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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一波才动,数波随(一)
金属相击的脆声中,就见吴尘象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出。
“吴尘!”江明月失声大叫,而后勃然大怒叫道:“该死!我不想伤你,你却伤我的人。”举起右手火铳瞄准着那白影人,盘算着是不是往腿上招呼,予以生擒。
忽觉背后风声微动,一柄剑已架在她的脖子上,森森的冷意令脖颈的皮肤都起了颗粒了,有一个粗嘎的声音叫道:“把火铳放下,你们全部停手,不然我杀了勇慧亲王!”
局面立时倒转,李卫、英塔等人同时停止了攻击,神情紧张地注视过来。
“师父,到这儿来,勇慧亲王,你带我们走。”那粗嘎的声音继续叫道。
白衣尼看向江明月身后的执剑者,目光中露出欣喜之色。
形势比人强,江明月的双枪被缴,很快被这师徒二人挟持到了“神舟号”气球上,她倒表现得神色镇定,拧开气阀,点燃氢氧混合焰,热空气开始在气囊里膨胀起来,“把锚索撤掉!”她说。
脸上蒙着黑巾的持剑人闻言利落地手执锚绳抖开铁锚,气球乘势开始升高,江明月的脸上涌起了一丝奇特的了然的笑意。
忽然,吊篮底一阵振荡,江明月吃了一惊,眼看着吴尘两手抓住吊篮外起加固作用的轻钢焊架,飘飘悠悠地吃力往上爬,好象电影中的直升机起落架上的特技。
“愣着干什么,斩他下去。”只听白衣独臂尼冷然道。
黑巾蒙面人手中的剑一颤,并没有动,却似在迟疑,现在已升空了上百米,人若摔下再高的武功也非死不可。
第7章:一波才动,数波随(二)
田风驰见了,已经会意,象野外生存训练时做得那样,在草岭上的植被中辨认采摘了一些无毒的青草和树叶,洗净后包了六只鹌鹑,青棕子似的码入浅坑,又在上面薄薄地洒上一层土,再在那层薄土上面堆了些枯枝树叶点起了篝火。
这边江明月将半片野兔放在锅里,又兑了气球上储备的食用水进去,撒下适量姜粉香菇碎粒等作料,侧头想了想,拎起一只收拾干净的鹌鹑也放进锅里。
蹲在篝火边上烤制另半片兔肉的田风驰很惊讶地望了望她。
“我想煮一锅‘嫦娥汤’,应该会很好吃”。 江明月见他神色惊疑,笑嘻嘻地解释。
田风驰禁不住一笑:“亲王之意,莫非是自比嫦娥,洗手做羹汤?”
“切!有点想象力行不行?你看这鹌鹑,身材多么玲珑,肉质细嫩鲜美,称得上是食材中的‘嫦娥’,而且它还抱着兔子……”
“震撼”地盯着她数秒,田风驰一跤坐倒在地,笑得肩头直抖,半晌笑不成声道:“嫦娥汤?呵呵…这名字起得确…等会儿这锅汤再来个‘嫦娥奔月’…就与你这轮明月合为一体了……”
江明月一脸讶容,一挑大拇哥:“行啊!小伙儿,学得快!有前途!我看好你噢……”
两人相视大笑,这调侃的幽默似乎融化了行刺事件造成的“僵局”,又回复到共同训练期间的友善。
第章:中秋月明,两处相思
中秋的宫廷家宴,尤其是成年皇阿哥们所坐的大圆桌氛围最是沉闷,大多数人只顾闷头喝酒,偶而望向深靛蓝色夜空中的那轮明月,眼神中仿佛被水汽蒸过,朦胧、黯然起来。
与之相对的,是几大桌福晋席,女人们倒是一个个是真正过节般的兴高采烈,彩袖殷勤捧玉盅,笑语拼却醉颜红,好象一场庆贺除去心腹大患的欢宴。
上首的康熙帝将这一切尽收于眼底,依他的极高智商,又怎会不了然?
