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的汗水混着腥味的血水,从额沿流过眉心,滑过清秀的塑容,红润的唇,夹杂着些许咸意。炯炯有神的星眸,配上忽然认真清冷的容颜,让人不免衍出几分绝色的味道。
被护在身后的男子似乎没有那么痛,被领妖斩伤的一臂虽然汨汨地流着血,但方才的痛苦之色,虚弱之相,攸地消失殆尽,平淡的眸子注视着前面执容与世厮杀,虽身着紫色宽大衣袍,略显娇小,但一脸肃冷的女子。如同树枝一样瘦弱的手拿着剑,游移在阵阵腥风血雨的惨象中,风猎猎作响,死寂的城都因为神与妖被不屑,憎恨包裹着的茫目内心,带着对敌方的戒备警剔,锱铢必较,让手无缚鸡之力,面对生死攸关大事,战栗失色的人,血灾不断,灾祸连连。只有曝尸城中,面色痛苦的一具具死者的身体,依昔让人辨出这座破败古都的昔时热闹非凡,百姓露出幸福之色的光景。
一招一式敏捷迅速,行云流水般挥剑自如,不带半分狠厉毒辣,颇有自行防卫的意思,虞痕琬透出让人捉摸不透,玩味十足的神色,眼睛里尽是无声之语。嘴角残弧轻轻掀起,眼中杀妖的大人用的都不是神明使用的招数啊,原来还是有破绽可言,露出马脚般出人意料的时候,如此相信自己在凡尘所得真传,不肯舍弃,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目光来审视她。
暮色沉沉楚天阔,余晖挥洒的地面上,女子的身影,方才权力大的领妖已逃之夭夭,八服剑沾染了浓浓血气,剑尖滴着腥红的血,空气里弥漫着越发猎奇的味道。
“痕琬君替本君挡剑,本君心领了。”魏星夜木然垂眸,又是一贯随意慵懒如猫般的模样,瞥了一眼地上绝代风华,病若西施的男子,高雅懒散的展颜一笑。凡逢场作戏的卖弄忠诚,故作的温柔施施,都不足以信赖。
同样疏离孤寞,难以避免对方的''''神和神的侍者。’同样期待对方有所反应作为的一男一女,同处一地。
“痕琬君身上的伤势有渐重的趋势,新伤本无大碍,可旧伤复发,再加新伤,如今需要好好的休养。”
“痕琬谢过大人照拂,很快便会恢复如常,履行职责所在。”一副恹恹病容的虞痕琬神色淡漠,不改深沉眸色,嘴角一抹淡笑,不复存在的审视打量,身上温度冷然,白色的襦衫已被浸红,唇色泛白,令人不可忽视的病弱之美溢于表上,仿佛只要皮相生得极好,风花雪月也只为他留存,他身上什么事物都是极好的。
“那便好,今日行事太过仓促,猫魅一事还是暗中查访,一迹一迹寻查,至于宗邑这座破败的城都,这方土地神应该比我更加了如指掌。”星夜说完,很快便在有生人可能的街巷寻了一被别人遗忘的马,带着神力全无的男子驰骋在宗邑的荒原之上,迟缓的男子微微喘息,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向星夜耳中袭来。攸地伏在星夜肩上,星夜一怔,旋即看到睫扇低垂,睡相泰然的男子,借她的肩闭目养神,男子眸中的玩味一闪而过。
如果他未曾受伤,还敢死乞白赖的倚在自己肩头,魏星夜准会冷血的抛下男子,拈一朵云彩,乘云凌驰而去。凡间的土地神大多会留在神气萦绕,养神近气的地方,如今宗邑这座破败,如同水上浮萍的城都,那敢再奢望披及神的拂照,神的拂照又怎会留存在这等晦气的地方。夜幕降临的宗邑荒原,浪静风恬,一改白日目不忍睹的景象。
流萤载着的一束神束飘然落至魏星夜手里,星夜清秀薄凉双眸轻抬,忽的脸色一沉,有些许在风中凌乱的意味。
