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没想到古时候的贼还会与东家进行谈判,素质这么高的吗!
徐琰死死地盯着房门处, 并不打算回应外面那人,也没有要和他一道去见他那位主子的念头。
很显然, 外面那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的语调不由变得凶狠起来:“若公子不随我一道前去, 那小的只能去请令堂了。”
“我去!”
我勒个去……
月黑杀|人夜, 风高放火天。莫非我徐琰一世英名,就要葬送在今晚了?
徐琰穿好衣衫后便随着那人摸黑走出了小院,心里虽是如此调侃着, 但眼前这黑不溜丢的人并非像个打家劫舍的歹人,他没有用刀剑胁迫着自己, 反而恭恭敬敬地领着他来到了一处幽暗的丛林里。
丛林深处有一个个头较矮的人,仿佛已在此地等候徐琰多时了, 见他到来,那人忙上前一步向他作了个揖。
今夜月明星稀, 风露又重, 这二人皆是穿了夜行衣做掩饰,从头到脚都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 堪比变色龙。
“徐公子, 多年不见了。”个头较矮的那人开了口, 声音略显沧桑。
这就是方才那家伙的主人?
听这声音, 年纪应该很大了。
乖乖, 还是位高资历的领头人啊!
徐琰掩嘴轻咳,故作深沉地应道:“我们可曾见过?”
听了他的话,对方忙将面上的黑纱扯开,但由于周围没有任何照明之物,仍然看不清他的脸。
老者兴许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立马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徐琰瞧了瞧,表示还是不认识。
老者嘴角略一抽搐,忙道:“老奴乃徐府的管家,鄙姓黄。”
徐府的人?!
徐琰的神经立马绷得紧紧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启了防御模式。
他本就是刘氏和徐之洲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老太太一死,他们定会冲自己下手。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突然。
早知道就不出来了,死在家里,好歹还有人收尸。
不对,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母亲和姐姐的!
“公子莫要害怕。”许是察觉了他的防备,老者连声宽慰道,“老奴此番前来,并无恶意。”
徐琰的戒备并没有卸下:“那足下可是因何而来?”
“盼了多日,老奴终是将公子给盼回来了。”话说至此,老者的声音里竟带有几分哽咽,他没有任何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老奴奉了老太君之命,特将此物转交给公子。”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交到了徐琰的手里。
徐琰一头雾水地盯着他,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问道:“徐老夫人没有死?”
管家沉默了片刻,忽然跪在了他的面前,就连带他前来此处的黑衣人也一并跪了下来。
“二位这是为何?”徐琰赶紧将他二人扶起,心里的困惑愈加深厚了,“还有,这囊中之物,究竟是做什么的?”
管家吸了吸鼻头,良久后方才断断续续地说出话来:“老奴没用,救不了老夫人……”
他简短地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于徐琰,徐琰听后只觉后背发凉。
“老太君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刘氏对她的态度也愈来愈差,大少爷成日流连烟花之地,无心过问粮庄的大小事宜,偌大的徐府,便是刘氏独大。那日老太君吃了大少爷送来的茶水后便觉不适,她忙将老奴叫到身旁,把账房的钥匙交给了老奴,还再三嘱咐老奴,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把钥匙送到二少爷您的手里。
“办丧事的那个晚上,所有人都听见了老夫人在棺材里求救,我知道老夫人没有死,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可夫人和大少爷却试图瞒天过海,又害怕夜长梦多对他们不利,还未过三更便将老夫人匆匆下葬了。下葬之时,我清楚地听见了老夫人在棺材里呼喊,然而夫人和大少爷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用最快的速度将老夫人给埋了。事后,我立马派人将棺材挖出,希望能把老夫人给救回来,可当棺盖打开的那一刻……”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管家早已泣不成声了。
不用想,老太太肯定是没能救活。
棺材的空间狭小,密封之后所残余的空气仅能维持一个成年人约半个小时的正常呼吸,老太太在那种情况下无疑会生出恐惧,呼吸和心跳势必会比平时快一半不止,耗养的速度自然也会加快。
老管家想要救她,恐怕比登天还难。
徐琰真的没有想到,为了钱财,这些人竟然会下此狠手。
“那徐国生呢?他就没有任何作为吗?”想起了那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大伯,徐琰忍不住发问。
管家听了这话,不禁苦笑了一声:“整个春华镇谁人不知老爷是个惧内的人?府中之事他从未过问过,常年待在粮庄,又岂会知晓这些事?我没敢将实情告知老爷,就怕老太君死不瞑目之时,还会打草惊蛇。”
简直是没有王法!
“二少爷,老奴虽未有机缘与您打交道,但老太君对您无比信赖,她让老奴转告您,当年她不该听信刘氏的谗言将你们母子赶出府,如今报应已落在了她的头上,还望二少爷和二夫人不要再计较从前的事情了。老太君叮嘱老奴,万万要您将这把钥匙保管妥当,莫要让徐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说完,老管家又跪在地上,对他磕了三个响头。
徐琰赶紧将他扶起,一时间却陷入了艰难的抉择里。
眼下自己和徐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老太太会想到把钥匙交给他,必然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可是他拿着这把钥匙,有什么用呢?刘氏和徐之洲能让他轻而易举地就继承徐家的万贯家财吗?
但若是放弃,老太太的大仇如何报?
他虽对她有怨,可到底是血脉至亲,而且后来老太太也在尽全力弥补姐姐和母亲,没有她的庇护,恐怕徐之洲早就把母亲和姐姐赶出镇子了。
昔年刘氏和徐之洲对自己和姐姐以及母亲造成的伤害还未得到偿还,他又怎能善罢甘休呢?
而且他,很想看到那对母子得到报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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