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扔下了水里?”我急于想知道这个情况。
思莲说:“我爬在墙外的一棵树上,什么也看到了。你被小贺车拉出来以后,我就开车远远地跟在后面。我知道我不是歹徒们的对手,于是就打电话找梁艳……”
“是啊是啊,”团长说,“我们今晚没有演出,我召集了一些剧团里的人,马上就往这儿赶……”
“那些坏蛋呢?”我问,“关强呢?”
“开车从另一条路上逃跑了,”团长说。“我们开着大客,再加上你这个女朋友的面包车,他们看到能不害怕吗?”
“梁艳在这吗?”我问。
“在这,”团长说,“在上边的的路上。”
“他知道你救的人是谁吗?”
“还不知道呢,”团长说。 ;。;;;
第三十四章 第一节
因为水库岸边很陡峭,歌舞团的人都站在库岸上面的公路上。在我身边的只有思莲、团长和小康。
我身上的网、绳子和铁丝全被团长和小康用刀子和钳子弄下来了。
“你的身体很棒啊,肚子装满了水,把水挤出来,你就活过来了……”团长兴奋地说。“不过,你还得把头套戴上……”
“什么?戴上头套?”我有些不解,“戴头套做什么呢?我又不是蒙面大侠啊……”
团长解释:“你永远要做蒙面大侠,社会上需要你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蒙面大侠,我也需要你这个蒙面大使——我已把剧团改名为”蒙面大侠“剧团了!上一次我们在河边挖出了拖拉机,老百姓都以为是我们剧团的功劳,哪知是你蒙面大使的功劳啊。”
我心里有些惶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蒙面大侠啊,”团长说。
“不看清我的脸?”我问他。
“你的脸上有污泥,没有看清楚,”团长说。
我站起来:“我这就去洗一下脸,叫你看清我是谁。”
“别,别!”团长拉住我的手。“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要你永远蒙着脸出现在公众的面前,出现在梁艳的面前!这无论对我们剧团或是对社会,都很重要——我们剧团需要用你的名气来生存,来发展;公众需要你的精神来鼓励他们同社会上的丑恶现象斗争。——我说得对不对?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团长使劲扭了一下头套里的水,然后轻轻地给我戴上:“走,我们到公路上去。”
他和小康一人拉着我的一只手往上走,思莲就跟在身后。小康一边走一边高声朗诵——
英雄的蒙面大侠,你创造了奇迹,上次水里逃生你发现了被盗的拖拉机,这次水里逃生又发现了什么秘密?
神秘的蒙面大侠,你活在人民的心里,你的命运和我们连在一起,谁也不能把你杀死!
“什么?蒙面大侠?他在哪里?”站在公路上的人纷纷地问道。
“他就在这里,我们刚才救的人就是蒙面大侠啊!”团长对大伙说。
“蒙面大侠?”梁艳惊异地自言自语。
当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掌声就响起来,像风一样扑在我的身上,暖暖的,我不由得伸出手,想抱住这阵“风”。
梁艳向我走近了过来,站在离我二步远的地方。
团长生怕我把头套摘掉,一直在我身边。也许他已经知道我就是陈刚,只是不说罢了。
“你受没受伤?”梁艳关心地问我。
“没有,”我机械地回答。“我心里的创伤倒是不少啊……”
“能告诉我吗,你到底是谁?”梁艳问。这些日子以来,她心里一直在猜测着蒙面大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就不肯露出自己的脸?
我沉默着,众人沉默着,夜也沉默着。
现在我死里逃生,心情无比的轻忪;又遇到梁艳,又挨近了爱情↓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她好了。爱情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得不到。我不想再瞒她了,顺其自然吧。
可是,我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不愿说,就有不愿说的理由,”团长出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不要强人所难啊,呵呵。”
“不,我要告诉她,”我大声说。
“不,你不能告诉他!”小康制止我,“你不是自愿的,你是被梁艳逼迫的,不能说!”
