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不知什么时候,叶舒一觉睡醒的时候不,已经是日落时分了,醒来时,迷迷糊糊分不清天上人间,揉着闷沉沉的脑袋。
青娥端着茶水绕过屏风走到她床前。
“公主睡醒了?喝点茶水吧?”
她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说:“真是渴死我了!”
“公主睡了好长时间呢,奴婢见公主睡得香,便没叫醒你。方才公孙世子来过了,知道公主睡着,说是先去找个什么人办个事再过来!”青娥放下茶碗,扶公主起来。
“他来做什么?”
“没说!”青娥刚说完,夭夭就跑进来,大声道:“公主你总算醒了,都睡了一下午了!世子在外面!”
“哦,好吧!”她起身,一脚深一脚浅,大概是睡得骨头酥软还没恢复。
“醒了?是昨夜没睡好吗?”公孙无知坐在前厅案前席上,也并未起身,笑着问。
“哦,不是,睡得过了头,没醒来。你找我有事吗?”叶舒在另一张案几前坐下来,没等他搭话,又抱怨道:“这样坐着太难受了,青娥,改天找几个木匠来,做几张椅子。”
“椅子?”青娥不解,连同世子和夭夭也是诧异地看着她。
叶舒这才反应过来,解释道:“改日做出来,你们也来试试。”说时,勉强笑了笑,似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了。
“没什么事,今日进宫有些事情要处理,顺便过来看看你。”世子说着,喝了口茶,抬眼看了看她,恰巧见青娥出去了,屋内只有他们三人,便问:“我实在很好奇,你以前究竟是怎么生活的,整天无所事事,女红什么的一概不会,也不出去和别人聊天,那你靠什么打发这无聊的日子的?”
“啊?”叶舒被他这样一问,竟不知怎么回答,鬼知道,古代的女子竟然都是靠女红和聊天来打发时间的,虽说,某个伪科学的历史学家说过,八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但是,毕竟也是让人觉得可笑。
“以前……”她说了半句,咽了半句,看了看他,正等着自己的回答呢,那眼神中充满的除了不解,似乎还有种不屑吧,心下一横,道:“以前,很丰富啊,打游戏,K歌,逛街,旅游!”她说完偷偷看了公孙无知一眼,心想,哼,料你也听不懂!
果然,世子皱着眉,问:“为何要打——游戏?”
叶舒听到这句话时,其实很想笑,她想起了个笑话“打——麻将”,麻将是一个人吗?游戏也不是!
“心情不好,想打啊!”糊里糊涂说了这么一句,引来夭夭的感慨,“唉,游戏真可怜!”
说真的,叶舒相信公孙无知也没明白,但是,他竟然也是憋住了,坚决没问,反是问:“明日的围猎你要去吗?”
“围猎?”叶舒对这个事物挺陌生,但是,完全理解。“你觉得我该去吗?”
“看你啊,君上这么疼爱公主,自然一切听你的!”世子见青娥端着茶点进来了,便换了口气。
“那就去吧,反正也是无聊。”
就这样三言两语,聊了一会儿,公孙无知离开了。
第二日,失眠半夜的公主还在睡梦中时,就被夭夭喊起来。她懒洋洋地洗漱过后,总算是精神了点儿了,夭夭趁着青娥出去的空挡,悄悄说:“昨晚上,送世子爷出去的时候,他说今天借口保护公主安全,让为大哥假扮侍卫随侍公主身边,到时候,公主随便找个理由把卫大哥留下来。”
“哦?哦!”
有几个马车,除了为首的一辆,其余乘坐的都是一些女眷,诸位公子世子等人皆骑马,队伍浩浩荡荡走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到了围猎场,叶舒出来时,场子早已经布置好,却不见齐公的影子。
一会儿,太子姜诸儿站在前面的高台上,大声说:“昨夜君上着了风寒,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参加,由君夫人坐镇,本太子代替父君狩猎,今日得胜者有重赏!”
才看去时,果然君夫人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面带微笑。
公主旁边的一个姑姑小声八卦:“以前,君夫人从不参加这样的围猎的,今日怎么的来了!”
“你知道吗?”公主小声问一边的公孙无知。
他摇摇头,说:“不清楚,可能是君上重视这次狩猎,所以让君夫人来了吧!”
“公主,今年的马是太子殿下特意为你选的。太子说,公主大病初愈,不必和诸公子一起赛,只在前面等着即可。”一个侍卫过来低声说。
叶舒张大了嘴问:“我?我也去?”心中惨叫,文姜啊文姜,不是说你很能“文”吗,怎得还会骑马?天哪,我可从来没亲近过那玩意儿!
公孙无知看了看被吓坏的公主,小声说:“往年,公主都是参加的,而且能猎到个小物的,你若是真不擅长,到时候我帮你。”
“你,去,一路上保护公主,公主大病初愈,出了问题,为你是问!”他转身从身后的侍卫中随便指派了一个,那个侍卫抱拳应声“是”。
叶舒才看时,却发现很眼熟,正是卫。
战战兢兢地跨上马,仿佛骑了个骆驼,高的吓人,这样摔下去,可真是惨不忍睹啊!叶舒心中叫惨,早知如此,就不该来。没想到,这齐鲁大地上的中原人竟然也好这一口。
“公主,你怎么了?”一旁骑着马的卫问。
叶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恐惧都已经能让人看出来了,她说:“没事,就是好长时间没骑过马了,生疏了!”
