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写意被绑在柱子上,堵上了嘴,碗口粗的绳子因为他的剧烈挣扎磨破了衣服,深深地勒进了肉里,血肉模糊,而他浑然未觉,痛苦地头抢柱,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喊,“让我死了吧,让我死——”慢慢变成痛楚地呜咽声,加诸在他身心的痛苦远远还没有结束……
张妃在一边拽着叶御医的衣角,恳求他救救她的皇儿,泪流满面。叶御医无力地摇摇头,他不是叶守业师兄有雄厚内力,这样的惨景,连他都不敢看。
无疆进来的时候,慕容写意的四肢已经没有力气了。
但意识却超乎想像的清醒,他几乎能听见体内的子蛊一点一点地啃噬自己的声音,蚕食着五脏六腑,抽搐,痉挛,在他以为再也不可能比现在再痛的时候,更猛烈的痛楚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袭向他的神经,唔——为什么还不让他昏过去?
无疆发现自己来得迟了,平日嬉笑的二皇兄已被蛊毒折磨地如此不堪。
“你们赶紧给二皇兄松绑,二皇兄得马上治疗才行。”
一个御医担忧地道,“公主殿下,我们不是不治,是没有能力治。如果给二皇子殿下松绑,怕他会又撕咬人,甚至自残。”
叶御医却微带希望地看着无疆,“难道,公主殿下……”
无疆不接话,她现在的臂伤刚刚好成,十成十地使出内力是不大可能的事,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没有学过武学,医学和武学从来分得很开。
现在不试一试,皇兄也许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无疆暗暗紧了紧手拳,“来几个力气大的侍卫,按住二皇兄,其他的守好门,这一夜谁都不要进来打扰。叶御医,你清楚该准备些什么,带几个稳重的太医守在旁边。”
看着一边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的张妃,无疆道,“二皇兄经不起半点差池,这一夜张妃娘娘有得忙,现在还不是发呆的时候。”
那是她自己的至亲骨肉,她如何不知道。
明玉宫几个忠诚的侍卫上去解了慕容写意身上的绳索,紧紧扣住了他的四肢,防止他已经微弱下来的挣扎,抬将去了内院。
掌心的黑线因为没有解药极速地蹿至臂腕,无疆对叶御医点点头,手开始动了。
浸过特殊药物的银针,加上了无疆的纯净的内力,在慕容写意身上施展。
从头部的头维穴、发际穴、阳白穴、印堂穴、攒竹穴、晴明穴、承泣穴、四白穴、迎香穴、水沟穴、瞳子髎穴,经百会穴、后顶穴、风府穴、哑门穴、完骨穴、风池穴、天柱穴,过太阳穴、下关穴、客主穴、耳门穴、听宫穴、翳风穴、颊车穴、大迎穴、人迎穴。
上肢过内关穴、外关穴、曲池穴、尺泽穴、治痒穴、孔最穴、列缺穴、阳池穴、神门穴、合谷穴、中渚穴、少冲穴、落枕穴、指间穴、太渊穴、口内穴、胃肠穴、手三里穴。
转至腹胸部,天突穴、膻中穴、鸠尾穴、巨阙穴、中脘穴、水分穴、气海穴、关元穴、中极穴、气舍穴、俞府穴、或中穴、期门穴、日月穴、天枢穴、气穴、大巨穴、大赫穴。
接着是背部大椎穴、陶道穴、身柱穴、神道穴、至阳穴、脊中穴、治喘穴、肩井穴、曲垣穴、天宗穴、命门穴、腰俞穴、腰阳关穴、上仙点穴、六华灸穴、风门穴、肺俞穴、心俞穴、膈俞穴、肝俞穴、膏肓穴、志室穴、肩外俞穴、厥阴俞穴、三焦俞穴、大肠俞穴、关元俞穴、小肠俞穴、膀胱俞穴。
再是下肢,膝眼穴、梁丘穴、复溜穴、阴谷穴、血海穴、承山穴、解溪穴、委中穴、足三里穴、阳陵泉穴、阴陵泉穴、三阴交穴、百里穴。
足部的涌泉穴、大敦穴、太冲穴、太白穴、太溪穴、申脉穴、丘墟穴、昆仑穴、足临穴、行间穴、里内庭穴、下痢穴、高血压点穴、第二厉兑穴、第三厉兑穴、阿基里斯腱穴。
……
如此一个周期,已费去无疆两个时辰(等同于四个钟头的时间)。
期间,无疆不能分半分的心。只要稍有不妥,施加上去抑制子蛊的内力就会反噬到施救者身上,而被救者也会因为子蛊地反抗痛极而死。
侍卫们死死地摁住慕容写意,过于疼痛的慕容写意有几次差点让无疆银针失去了准头,一时惊险万分。
两个时辰下来,无疆的内力消耗巨大,手指有些握不住银针。
经屋外张妃之手,房里已经准备好了泡澡的热水,叶御医小心地按先前商量的份量一点点往里面加药。
慕容写意经过刚才的折腾,已经连动一下都困难了,但是痛觉神经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自己还醒着,活着。