其实他本人也是心绪不佳,但,帝王的喜怒又怎能随便形于色?他正常地做着一家之主的调派,一会儿不时地再擎杯为母后或是其他太妃祝酒,一会儿让儿子们即兴赋诗作词,一会儿令众儿媳中有才艺者献曲献舞,一会又命人将几名受宠的小孙子、孙女抱来逗一逗,以维持中秋家宴的气氛。
只是偶然一闪神,天上的皓月,杯中的月影,总在提醒那个名字,即便是在这样偌大一批家族成员的簇拥陪伴之下,也觉出一份异样的孤清和伤感。
“想不到她不过才来京两个月,却能如此得人心,这一被刺客劫持而去,整个京城为之震动,且不说朕这些开衙建府的儿子们哪个不曾出动了门人和心腹,她名下千名官奴中的壮丁也全随李卫、英塔、佟在保等人分成几路出去寻找,受她恩惠的那些老弱妇孺自发以三步一叩之拜仪进庙祈福,换做是朕,都得不到这般的真心……”
康熙正想着,忽然皇阿哥桌那边传来一声“砰”响,十三阿哥已是连椅带人地摔在地上。
众人先是一惊,见他晃晃悠悠地要从地上爬起来,皇阿哥中就有人夹缠地笑道:“唉哟喂!老十三喝趴下了!”
“哥几个中就属十三弟海量,没见喝醉过,今儿个真稀罕!”
“谁说我醉了…我还能喝一坛……”十三阿哥含浑地嚷着醉话,那桌坐他旁边的十二、十四早就离座去扶他起来。
“皇阿玛恕罪…儿子失仪了…”那说话还带有几分明白,只是有些大舌头。
坐在三阿哥身边的四阿哥连忙站起来,向康熙禀道:“皇阿玛,儿子想替十三弟告个罪,请准我送十三弟回‘阿哥所’休息。”
康熙心里当然明白原因,也就笑说着场面话:“看来这回十五年陈的‘鹿鸣春’还真有力道,连朕这拼命十三郎都喝倒了,那你就送胤祥回去歇着,让底下人好生伺候着。”
“嗻!”
宫灯前引,月华霜天,夜风中树影暗摇,四阿哥架扶着醉步踉跄的十三阿哥,高一脚低一脚地向着阿哥所走去,忽然十三阿哥挣开四阿哥,扑到路边扶着一棵树吐得是昏天黑地。
天晓得他空腹喝了多少酒,四阿哥还从未见这十三弟这样过,心里那个疼啊,只无声地走过去,在旁轻轻为他拍打着后背。
“四哥…我难受……”只听十三阿哥低喃着醉语:“我想杀人…可不知道…杀谁…我憋闷得快…疯了…”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只听那话音已是惨切之至。
第7章:荒岭月夜的温馨
过了好一会儿,她俯下身,又拿些柴枝投入篝火里,口气无奈地说道:“本来还想集合大伙儿开一个‘莫问漂零•中秋光杆团圆会’呢,现在可好,真成了光杆司令,不过也不要紧,我的中秋晚会还是照开不误。”
只见她举起双臂向天,像是虔诚地向着上界苍冥发出邀请,很有几分巫师的派头,声音轻朗,热情地宣召:“我江明月以天地为舞台,邀请宇宙星辰、自然万象为宾客,古往今来第一次‘穿越时空中秋明月晚会’现在开始!”说完,象芭蕾舞演员谢幕一样优美地行了个礼。
田风驰好奇无比地看着她,追随她也有些日子了,但她的每一个举动都令人觉得惊才绝艳,有趣异常。
只听她又拿腔拿调地说道:“现在就有请中科大的明月歌王以一曲《月亮之上》拉开晚会的序幕,这首歌献给你,我美丽的月亮女神。”说着弯腰,划圈晃手,向着天上的月亮行了个法式绅士的挥帽礼。
随即她轻声唱了起来,声音并不大,但充满了张力和激情:“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昨天遗忘啊/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
接着她象个欢快的小妖似地绕着篝火跳跳舞舞,口中Hiphop风格快速说唱着:“我等待我想象/我的灵魂早已脱缰/马蹄声起/马蹄声落……”正在摹仿蒙古族骑马的舞蹈动作,可在跳跃转身抬头间,却看见了帐篷外的田风驰,她一时间愣住了。
“你…你怎么没睡啊?”她尴尬地讪讪而问,忙借着火光看了看手表,奇道:“这不到换岗的时间呢?是我吵醒你了?”