“对,”不知是谁高声说。“蒙着面就是不让人看的,要是说了,还蒙着面做什么?没意义了吧,是不是?我就喜欢蒙面大侠,现在中国只有一个吧?”
众人都笑了。
笑声像风一样,把夜也刮得震颤了。
梁艳转身离去,躲在众人后面。也许她心里在生“蒙面大侠”的气,不给她打电话,不告诉她实情,这哪里还叫爱情?
这时,有两辆警车鸣着警笛开过来了,停在歌舞团的大客车旁边。警察从警车上跳下来,一个警察问:“水里的人怎么样了?”
我听出问话的人就是曾忠阳。
“我们把他救上来了!”众人纷纷说。
我趁别人不注意,悄悄离开,躲到公路边的树林里,把头套扔掉。
“蒙面大侠!”有人喊我。
我听到了。
但是我在树林里跑起来,一心要逃离这个地方。我要躲开梁艳吗?还是怕曾忠阳在梁艳面前叫出陈刚的名字?不知道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想使劲地跑。
“蒙——面——大——侠——”歌舞团的人齐声喊。
我站住了。
“蒙——面——大——侠——”
声音一遍又一遍,像风像雨又像雷。
他们这样喊,是对我的鼓励,对我的认可,对我的敬佩,是对我的要求:把蒙面大侠做下去吧!
我一时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了。我就是黑夜,就是风,就是这里的树林。
我的身体还属于我吗?
树林里响起了沙沙的脚声,谁走过来了? ;。;;;
第三十四章 第二节
我听到警车离开的声音,听到了歌舞团的客车离开的声音。
思莲有没有离开?她在等我吗?
梁艳走进了树林,边走边呼唤着:“蒙面大侠!”
怎么办,我见不见她?
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了,脑子里乱了套。
正在犹豫的时候,梁艳就从我旁边走过去:“蒙面大侠,你在哪?”
我悄悄地跟着她。
夜在浸泡着她,也在浸泡着我;树林在遮掩着她,也遮掩着我。
“陈刚!”思莲走进了树林,喊着我名字。
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
但是,梁艳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
我停住了脚步。
“陈刚!”思莲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学着猫头鹰的声音叫了一声。
胆小的女人绝对不敢在夜里一个人钻树林。可是,梁艳学过功夫,思莲又是训练有素的警察,两人都不会害怕。
接着,我又学着野鸡的声音叫了一声。猫头鹰的声音和野鸡的声音都叫得不是十分像。梁艳停住了脚步。而思莲却在加快脚步朝我这儿走来。
“蒙面大侠!”梁艳不断地呼唤着。
“陈刚!”思莲叫着赶过来了。
我陷在两个女人的包围之中。
梁艳往我这边走了过来,离我很近了,她呼唤的声音也低下来,也许料到我就在这附近。
思莲的叫声却越来越高,也许她心里正在讨厌我——明知听到了她的声音,我为什么不回答?
我不想再躲,就跟梁艳说明真相吧。
是的,就这样吧,不要再欺骗她了。
一阵风吹来,一些树叶纷纷落到我的身上,不知在鼓励我还是在责备我。
梁艳看到了我,惊喜地叫了一声:“蒙面大侠,是你吧?”
思莲也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你……”
“我……”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突然,从我身后的一棵树后传来一个男人痛苦的声音:“蒙面大侠……蒙面大侠……蒙面大侠他走了!”
我听出是谭宾的声音,于是叫了他一声,朝他冲过去:“谭大哥,你怎么了?”
谭宾躲在一块石头后边,小声对我说:“我们坐的面包车坠崖了,弟兄们都死了,只有我在车坠落的时候,从车窗跳了出来,挂在崖壁的一棵树上。从崖壁上爬上来,就躲在了树林里。——那女的是梁艳吧,你又遇到了麻烦吗?她是不是把你挡成蒙面大侠了?”
