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的身体完全浸没在湖里,她缓缓的睁开眼,湖水是绿色的,映着湖上的大树以及建筑。
水,在流动。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而且湖上面的事物离她越来越远,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他……会来救她吗?
她好想看到他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不为别人,也不为任何事物,只为了她……
刚才,她看到了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是真的吗?
呵呵,管他是不是真的,只要看到他眼湖里荡漾出一丝的涟漪,她就心满意足了。
眼泪,从眼眶里流出,跟湖水融化成一片。
泪眼朦胧,现在只有这个词形容她了吧?
她勾唇凄凉一笑,闭上眼,享受着临死前的宁静。
四娘……
一声深情的呼唤,唤醒了四娘最后的意识。
这抹温柔低缓的声音,是他的……
呵呵,他终于来了吗?
当她听见这抹思念已久的声音之时,她那赢弱的身子早已被人抱起,四娘感到一股温暖包裹住她的身体。
她极力的睁开眼,发现一件绯色的大袍裹住她湿透的衣服,她本能性的往他的身体靠近,将头轻轻的他的胸膛上,吸取着他的体温。
“你可知道刚才那样很危险吗?你想死对不?”他低头看着呼吸不是很顺畅的四娘,语气泛着冰冷。
“不敢了……”她扬唇,露出一朵娇弱的笑花。
“不敢?还笑得出来?”他薄怒。
她抬眸,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随后,用细弱如风的声音颤颤的问道:“你……在担心我吗?”
他一怔,不置一语。
她缓缓伸出手,用尽所有的力气勾起一抹如阳光般如沐春风的笑容,满足的说道:“你……在担心我呢……”
未等他回话,她已闭上眼睫,手未能抚上他的脸便因失去意识而掉落下来。
他慌忙抓住她的手,愕然发现她的手冷得吓人,立刻抱起她的身子朝房里走去。
老宫女急急的赶了过来,发现四娘已经虚弱的躺在爷的怀里,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禁连忙上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颦眉,小心翼翼地将四娘放在床上:“她溺水了。”
“呀!”闻言,老宫女不禁大吃一惊,四娘从小到大一遇到水就害怕了,又看着躺在的四娘,她的头发以及衣物全部都是湿的,深知四娘性格的老宫女不由感叹:四娘啊,为何你这么傻呢?
“还站在哪里做什么!紫儿呢?”他的俊脸沉下,语气冰冷,魅惑的瞳中流过不为人知的暗色。
老宫女猛地回神过来:“我……我立刻去找表小姐……”
说完,冲出房门了。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白色的白巾,轻轻的为她抹去脸上的薄汗以及湖水,当他的手以及白巾来到她的香肩时不由一怔。
他,可以碰她吗?
他,可以为她换衣吗?
无数的疑问闪过他的脑海,他不禁低头看着她,一个他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子,当真对她冷情吗?
秋水凝眸,早在一开始便锁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柔浅一笑,早在一开始便牵动了他所有的思绪。
敢说自己对这个养育了整整十八年的女子没有动心?假的吧。
他从一开始便担任了父亲这个角色,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她的依赖,都是因为他是她唯一可以面对的对象而已。
痴迷的爱,狂野的情,泛滥的宠溺。
不该有的情花,是不该绽放的。
为了不让禁忌之花开放,只好在情根初种的时候将它清除掉,以免他日让他痛恨一生。
情因,非因,错种。
他颤颤的伸出手,抚过她的眼,她的唇,她的发,最后千丝万缕的情愫只化作一声咽呜:“你…..不该爱上我的……”
道罢,他转身走到衣柜里拿出一套女装,这套女装是他娘亲曾经穿过的,他很喜欢,所以当作娘亲的遗物保存了下来,想不到也有用上它的一天。
他细心的为她脱去湿透的衣裳,用白巾抹干她身上的水,墨眸陷入深深的深思。
四娘六岁以前,她的穿戴和饮食完全由他照顾,换衣服,梳洗,全部都是他一手包办的,甚至同床共眠,随着四娘年龄的增大,他知道她已不再是那个天真活泼好动的小女孩,所以才将四娘的生活事务交给了老宫女。
可是现在,看着她那副玲珑有致的娇躯,他的眸色不禁一暗。
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为何你无法放手呢?他不由苦笑,爱上她了?是啊,早就爱上了。
可是爱上了又怎样呢?他早已在江山与美人之间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他注定一辈子的孤独。
但是,孤独,是迫不得已的,人生在世总有太多复杂难解的问题围绕着他。
如果可以,谁愿意这样孤独的过着?
所以啊,四娘,我选择默默的守候着你的幸福。
砰——
房门一下子被打开了,拉回他的思绪。
“四娘她怎么了?!”只见一抹紫色的身影冲进来,一身漂亮豪华的衣裳,脸上扑著美丽绝尘的妆,配上那一双我见犹怜的水眸,仿佛是天上仙女下凡来,但却用质问的语气问他。
“她溺水了。”他平静的回答,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声音更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你这该死的,滚开,我去看看她怎样!”紫衣女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立刻走到床边为四娘把脉。
这抹声音是来自他的表妹,也就是当朝郡主紫洛蝶,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对他毫不客气的女子。
“天!四娘竟然有孩子了?!你这个混蛋!”紫洛蝶在把脉时察觉出四娘身体里存在着另外一个小生命,不禁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家伙,又要四娘去接客?该死的,四娘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住那些男人的践踏?!
不管这些了,四娘的状况十分危急,救人要紧。
紫洛蝶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道:“如果现在孩子跟四娘,只能要其中一样,你选谁?”
“孩子。”不用多想,他立刻便给予她答案。
此时,这句无情的话唤醒了四娘的一丝意志,她极力地张开眼帘,水眸深深的探进他的眼,这个男人那美丽的眸子里总是带著难以近人的清冷,性感的嘴角总是挂著一抹笑,看似亲切,要是近一点瞧,便会见到那抹笑中的嘲讽及冷淡。
他说……孩子比她还重要?
尽管那个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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