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恕尔》第九十九九 回 痴爱

    呵呵……咳咳咳,殷深,我不是你,你可以为了野心T+掏心掏肺的女子,而我……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做了那么多,不过就是想要她一个回眸,可是……我又怎么会想不到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我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刻,而你……恐怕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殷深冷笑。
    桑郁的话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管沐云一样叫我难受。
    “展眉……”归顺桑郁的天惊宫门徒依旧待在原地不动,看样子是在要依形势变化而作为,地上的桑郁冲我勉力伸出手来,无力而期盼。
    我滞住了,知道背后管沐云在看着我。
    “二十多年了,我的心里就只有报仇,可这五年,终于有了件我觉得是真心想做的事情,那就是拥有你,可是如今……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就这么一刻,也不肯陪陪我么?”桑郁痴痴地等着。
    如何就说到了死?我以为他的伤并不致命打算就缚了么?
    可再看桑郁,他本来半撑起来的身体,也因为无力虚弱而跌回了地上,呼吸急促,头上冷汗淋淋,手也在甚逐渐全身都开始剧烈地抖动,身子蜷起,成了一团。
    我大惊,奔了过去,“你怎么了?”
    他的样子太过吓人,我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也不敢动他。
    他还是在抖着,筛糠一般地,眼睛瞪大,痛苦里满是空洞。
    我只得急唤着:“桑郁!桑郁!”
    他还是那么抖着。不能回应我。
    我也没了主意。转头看着其他人。纵使我知道这里没人会肯帮他。可是我……
    下一刻管沐云却矮下身来。捡起桑郁地手腕。摸着脉搏探了探。接着冲我摇摇头。“他地脉虚无又隐透着沉荷。似乎除了方才打斗地重伤。还有别地什么重症。至于是什么病症。我就探不出了。”
    我震了一震。桑郁虽然不算多健壮。但相处以来很少见他生病。如何就得了什么重症了?
    “柳成荫。你这个把戏玩得可不怎么样。想用这招逃了必死地命运么?”殷深立在原处不屑道。
    “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一直没有言声动作的萧沉理上了前来,看了一眼桑郁道。
    桑郁就那么抖了好一会儿的功夫,逐渐有些缓解的景状,眼神也没有方才那么浑浊,我才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苦笑,“娘胎里**来的病症,大夫说我至多活不过二十五,多撑了几年,也算是我赚到了,你能原谅我的私心么?我带着这个病,还想要你陪着我……呵呵,可是不是我的……就不会是我的,如今老天终于要拿走我的命了,而你,终究……还是不会属于我。”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混起来的各味,也说不清到底都是什么了,只是将身子再矮一矮,看着桑郁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
    桑郁转头冲着管沐云道:“如今我报了仇,我一死,你也报了仇,我们两不相欠了,只是又转向我,“我不甘心……可又能怎么样?”
    桑郁的声音渐渐低了,伸出手向我,“我多想……多想能够看到你穿上那件‘天香萦锦”哪!”
    我犹豫了一刻,却就在那一刻,他缓缓合上了眼,我迟迟才伸出手来,只能接住他奄奄垂下的手。
    泪,顺着眼尾流下,曾经和桑郁和小柳相处的日子,一幕幕回来,我相信他的真心,但我,我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
    我心里的那个,正将我搂入怀中,给我最温暖踏实的安慰,纵然他自己此刻的心境也是难平。
    我待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了那副我熟悉的单薄胸膛里的悲痛,哀伤,叹息……还有迷惘,于是我伸手,攀上他并不厚实的背,想要把安慰也转给他。
    “要去哪?”萧沉理在冷喝。
    我和管沐云一起看过去,萧沉理是在跟殷深说话。
    “怎么?王爷要留我?”殷深似笑非笑。
    “本王记得,殷宫主不是还要请本王到天惊宫做客?”
    爷肯随殷某到天惊宫一聚?”
    “来而不往非礼也,本王也想请殷宫主到王府一坐。”殷深此刻难得颓势,萧沉理自然不会放过可以将他拿下的机会。
    “王爷以为,可以留得下殷某?”纵使桑郁说殷深被他下毒废了武功,可看殷深气定神闲,却并不似当真没了武功。
    “留不留得下,那就要试试看了!”萧沉理笑道。
    他手下的劲装护卫迅捷将殷深等人围在了中央,似乎也晓得殷深的难缠,各个都谨慎行事,出手也狠厉不留情。
    起初跟随了桑郁的天惊宫门下,因为桑郁的死也都悄然溜走了大半,如今殷深身边的人并不多,殷深被他们护在了中央,偶尔有贴近他跟前的敌人也被他速速解决了,但是,可以瞧得出果真是动作没有当初那么利落有力,看来,桑郁所言不虚。
    萧沉理这方则气势正盛,形势一面倒地向着萧沉理那一方。
    管沐云则是将我拢在身边立在对阵的圈外,文叔、梅无音和林子外头的夺云楼属下都未动。
    殷深一方众人一个个被刀剑砍中倒下,以致殷深不得不直接面对萧沉理一方的攻击,殷深的颓力越明显,甚而在踢飞了一个王府护卫后脚下不稳,晃了晃,却不想突来的一把薄刃到了身前,眼看着殷深不及躲闪,就要中刀。
    电光火石间,一个青色的身影挡在了殷深的前头,生生挨了那一刀,刀锋深深入了那人的心口处,伤入肺腑。
    出刀之人被人截下,殷深接住在身前抱着他的那女子,双双跌到地上。
    是阿萱!
    我急奔过去,看到阿萱在笑,笑得凄美却满足。
    “为什么?”阿萱的血染上了他的身,殷深震撼之声回荡肺腑。
    阿萱摇头,轻缓温柔地用笑意来安抚抱着她的如今满面震颤的殷深。
    却在下一瞬转了眸子看我,依旧是温柔地,仿佛我和她之间从无芥蒂,“替我照顾娘……和哥哥。”
    我点头,胡乱得毫无章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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