“是的。你受伤了吗?”我担心地问他。
“我的胳膊擦伤了,没事,”他说,“就是有点痛。”
这时,梁艳走过来,靠近我看了一眼,吃惊地说:“怎么会是你?”
“你找蒙面大侠吗?”谭宾对梁艳说谎,“我见过他,我被挂在崖壁的树上,是他把我弄上来的……”
梁艳当然不能轻易相信:“是吗,他在哪儿救的你?”
“离这儿不远就是一条刚能跑开面包车的山路,山路旁边就是悬崖……是他听到我的呼救声,才过来的←蒙着脸,我想他就是蒙面大侠。”
梁艳还想问什么,但是思莲过来了↓认识谭宾,打假队的人她几乎都认识:“谭队长,你怎么了?你的人呢?我看到你们都坐上了面包车离开的。”
谭宾说:“是啊,是坐面包车离开的,你怎么知道呢?但是面包车开到了悬崖边,是吴启运的人把车推下去的,他们手里有枪有铁棍,在车上就打伤了一个弟兄……坠崖的五人个,肯定全死了……”
“警察知道吗?”思莲掏出,要打电话报警。
谭宾说:“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车落到崖底就爆炸了。警车来过了,看到了从崖底冲上来的火光,留下一辆车,另外二辆开走了……”
他说的那二辆开走的警车,肯定就是到水库去的曾中阳他们开的。
“那警察一定在救落崖的人了,”思莲把又装回到口袋里。
“是的是的,”谭宾急忙说,“也许蒙面大侠也在那儿帮着救人呢。”他继续说着谎。
梁艳还是有些不相信谭宾的话,在那儿转着身子,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来吗?”思莲说。
“不用,没事的,”谭宾说。
“陈刚,你到树林做什么?”梁艳疑惑地问我。“你从哪儿来?你的浑身怎么也湿透了?——还有你,思莲:你怎么知道陈刚就在树林里?这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这时,有个人过来了:“谭哥!”
“你们来的有点晚啊,”谭宾不高兴地说,“是陈刚先找到我的……”
我没有找他,是正巧碰到他的。
“可是,我们……”来人要辩解。
“不要说了!”谭宾马上打断打他的话。“——两位女士,让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吧,我的人来了不少,车都停在树林边的路上呢……”
“好啊,”思连急忙说。
我和谭宾走在前面,梁艳和思莲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树林。 ;。;;;
第三十四章 第三节
我低声问谭宾:“兰兰在面包车吗?她怎么样了?”
“在面包车上,”谭宾难过地说,“摔到崖下,谁也活不了的……”
我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后边的梁艳差点撞到我的身上。
这么说兰兰已经死亡了?
人的生命就如同这静静的夜晚,静静地来,静静地去,不惊天,不动地,只有与这生命有过情感的人,才对其在乎,对其欢乐,对其悲痛……我和兰兰认识时间不长,接触时间不多,不管她对我怎么想怎么看,也不管她做过什么,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夜晚,出现在我感情的世界里,可我没有给她星星,给她月亮,但我却会永远的怀念。
我们走到公路上。来接谭宾的有十几个人,开着几辆轿车。
思莲的面包车还停在水库边,谭宾就叫一辆车把思莲送过去。梁艳也坐上了这辆车,她要和思莲做伴,思莲也可以把她送回歌舞团。
我和谭宾上了另一辆轿车,车就开到面包车坠崖的地点停下来。
我们站在路边,崖中黑乎乎的,像臥着一条巨蟒,仿佛这巨蟒把崖里所有的一切都给吞没了。
但是,远处,崖底下,有灯光向这边移动着。有人来救援落崖的人吗?
“我们回去吧,一切由警察处理吧,”谭宾说。
我们上了车,赶回打假队。
谭宾吩咐:“明天的计划不变,都马上休息。”
他跟着我来到宿舍:“陈刚,谢谢你今晚所做的。——但是他们把你怎么样了,好像是扔进水库里了?”
