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灰未成堆》第三章 隔壁荒宅

    副官开车，苏栩坐在副驾望着窗外，心里有些奇怪。
    苏栩记得文家宅院要经过两重雕花门楼转过红菱街才能到，祖上显贵的世家多住在那边，可是文麓的丫头林玉却说，在外面租了房子。
    “我记得文家的宅子不小，你们家小姐在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家，为什么要出来住？”
    “出来住也好，自在些。”文麓故作轻松，心下担忧会不会住得太过偏远。
    “想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只是这个方向…”苏栩担忧的摸出口袋里的湘妃竹烟盒，又放回口袋，探身在车里翻找了一阵，寻到了纸和笔，写下了地址和电话递给文麓。
    “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苏栩说。
    “谢谢。只是这个方向怎么了？”文麓接过来，也向窗外张望，街巷如常，并不知哪里不妥。
    这时林欢告诉副官前面可以停车了，苏栩摇摇头。
    “你们租的这个地方，太巧了。”
    “啊？难道是鬼宅？”文麓心里坠坠的。
    “那倒不是，鬼宅是你们隔壁，赵家宅院。”苏栩下车帮文麓打开车门，侧目瞥了一眼林欢。
    林欢闻听顿时懊恼不已，早知道应该细细打听的，自己以为这么廉价租到这二层小楼小姐会喜欢，这下可把小姐坑了，当下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确切说这是赵家的别院，清代留下来的老宅子，以前是什么将军侍妾住的，将军很疼爱这个侍妾，外宅修的又大又华美，后来侍妾怀了孩子，谁知进了贼寇，一夜之把侍妾和一众家丁全杀了。传说是没孩子的大夫人坐不住了，买通贼寇，趁着将军不在下的手。”
    副官摸着下巴打量着赵家紧闭的朱漆大门。
    文麓退了两步，觉得那赵家大宅像一头蛰伏着的巨兽，让人胆寒。
    苏栩瞪了一眼副官，责备他多话。副官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名叫宋轶，从小跟着苏栩熟络了，一下子说多了话，赶紧不好意思吐吐舌头。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雪花又有些密集，苏栩拉紧了大衣跟文麓告辞。刚走到车门处，苏栩想起来什么似得转过身，对着文麓挥挥手。
    “你要不先上楼，等我一下？”
    文麓不解他是什么意思，诧异的看着他。
    “我去找个定心丸给你，就算是当年拿了你的鸟食罐回礼吧。”苏栩笑了，神秘兮兮和副官宋轶低声说了一句，就急匆匆上车走了。
    “苏处长真随和。”林欢不太明白苏栩要做什么，只觉得这个苏处长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打开面前的房门，一股陈旧的木头闻到扑鼻而来，文麓并不讨厌，文家的老宅子里这股味道在日久的阳光和雨水的发酵中沉淀成她记忆里混合书香的味道，能让人睡得安心一点。
    灯光亮起来，文麓发现陈旧干净的桌面上一只毛茸茸的大猫咪摇摇晃晃，扬起远远的脑袋打量着她。
    “谁的猫，这么大？”文麓非但不怕，还被这胖猫站立不稳的滑稽样子逗笑了。
    林玉一把抱过来，献宝似得递给文麓抱着，那大猫很享受被人抱着的感觉，眯着眼睛不爱动弹。
    “我回老家的时候，奶奶留下的老猫，我觉得老人家不在了，这猫陪着我也好，它自己在乡下，我怕亲戚们对它不好。”林玉想念奶奶，看着猫的眼神格外柔和。
    文麓心下喜欢，同时也知道林玉怕自己不喜欢忙着解释呢。
    文麓揉揉胖猫的尾巴“它很好玩，叫什么。”
    “它叫花黄。”林玉放下心，忙着帮文麓收拾着。
    聊着这些年国家的变化，自己的变化，尽量选有趣的说，文麓很多国外见闻让一直在文家随侍的兄妹两羡慕不已，两人问个没完，三人似乎回到了孩童时候，无忧无虑的在文家花园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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