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火影]每天都在修罗场》38.第二十一章（3）

    ————————————————————————————————————————————————————————————
    ＃
    ［千手柱间喜欢立花清芷］
    这个事实千手扉间早在两年前就无比清楚了。
    ————而他认为这是不对的。
    亲手触发通灵阵的青年十分确定当初应召而来的仅仅是一团无形无状的雾气而已——而后眼前无端有血肉凭空凝聚生长, 方才落地为黑发碧眸的美丽少女。
    …纵然外貌表现正常无害又如何？本质而言，立花清芷根本就是无法以［人类］概念称呼的不明存在。
    因而在两年前，当听到悟通仙人模式归来的柱间语气憧憬筹备着迎娶清芷之时，千手扉间觉得自己有责任去阻止已被私人感情冲昏头脑的大哥。
    “不关进实验室研究就已经是极限了——成为千手主母这种事, 绝对不可能容许！ ”
    “…我这样做是为了制止你的错误！”
    扉间记得自己当初这样理直气壮直面着回村后愤怒冲来的柱间——银发青年并不觉得自己的擅自行为有什么问题, 他甚至都对大哥在此事上的因私废公感到了失望与痛惜。
    千手扉间承认立花清芷的治愈能力确实是足以改变大局的奇迹, 他也认可价值远超试验样本的医师值得优厚待遇以归心。
    可这并非正常人类却重要到不能以私生子折辱的少女，即使确实必须要某位千手高层付出婚姻来拉拢，也绝不可能由觉醒木遁且无子无女的族长本人来牺牲血脉。
    ————因而当暗自准备起婚礼的千手柱间外出任务之时, 无法坐视这一切的千手扉间便先斩后奏对立花清芷正式求婚了。
    那日激烈争执之后, 长兄最终也妥协默认了这个结果, 改由他来接手了婚礼的筹备。
    千手扉间犹记得如期于族地举办的庄重婚礼：如云族人恭敬簇拥, 热闹中亦有着肃穆正式的庄严，而宽大角隐帽下, 被金纹繁复的白无垢妆点的少女鸦鬓雪肤, 是近于华美的姝丽。
    最终婚约成礼之时，替代兄长位置的青年凝望着清芷好奇看来的清澈碧眸, 于氏神之灵祭坛前一字一句庄重念出了于神前的誓言。
    ————这一刻，即使明知自己的血裔大概会就此断绝, 千手扉间依旧在心中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他会为千手控制保护住这来自异世的少女：无论是被动意外抑或主动背叛都不容发生。
    他也立誓一辈子温柔对待清芷：这既是丈夫的职责所在，亦是作为蒙药剂恩惠者的应有之义。
    ＃
    当初在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千手扉间并未考虑自己的私人情感。
    “忍者必须压抑感情, 一切行为以目的为先。”
    银发青年自幼这样坚信, 亦如此践行着。
    …可事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
    是习惯性归家抱住腻缠扑来的少女之际？又或者是晚上办公时揽住怀中安静看书的乖巧小猫之刻？
    那些不曾在意过往昔宛如冬雪一般寂然地交叠堆积, 居然就悄然落满了胸中名为心的容器。
    因而当白天听见清芷贸然与大哥同游的那一刻，千手扉间竟然感到了本不该有的愤怒！
    …明明对少女的突兀求婚只是为阻止柱间不顾血迹传承的错误决定而已，仅仅是他在理智权衡后想要替代长兄做出人生的牺牲…
    …明明即使柱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也并不再会危及未来族长的血脉…
    …
    千手扉间低头望着怀中亲昵撒娇地清芷——而笑容可爱的少女此时恰好示意般抬起手，点上了发间兄长木遁而出的美丽藤花。
    这一刻，再难遏制的酸涩怒火终于在青年心间如洪峰般涨起，汹涌破开了阻碍。
    ［感情只是无意义的不理智冲动而已］
    千手扉间这样对自己重复着。
    然后他直接抬手扯下木藤，俯身吻住了茫然仰头的清芷。
    ＃
    千手扉间紧紧抱住了怀中娇软的少女。
    这一刻，青年忽然莫名想起了两年前那场争执的结局。
    …那时任务结束后匆匆赶来且支开清芷的柱间坚定驳斥掉了扉间所有的理由，看上去几乎就要决断出口继续婚礼的宣告。
    可不知为何，直视着他的棕肤长兄却突兀停下了话语。
    而当情绪难明地审视良久之后，千手柱间竟然无奈自嘲的苦笑了起来。
    当时笔挺青年还想要继续说服兄长，可深青族服的长兄却直接抬手止住了对话。
    扉间记得他看见千手柱间侧过身，奇异地陷入沉默。
    良久后，方突兀说出一句言不对题的嘱托：
