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英雄传说》第七章 局势

    [,net]
    费斯已经陷入了一团无法驱散的迷雾中,唐真之前所交给她的名单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走进她的视线中,换句话说,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露面。这符合了唐真当初告诉自己的第二个可能。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所有的人都不会露面,这会给你造成一种假象,一种内奸并不存在的假象。但这种机率和第一种假设各占百分之五十,当你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你会觉得有些头疼。”
    唐真啊唐真!现在第二种可能已经成为现实了,可你却没告诉我该怎么办啊?费斯拿着唐真留下的名单,一个又一个的住址和家庭关系详尽罗列在了费斯的手机上,可是这么详尽的资料现在又有什么用呢?
    地址!社会关系!家庭成员!不经意间,解决问题的关键似乎已经满载了费斯的脑袋,“唐真,你可真行,原来你早就把线索留下了。”
    摩尔苏克由海豹六队领衔,各个战术部队所组建的特别作战群仍然移动在茂密的树林里,这个树林简直就像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一路吞噬着己方队员的性命,三分钟以前,那个被地雷炸断腿的队员终于停止了呼吸,而和东陵国民军特别行动小队的接触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长官,我们现在应该去哪儿?”,队伍当中的那个东陵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比起整支队伍的前途,他显然更担心自己的性命。
    格雷克对于这个家伙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毕竟背叛自己国家,并且以出卖国家利益来换取个人财富的人,到哪里都不会让人有好感,但他却是任务的重点,所以格雷克只能服从命令。
    “你有什么高见吗?”,格雷克的语调,半是调侃,半是求解,比起他们这群外国人,这个东陵人总算还是熟门熟路。
    “这里是华釜山赤匪的地盘,国民政府曾经差一点就彻底清剿了这一带的匪患,但是他们就像野火烧不尽的杂草,很快就又恢复元气了。而且比之前更加猖獗。”
    “什么样的土匪有这样的战斗力和军事素养?”,在见识到了东陵国民军战斗力之后,格雷克不会再有诸如东陵人只是一帮拿着石头和锄头打仗的原始人这种误判了,反而能让东陵国民军都无能为力的人该是怎样一种存在?
    “叫惯了,他们不是土匪,同样是一群军人,解放军的游击队。从我们鼎盛时期,他们就一直在这座山上和我们作对,此消彼长,现在我们衰落了,他们反而更厉害了。”
    “以你的眼光看,解放军和你们,谁更加难对付一些?”,格雷克是个职业军人,职业军人喜欢在没有战争的时候为自己寻找一个假想敌,况且在东陵国的两拨势力中,恐怕用假想敌来称呼都有些不对劲,因为他们可能很快就要在战场上和自己兵戎相见了。
    “两年,赶走了西部联军的两年后,我们就被他们逼在了西南一隅里,风卷残云,你说他们有多厉害!”
    摩尔苏克人是呈散开一线的搜索队形一路向前推进的,因为无法确认在这条路上是否有刚才一样的地雷阵?所以他们的行进范围无形中被自己压缩在了一个狭长的范围之内,换句话说,无论他们怎样小心谨慎,都有可能被对方算计。
    而想算计他们的人,此刻就躲在繁杂而茂密的树丛里,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命令机炮营,向号地区猛烈开火,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在开炮。”
    完全已经辨识不出相貌的迷彩下,居然是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而且从她发布命令来看,这个人更像是一个指挥官。
    伴随着刺耳的尖啸声,炮弹就这么突然呼啸而落,炮弹的破片震起了阵阵尘土和人身上喷洒而出的血雾。炮击!可是哪里来的炮击?炮弹又是从哪儿打出来的?为什么除了炮弹落下时发出的尖啸外,没听见发射炮弹时的声音?也没有看到发射炮弹之后的烟雾?更加没有看到发射炮弹的火光?但是这几颗炮弹恐怕应该不会小于毫米的口径才对!
