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20.别无选择

    房间里，大家沉默地坐着。一室的寂静，寂静的让人发慌。练心怡忍受不了这种沉默了，努力扬起一个笑容问道：“怀雨呢？”
    杜奇峰盯着她脸上的笑容，看了好久才淡淡说道：“睡着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李浩文担忧地开口，“奇峰、、、你想要怎么办呢？”
    “哈、、、，我想要怎么办？”杜奇峰喃喃重复道，接着又是一阵苦涩的声音，“我不是别无选择了吗？”
    李浩文被他声音中的苦涩噎的哑口无言，只是用充满同情、怜悯的目光望着他。练心怡却颤抖着声音问道：“婆婆说的‘生未离，死亦别’是、、、什么意思？”
    望着她一脸的紧张与恐惧，杜奇峰却笑了，很淡、很轻，“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又何必再问！”
    练心怡却再也无法抑制浑身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练心怡大声咆哮。
    这是练心怡第一次这样失态，李浩文轻轻拥着她的肩沉默无语。楚飞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说道：“说不定、、、只是胡言乱语，大家何必放在心上。”
    杜奇峰却一脸的平静无波，喃声重复道：“胡言乱语？哈、、、、，即使没有她的胡言乱语，你们不是也要阻止我们在一起吗？即使、、、不会生离死别，你们不是也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吗？”
    “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们！”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竟是张天霖。
    练心怡一脸的不敢置信，震惊地问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张天霖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以前我并没有察觉什么，可是你们回国以后，总是有意无意地告诫怀雨不要太过依赖奇峰，总是让怀雨和奇峰保持距离，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练心怡一脸的愤怒，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早阻止，为什么？如果早些阻止，说不定就不会、、、”
    “就不会怎样？”天霖冷声质问。
    练心怡楞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冷漠的天霖，一直以为他是粗神经、任性的像个孩子。张天霖却继续说道：“我不阻止是因为我尊重他们，我喜欢现在的奇峰，与其让他做那个冷漠如冰、不带丝毫感情的杜奇峰，我宁愿要一个因为林怀雨而变得会笑、会有情的朋友、爱上一个同性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们会因此鄙视他们吗？”
    李浩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当然不会，可是、、、”杜奇峰却打断了李浩文的欲言又止，平静地说道：“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即使、、、只是为了活着，我也必须离开，不是吗？”像是在问他们，却又像是在问自己。
    张天霖却大声吼道：“你疯了？！你离开了，怀雨怎么办？”“那么让他死掉吗？”杜奇峰苦涩的声音让天霖的怒吼消失于无形，“即使会痛苦，我也想让他活着；即使他会恨我，我也不想让他死掉。”
    练心怡颤抖的声音响起，“怀雨、、、该怎么办？”
    努力掩去眼中的痛苦、无奈与不忍，杜奇峰冷静地开口，“怀雨、、、就拜托你们了。浩文，如果可以，我想让怀雨寄住在你们家，我想让他、、、有一个家。”
    李浩文点头。
    张天霖冷冷地问道：“你想怎么向他解释？你要告诉他，你也要抛弃他吗？”
    “不，我会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可以让他欣然接受我离开的理由。”杜奇峰脸上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