“本神已去汉廷至辛娘娘处赴宴,需要几月,凡事勿要叨扰。”眉语间的肃杀气息渐浓,眼中陡然升起的火焰将神束燃成灰烬。
“这方的土地神满悠闲自得的很,一点都没有火急燎原的紧迫感。本君似乎有多管闲事之嫌。”只顾饮酒作乐,游猎赏花,却不顾民怨沸腾,弄得百事废弛的神明。魏星夜不知道自已统治下的神界,有如此太平,八乙诸府管理的诸地养了那么闲人,游走在山花海树间。慵懒闲适的脸上不免浮上几丝讥色。丝毫未在意用传声妖法与虞痕琬会话的妖怪。
“良渚大人,大人,你潜入八乙诸府,为何替那其貌不扬,容貌清淡的女君挡下那一刀,取信于她,显露大人的强大妖力便好,或者让她受伤便好。”
“我所做的,只是为臣本分罢了。”俊美男子目中疏离,嘴角莞尔。
“大人,殿上期待你的好消息,大人从未给妖界带来败绩,大人不屑于天地,出入山鬼,海啸,阴风,三千岁便成为妖间的绝世妖灵,绝代风华,风光无限,威名远播,由大人在殿上身侧辅佐的妖间,所到之处,所向披靡,还带给妖间的家伙们希望,妖孽横行无忌开启的盛世也就此步入正轨,尘世间如同炼狱,哀鸿遍野,脆弱的生灵生不如死,大人在这样的死生间穿梭,清冷疏离,从未展过真心笑颜,大人应该也期待那个由妖一手缔造的天地吧。”妖温柔的声音飘过虞痕琬耳侧。虞痕琬依旧面色不惊波澜。
“曰来此,只是禀报大人,陆吾殿上已了解大人的行踪。大人大可安心做自己的事,陆吾殿上已寻到新的玩物,名叫阑珊的御妖师。不会因为没有大人的陪伴倍感无趣丛生。”
“这样也好。”虞痕琬面容暮的冰冷淡漠,如今的这一副皮囊与其说是真正的虞痕琬,不如说是自己,只是性格一如温婉尔雅的虞痕琬,而真正的他,与自己一战的他因为实力悬殊,不堪重负,身负重伤,就那样无力地倒在自己眼前,面色惨白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似要争夺最后的生机,可惜无力为自己争取,化作怨灵,集一身怨气,无处发泄。只能被众神遗弃在荒山野岭,让杀他的仇人又做了他的恩人。
被血液激起的热血孤枕,光明磊落杀人越货的生活于他而言,只有越来越深彻入骨的虚浮,空洞麻木,伴随着长达数千年的孤独,数尽人世悲欢,亲临瞬间繁华。阿渚他说不出的厌恶这强者与弱者不能并存的世道。但手上一如既往被红色诡艳的鲜血覆满,身后依然白骨累累,血迹斑斑,他一如既往的杀人,做着匹夫戾气如血的行为,在群神环伺为妖构建的龙潭虎穴,一次次虎口索食,游走在天地之间,断言孤鸿,孤身一人遗世独立。没有生的渴求,也没有死的畏惧,任何人都可以要他的命,他带着茫然和不解,存活于这个世道。
他抬眸看着相隔不远的女子,唇边淡弧轻掀,似乎能一睹她明明手到擒来,却功亏一篑,一无所获,眉宇间的愠怒。
------题外话------
写完这一章了,北极昨晚跟同学吃饭,吃到22点,才回家,好不容易写的,就化为泡沫,因为没保存。现在又重写了。还有,两星期不能更文,月考这种东西每月都有,北极虽然玩的开心,但也想考试开心,可能要到清明节才能更了。不知道自己的文文有没有什么缺点,希望有读者提出我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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