    炮弹仍然接踵而至的砸在了队伍中间,被炸死的人算是运气好的,而被炸成两截暂时死不了的和丢掉一条腿的或者一只手的,那才是最让人觉得可怜的,格雷克在一处掩体中抬起头,四面方的方向上,对方的炮击未停,一些穿着杂乱军服甚至于没穿军服的人已经操持着五花门的武器,借托着炮火的掩护,利用各种天然掩体和弹坑,梯次跃进,猛烈而轻巧的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突击。如果不是格雷克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神智,恐怕此刻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都不要停下,一直向前进攻,你们难道能用自己的屁股对着敌人开枪吗?”,呆在这里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条,不可能指望空军和无人机部队对自己支援了,因为一刻钟以前,与东陵国“飞鹰大队沙洲四翼”僵持不下的第五航空联队已经撤回了位于西侧的前进机场,他们这次行动,本就是属于一旦失败将得不到承认和救援的“黑色行动”,注定了会有被牺牲和抛弃可能的行动,所以现在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海豹队员手中的MK4机枪和HK4自动步枪以及榴弹发射器开始猛烈的进行还击,海豹队员和幽灵小队的成员猫着腰分成数个依次迅速冲击的队形,几乎是不计伤亡的向前推进!
    一片浓烟和爆炸升腾而起的烈火中,华釜山游击队占据的高地开始倾泻下了猛烈的反击火力,顶在这里的一个小组已经伤亡过半,但是反击的火力却并未消减。几名受了轻伤的游击队员经过应急处理性的包扎,很快就回到了阵地的防守位置,刚刚被医疗兵抬下去的重伤员,则o索着将弹药压进了弹夹里。
    枪声繁杂,式冲锋枪、式骑步枪、式半自动步枪、-式自动步枪、式班用机枪、式重机枪、式高射机枪组成的可怕弹幕不断交织出灿烂的火树银花,双方都在咬牙坚持着,在这场一开始就已经白热化的战斗中坚持着,摩尔苏克人的两轮冲击都被游击队的火力强行压了下去,一个被高射机枪子弹削去了手臂的海豹队员在被人拖下去后,在面对换成过去的对手早已经望风而逃,而现在这些人却依然拼命坚持的时候,高声呐喊着:“这些人都是钢铁做的吗?”
    捏成一个拳头砸出这个地狱已经不可能了,格雷克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一只猛虎踏进了狼群的地盘,他无奈的下达了一个从来不会在摩尔苏克军队中出现的命令——“分散突围,能冲出去一个是一个!”
    特种部队的队员们都是自负的,可他们似乎已经太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这样的强硬、这样的不要命、这样的意志坚定!
    格雷克回过身朝着那位东陵人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在还差一步的地方,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枚流弹击中了这个人的iog腔!
    “李先生,你怎么样?”,这位李先生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在接下来的几十秒内消逝,所以他拼命的从嘴里抠出什么?
    “这就是····你们要的····先生的任务,我完成了。”,一个微型的U盘交到了格雷克的手里,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众矢之的了。
    李先生头歪到了一边,终于赶在后来的游击队把他拆骨去皮之前离开了。如果他愿意将这样的意志力用来为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效力,那可能将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可惜的是他宁愿把这些优良品质用在和他丝毫没有关系,有可能在将来某一天他的主人情绪不对的霎那就把他碎尸万段的外国人手上,也不愿意用在自己同胞和人民手上。
    “老大,他们要跑啊!”,一直跟在女性指挥官身后的少年像他的老大报告道;但是他却看到了老大神秘的一笑,通常自己老大这么笑的时候,那就代表她的敌人可有的受了。
    “我就是要他们分散突围,命令其他几个分队沿途追击,一旦有机会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掉其中一股。至于时机,由各分队长自行把握。”
    大雨已经消退了许久,血迹也终于不可能被冲刷干净了,东陵国和摩尔苏克合众国的第一滴血已经流下,就洒在东陵国的土地上····
    经过两天一夜的旅行之后,黄若谦终于到达了旅程的暂时终点北帝国的广汉省,得益于对头们一路上的有心无胆,黄若谦这一路倒算是走的风平浪静,不过黄若谦明白,当离开火车的那一刻开始,对方或明或暗的行动应该是无法在隐忍下去了。
    但是有一个问题——“顾小姐、钱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下车?还是说二位跟我一样,也要会一会在广汉的朋友?”