“是的,是沙滨市歌舞团救了我,”我说。
“不用问,是思莲的功劳了……是她叫歌舞团去水库的吧?她一直在跟踪着你吗?她不一般啊,是个好姑娘啊……”见我要解释,他就摆摆手:“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明天到黑龙江的计划不变——你也没改变主意吧?”
“没有,”我说。
“那我走了,”谭宾笑了笑,离开了。
我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在这间屋子的天花板上得到的东西——外面的包着的纸已经被水泡烂了:是二张照片。
第一张是孙有功和思莲拥抱在一起,甜甜地笑着;第二张是孙有功和妻子女儿的全家照。
我放下照片,走到隔壁,这儿有太阳能热水器,脱掉衣服,打开水龙头‘由凉变热,可我的心却麻木了:躺在地板上,任凭水的冲刷,什么也不去想,只盼早点睡过去。
水没了,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门的响动把我惊醒,我下意识地用浴巾把下体盖上。
有人进了屋子,直接进了浴室——思莲愣愣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她手里拿着在服装店买的衣服,放到一边。
“没事,”我坐起来。
她过来蹲在我身边:“你真的没有事?”
我点点头:“怎么来的?”
“翻墙进来的,”思莲笑笑,“没人发现。”
她伸手搂住我的脖子,脸贴着我的脸,小声地说:“也许这儿有摄像头……你真的要到东北去吗?”
我点点头,脸就磨擦着她的脸。
她的嘴唇移动着,靠近我的耳朵:“可不可以这样——你和谭宾说,不去东北了,要带我到南方去?我的家就是南方的,这是理由啊……经历这了这么多,你今后的生活,可以以女人为中心了——享受快乐,至少在别人面前这么装一装呀。现在对谭宾提出来,相信他会同意的……”
我没有回答。
“我们zuo爱吧,zuo爱的镜头叫谭宾看到了,他一定会相信你的……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个按摩女……”
我没有动。
她的右手在我胸膛上抚摸着。
我也没有快乐的感觉。
“抱着我……”思莲把嘴唇移到了我的耳朵边,“装一下,这是演戏……”
我就用手搂着她的腰。
“亲吻我……”思莲说。
我就转动了一下脸,用嘴唇对着她的脸。
她把我的浴巾拉开,我本能地翻转了一下身体……她的脸就移动到我的胸脯上,亲吻着,吮吸着。
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控制着她的身子,不想叫她的身体动弹。我要好好地想一想,现在的我应该怎样做。
但是思莲的身体在扭动,衣服下的ru房左边的挺立着,右边歪倒着↓的小腹在上下抖动,一切在引诱我采取行动。我的心里在却在大喊:思莲啊思莲,演这样的戏我不习惯,快结束吧!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有人来了,”我悄悄说。
“快要我!”思莲低声说,“我不怕……一定是谭宾他们……一定要叫他们看到你我zuo爱……”
她解开了的腰带……
“停止吧,”我要推开她。
“不,进行,”她马上抱住我。“我想到南方去,到老家去……”
“我答应你,找谭宾谈谈……”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我的情人,和我睡觉……”
“可是来人了……”
“就是要做给他们看的……” ;。;;;
第三十四章 第四节
“放开我吧!”我对思莲说。
“身子上下活动!”思莲把我抱的更紧,她把裤子已经脱离了臀部,我感觉到了她下体浓密的荫毛,和光滑的小腹。
“我们要达到目的,明白吗?我们这不是真的,是演戏,你装装样子吧……一切为了破案……谭宾为什么不让你到南方去,就是不信任你,这一点不是很清楚吗?”
