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杀玲)》27.第27章

    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点也不比西国逊色，可见北国也曾盛及一时。只是为何现在会一个侍卫也没有？一行四人就这样大摇大摆毫无阻挠的走进了北国的大殿，这可是百官议朝的地方，竟也是空空荡荡，连个鬼影也没有！
    杀生丸不由微微蹙眉，搞不清楚这紫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玲也感到有一丝丝的不安，变成妖怪后的直觉告诉她现在这个空荡的大殿不那么简单！邪见往杀生丸腿边靠了靠喃喃道：“这大殿可真是死气沉沉，怎么连阳光照进来都变成冷的了！”阿恩两个头一个左一个右的张望打量着。
    突然间，杀生丸鼻翼微一动，眸中杀意尽现。待他转过头，身体已经先一步将玲护到了身后。右手探到腰间握住了天生牙的刀柄：“谁！？”
    “哈哈哈哈！西国国君杀生丸陛下大架光临，北国却连一个接待的人都没有，岂不失礼！”殿外转出一个宽厚的身影。他赤足着地，衣衫楼褴，头发披散，身上长长短短的伤口显然易见，浓稠的血液一滴滴往地上砸，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丑味。看到他狰狞的面孔又让人心跳了一个突。但比这更甚骇人的是他头上的那顶早已破烂的王冠！
    他竟是北国国君！
    玲和邪见见他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一个这样的妖不由愣在原地，硬是半天没吐出一个音。
    “欢迎光临北国，杀生丸陛下，您觉得我的宫殿如何啊？”那人，不那妖不顾玲他们愕然的面孔，笑着询问杀生丸：“比起您西国如何啊？”言语中尽是挑衅。
    “放，放肆！堂堂西国岂是尔等穷乡可以与之一比的！”邪见听到这话，立刻收起惊讶。跳起来叫嚣着，反讽道：“以如此狼狈面目迎接外宾，可见这北国，哼哼。确实不怎么样！”
    那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了下来，眼底窜动着愤怒的火焰，手心慢慢凝聚起了妖力。
    杀生丸神色凝重，知道来人并不好对付，说不定还要波及到玲他们。心下一权衡，拔出了天生牙，刹时雷电依附上来，那已经是爆碎牙了。他跃身而起，举剑就劈了下去。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被逼得硬生生接了一刀，弹出数米开外。杀生丸立刻动身追了过去。一串另人眼花缭乱的攻击弄得那人节节后退。直到他摔破了一堵墙。被逼退到了大殿外几十米外，杀生丸方才顿了攻势。他斜眼往回打量，见玲并不追过来只是远远望着他，心下安心不少，她是知道他的心意的。
    回过头来看这边，那妖怪从刚泥砖堆里爬出来，眼睛涨得血红好似要爆出来一样。他颤抖着身子，突然开始仰天大笑。笑声带着强劲的妖力，震人心脾，若是普通人类听到这声音怕是被震得七窍流血而死吧。玲和邪见都受不了的捂起了耳朵。杀生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一阵微风吹过，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脸膀因为过于激动而扭曲。他紧盯着杀生丸喃喃道：“杀了我！哈哈，杀了我！我终于可以死了！杀了我啊！”
    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犬夜叉的鼻翼微张两下，盯着前方的天空道：“弥勒他们回来了。”话音刚落，就见那边的土地扬起了尘。宫门上的士兵张望了一会，大声吼道：“鲁卡将军回来了！”
    “恭迎将军！”“快去禀告仙姬夫人！”
    “开宫门！”领队的一声令下，两扇巨大的铁门缓缓拉开，犬夜叉护着戈微退到一边。
    不等宫门完全打开，一只身型巨大的犬妖便冲了进来。他一身白毛几乎被鲜血染得通红。身上有些伤口已经溃烂。进了宫门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他一斜眼瞅到了旁边的犬夜叉和戈微，眼神变得深邃，似乎在说‘小心’
    犬夜叉脸色也多了几分严肃，点头示意。
    “戈微小姐，犬夜叉。”随后而来的是坐在云母上的弥勒和珊瑚。
    “珊瑚，弥勒。回来得正好，这样大家就可以一起出发了。”戈微轻轻一笑：“只是要累坏了你们俩了。”
    “不，没什么。只是……为什么犬夜叉一脸挨了揍的表情？”
    “我看是你想挨揍了吧！”