    “我们在广汉是没有什么朋友的,我们的同学大多也是住在京城或者天京这样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下车吗?这得问问钱少。”,顾香君依旧保持着浅笑,但是这抹笑容现在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尴尬。
    “那个·····火车票的终点站·····买错了!”,钱蓓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静待着冬日里不常见的风吹过来阵阵安静。
    这丫头的脑部结构没有问题吧!还是说这丫头的智商本来就是最大的硬伤!黄若谦看着钱蓓婷那种既懊恼又好笑的表情,绵长的叹了口气。
    “钱小姐,你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但愿下一次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黄若谦浅笑着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那个····”,本已迈开脚步的黄若谦因为钱蓓婷的这一声那个又暂时收住了,黄若谦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这丫头不会是想——“我们暂时没有地方去,能不能?”
    黄若谦很难得的又一次叹气了,他转过身,语重心长的告诉钱蓓婷,“诚恳地说,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脑部结构究竟长成什么样?你跟我很熟吗?我们见面才多久?你不觉得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还不如直接找间旅馆更合适一点吗?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可是你已经知道了,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泡在一起?还有你身上没有钱吗?顾小姐的身上也没有钱吗?你们不能直接买下一班的车票吗?就算没有车票,你们难道不能去最近的机场买飞机票吗?”
    黄若谦因为钱蓓婷荒唐的逻辑而喋喋不休,差一点都快要破口大骂这个涉世未深的丫头脑子里装的全是草吗?不过碍于那一点点本不该存在的绅士风度,黄若谦才没有说出来。
    但看着钱蓓婷欲哭无泪的表情时,黄若谦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这个丫头不会——“我的钱包和手机在火车上被人偷了,什么都没剩下!”
    看吧!我说吧!哪有这么巧的事啊?黄若谦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都要逮住那个偷了钱蓓婷钱包的家伙,然后要砍了他的腿,不是左腿也不是右腿而是中间的那条腿啊!混蛋!
    “顾小姐的身家财产不会也在这个冒失鬼的身上吧?”,如果两个人的钱都在顾香君的身上,或许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尽管黄若谦一早已经知道了事情可能的结果,但还是在顾香君点头之后,才十分鄙视的看着钱蓓婷,来了一句,“死人还能照看自己的棺材了,你说你一大活人能干什么?”
    不过黄若谦也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骂人骂得狠,只是为了让人下一次不会再在同一个问题上面犯错,所以不管是钱蓓婷还是顾香君,他都不会放任在这么人生地不熟的国度里瞎转的,他将顾香君和钱蓓婷的行李接下,准备启程。
    黄若谦转过头去神秘的一笑,说道:“山庄的路很远,几乎没有司机愿意送我们到那儿,照顾好你朋友,还有一段路好走了。”
    钱蓓婷搀扶着顾香君,傻笑着说道:“看起来,这个黄若谦倒也不是个坏人嘛!”
    “他究竟是个什么人了,我还不清楚,不过从你钱少在他面前畏畏缩缩的态度看,他可能是少数几个镇得住你的人。要换了别人敢跟你这么说话,你钱少要是不把他们大卸块,我看你该换个姓了。”,顾香君浅笑着说道;
    “你是没有见过昨天晚上他跟我说话的态度,看着他那个时候的表情,你真的是感觉离死不远了。”,钱蓓婷一直还能记起昨晚那一刻黄若谦提到杀人的时候,那种完全没有任何温度的表情,直接让她的心都快冻住了。
    在距他们不远的一辆商务车上,电脑正在实时监听着黄若谦和钱蓓婷以及顾香君的对话,时光坐在一旁若有所思,他忽然开口说话的反应,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以至于他的话说完后好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黄若谦真的不知道我们在这两个女孩儿身上做了手脚吗?”