“和你睡觉他就相信我了?”我问。
“你听,来人就在隔壁,”思莲下身没有停止活动。
“是的,就在隔壁,”我也听到了。
思莲轻声地呻吟,身体扭曲着↓和孙有功的合照在我面前晃着,我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但是浑身还是兴奋起来,什么也不去想了……
突然,有人用抢口顶住我的脑袋:“玩够了没有?别动!枪是安装了消音器的,你死了不要紧,可别把血溅到你身下的这个女人身上,我还想和这个女人玩会儿呢,女人很漂亮呀,所以我现在还不想开枪。慢慢从她身上下来吧……舍不得吗?你这杂种……艳福不浅呀……”
“是你?”我一边问一边离开思莲的身体。在我面前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关强,手里拿着手枪,他们一直跟踪着思莲吗?
“你们爬墙进来的吗?没被这里的人发现?”我故意多说话,给思莲争取穿衣服的时间。
“你们……”思莲吃惊地说,坐了起来,黑发散落在她雪白的肩膀上。“你们想要干什么?”
“我要杀了这个男人,”关强嘿嘿地笑了笑。“我不相信就是杀不死他。恩,谢谢他,他带给我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
“关哥,”另一个男人担心地说,“陈刚武功高强,不要和他罗嗦,快点打死他!”
“你用枪顶在他的脑袋上,”关强对这个男人说,“只要他一动,你就打死他。明白吗?”
“是的,关哥,”那个男人就把枪口顶在我的太阳|穴上。“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陈刚活着呢,这很危险啊……”
“我就不相信陈刚是杀不死的,现在我们就能一枪打死他,他不是个神呀。”关强jian笑着,“我想叫陈刚看看我怎样玩他女朋友的,功夫也许我不比他强,但是玩女人,他就差多了……”
思莲趁关强还没有说完,猛地挥起一拳,直捣他的太阳|穴,但是关强早有防备,头一歪,思莲的拳头就落了空。关强就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她的胸脯就靠在他的身上。
“很有性感,我喜欢,嘿嘿……”关强把指着我的枪收回来,顶在思莲的腹部。我心里极度的沮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怨我太麻痹大意了,想杀死我的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不杀死不罢休,我却没有防范之心。
“关哥,把他绑起来吧,我害怕。”用枪顶着我的这个男人的手开始发抖。
“那就开枪吧,”关强也有点害怕了,“先杀死他吧,没有后顾之忧,我玩女人会更尽兴的。”
但是,还未等这个男人开枪,只听“哗啦”一声,天花板被人踩了一个窟窿,有个人从窟窿里跳了下来。还没等关强和这个男人反应过来,这个人的脚已踢到了关强的头上。
我趁机一闪身子,头部躲开了男人的枪口——同时他也勾动了板机,子弹“扑”的一声打进了墙壁里。我抬腿踢到了他,他就像一条死狗那样,在地上滑动着,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墙,手里的枪也掉落到地上。
“都不要动,谁动就打死谁!”原来和关强一起来的,还有第三个男人,他一直站在房间的门口,手里也端着一支枪,也是装了消音器的。
从天花板上跳下的男人踢到关强以后,身体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关强虽然挨了他一脚,但是一点事也没有,他站起来,一只脚踏在倒地的人身上,并把枪口对准了他。
“长啸!”思莲叫了一声。
第三个男人把枪口顶在我的后头上。被我踢出去的那个男人拣回了自己的枪,用枪口指着思莲。
“这个男人是谁?”关强问思莲。“名字叫长啸?”
