弯着腰,把一本杂志放在头顶上,然后再用头顶住天花板——一直腰,头就把天花板顶了一个窟窿,碎裂的天花板和灰碴唰唰地往地下掉落着。
我爬上了天花板,什么也看不见。两只老鼠从我身边跑过。我踩着天花板的骨架,摸着檩子往前走,手从檩子上碰落的灰尘吸进了我的鼻孔,我捂着嘴打了一个喷嚏。我数过,从这儿到毕立志住的地方,相隔五间房子,那么,我要穿过六架梁就会到达他所在的房间。
也许我被刺了一下,也可能被铁丝挂了一下,右膀子有点疼痛。
“哈哈哈哈……”毕立志在房间里狂笑。我已经来到了他所在的房间上面。
我用手指在天花板上抠了一个小洞——毕立志正搂着一个女人,看着天花板。
“哈哈哈哈……”他继续狂笑。“陈刚,你看到我了吗,其实你一上天花板,我就知道了。只不过是你已经中毒,因为天花板上安装有许多的毒针,你逃不过的,也没有防备。不过,你中的毒会使你很快失去记忆,这样你就会完全听我的了,哈哈……我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接待“你,说明我有两下子吧。和我交手,你是我的败将。明白了吗?”
他怀里的女人非常漂亮,也抬头往上看着,却是甜甜地笑着。
“陈刚,这个女人漂亮吧,是不是?我喜欢的女人第一必须漂亮,第二,必须聪明,第三绝对忠诚。”谭宾在女人的脸上亲了一口。“男人活着就是为了女人,没有女人就没有男人嘛。找个好女人,一是享受,二是能给你有个好的后代,漂亮的后代,聪明的后代,顺心的后代。你看到了吧,我身边这个女人的俊美国内少有,她是一个红歌星,我有能耐吧?现在,你是不是不能活动了?”
是的,他说的对,我的身体真的不能活动了。我被暗藏在天花板上的毒针刺中了。但是师傅已经给我吃过抵抗预防失去记忆的药品,毕立志不会知道吧。我的身体不能动弹,是麻醉药起的作用。但是我的脑子还能思考,我在听毕立志说话,最好他这么说下去,说出他做过的罪恶。
我想开口说话,但是嘴也不听我的使唤了。
毕立志开始慢慢给女人脱衣服。先是解开上衣的扣子,然后是|乳罩。
“陈刚,我没有从高处看过女人的身子,可是你却看到了,是不是别有一番风致?ru房从高处看,给人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你即将看到我是怎样和女人快乐的,而你却将要失去记忆。我在你的岳父家里,使梁艳中了毒,叫她失去了记忆;在她失去记忆以前,我告诉过她,是谁杀了那个埋在瓦夼村河边的女人。哈哈,有人知道谁是凶手,却不能告发,真的很有意思。我喜欢制造这样的悬念,这是我生活中的乐趣之一。”
他开始给女人脱裤子,解开了她的腰带,拉开了裤子前面的拉链。
“看到女人凸起的小腹了吗?”他继续说,“我的女人怀孕了。我深信刺激怀孕的女人,会使她怀的胎儿聪明。我不会叫一个正常的男人看我女人的身子,明白吗?是不是,小贝?”
“哈哈,是老公。”女人快乐地叫道。
现在,我才体会到,看到犯罪之人而不能言语,不能采取行动,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哪个国家遭受这种悲哀的人最多?肯定是我们中国了。面对着犯罪,面对着腐败,甚至面对着屠刀,中国人忍耐的太多。啊啊,来个地震吧,叫我从天花板上掉下去,砸死毕立志吧!
毕立志看着天花板:“陈刚,告诉你,我有个写日记的习惯,找到了我的日记,就找到了我犯罪的证据。我的日记就藏在水河市街心花园235号,我的一处住宅,希望你能记住。哈哈哈,你很快会忘记这句话的,我高兴……”
他慢慢把女人放倒在沙发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使梁艳失去记忆的坏蛋是这个毕立志。但是,在那个夜晚,是谁动了梁艳的ru房?也是这个毕立志吗?我和梁艳结婚前并没有看到他,梁艳和我也没有提及过他。也就是说,我和梁艳结婚后,他才认识了梁艳的父亲梁国超,发现了梁艳的美丽,才打梁艳的鬼主意←是一只狡猾的色狼,一只吃人的恶狼。
“我开始和小贝zuo爱了,希望你现在不会沉睡。”他又看看天花板。
是啊,我的脑子开始昏昏沉沉的,眼也睁不开了。
“听说陈刚功夫很好,你这样对他是不是扼杀了人才?”小贝有点惋惜地说。
“中国这样的人才有的是啊。”毕立志不以为然说。
“可是,你刚找到了他的母亲,他还没有见到母亲呢,失散了多少年啊,见面的场面一定很感人的。”小贝一点zuo爱的兴致也没有,推开他放在胸脯上的手。
“会叫他母子见面的,不过疯子对疯子,这也很有趣呀,是不是?”毕立志笑笑。
“我不喜欢你和陈刚做这样的”游戏“,”小贝叹了口气说,“我的心肠硬,现在也有些伤感了。”
“别这样,”毕立志板起面孔,“人的幸福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个观点也是你赞赏的。哈哈,有人在我们身边瘫痪难过,我们却高兴地zuo爱……生活原本就是这样啊……”
“不,这次我不听你的了!”小贝站起来,穿她的衣服。
我昏睡过去。 ;。;;;
第三十九章 第三节
妈妈!妈妈!这是谁在呼喊?是我吗?