    “如果是别人,恐怕一切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可惜我们的对手是黄若谦,无论他有什么反应,我们都有被欺骗的可能。”,作为时光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九宫”,很明白时光的顾虑,同时也比时光更明白黄若谦的可怕,因为在南联邦的那次事件中,他是唯一一个侥幸回到了东陵国的特工,他所有的同袍都因为黄若谦的原因,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作为东陵国政坛二把手的何卫东,自从被总统免职之后已经赋闲在家很长一段时间了,面对东陵国现在得情况,何卫东早就心知肚明最后的结果,可惜事情无论成功失败,总要有人来担下责任,作为总统的幕僚,何卫东理所应当的担下了千夫所指的罪责。因为何卫东明白,作为那个一心一意想让东陵国成为私有财产的总统,不到山穷水尽,是不会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下来的。
    但令何卫东有些莫名惊喜的是,曾经担任军校政治部主任时期的优秀学员程恩铭,在今天这个雨后艳阳的天气里,造访了自己的官邸。
    “真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你还有这个兴趣到我这个过了气的老头子这里坐一坐,闲聊一下。”,何卫东为自己几乎快要荒废的花园土地松土,为来年的播种做好准备。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老师,尽管我们实际上并没有师徒名分。可每到关键时刻,我总是需要你的意见以及态度。”,程恩铭也在帮忙,这样做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真的要帮何卫东一个忙;第二则是要让一切看来尽量自然,然后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将所有事情都谈个明白。
    “早猜到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想看看在政军两界摸爬滚打这么么多年有没有长进?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沉默是金的道理。”,何卫东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学生的作为显得极不满意却也很欣慰。
    “这个年代愿意开玩笑的人越来越少了,敢像你这样直言不讳的,恐怕更少。警备司令部的那一声枪响影响极大,风早就吹到我这里来了,总统就更不可能落于人后,我和总统接到的应该是同样的消息和结论,可我们两个人都明白,你说的并非实话。”,何卫东说道;
    “可惜不管是总统还是总理,似乎都没有想过来过问我这件事。这么敏感的时候,您二位的作为反而不正常至极。”,程恩铭说道;
    “我不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至于总裁不找你,我想你心中应该有数。”,何卫东明显话里有话,而且每一句话都说得极为小心翼翼。
    “一颗子弹、一条人命、一个秘密,人死在我眼前,却要在最后关头让我接下属于他的秘密。在我眼里,不管党通局还是保密局,都是一丘之貉,但这条在我身边游了这么多年的水底鱼,却让我有些佩服。就像他在最后关头告诉我的,不管你怎么看我,可我是特工,不是卖国贼。”,程恩铭的话点到为止,还是没有说透,但是何卫东已经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了。
    “看来是个不小的事情,也难为你这么个直性子的人,居然可以忍得下来,这么长时间无所作为。”,何卫东锄了一下土,接着低声说道:“你不去找总裁,却要直接来找我,说明你并不信任他。”
    这个低声,真正是只有何卫东和程恩铭两个人才听得到,因为这是唇语,除了看到何卫东的程恩铭,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
    “两个意思,明面上的理由是,我们都清楚这个人在他眼里的重要性,是个实干家,无论这个事情有多真实,哪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都不会相信,反而还要落下一个挑拨离间的罪名,得不偿失;底下的意思嘛!就更简单了,能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相信他不知情,有可能他还默许了这个计划。”,程恩铭说道;
    “这个罪名不小,你有多大的把握?”,程恩铭是一个想到什么就会当机立断的人,他来找何卫东,证明程恩铭已经有想法了。
    “在这一切发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动用了人力物力去追踪,结果如何得看他们能不能追回证据?追得回,一切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追不回,我可没有宁与友邦,不给家奴的习惯。”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给与你支持。”,何卫东表明了态度,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是同一阵线。
    “我只是个军人,可能到死都是,政治上的事情我不太明白,也不想弄懂。我不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对军政府更没兴趣,只是如果有外敌胆敢踏足我的领地,我管叫他有来无回,所以政坛上的事情,还需要你老人家来操持一下,也好免了我后顾之忧。”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