“公主放心,我别的不行,马术是强项,我会保护公主的!”卫自信满满。
听着一声鞭响,人声,马鸣一哄而起,大家很快进了树林,叶舒大概是最后一个从林间消失在众人眼中的吧!
“好了,我们从这边走,公主,你只要跟上我便可!”卫把公主叫停,说。
“哦,好,”说着,学着卫的样子,两脚一踢马腹,马儿奔跑起来,顿时,耳边生风,叶舒不禁笑着说:“还挺好玩!”
卫回过头来,笑着,“这里是平地,待会儿会经过一片小树丛,要小心那些树枝划伤公主,过了小树丛,我们在那里等着就好了!”
叶舒早已经玩到了兴头上,加上那匹好马,一下子竟然冲到卫前面去了,没多会儿,果然是一片小树林,那一条条小树枝正好甩到脸上,吓得她连忙抱住马脖子,趴在那里,生怕自己被毁容了。
大概这马从来都是被高手驾驭的,突然,被人抱住了脖子,吓了一跳,竟然跑的很快,没多久,已经把卫远远地甩开了,一人一马奔向丛林深处。
叶舒吓得大叫,方才骑马的高兴劲儿早没了。
不过,这与过山车相比,算是小菜一碟了,可是,过山车是安全的,这马可就不好说了,于是,立即告诉自己,别害怕,比害怕,瞅准机会,坐起来,拉着马缰绳,口中喊着:“捋——”
那马儿果然慢下来,稳下来。
突然,在一支流箭“嗖”一声,直从她耳边飞过去,再差那么一厘米,怕自己的耳朵就被带走了。
她先想到的是“刺客!”连忙加速,没头没脑地向前冲去,果然,她听见后面好像真的有人,她自己又吓得不敢看,之一个劲儿地“驾!驾!”,马儿飞快地向前冲去。
不一会儿,她已经能听见来者的马蹄声,还有,“公主!公主!玄儿……”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刺客。
马停下来,扭头看时,确实是太子,这个地方,大概只有他才会叫“玄儿”。
“方才吓着你了!”姜诸儿下了马,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要扶她下马。
叶舒很丢人地抓住他的手,又抓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说:“差点射中我,我当然害怕啊!”
“好久没骑马,是不是有点生疏了?”姜诸儿笑着,把自己马上的一只兔子绑到她的马上,说:“今天状况不佳,只得了一只兔子,你先拿着,别待会儿出去后,被人看出来!”
却说,卫跟丢了公主,见到公孙无知报告完,公孙无知立即下令找公主,几个人风风火火骑着马在林中乱窜。
公孙无知骑着马,恰巧找到了她和姜诸儿那里,见姜诸儿正把一只兔子绑到她的马上,有点黯然,将手里的一只小鹿扔掉后,悄悄地离开了。
叶舒和姜诸儿分别骑上马,叶舒却在想方才他说的“被人看出来”这句话,到底是心中有鬼,她甚至怀疑姜诸儿是不是看出自己不是公主了。旁边姜诸儿说着话,竟然完全没听进去。
“你在想什么,怎么也跟我一样心神不宁的?”姜诸儿突然问。
叶舒抬起头,掩饰地笑了笑,又转移话题问:“你怎么心神不宁了?”
姜诸儿被问到,似乎没想到,警惕地看了看后面,见没人,便说:“既是你问,我也就说了。今日,父君是接着围猎的名义,悄悄去了纪国。”
“纪国?”叶舒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为了报仇!”
难道就是史上著名的“九世之仇”?想想都觉得震撼,便装作不知,问:“报什么仇?”
姜诸儿看了看公主,轻轻笑了笑,说:“当初,齐国国势强盛,那纪国为了自保,就在周夷王面前谗言,说哀公不敬,让周夷王杀了他以儆效尤,周夷王听了后,便将哀公烹了!自此以后,历代齐国国君登基之后,都发誓,一定要雪耻。”
“哦,倒是听过,还以为不是真的呢!”叶舒应付了下,免得太子多想。
“前日,父君就已经出发,吩咐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好让纪国放松警惕,成败就在今日一举!”姜诸儿说着看了看天,叶舒也跟着看了看,好像那里有答案似的。
“唉!”姜诸儿叹了口气。
“你放心吧,父君不会有事的!”叶舒随口说。
姜诸儿看了看她,以为是在自我安慰,没说什么,谁知,她又来了一句:“虽然,不能雪耻,但是,以后,还有机会!”
“啊?”姜诸儿有点疑惑,看着她,问:“不能雪耻?你怎么知道?难道纪国察觉了?”
“哦,不是,不是!近日来,我学了点神仙道法,前些时日,我算过了,父君还有几年的寿辰。”
“啊?”姜诸儿更疑惑,却又问:“那你还能算准不能雪耻?”
“这……”叶舒郁闷了,真是嘴欠!只能继续撒谎,“是连带着,就知道父君能平平安安地,但,齐国近两年不会发生什么大事,自然,好几代的仇这么大的事,应该不会成功!”说完,觉得作为齐国公主,有点扫了自家气势,便又补充道:“不过,我也是刚刚学,有时候也不准!”说完,怕他又问,连忙骑马走了。
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一个人从旁边的林子里悄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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