我苏醒过来。想起发生了什么,想起了我在哪里。
从天花板下传来毕立志愉快的呻吟声。
是啊,妈妈,那个在风中翻拣垃圾箱的老年女人就是你吗?妈妈,你还记得我吗?这几年你在什么地方生活来着?妈妈呀,妈妈,等着我,我去看你,去孝顺你,要翻拣垃圾箱,我也替你去翻拣。我要叫你妈妈,和你生活在一起,不要再叫你流浪。
我把两只脚抬起来,蹬在一条檩子上,猛地一蹬,反作用力使我的身体压塌了天花板,我身下的一大块天花板先落到毕立志的身上,而我在下落的过程中调整了一下姿势,稳稳地站在了地板上。
几块天花板落在地板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有几个人从外面冲进房间里。毕立志被天花板砸昏了,倒在一边。小贝受到了惊吓,捂着肚子,轻轻地呻吟着。
“老大,老大……”进来的人都很慌张,一个过来摇着毕立志的脑袋,把天花板从他身上拿掉。另一个过来给小贝盖上衣服,手却故意碰到了她的身体。
我观察着这几个人的行动,哪个胆敢打我的主意,我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突然,我觉得我的脚脖子象是被蝎子蜇了一下——毕立志伸手把一根毒针刺进了我的脚脖子上;他假装被天花板砸昏了,为的就是要对付我。
我想狠狠地给他一脚,可是已经无法站稳,倒在沙发上。
“哈哈哈,哈哈哈……”毕立志狂笑着,“虽然我不会武功,却能战胜陈刚,真是叫我高兴。不过,陈刚的身体不错,要是换了别人,早疯了,他居然还能想办法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并且稳稳地站住。要不是我再给他补上一支毒针,后果就有点不堪设想了……不不,他不会采取行动的,因为他还没有抓住我犯罪的证据。再说,他一定还想知道那个疯女人是不是他娘……”
“我要流产了,快送我到医院!”小贝不满地对毕立志喊。
毕立志有点慌:“不可能,小贝……不可能,小贝……我不想这样……他妈的,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把小贝抬到车上……”
几个男人要动手。
“你们先出去,”小贝喊,“我不让进来你们谁也不许进来!”
等这几个男人出去以后,她对毕立志说:“我成什么了,叫别人看我的身子?”她开始穿衣服。
毕立志说:“他们进来没有错,我也没有想到陈刚会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他妈的……他们进来是他们的职责,我花钱养他们,他们就得为我们的安全着想,不是吗?”
“你的心够狠的,”小贝说,“又给陈刚补上了一支针,他不会有问题吧?他还能和日本人比赛?”
“会的,不会有问题的。”
“好了,我们离开这吧,上医院。叫人好好照顾陈刚……”小贝说。“我有点可怜他了……”
“这没有问题。——来人!”
几个男人又走进了房间。
毕立志对他们交代:“好好照顾陈刚,他想做什么随他,只是不能叫他离开这儿。有什么事情马上向我报告。”
“是,老大。”毕立志搀扶着小贝离开了。
有个人说:“要不要扶陈刚起来?”
“不用,”另一个人说,“他已经昏迷,我们离他远点吧,谁知道他醒来又会做什么样的事情,万一打在我们身上,我们只能挨着。”
他们都离开了房间。
我虽然倒下了,但神志还是清醒的,只是身体处于麻木状态,不能动弹。
但是,过了不大一会儿,毕立志却回来了,并且领来了一个女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就是秋果。
“秋小姐,这是你第二次参加演唱会,感觉如何?”毕立志对秋果说。“——这个躺着的人叫陈刚。我想把他和日本人佐腾的比武,安排在演唱会的结尾进行。叫一个歌星演唱,他和佐腾比武,演唱完毕,比武也就完毕,这样的安排有创意吧?”
“他是陈刚?”秋果也很吃惊,“他怎么了?这屋子里的天花板怎么了?”