    “啊哈哈哈哈……”
    今后的路会很难走，但是，只要和同伴们在一起，只要大家在一起……
    花园内
    “鲁卡，你应该先去御医苑吧。”仙姬夫人眉头微皱，看着满身是血的部下〔真是……和那人说得一样，第一个就来见我。〕
    “是，可是仙姬夫人，属下……”
    “行了，你想说什么我知道。我也正好有事找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吧。”
    “是。‘
    书房外。
    ”谨凄。“仙姬夫人轻唤一声迎面走来正准备行礼的女妖道：”我和鲁卡大人有事要议。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靠近书房半步，就是只蚊子也给我斩了！知道吗？“
    ”是。“仙姬夫人对她点点头，推开门，进了书房。鲁卡随后而入，把门关得死死的。
    ”鲁卡，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不能反对，不能有任何意见，只需要接受就行了。因为这是命令！“仙姬夫人绕到书桌后面，看着桌上一张张奏折，表情凝重道：“我最后的命令。”
    鲁卡一惊，顿时忘了任何言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夜颜一遍遍不断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这棋盘上连一颗白子也没了！全军覆没！这实在有够打击她的自尊心。
    至于她现在为什么在和大魔头下棋嘛，是因为紫音对她说，如果她能赢他棋，那他就放她走。这样便宜的事不做白不做。可是……
    夜颜恨不能立刻把这些碍眼的黑子全吞了！就算她知道自己嬴的几率小得可怜，可也不至于这么可怜吧！一个子都不剩！她咬着指甲在心里把对面那个逍遥的喝茶的人狠狠鄙视了一番。又为自己集体牺牲的白子默哀。
    却不想她这一系列生动有趣的表情都落入了对面那人的眼里。
    他承认，他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感觉。温暖，惬意。潜意识红有种想靠近她的冲动，他知道是自己被封印的记忆在作怪。也许她对从前的他来说是一种特别的存在。这样的存在是潜在的威胁。威胁就该抹杀在摇篮中。但是，如果把她一直关在自己的饿视线内，威胁便不存在了吧。这样看来还得谢谢奈落，如果真要动手杀了她……
    紫音不知道自己是多么费劲心思在找不杀她的理由，就如同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么温柔。
    “紫音大人！”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紫音脸色一僵，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觉变了，眸中添了一丝冷漠道：“什么事？”
    “戏已经开始了。”
    “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啊，不过没关系，照原来的安排就好了。”
    “是”树叶轻响几声，外面又恢复了宁静。
    夜颜瞧着紫音的脸，奇怪道：“你要去看戏？”
    “你猜呢？”紫音觉得有点好笑，真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愚蠢。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
    不对！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把夜颜的刘海揉得乱糟糟的了。刹那间两人都有些恍惚，仿佛刚才那个动作已经做过千百遍了一样。
    “小龙。”脑海中闪过一个女孩笑着向他走来的片段。他努力去看清那女子的模样，一阵巨痛阻止了他的回忆〔真该死，有是那个封印吗？不过，最近闪过脑海的片段越来越多。在杀了南国国君之后，封印出现了松动。〕紫音瞅了一眼神情依旧迷茫的夜颜〔如果她知道我杀了她父亲，夺了皇位，不知道她会怎么样。〕紫眸中掠过一丝悲哀〔反正也是和我一样，沦为仇恨的奴隶罢了。〕
    “公主。”夜颜听到紫音在叫自己，硬是把神游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突然之间，她感到手背一凉，接着有更多的水珠不断落下来。下雨了吗？为什么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伸手揉揉眼睛，却触碰到更多的湿润。