    “以后的日子里，扉间你对她好一点吧”
    那时的千手扉间以为这不过是大哥一贯的心软言辞。
    可多年过去后，逐渐成熟的青年却依稀察觉到了兄长当年的语气中那一抹悲伤的释怀。
    ＃
    然而今天，千手扉间竟极其想去质问柱间当初这嘱托背后蕴含的意思。
    他想知道长兄那时到底是出于什么决定才说出了这般话语。
    …你是看出了什么吗？难道那时你就认为我喜欢清芷了？
    而这句托付的意思，是表示你最终决定把她交给我了吗？
    ————那么如今为何又要有这种近乎于暧昧的逾矩呢！！
    ＃
    千手扉间已经不想再纠结自己如今毫无意义的情绪了。
    他单手扫开杂物，俯身把怀中的少女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而顺应青年力度仰靠枕上的黑发少女疑惑地抬起小脸，询问看向一反常态的丈夫。
    从扉间的视线望去，被扯散的丝发软软垂在清芷肩头，给白皙娇小的少女更添上了几分稚弱；而被吻.肿的粉唇犹带着暧昧水渍，在清澈碧眸的映衬下有种莫名地煽情。
    千手扉间低下头，伸手握住了妻子纹绣华丽的和服前襟。
    …仿佛感觉到青年这动作中的意味，清芷水眸忽然浮起了几分戒慎。
    少女微微撑身坐起，下意识按住扉间手背提醒：
    “可别撕哦——这件和服才新买呢！”
    千手扉间当然知道眼前和服是谁给她新买的——宝石红瞳的白发青年注视着长袖曳地，制式极其层叠复杂的美丽振袖，几乎都能够想象兄长是怎样笑着环抱少女为她系上腰绳。
    然后银发青年收紧手指扯开了和服脆弱的前襟。
    空中响起的清脆裂帛声中，千手扉间低低说了一句“我赔给你”，然后翻身压上沙发。
    ＃
    于是往常于卧室发生的事情，此时便在沙发上开始了。
    虽然清芷心中略有奇怪，但少女最终也把这当作了正常的姿势解锁。
    比起卧床，沙发上的空间稍显狭窄。拥抱纠缠间，仰面躺倒的清丽少女被青年抬起白皙长腿挂在了肩上——重心不稳的清芷本能仰手想抓住背后的靠手边缘，却在扉间迅猛冲击下滑开了指尖——而俊美青年紧接便俯身按住少女的素手，交叉十指撑在她脸边。
    于是窗外夕阳落下了。
    ＃
    夜色沉沉。
    千手族地深处内，木质的三层洋房窗口映出了童话般温暖又安心的烛光。
    夏日逐渐升温的空气中，红眸青年的银发打湿垂下贴在脸侧。而多余的汗水汇聚着，顺着扉间轮廓俊朗的下颌滑过，最终滴在少女花瓣般的粉唇边——然后他就看见沉迷茫然的清芷软软哼唧了一声，竟然毫无自觉小舌舔掉了水液。
    千手扉间不自觉绷紧了背脊。
    余韵中重新被唤起的青年收紧与少女十指交握住的手，复又俯身继续。
    ＃
    然而两人如今明明是再亲密不过的纠缠，千手扉间心间却依旧萦绕着某种挥之不去的不安。
    ［立花清芷最信任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心底其实明白这一点。
    事实上这也几乎是所有千手族人都能看到并且理解的事实。
    少女每每不自觉靠近柱间的步伐、日常同行间本能拉着男人衣角的动作，被兄长拜托求助时下意识漾起的开心甜美…
    在银发青年眼中，因穿越身份而对一切都隔阂戒备的清芷，仿佛唯有面对千手柱间才会绽放出信任又依赖的烂漫笑颜。
    严格来说，扉间也能理解两人间的这份亲近。
    从最初就主张对清芷宽和以待的柱间，随着时间推移更加放纵。少女那些既离经叛道又毫无意义的胡思乱想，柱间居然都认真理解着并为她费心费力达成；而扉间同样无法理解的是，来自异世的清芷不仅认可兄长那天真过头的幼年理想，竟然还真心钦佩地赞叹支持着。
    大概是因为这份投契，两人在一起时都好似总有着聊不完的话题：偶得的趣事、近日的波折、往昔的旧闻，哪怕是时兴菜谱盆栽选种这种毫无营养的物事，青年都能看见清芷和柱间凑在一起兴致勃勃讨论上半日。
    …某种意义上而言，千手扉间甚至都不明白清芷当初答应自己求婚的原因。
    ＃
    但婚礼毕竟已经确定立约了。
    地面抛散着被撕碎的金线和服，沙发上红眸如宝石般冰冽的银发青年低头望着乌发白肤的美丽少女，俯身落下了一个克制又珍惜的轻吻。
    两人温柔相交地气息之间，扉间凝视着清芷春潮茫然的碧眸，语调坚定中带着隐忍：
    “…清芷，你是我的妻子。”
    那些昨日不过是无关的过去……真正誓约与你共度余生的人是我啊！
    ＃
    激烈且暧昧地声响，温存又亲密的爱语。
    凉风肃杀的屋外，停在木质窗框的背面树枝上的小鸟低着头，仿若死掉般寂静。
    它黄绿羽绒下无人得见的纤细爪尖，如刀锋深深陷入了树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