他任无疆在他身上扎扎刺刺,全力抵抗着痛楚的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任性调皮出了名的小皇妹怎么成了一个武术高强的医学圣手。
“接下来一个时辰,每一炷香的时间要换一次水,泡澡的药引已经交到叶御医手上,叶御医千万不要弄错了。”那些药促使子蛊放出的毒素排出体外,但不会刺激到子蛊,要做到这点是很不容易的,如果让狡诈敏感的子蛊察觉到一点点,它都会进入到更深的骨髓深处,无疆在用药方面斟酌再三,百转曲折才弄出配方。
叶御医应声,劝无疆先休息。
经过四个钟头的劳累,无疆也需补充能量,补回流失的内力,一个时辰以后的新一轮针疗、药浴等着她,容不得半点马虎。
一时,比起方才紧张的气氛,屋内平和了些,几个侍卫围在巨大的木桶旁边,和叶御医一起看护着水雾缭绕下的慕容写意,屋内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快蒸晕了的慕容写意被捞上来,恢复了体力的无疆开始第二轮的周身针灸,再接着泡药澡,排毒。
……
持针的右手开始微痛,转小痛,再到大痛,似是承受不了这费力费时的活,无疆不敢心有旁骛,悄悄隐下这些不是时候的疼痛。
还有几次?她知道快了。
源源不断的热水,从门外送了进来,明玉宫上上下下度过了一个不眠夜。
第四次周转,施针,药浴,排毒……
叶御医下药的手颤抖得厉害,护卫一旁的忠实侍卫面部肌肉绷紧,乏力了。
……
无疆吐出一口气,软在地上,“二皇兄无碍了。”
她的手回去得重新开始擦药了,整条臂膀麻木得毫无感觉,丹田中空,要恢复过来少说也得十天半月,但是,看着度过了这一次毒发的二皇兄,心里总是安慰的。
门开了,已然骄阳当空,是时已经到了第二日的午后。也一宿没睡的张妃满眼血丝地直奔熟睡的慕容写意而去。
叶御医撑着也摇摇欲坠的身体扶着无疆坐到椅子里,此时的他对这个小公主奉上了他医者的钦佩。
如此艰难浩大的工程,就是师兄来也不能做得比这更好了,公主,让他起了汗颜之心。
凝视着病痛过后,苍白而熟睡的脸,张妃是感激涕淋的。
她庆幸当初怀着拉拢之心,没有阻止她这个皇儿和慕容无疆成为玩伴和好兄妹。这样一个整日无所事事的小公主竟然身怀绝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骗过了所有人。
她所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小公主如此尽心尽力地救助她的皇儿,幸灾乐祸、见死不救一直是皇宫里的生存法则,她忘了柳宫还有一个皇子吗?一个同样有机会登上那个高高的座位的皇子。
她救了她的皇儿?
她救了她的皇儿!
“小公主的大恩,本宫没齿难忘!”虽然鬓发松了,衣服不复洁净,张妃的气质仍显露出来,她盈盈走到无疆面前,主动伸出了友谊的手,此时的她不会去防备一个耗尽神力(精神和精力)救了她的皇儿。
无疆抬眼,歉意地扯了扯僵化的笑神经,“你看,我恐怕没法动了。”
张妃方才一颗心都放在慕容写意身上,这才发现,她本来白皙的脸血色褪尽,樱唇厉白,乍一看犹如鬼魅,这种样子就是张妃这种外行人看来,都觉得有些不大正常。
看出了张妃传达的担忧信息,转移话题,“张妃娘娘,你派一个内力好的人跟叶御医学习针灸之术,新配置的药方子我都告诉了叶御医,二皇兄的病现在还没法根治,现在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二皇兄他,还得忍受每月一次的毒发。”下毒的人全然不见踪影,这样的药,不知道能撑得了多久。
“若不是小公主顾念兄妹之情,我皇儿只怕凶多吉少了,本宫感谢小公主为皇儿设想,我这就派人跟随叶御医去太医院学习。”
叶御医被张妃身边的一个侍卫护送回去,关系二皇子的身家性命,叶御医收下了这个学徒。
无疆被扶着出去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匆匆赶来的父皇母妃和大皇兄,大概刚得了消息。
柳舞轻看见闭关了近一夜一天的女儿如此虚弱地出来。
“这,这,这是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慕容桦上前,冷峻地颜容带着担忧,“太医,过来看看。”许多太医还没有回去,仍聚集在明玉宫。
“大皇兄怎么来了?我就是伤了点元气,用不着看。”她的情况虽然有些严重,还是在能控制的范围内,再说她自己的药可比太医们带来的药有效得多。
“太医!”罔顾无疆言中之意。
一个太医小心地上前为无疆把了把脉,半晌,“禀皇上,禀太子殿下,公主劳役过度,内力耗尽,右手经脉滞钝阻塞,似是旧伤未愈,雪上加霜……”
因太医的一席话,慕容轩沉下了脸面,“你诊得可清楚?”
