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杀玲)》28.第28章

    消……消失了？杀生丸大人和天生牙一起！？
    玲澄着那片白光过后一无所有的空地，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哈哈！他输了！他消失了！”北国国君放肆地狂笑着，他的双眼血红，头发随着大风狂舞，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中。蓦地，他止住了笑，回过头，盯着后宫的方向吼道：“紫音！解药！把解药给我！”
    话音刚落，一个少年便出现在了半空中，竟是在半路上袭击杀生丸他们的那只黑豹！他神情冰冷地斜视着北国国君，嘴角挑起的弧度带了一丝怜悯“好啊，给你解药。”伴着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一支含苞待放的彼岸花迅速向他刺去，北国国君目光一凌，拔刀就劈烂了迎面而来的花。一些血色的粉末随风而散，有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北国国君不以为意地笑笑：“哼，紫音也太小看我了！小屁孩一个竟敢暗算我？解药呢？”
    “解药？”少年一扯嘴角，笑脸如罂粟般绽放。美，却隐隐带毒。“不是才被你毁了吗？”
    北国国君心了猛地一惊，暗道一声糟糕，脸上却不露声色“哈！我看是紫音想毁约吧！”
    “毒，乃花粉所炼。药乃未开的花瓣。你已经斩碎了花瓣且把花粉洒在了身上。你体内本有花毒。花粉必为花毒所吸引。你，命不久矣。”少年语气平静地说完这些话。享受似的看着北国国君越来越黑的脸。紫音大人说得没错，不用动手，他自己便会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混蛋！”北国国君怒吼一声，猛地冲向空中的少年。
    少年却不躲不藏，看着他的剑劈向自己。慢慢地他嘴角的笑渐深了。那剑在离他脖子一分的地方停住。
    “忘了告诉你，彼岸花就是这样长出来的！”
    少年伸手轻点了一下从北国国君身体里长出的娇艳欲滴的花道：“它好象很喜欢你的血。”随着他的话语，北国国君失去生命的身体直直落在地上，花朵伴着他身体的枯萎，绽放得越发美丽。
    “接下来……”少年看向玲藏身的地方。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 ＊＊＊ ＊＊＊
    一片黑暗，这里什么也没有，本该挂在腰间的天生牙也不知所踪。杀生丸头一次有找不到状况的感觉。
    刚才自己还在和北国国君战斗，接着天生牙变黑了。然后……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难道，这里是天生牙里面？
    “杀生丸。”他听见有人在叫他，是母亲的声音。大拿他四周什么也没有“杀生丸，想出去吗？”
    “母亲？”杀生丸有点惊讶，为什么母亲会在这里。
    “想出去吗？”
    “……”
    “你想活下去吗？”仙姬夫人话锋一转，质问着默不做声的杀生丸。
    “活？”杀生丸一皱眉，他死了？什么时候？
    “一直在这里，你和死了没有区别。”仙姬夫人不再等待杀生丸的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她可没闲工夫耗在闲聊上：“这里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考验，让天生牙变成你自己的刀的考验。你必须找到天生牙。在这里。”
    杀生丸看看腰间消失的天生牙，又环视了四周一圈。一片漆黑，如何寻找？
    “路的尽头，你心里最恐惧的地方，天生牙就在那。”仙姬夫人话一说完就看见一条笔直的小路出现在他面前。
    天生牙，在他心里最害怕的地方？
    “杀生丸啊，去吧，别回头。脆弱不是你的权力，你也没有悲伤的时间。走出去……西国就靠你了。”
    母亲？杀生丸心下只觉得这话有说不出的奇怪。一时间却又无法想明白。只得顺着那条小路一步一步走着。
    路的尽头，考验正等着他。
    “哼，怎么样。”夜颜落下一子，挑衅地看着紫音。
    紫音微微一征，随即又笑开道：“不怎么样，不过是学会壮士断腕，弃车保帅罢了。”
    “是，不过大多数的子都活下来了。你，还没赢我。”
    紫音没有理会夜颜，盯着棋盘若有所思。西国也会有人“壮士断腕”“弃车保帅”吗？瞬间一屡光闪过紫音的脑海——仙姬夫人！该死！怎么会把她给算漏了？他暗自咬牙。脸上却依旧笑着：“下了很久了，你还想继续吗？”说着，很自然地往香炉中加了点“香料”。
    “当然……啊，还是算了，我突然想睡会儿。”
    “那好，你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了。”说着就走了出去。他不想让她知道那样丑陋的事。拉上门之前他又看了看那已经睡熟的脸。心中竟产生了愧疚感。