思莲不言语了。
关强弯下身子,从长啸的身上抽出一份文件:“孙有功同志牺牲证明书……孙有功是谁?”关强狠狠踢了长啸一脚。
这个叫长啸的,原来就是思莲的上司←跟踪思莲到了这个地方,然后翻墙进来,潜入房间,看到我放在房间里的照片后,就拿起来看着。门外却突然响起脚步声←看到浴室里的一对男女正在zuo爱,又想藏起来←发现房间里天花板上留着的入口没有关严,就轻轻一跳上了床,推开了堵在入口的三合板,爬进了天花板里。来人就是关强他们。长啸便从天花板上爬到了浴室的上面,用手指抠了个洞眼观察着屋里的动静,看到我要被人开枪死,才一脚跺开天花板,跳了下来。
“不管他是谁,我们一起把他毙了,赶快离开这儿吧!”用枪顶着我的男人焦急地说。
“先等等,”关强固执地说。“——快告诉我,你是这个女人的情人吗?你本来可以好好地躲在天花板上,看我怎样玩弄这个女人,可是却跳下来找死。我已经没有耐心了,那我先解决了你再说吧。——老牛,你先开枪吧,先打死陈刚……”
“好的,”用枪顶着我的男人说。
现在只要我一反抗,就会惊动其他两个歹徒,他们会有意无意地勾动板机打死长啸和思莲的※以,我只能静静地等着被人打死了…… ;。;;;
第三十五章 第一节
此刻,我想到了谭宾。我毕竟是在他这儿←这儿来了人,出了事,难道他和他的人就一点没发觉?或许谭宾把我当成了敌人,知道来了人,也不管不问,对我的安全毫不在乎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就意味着谭宾也是想杀掉我的黑组织的成员。
突然,有个女人半个身子从天花板上的窟窿上露出来,她的长发下垂着,裸露着雪白的上身,红色的|乳罩非常显眼,像魔鬼的两只凸突的眼睛↓挥起用上衣和腰带连结起在一起做成的长鞭,第一下就抽到了要对我开枪的男人,铁质的腰带扣子击在他的头上,他叫了一声就倒下了,手枪射出的子弹打在天花板一个角上↓的第二鞭子给了关强,皮带扣击在他的胳膊上,他手里的枪就飞了出去。
正当天花板上的女人再挥起鞭子的时候,我开始反击,一脚踢到了关强的脑袋上,他就倒下了。
天花板上女人挥起的第三鞭击倒了威胁思莲性命的那个男人。
长啸反应很快,随即扑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把枪夺在手里,并从地上拣起被关强丢掉的文件。
几秒钟前,我们还处在死亡的威胁之中,现在却出乎意料地把这几个歹徒控制起来。
天花板上的女人跳到地上:她正是梁艳。
“梁姐,谢谢你!”思莲站起来,和梁艳紧紧地抱在一起。“你不要我送你回去……你怎么来到这了?”
“我看你的行踪可疑,就远远地跟着你。”思莲笑笑,“没想到你会来到这个地方。”
长啸掏出,准备拨打0报警。
但是,谭宾却突然出现在门口:“就不要打电话了吧,这几个人交给我吧!”
他的几个人冲进来,拣起地上的枪,把这三个人抬出去了。
“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做?”长啸不解地问。其实他看过谭宾的照片,掌握他的情况。
“我叫谭宾,是这儿的主人,”谭宾冷冷地说。“既然没出人命,我不想叫警察来,也不想得罪谁。我倒想问问你,你是谁,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我……我是思莲的情人……”长啸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用手指着我:“我的情人爱上了这个男人……”
他只能这样回答,听起来才合理〖莲来这里寻我,他来这里寻思莲。
“听口音你和思莲是老乡,”谭宾说。“但是你不知道你的情人在这儿做什么吗?——按摩女,她不只有你一个情人吧。”他靠近长啸,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枪:“持枪是犯法的!把枪交给我们处理吧……”
谭宾的一举一动,活脱脱一个土匪头子的形象,他就是黑社会组织的成员,错不了。但是他在听从谁的命令?是一直想杀死我的“黑老大”吗?
他看了梁艳一眼,脸上挤出一点笑容。
“你没权力处理这几个歹徒,”梁艳已经把上衣从腰带上解下来,把邹巴巴的上衣穿在身上。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谭宾很狡猾,不回答梁艳的问题,反而板起面孔,对长啸说:“时候不早了,还不快点带着你的情人离开这儿啊!”
