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黑色系》13.第13章 十二格格

    “小姐……小姐……”
    “哎呀妈呀，你想吓死我啊？！”眼前忽然出现小麻雀硕大的脸，距离我只有0.1厘米。
    “奴婢唤了您半个时辰了……您又寻思什么呢？”
    我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儿：“你说，那天八阿哥是咋疼他福晋的呢？”
    小麻雀丢了我一记卫生球眼，转身该干嘛干嘛去了。
    小喜鹊叹了口气：“小姐，这个问题您都寻思一冬天了，还没腻呢？”
    那天八福晋回去之后，“清水阁”很快名声大噪。老九和老十陆陆续续又发出去近200张会员卡，还是供不应求。听说“莲卡”（就是我们的会员卡，不知是谁先这么叫的，不过我很喜欢）已经炒到1两金子一张，京城贵妇皆视其为身份的象征。
    我兴奋之余，常常两眼放光地揪住喜鹊麻雀探讨八阿哥的技巧问题。
    后来只要我提起“你说八阿哥……”，她俩就在我的视野里瞬间消失。
    “清水阁”货源充足，客源稳定，而天气也越来越寒冷，我就把店丢给管家大叔的小儿子打理，自己躲在家猫冬【1】。
    转眼又是3月份，我在古代的第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小姐，九阿哥请您去清水阁一趟，说是有贵客。”额鲁在门说。
    我伸个懒腰，跟喜鹊麻雀说：“走，咱们去会会这位‘贵客’。”
    换上男装，出门之前在炭盆里扒出几个刚烤好的地瓜。
    一进内室，就看到屋里端坐着一个小女孩，大约八九岁摸样，头上挽着一个髻，插着满头珠翠，余下的头发打了根大辫子拖在身后。身上穿着藕荷色的旗装，由于年纪小没有化妆，看着很是清爽可爱。
    可惜一开口就不怎么招人稀罕：“大胆，见到本格格还不请安？！”
    切，惯坏了的皇上的小孩。
    “奴婢给格格请安。不知格格大驾光临，不曾远迎，还望格格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婢计较。”我福了福身子，冷下脸来不咸不淡地说。
    “哼！还算知礼。免了。”
    “格格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只是不知格格有何贵干。”
    “呃，听说你这里挺好玩的，来看看。”
    “格格贵人踏贱地，奴婢不胜荣幸。只是这里房屋简陋，怕污了格格的贵脚，若格格参观完毕，还望早些离去为是。”
    “你……！”小格格脸涨得通红。小样儿，跟我斗？！姐姐在外头混的时候你还是液体呢！
    老十早知道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在一边抱着膀子乐呵呵地看热闹。老九的眼光在我和小格格之间来回晃荡，也是摆明瞧好戏的表情。
    我狠狠剜了他俩一眼，表示“戏已散场，要滚请便”。小格格也向他俩投去求救的目光。
    “咳。”妖孽先把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放下手时那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已不见了踪影，“这位是十二格格，听说瓜尔佳格格这里有趣，特来拜访。”
    老十凑到我跟前，在耳边小声说：“她偷听到我跟九哥讲话，非缠着要来的，要不然就要去皇阿玛那里告状。”
    “那，三位今日有什么安排啊？”
    妖孽看着十二格格：“咱们去松香阁吃饭，然后就回宫，好不好？”
    “不要！那个松香阁没有滋味！上次四哥带我去过！”
    啊啊啊，终于有人提到老四了！我立刻打定主意拍这个格格的马屁。
    回头跟小喜鹊说：“把咱们的烤地瓜给格格尝尝。”
    三个人看着盘子里黑乎乎的几块东西，大眼瞪小眼。表情让我想起现代爷爷疼姥姥爱父母娇着惯着啥活不干啥事不懂的“小皇帝”。
    我拿起一个掰开，立刻露出里面焦黄的瓤来，还冒着丝丝热气。我再把黑黑的外皮剥掉，亲自递到小格格嘴边。表哥啊，表哥，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十二格格看看我，又看看老九老十，犹豫着咬了一小口，然后眼睛立刻放出光来。
    这年头没有农药没有催长剂，蔬菜水果都是实打实的好吃。这纯天然绿色无污染地瓜，又甜又面，比现代水了吧唧那些的不知好吃多少倍。
    我趁机说：“格格，这地瓜自己剥着吃更香。”
    逗小孩我是很拿手的。果然，她马上伸手拿过地瓜，笨手笨脚地剥皮。
    老九和老十见她吃得香甜，也动手吃起来。老十狼吞虎咽，有时候连皮都吃进肚子里，老九倒是吃的斯文，一边吃一边点头。
    盘子见了底，三个人手上脸上都是黑灰。喜鹊麻雀忍着笑给他们擦洗。
    十二格格吃了甜甜的地瓜，嘴也甜起来，扯着我叫姐姐。真是单纯的孩子，容易收买。
    “姐姐，你这里好东西果然多。”
    “这也算好东西？外面好东西不知有多少呢！”
    她立刻眼巴巴地看着我，再看老九老十。
    驴打滚甜软香糯、榆钱糕清新爽滑、糖耳朵酥脆可口、奶油炸糕外焦里嫩、豌豆黄细腻绵软……
    十二格格穿着某宫女的家常衣服，珠翠尽去，一手捏着块甑儿糕，一手扶着油茶大碗吸溜，抽空儿还偷偷跟老九老十说：“宫里也有驴打滚豌豆黄，可是都没这儿的好吃，为什么呢？”
    我笑着接过话来：“御厨伺候的都是皇亲贵胄，稍有差错就要掉脑袋，所以个个儿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原则，能做出什么好吃的？而且时令蔬菜一概不做，生怕你们吃喜欢了，冬天要吃西瓜，夏天要吃糖葫芦……”《鹿鼎记》里差不多是这么说的吧……
    我一边说一边偷瞄妖孽。据内部消息（来自老十），松香阁就是老九开的，厨师用的是某御厨的儿子。
    果然，他一脸若有所思。
    据说，十二格格那天回宫后，晚上闹了肚子疼，连夜请太医诊治。太医说，只是吃多了肚子胀不消化（XX消食片？）。后来皇上还跟安亲王取笑，说他府上的厨子手艺好，弄得安亲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唯诺诺地答应。
    四月份，松香阁换了一个四川厨子，一时门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