    “奈落。”匆匆离开，他在林中唤来了奈落：“仙姬夫人的命还有多久？”
    “只有七天了，紫音大人。”
    “七天？时间可真是够了啊！”紫音一声冷笑，吓得奈落浑身一哆嗦，感到了很重的杀气。“我立刻要她的命！马上把她给我杀了。”不能再心软……紫音轻阖双眸。
    “是。”不敢多问，奈落带着疑惑和满腹还未成型的阴谋而去。
    仙姬夫人……待奈落的气息完全消失后，紫音悄悄睁开了眼。紫眸中窜动着侵入心脾的悲伤。〔和母亲一样美丽温柔的女子。〕
    “母亲，以后我要找一个和夫人一样的女子当老婆。”
    “啊！？这可不行！你不知道夫人的另一面很恐怖的！咱们紫音只能找一个心地善良，头脑简单，最好是笨笨的女孩当老婆。”
    “为什么？”
    “因为那样，母亲我就可以像夫人欺负我一样的欺负她了呀。”
    紫音嘴角荡起一丝温暖的笑容，但很快就变得苦涩。
    那些只存在与记忆里且遥不可及的曾经啊，除了品尝到当初失去的甜蜜，就只剩下感叹如今的痛苦了吧。
    可惜的是，很多事，当时只道是寻常……
    “玲小姐，紫音大人有请。”黑豹走到玲面前，浅浅一鞠躬。十分礼貌。
    “哼，你以为我们会傻得去让你们杀死吗？今天你休想把玲带离这里一步。”邪见抢在玲前面吼道，拿着人头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在杀生丸大人回来之前他一定要护玲安全。
    “呵。”黑豹一声浅笑，连眼角都没有瞟邪见一眼。显然，他直接被忽视了。黑豹只是直视着玲，耐心道：“请玲小姐上路。您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小的代劳？”
    玲皱着眉，眼底深处荡漾着一丝不安，她并不答话一颗心都牵在了凭空消失的杀生丸身上：“路？”
    “对，黄泉路，请放心，您的杀生丸大人会很快来陪您的。”黑豹勾起一丝冷笑。盯着玲呆滞的脸笑道：“那么，玲小姐，请恕在下无理了……”话音未落，他已经出手。邪见一步上前，人头杖还未拿捏稳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拍到几丈开外，挣扎中晕了过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不死都会被杀生丸大人给踩死……〕
    “邪见大人！”玲心中一惊，顿时警铃大作，下意识举起右手，挡在胸前。刹那，绿光四起。幽绿的“碧湖”手链展开一道屏障罩住了玲。黑豹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就凭这破玩意儿也想拦住我？”黑豹腾空一跳，左手一挥，妖气化作刀刃飞向玲狠狠砍在了屏障上。
    但刀刃没有被弹开，而是一点一点深入，眼看着那幽绿的屏障“劈啪”几下出现了裂痕。玲心一横，反正都是死！不如咬牙一拼。橙色的妖气从她身体里溢出，渐融入了“碧湖”里。缓缓修复了裂痕，留下几道橙色印记闪闪发光。但刀刃依旧陷在屏障上。空中的黑豹不想玲竟会释放她少得可怜的妖气来抵抗。眸中诧异一闪，接踵而来的便是一股愤怒。下手也狠辣起来。
    玲见黑豹并没有动，但却明显的感觉到外面的压力越来越大，自己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果然，有些事不是我们不努力去争取，而是我们根本无能为力……比如说现在。
    玲嘴角浮出一丝苦笑。杀生丸大人……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只能靠杀生丸大人来保护的娃娃，真是一刻也离不了……
    屏障重新出现了一道裂痕，玲的妖力已无法恢复那痕迹。
    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只能给杀生丸大人添麻烦，只能让他担心，无法分担他的困难。这样脆弱又无力的自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自己……
    “喀嚓。”屏障上的裂痕又加深了，那幽绿的颜色变得有些脆弱。玲的心平静得有丝丝凉意。
    杀生丸大人，玲能不能不做你的包袱？
    “噗！”玲听到破裂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已经不行了吗？杀生丸大人，玲知道玲很会给你添麻烦，可是，我知道杀生丸大人是不厌恶玲的。
    外面的妖气刮伤了玲的脸颊和衣服，血珠在空中绽放。黑豹怀中的彼岸花籽嗅到了血的味道，有点蠢蠢欲动。
    玲，不想那么早就离开你……因为……因为好不容易才相见的啊！
    屏障在意料中碎了，凛冽妖气凝聚的刀刃直取玲的颈项。
    杀生丸大人……
    “已经够了，她现在可不能死。”陌生的声音从天而降。玲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