柳舞轻紧紧握住无疆的手,慌了神。
慕容桦也冷了脸。
无疆打断了太医未尽的话语,“没有说的那么严重,只需休息几天,抹些药就好,你们要相信疆儿的医术,疆儿不会连这样的伤都治不了的。”
慕容桦宽心了些,他都忘了。
父皇拿着叶御医的药方给他看时,说是出自小皇妹之手时,他别提有多惊讶。
那些药方和治疗步骤都按照约定的转呈使者之手,但由于宫里的太医都不具备施展的能力,西月还有一个二皇子都危在旦夕,根本无暇他顾,也算不得没有遵守约定。
“我现在想回柳宫。”她现在的情形不适合陪着一群人站在明玉宫的宫门外“越策越开心”。再不走,她就要倒下了。
将重力都放在扶着她的两个宫女身上,示意二人,举步欲走。
没有注意小宫女的费力,一脚踏空了——
摇摇晃晃软绵无力地向地面仆倒。
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地面离她越来越近。
没有。
她被纳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是大皇兄惯用的龙涎香。
“谢啦,大皇兄。“白面如霜的脸上,凤眼因为阳光惯性地眯起,仍美得动人心魄。
慕容桦没有放下无疆,却对慕容轩道,“父皇,儿臣先送皇妹回去。”
慕容轩颔首。
兄长还是兄长,力气比宫女们大的多,无疆嘟哝一句“大皇兄真好。”
慕容桦轻笑,胸膛微震,容颜不复冷漠,“你不惹乱子才好。”
皇帝慕容轩看着慕容桦温柔地抱着无疆离去的背影,并不对二人的深厚的亲情嘉奖,反而皱起了眉头。
柳舞轻带着小绿和小兰,随慕容桦后。
小兰边走边悄悄和小绿耳语,“太子对公主好好哦,根本看不出他们不同母。”
小绿笑,“那是,咱们公主多好的人,连严肃的太子殿下都不忍心对她凶。可以服侍公主,可是你的福气。”
“公主很体恤我们,小兰在柳宫再也没有挨过打了……恩,小兰要更加努力,报答公主的救命之恩!”小丫头下了大大的决心。
柳宫还是快到了。
恍然记起她小的时候,喝醉了,也是这么赖在他的怀里,憨态可掬。
同样的路,同样升起一种“愿长路无尽头”的思絮。那时淡,此时却浓郁得晕不开,道不明。
“到了吗?”怀里的人晕晕沉沉地松开眼。
她没有睡,手臂的疼痛搅得她一个头大。
她感到自己被放到柔软的棉质物品上。
“皇妹。”
“大皇兄?”
慕容桦缓缓俯下身子,他的嘴唇轻轻触了下无疆的额头。
病中的无疆呆呆地,“嗯?”
在现代吻额头是亲情的表示,大皇兄什么时候也时兴了?古怪。
“快点好起来。”丢下这一句,慕容桦不再看无疆,匆匆走了。
“太子殿下怎么走得那么匆忙?”柳舞轻带着小绿小兰两个丫头进来,“本来还想谢他的。”
无疆摇头,“大皇兄也许有事要忙吧。”
柳舞轻不甚留意,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疆儿,你老实跟母妃说,你要不要紧?这样子怪吓人的。”
“疆儿没有骗母妃,疆儿是臂伤复发现在看着严重,上几天药就好了,疆儿自己配的药比御医们的效果要好,内力消耗过度才会没有力气,慢慢养着就好了。”
柳舞轻吐气,“那就好!你这孩子就是逞强。”
无疆笑,“疆儿知道母妃最疼疆儿了,以后不会了。”
柳舞轻不置可否,她很怀疑,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疆儿,你的药放在哪里了?赶紧擦上。”
无疆让小兰从柜子里拿出通经活络的膏药,为她涂上。
麻木了的手臂仍然麻木着,痛觉却减轻了些。
无疆高度疲惫的神经稍稍松懈,睡意罔顾伤痛,如潮水袭来,累极的无疆在小兰上药过程中终于再见了她极度想念的周公。
她真的累坏了。柳舞轻好和小兰对着这样一张熟睡的容颜,忖。
度过一劫的慕容写意来看过无疆了,还是那个玩闹的二皇兄。
进门来了一句话,“哇,皇妹,这个白鬼妆不错!”一时,空中各种物品高来高去,分外热闹。
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解药的问题。
风使者也侥幸地活下来,据驿馆的下人们回报,那日使馆去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声称是大夫的人。