于是长啸就拉思莲的手要走。
“不,我已不是你的情人了,”思莲推开他的手,“我现在想和陈刚在一起。”
长啸就尴尬地看着我。
我注意到谭宾在夺长啸手里的枪的时候,长啸曾摆好了姿势,准备反抗的,但他最后还是决定“投降”,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如果关强告诉谭宾在长啸身上看到的文件,长啸警察的身份就暴露了,谭宾也会对思莲产生怀疑。
思莲使了个眼色给我:意思是叫我快说句话,把她留在我身边。
我心头升起了对谭宾极度的厌恶之情。现在,一切只能顺着谭宾,任何的过激行为,都会遭到他的反抗,甚至他会杀人灭口。
“陈刚,是不是,你已决定带我到南方去?”思莲过来拉住我的胳膊。
“不,”我推开思莲的手。我不想叫思莲留在我身边,这非常危险。我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你不是对我说你没有情人吗?这个叫长啸的都追到这儿来了。你还是跟着他离开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谭宾不耐烦地对长啸说:“快快带着你的情人离开吧!”
我对思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她快点离开。
思莲不情愿地跟着长啸出了房间。
“对不起陈刚,”谭宾对我说,“真的对不起,你第一次住我这,受到了惊吓,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走,跟我来,换个房间吧……”
“不,陈刚,和我一起离开这儿!”梁艳挡在我和谭宾之间。“没想到你竟然被一个歹徒用枪指着脑袋不想反抗,任凭一个小人把持枪的罪犯带走。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现在就离开!”见我没有动,她就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
“等等!”谭宾跳到梁艳的前面。“你要走就走吧,何必要拉着陈刚呢?”
我们三人已经出了浴室。
“你不是个好人,”梁艳生气地对谭宾说,“为什么非要陈刚留下呢?他已经开始变坏了,你要把他变得更坏?”
“老大,这个女人竟敢对你无礼,让我们玩玩她!”站在门口的一个男人对谭宾说。
我的脚一抬——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子就飞出去,正中说话男人的胸脯,砰的一声,撞得粉碎←疼得捂着胸脯,恼怒地看着我。
“这儿没有你们的事,都快离开吧!”谭宾对男人说。
门口站着的几个男人,都退了下去。
“陈刚,我们走!”梁艳拉着我说。
“你一个人走吧,”我推开了梁艳的手。 ;。;;;
第三十五章 第二节
不想和梁艳一起离开,我倒想送送她。
我现在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只猴子,智商低下,处事笨拙,任凭别人欺负摆布,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自己受迫害就受迫害吧,还连累着别人。
“我送送你吧,”我对梁艳说。
“是啊,应该送送梁艳,”谭宾拍了我一下肩膀,“深更半夜跟踪到这儿,肯定有什么事情吧……你们好好谈谈吧。我等你回来。”
谭宾话里有话,他不希望我离开←真的是个爱国的人,要到老家去寻找日本人侵华时留下的炮弹?既然他是黑社会集团里的人,那我就和他回老家一趟,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也许是关强他们开来的←们还在谭宾这里没有离开吧。离轿车一百多米远的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车里音乐在响着,司机已经睡过去了;梁艳就是坐这辆车跟踪着思莲来到了这里。
我们在离出租车不远的地方停下来。
梁艳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二张照片:“这是我在天花板上拣到的,是那个叫长啸的丢的吧,你还给他吧。”
“谢谢你,梁艳。”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对她的感激之情。第一次被人装进铁鑵里扔过河里,是她打电话叫来了歌舞团救了我;这一次被人绑着扔进了水库里,她接到思莲的电话后,就叫来歌舞团,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在浴室里,要是没有她及时出手,我就完了。