    “啊叻，这是我的……眼泪？为什么？”夜颜感到奇怪，她只记得思绪飘到的天外让她感到疼痛。有一只龙，紫色的龙，浑身是血，目光呆滞……
    “公主，再下一局吧。”紫音只是用往常一样的笑容笑着。好象没见过她的泪一样。
    ＊＊＊ ＊＊＊ ＊＊＊
    刀刃相接，发出一声脆响。天生牙上窜动的电流映得交战的双方脸色苍白。
    天空开始变得昏暗，暴雨就要来临。
    风卷起几片落叶，萧瑟地跑过。杀生丸突然感觉胸口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拿着爆碎牙的手渐渐无力，突然刀上的雷电全都消失了！刀变回了天生牙的模样。杀生丸心里一惊，来不及细想那北国国君变已经攻了过来，杀生丸只得用天生牙勉强一挡，手臂被强大的力量震得发麻。右膝一软，硬生生跪了下去。
    远处的玲看到这一幕，心脏跳漏一拍，整个人身子有些发软。冷汗刹那间湿了背。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嘴，害怕自己叫出来让杀生丸分神。这时她无比怨恨自己的妖力微弱，帮不上杀生丸一点忙。
    “奇怪，为什么爆碎牙变成了天生牙？”一边的邪见惊叫出声。玲一愣，细看下才发现那刀不仅没了雷电而且开始慢慢变黑。像在被吞噬一样。
    “呵啊！”北国国君身型一动，大喝一声，提刀劈去。杀生丸已经躲避不得，他金眸轻眯，咬着牙，只得用那已黑了一大半的天生牙去挡。瞬间，白光四溢……
    ＊＊＊ ＊＊＊ ＊＊＊
    “天生牙已经快到极限了吧。”仙姬夫人拿起朱笔在面前的奏折上批了几个字，接着神色凝重道：“他父亲给他的最后一个考验——让天生牙变成杀生丸自己的刀。”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让他自己去寻找改变的方法……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仙姬夫人轻叹口气，眸中的悲哀一闪而过。她放下笔直视跪在的鲁卡说：“那紫音也一定是算准了时间来的，现在局势太糟，我已无法掌控。只有尽我最大的力量，也是最后的力量去帮杀生丸了。”
    “仙姬夫人……您要动用禁术？那可是……”鲁卡话还没说完就被仙姬夫人打断：“我的生命本也快走到尽头了，留不住的。不如逞着还能控制自己力量的时候，用余下的生命去帮杀生丸开辟一条路。如果无法开辟，至少能让他走得顺利些，轻松些。”
    “仙姬夫人！”鲁卡震惊地望着仙姬夫人，脑中的思绪翻腾，终于，半晌后，他眼眶一红，埋头抱拳道：“夫人有何命令属下誓死完成！”
    “此后，让长老院代理国事。我辞世的消息在杀生丸回国前不能有半点透露。一会儿后，让谨凄进来把我的尸体带到地宫秘密焚烧，然后掩埋地宫，不让任何人出去！”
    “您的意思是……”
    “对！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知道我已去世。”
    “领命。”
    交代完后，仙姬夫人脸色倏地柔和下来，隐约带了些哀伤，她站起身，背对着鲁卡道：“行了，你退下吧。代我向谨凄道个歉……不，还是不用了，她是个明白人。”
    鲁卡眼眶慢慢湿润，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位国母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他咽下喉中的苦涩，抱拳道：“无法保住夫人的性命是属下等无能，属下定当在完成任务时来向夫人谢罪！”他声音渐渐哽咽，只得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最后望了一眼书桌后的仙姬夫人。含泪退了出去。
    西国建国以来最伟大的国母，此后，便成了历史。她到最后依旧保持着王者的风范！如神般屹立在国家的顶端，保护着她的国家子民，和自己的孩子。
    …… …… ……
    “哼。”紫音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胜负早就分出来了不是吗？他轻轻落下一子。棋盘上就只剩下了一些残兵败将。
    夜颜一怔，盯着棋盘半晌道：“你耍我？”
    “何以见得？”
    “你明明早就可以嬴的！”
    “这样，比较有意思。”
    “……”
    “再来一局？”
    “不，等等！”夜颜大叫着阻止紫音准备收棋的手，邪魅一笑：“谁说我输了。”
    胜负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