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19.生未离，死亦别

    “两位小哥请留步。”
    林怀雨循着声音望去，一位婆婆正在盯着自己。她是在喊我们吗？怀雨疑惑地想着。
    好似读懂了他眼中的疑惑，婆婆冲着林怀雨微笑点头。
    林怀雨停住了步伐，杜奇峰也被迫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怀雨。林怀雨指指远处的婆婆说道：“那个婆婆在叫我们。”
    杜奇峰顺着怀雨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位婆婆往这边看，笑得、、、莫测高深。
    他的胸口猛地一痛，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欲拉着怀雨离开。可是，怀雨却像被附身般拉着哥哥向婆婆走去。
    婆婆直直地盯着杜奇峰笑道：“这位少爷不想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杜奇峰冷冷地回了句不想。
    婆婆莫测高深地笑了，冷哼道：“是不想还是、、、不敢？”
    杜奇峰气急，怒道：“你、、、”
    李浩文几个赶了过来，着急地问道：“怎么了？”
    婆婆看看赶过来的几个人，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违常之爱，苦海无尽，回头是岸。”
    李浩文、楚飞、练心怡瞬间惊呆，只有一面之缘的婆婆为何会看出来？难道她知道什么？练心怡焦急地问道：“婆婆，婆婆是不是知道什么、、、什么可以脱离苦海的方法？”
    婆婆并不理会她的疑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怀雨，摇头叹气，喃声说道：“可怜的孩子，注定要小小年纪就经历离别之苦，注定要在等待中饱受思念之苦，注定要守候着一份无望的爱默默哭泣。”
    婆婆轻轻抚摸着怀雨的头，眼中满是怜惜与不忍，转过头来看向众人时又是一脸平静，淡淡说道：“分离，只有、、、分离。”练心怡踉跄着后退，幸好被李浩文扶住。她苦涩地开口，“这样、、、太残忍，太残忍了。”
    婆婆却冷笑道：“残忍？难道等他们将来爱的生离死别的时候再去分开，就不叫残忍吗？”练心怡被问得哑口无言。
    杜奇峰猛地拉起怀雨准备离开。婆婆又开口了，冷冷的声音传进杜奇峰的耳里、心里，“生未离，死亦别。生离死别，必经其一。”
    杜奇峰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去怒声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大家都震惊了，这样痛苦嘶吼的声音，这样苦涩无奈的吼叫，他是不是已经被这份爱折磨的遍体鳞伤，只是隐藏得很深，不曾让人发现？
    婆婆像个长辈般地轻声说道：“孩子，与其死别，不如生离。”杜奇峰楞楞地看着，喃喃说道：“生离死别，必经其一吗？哈、、、那不是退无可退，选无可选吗？”他笑了，笑容里充满苦涩、哀伤与绝望。
    林怀雨也感觉到了哥哥的异样，不安地问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望着怀雨担忧的脸，奇峰笑了，云淡风清，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间发现了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望着哥哥近在眼前的笑容，林怀雨却突然间觉得好遥远，触不可及。他死死地抓住哥哥的手臂，轻声喊道：“哥哥！”
    杜奇峰笑笑，拉着怀雨离开。李浩文几人也紧紧跟上。望着几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婆婆又喃喃念道：“生未离，死亦别。生既离，再相逢，喜或悲，皆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