“你认识他?”轮到毕立志吃惊了。
“听说你找了一个绳子功高超的人要和日本人比试铁链功,我才跟着你来看看这个人的。陈刚就是个绳子功高超的人。”秋果走到我身边,蹲下来,看着我。
秋果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人。现在他嘿嘿地笑了:“太巧了吧,在这里见到你的熟人?我联系你到这儿参加演唱会,起初你还不愿意。现在高兴了吧?”
秋果没有理他,而是轻轻地唤着我:“陈哥!陈哥!你怎么了,说话啊……”见我没有反应,她站起来质问毕立志:“你对他做什么了?你对他做什么了?”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毕立志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秋果身边的男人急忙对秋果说:“不要这样对毕院长……他很器重你的……这次演唱会的举办,是他的一个朋友捐资举办的,你能来,也是毕院长推荐的结果。”
“我说过我不来的,”秋果恼怒地说。
“可是你已经出名了,出名了就得表现自己。我作为你的经纪人,有能力把你再推向一个更高的位置。”秋果身边的男人说。“走吧,我不应该同意你到这里来。——毕院长,秋果是个新手,请多多原谅。”
毕立志忙说:“理解理解,那我上医院吧,小贝不太舒服。我们以后再聊。”
我想坐起来,但是办不到。
毕立志笑着看了我一眼,走出了房间。
“我们走吧,”秋果身边的男人说。“你看毕院长多好,在路上见了我们就急忙停车……”
秋果站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
第三十九章 第四节
刚才来过的几个男人又走进了房间。其中一个对正不知该怎么办的秋果说:“你和陈刚挺熟的吗?但是你知道陈刚这两天做了什么?”他走到录像机跟前,换了一盘带,开始播放起来。
我转了一下脸,看着电视——裸体的我走进了一间浴室,这里已有两个女人在淋浴中互抱着亲热。我呆呆地看着女人,手动着自己的生殖器。一个女人对我笑着,伸着舌,摸着一个ru房靠近我,在我前面蹲下来,头靠近我的荫部。另一个女人从后面紧紧搂住了我……
我闭上眼睛。我做梦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是哪个卑鄙、下流,恶毒的家伙制作了这盘黄|色的录像带?
“看到了吧?你所认识的这个陈刚就是这个样子。看看……看他开始吸毒了……现在他躺在这里迷糊着,与吸毒有很大的关系,看他瘦成这样……”
“不,不是的,”秋果不相信别人的话。
她身边的男人说:“毕院长是个好人,相信他吧←不是答应叫你父亲到他的医院去治病吗?——你们快把电视关了吧。——秋果,我们走吧。”
“你们没有欺负陈刚吧?”秋果疑惑地问房间里的男人。
一个人说:“哪有的事?刚才陈刚爬到天花板上偷看毕院长跟情人小贝zuo爱,却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了……这个人的道德是很差的。毕院长已经跟日本人佐腾联系好了,叫两人比武。如果陈刚不认真对待的话,肯定要输的,真叫人担心啊……唉,你们放心走吧,我们会好好照顾陈刚的,不为别的,为我们中国人争口气,也要叫他战胜佐腾,是不是?——大伙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这样……”其他的人附和着。
秋果相信他们了:“只要对陈刚好,我就非常感谢你们了。”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刚才说话的男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给我打电话。”
“好的好的,”男人接过名片,仔细看了一下,“一定的,请放心。”
秋果跟着和她一起来的男人离开了。
屋子里所有的人离开了。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想起起不来,想喊喊不出。人啊,是多么的可怕:他们可以把老实善良的人说成是恶虎毒蛇!我现在在秋果的心里成了个什么样的人了?
心头的愤怒使我昏迷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就亮了。两个男人在我身边,观察着我。一个男人的响了。是毕立志打来的。这个男人说:“老大,他还没有爬起来。什么?有必要再给他来一针?那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吗?比武的时候怎么办?给他打一支解毒针他就会站起来?好的,老大,明白了。”
另一个男人小声说:“老大做得过分了吧。”
正在接听电话的男人摆摆手,示意同伴不要说话←对着喊:“什么?把陈刚弄到车上拉到陶叶那里?陶叶恨死他了,她会对陈刚下毒手的。不如就叫陈刚在这里……好的,老大,听命!”他挂了电话。
另一个男人忿忿地说:“把陈刚当什么了,一件物品,一件礼物……”
“别牢骚了,我们每个人只是个挣钱的机器而已,别的就不要多想了,活一天算一天吧。我们小时接触的教育,全是骗人的,什么道德了,服务了,人生了,全是胡说八道。现在,我们活着,金钱就是我们的信念了。孩子在家里读书没钱不行,母亲生病住院没钱不行。书上为什么不这样写?刚才,我想和老大借?( 谁动了老婆的乳房 ./5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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