“谢谢我?”梁艳说,“你很少对我用这个词。现在我也不想听。”
“你什么时候到了天花板上?”我问她。我有种预感,她在长啸之前,上了天花板,只是天花板上非常黑暗,长啸没有看到她罢了。也就是说,她看到了我和思莲在一起亲热的场面。
“担心我看到你和思莲在一起亲热的镜头?思莲是个好姑娘,我也有些喜欢她。”梁艳说。
果然,她在长啸之前上了天花板↓和思莲一前一后进了我的房间〖莲进了浴室,而她上了天花板。
她突然靠近我,伸出两手,在我身上摸了几下。
“你找什么?”我知道她想找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听听她亲自告诉我。
“我找头套,”梁艳难过地说,“我怀疑你就是那个蒙面人。如果你真是那个蒙面大侠,生活真是太可笑了。我跟我的丈夫离了婚,又爱上我的丈夫……”
我本想告诉梁艳真相的,可是现在看到她失望的样子,又改变了主意:“不,不是啊,我不是什么蒙面大侠……我也听说过蒙面大侠的事情,尽做好事,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看我刚才那副窝囊的样子,要不是你解救,我就没命了。”
梁艳听我这么说,高兴起来:“是啊,你没有蒙面大侠的气质——你在歹徒的枪口下,像个绵羊似的……”
“这么说,你喜欢蒙面大侠?”我问她。
“是啊,我喜欢他,”梁艳笑着说。“我总有一天会瞧见他的真面目。”
“时间不早了,再见。”我转身要离开。
“我真不忍心你看到你堕落到这个地步,与歹徒为伍,”梁艳说,“你最好现在就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我没有回答她,默默地走向大门。
“陈刚!”梁艳喊了我一声。
我没有回头。
我在她眼里就是陈刚↓喜欢蒙面大侠,就叫她喜欢好了,喜欢就比不喜欢好。只是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做蒙面大侠了。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了出租车发动起来的声音。我目送着出租车离去。
生活是什么?生活就是一片海。人呢,就是海中的一滴水,也许会被送到风口浪尖,也许会沉在海底,也许会被太阳蒸发。我庆幸自己不是孤独的水,在我危难的时候,总会有浪花把我推出水面。
想到这里,我浑身暖暖的。
几个男人朝门口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是谭宾,他远远地和我打招呼:“陈刚,梁艳走了吗?”
“怎么,你要叫这三个坏蛋离开吗?”我生气地说。我看到关强低着个脑袋,走在谭宾的身后。
“我不想招惹是非,”谭宾解释。
“可是他们把你的几个弟兄推进了悬崖,”我提醒他。“刚才又差点杀了我们……应该把他们交给警察!”
“他们也是受害者,”谭宾辩解,“陶叶和吴启运才是罪犯,他们只是接受命令……”
谭宾就挡在我面前,几个男人护送关强他们三个上了轿车。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气愤地说。
“知道,陈弟,”谭宾要伸手拍我的肩膀,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陈弟,你太累了……”
在我心里,他已经成了杀死他几个弟兄的帮凶;他带着这几个弟兄去找吴启运,是故意把他们送向列亡。
谭宾,你等着吧,看我以后怎样收拾你,我在心里说。
我走回到我的房间,把门插好,和衣躺在床上。从口袋里掏出照片,这时,我才发现,照片的背后写着一些文字,记录着谭宾他们到南方以后可能落脚的地方,和可能要找的人的名字。我默默地看了几遍,就把照片一点点撕碎了。
我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
第三十五章 第三节
第二天,我就跟着谭宾坐上了开往哈尔滨的火车。当火车开动的时候,我就闭着眼睛睡觉;即使是醒了,也不愿睁开眼;到吃饭的时候,就跟着谭宾到餐厅吃一点,回来后继续睡。很少和谭宾交谈。疲劳,痛苦,心思,仿佛都要消失在睡眠里似的;而睡眠就像雾一样,紧紧地拥抱着我。我尽量什么也不去想,做一滴纯净,悠闲的水,随火车这朵?( 谁动了老婆的乳房 ./5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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