田风驰走上前去,笑道:“没有,练内功的人睡觉少,是我这不速之客扰了你的雅兴吧,你在乎宾客再多一个吗?”
第章:荒岭月夜的温馨(二)
江明月心情转好,笑得灿烂:“呵呵,谢谢,我总算有月饼吃了,这个中秋不算惨,还等什么,我们开吃吧。”
拿起一块,轻轻地吹吹凉,红唇白齿细细地咬下去,又发挥了她‘江家美食家’的爱发表食评的本色:“唔…好…米片被煎得外焦内软,带点锅巴的干香嚼劲儿,加上兔肉粒的多汁鲜嫩,就象锅巴型的披萨饼,哇噢!真是奇思妙想,一碗冷饭就这样被破茧成蝶,变得活色生香,凤池,你的厨艺也很厉害,跟谁学的?”
甘凤池听到她的赞语,又看到她灵慧中有娇憨的俏模样,心头洋溢着温暖的喜悦的波澜,也慢慢嚼着饼,淡淡地笑道:“孤剑漂零江湖远,风餐露宿寻常事,总得想着办法让自己吃得好一点。”
江明月边吃边问道:“我曾经问过你们每个人以前的生活经历,你告诉我的是真的吗?”
甘凤池一愣,笑得有些讪讪,道:“大约三成是真的。”
“呵呵,玩无间道的,能有三成也不错了。”
“无间道?”甘凤池好奇地问。
“噢,是我国的说法,就是形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那种人,现在月下吃饼,闲来无事,说说你的故事吧,只说你能跟我说的,但都要是真的。”
甘凤池看着她,灿亮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半晌,他缓缓道:“江南以前曾有一户人家姓甘,家道殷实,也算是诗礼书香一脉,在二十三年前那户人家生了个儿子,取柳永词中‘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之句,起名‘凤池’,那孩子的父母伉俪情深,对这个独子爱如拱璧,本来一家人过得其情也切切,其乐也融融,但孩子七岁那年春上,母亲忽然得了重病,不久便撒手尘寰,父亲从此郁郁寡欢,一年后也重病而亡,从此那孩子完全落入了地狱…”
第9章: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
吴尘注视着江明月,她的一举一动。
自从逃出组织,为躲避追杀,借肮脏的官奴市场作为隐藏,组织中果然没有想到‘幽刃楼’的第一暗灵,倜傥倨傲、风流自矜的‘紫陌公子’会在下贱肮脏的奴隶市场自卖为奴。
其实买主只是他的临时宿主,上几个宿主往往是超级倒霉,毫无知觉地被买来的这个“奴仆”将穴道一点,这“奴仆”在府内的生活品质享受如主,住得腻歪了,抬脚走人,那倒霉主家要抓逃奴当然是如同泥牛入海,音信全无,而且过个几日,原先暴虐不仁的宿主会莫名地挨顿毒打,外加被盗一笔家财,也没人会想到原来“逃奴”也会去而复返地作案。这种游戏人间,当然比黑暗血腥、厌倦已极的杀手生涯要来得有趣。
那日他正在官奴市场中安心酣睡,在等着下一个“肥羊”,果见一个山羊胡子管家打扮地人买下了他,他睁眼打量一下,心头冷笑,然后继续闭目养神,但很快地发现,真正的管事是一个小家丁打扮的女子。
当见到她买下那些孩子时,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童年的影子,在暗灵训练修罗地永远的梦魇,有一瞬间几乎要立刻动手杀了她,但随后发现自己错了,她确实是善待那些孩子的,以后所看到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在证明最初的料错。
见惯了这世上所有的血腥和丑恶,猛然间,仿佛看到一朵佛界圣池中盛开的至美至善的白莲花,心里还真是别扭,但又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他象是个总是在冻僵状态下的人接触到火堆的温暖,开始复苏时会觉得被猫咬般地疼痛不适,渐渐地,也开始贪恋那份温暖。
“紫陌红尘幻化身,丰都鬼域添新魂”,那血腥的杀手生涯像是远去前生淡漠下去的影子,昔日销金窟中最风雅的浪子,杀手群中最绝顶的“暗灵”已经死了,而吴尘重新诞生了,就象那日被她当街焚却官奴破衣时,从阳光下重新走出的一个新生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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