另一方面,趁着养病,无疆和皇弟的相处时间多了起来。
她可爱的小皇弟曾童言无忌地期盼她多生生病,这样他下学后,可以在固定的地点找到她这个皇姐,可以陪他玩五子棋,说各种故事……
无疆心里反省,自从开始和吴家一起创业起,她陪皇弟陪母妃的时候的确少了些。无疆怀着补偿之心,对皇弟和母妃倍儿用心起来。
而宫外,采办科的小荣子(他是吴家远亲)却给无疆捎来吴家不好的消息。
当初无疆着手培养康里文义他们,在北游失踪了,连着这一次几万两的上好的瓷器丝绸,和一对价值连城的上古龙凤玉镯。这对龙凤玉镯是雇主出了极高的佣金,经他们之手暗地里托运的。
无疆恨不得出宫亲问义兄义姐他们,可是现在的她内力只恢复了两三成,根本没办法出去。在信里,吴宗说吴岱已经带人前往寻找,他也托北游的朋友帮忙,得知无疆受着伤,让她好好养伤。事情还没有到赔偿的地步。
无疆如何坐得住,那是上古龙凤玉镯呀,赔起来是大放血,都不知道赔不赔得起。事情到了需要大哥出马,不严重是骗人的。
每当这时候,她就分外想念萧迟在身边的日子,再次体会诸多不便的无疆只好成日地练习内功息法,企图赶快恢复内力。
她已经很久没出宫了。
但是一直到皇姐出阁的前一晚,无疆都没能出得宫去,她的身体还在恢复当中。
明日,西月云夕公主将出嫁,启程北游,迎接一段新的人生。
代为迎娶的人是北游使者风有谋。
是晚,无疆决定去一趟荣华宫。
最近一次见皇姐还是在当日大殿上,她差不多一个月都抱病在床,她不想一句话没说就与皇姐别离了去。
荣华宫的双喜红灯笼起来,红色的绸带随处可见。宣扬着与主人翁格格不入的喜悦。
经过通报的无疆,见了刘皇后。
就要嫁女的刘皇后心情还不错,彼此口不对心地说了几句话,就让无疆去见慕容云夕。
“夕儿在房里。你来了正好,开导开导她,让她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乖乖做新娘子!”临去不忘说了句。
想来皇姐虽然答应了,还是极不乐意的。无疆还是乖乖答声好,熟门熟路地摸着皇姐的闺房而去。
“皇姐?”“笃笃”敲了两下门。
没有听到回声,门却开了。
门没有上栓,看样子皇姐一会就回来。
以前总是在这间房里,看着皇姐抚琴,吟诗,刺绣,从这里讹去的艺术品也不少,如今——
它的新格调,无疆一下子难以适应。
迎合着整个荣华宫的布局,这里也渲染成大红的一片。红木圆桌,红领屏障,红色的梳妆台,上面堆满了名贵的珠宝首饰……就连床单和纱帐都是红得乱七八糟,无疆真的想不出皇姐是怎么完好无损地在这里度过一整天一整天的,要是她早被这一片香脆欲滴的火红给炫晕了过去。
恩,像皇姐这种抗压能力不是普通强的人,蛮适合做防爆警察的。由此及彼,刘皇后就是黑社会的大姐大,温逖更像国家总理……
……#%¥&&*¥%¥(无疆无限时的走神中……)
瞄到一物。
咦,那不是新娘子穿的凤冠霞帔吗?
似乎不讨主人的喜欢,堂堂黄黄的堆在床上。
无疆倒是长这么大从没有清清楚楚地仔仔细细地看过这种东西,不由得拿起凑近细看。
凤冠上九翚(五彩的雉)四凤,珠翠闪烁。
霞帔,帔帛彩带,锦缎制作,艳若彩霞。穿的时候从肩上绕过脖颈披到胸前,上面花饰点缀,两端做成三角形,下面玄关一颗金玉坠子。
礼服是红色的大袖对襟绣纹大袄,精致细腻。华贵大气。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皇姐穿上一定很好看。
无疆心道。
在这大红的世界,不行,她快晕了。
无疆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晕晕乎乎。
一缕微香钻入她的鼻翼,她猛地惊觉,不是这房间的问题,而是有人施迷香。
——为时已晚地察觉。
迷香是少见的强效迷香,手探入长袖,欲取出醒药,终无力地滚落。
眼前几个人影晃动,无疆在晕过去之前,想,这皇宫的侍卫该做做强化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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