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54.054

    大概是徐立人说的话, 大大地突破了冯安安的三观,以至于冯安安一路上魂不守舍般,还差点与前面的小电驴撞上了。这也不怪冯安安,主要是前面的小电驴莫名其妙就地停在路中间, 冯安安正在加整速度中,见前面的小电驴一停, 她就连忙按紧刹车——
    要知道小电驴的刹车声就跟被杀的猪发出的凄惨叫声没有什么两样, 平日冯安安都是极小心,这会儿真用上了, 她自己的耳朵都快让这叫声给弄聋了。也亏得她平日里还挺注重小电驴的保养工作, 这刹车在用到的时候特别的灵活, 就差区区的十公分距离就要与人家的小电驴追尾了。
    冯安安被这一吓,魂到是回来了,不由得重重地深呼吸一下,刚想说“哎,怎么开的呢”, 这话都没说出口, 就听得前面的人没好脸色地回转过头来,冲着冯安安一句,“投胎去呀, 这么快!”
    冯安安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心里头什么纠结呀都去了泰半, “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呢, 你路中间的把车停了,还骂我?我到想问问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非得突然的就停中间了,你要是想投胎去你就早说呀,别连累我呀?”
    她嘴巴一张,就把话全都骂出口了,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她往边上一出去,小电驴重新上了路。这不还没离得远哟,还能听得见后面的人骂她。她不由得翻白眼,当作没听见。
    这一惊吓后,她到是没敢再在路上遛达了,赶紧儿地就回了单位。好在时间还早,她又睡了会午觉。
    下午上班时间,她还是把对着电脑干活,不时地接几个电话。
    当然,她又悄悄地留意过徐立人,晓得他下午去区里开会汇报工作去,她紧绷的神经到是微有些松懈下来,反正叫她觉得这真是件尴尬的事,又没想到徐立人是不是脑子突然间就坏了,往仔细里一想,她又苦恼的发现她还真对徐立人不太了解。
    年少时的记忆总能最大程度的放大一个人的美好,她大抵也是处于这种情况。
    临近下班时间,她下意识地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看了看,果然有收到顾习的消息,不光有顾习的,还有好多人的消息,还有几个群,什么单位群,什么办事群,反正都有。她平时也懒得看手机,微信嘛基本上属于当工作上流,没办法,如今大家都时兴用微信,她不得不把微信用起来。
    别的消息,反正没有艾特到她的,她一般都很少看,群里的消息一下子就几百条,没那么个闲心去翻看。她到是点开了顾习发的消息,很简单的几个字,“下班了没,我过来接你。”
    冯安安一看已经都点儿了,“下班了,我自己会过去,你那车太招摇了,我可不想坐。”
    没想到她一发过去,顾习就回了话过来,“没事,我要不要买帕萨特,显得低调些?”
    冯安安忍不住一乐,到也没用语音,直接又单手打字回去,“你要用帕萨特,别人还不得以为顾家要倒闭了呢。”
    顾习回的比她还快,“反正是老头子创下的,倒了就倒了呗,要真倒了,我就来投靠你。”
    冯安安看着这些字,不由得一愣,嘴角慢慢地出浮现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笑意,“行啦,给你一天三碗饭肯定有的,再添个酱油汤,你要是喜欢吃酱油拌饭的话,我就去买点板肉你自己熬成猪油,那样吃才好吃。”
    顾习接着回:“那也行,我胃口不大,一天管三碗饭就行。”
    这话说得冯安安乐得合不拢嘴,她收拾着桌面上的资料,将资料全收起来,这才拿起手机,把包往右肩头一挂就要就出门。刚巧着秦细细也从隔壁办公室出来,与冯安安刚好对上,秦细细就扫过她一眼,扭着细腰走了。
    冯安安在门口微愣了一下,双手揉了揉的自己的脸,与对门出来的同事笑了笑。
    那同事看了眼秦细细的背影,又看看冯安安,“小冯,人家是咱们领导的小姨子,家里又有钱,你是哪里把人给得罪了?”
    冯安安摇头,“我哪里有会机会得罪人?也得给我个机会得罪人吧?”
    那同事闻言就笑出了声,“你呀如今也不必怕了她,反正顾公子是你后盾呢。”
    冯安安听得有些不是滋味,刚才与顾习开玩笑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少了半截子,“哎,这都怎么说的,我又不走弯路,什么事儿都跟着组织走,更是从未犯过什么错儿,哪里需要怕了人?”
    那同事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面上一僵,“我老公还等着我呢,我得赶紧儿回去。”
    冯安安看着她的背影冷笑,有些人就是讨厌,就算在单位里也一样。她慢吞吞儿地走着出去,刚想去将小电驴推出来,没曾想外头一阵刺耳的声音,她回头一瞧,居然是顾习,他开着骚包的敞篷跑车就过来了,这么个大太阳的,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呢,——这是让她晒着太阳回去?
    冯安安将小电驴再锁了回去,慢慢儿地走向敞篷跑车,眼见着单位的同事都看向顾习的车,真让她想翻白眼,“你不是说开辆帕萨特的过来,怎么还开这个?”
    顾习朝她挤挤眼,“赶紧儿上车呀,不然岂不是让你同事不方便了?”
    冯安安真上了车,还特别怕事儿地系好安全带,见顾习没系安全带,她眉头一皱,“你不注意安全呀,安全第一,你不懂?”
    顾习到不跟她争论这个,系安全带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一系好,就将车子开走,见拿着双手捂着脸,“你做什么呢,没脸见人了,干吗要捂着脸?”
    冯安安死命地用两手捂着脸,此时她就想念起来自己两年前与陈双一块儿买的墨镜来,那款墨镜还挺贵,一戴上脸,就能挡大半张脸,特别的夸张,以至于一直放在家里呢。“我怕晒,这么着,我不得晒黑了?”
    顾习平时也没见她有多做防晒,“那你平时出门也没见你包的严严实实,最多就是一顶伞,怎么坐我的车到还特别记起要挨晒了?”
    冯安安这一想,也是呀,好像是有点儿矫情了,讪讪地将双手从脸上移开,又将自己这种矫情都推给徐立人身上去,要不是徐立人吓了她一跳,她也不至于这么个矫情法。“哎,我问你呀,你跟徐立人有仇?”
    顾习一滞,车子的速度也跟着放慢了些,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来,“怎么?他有跟你说什么了?”他还试图更镇定些,心里头早就翻江倒海了,生怕她真就叫徐立人吃了迷魂药,跟上辈子一个样。
    冯安安摇头,“没有,反正感觉他这个特别的奇怪。”
    顾习见她没听说,心里头更不安定,“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还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难不成他还有两个鼻子不成?”
    冯安安听得一乐,又笑斥道:“你都胡说些什么呢,哪里有人长两个鼻子的,还不成了妖怪?”
    顾习见并未有隐瞒的样子,稍微放松了些,又将车子速度往上飙,“我就怕这些长了两鼻子的妖怪把你勾跑了。”
    冯安安不由得脸一红,“胡说什么呢,我难道还稀罕两个鼻子的妖怪不成?我可没有人妖恋的重口癖好。”
    不过,她说完又再问道:“徐立人怎么没改姓呢?”
    顾习讨厌她提起徐立人,反正徐立人这三个字,听在耳里他就不舒坦,嘴里就多了些嫌弃的意味,“他不乐意,老头子都拿他没办法,我更不能拿他怎么了。”
    冯安安好像脑袋灵光了不少,“他是不是有些不待见你们家的人呀?”
    顾习到是不在乎,“老头子造的孽,跟我到是没关系。”
    冯安安平时就爱看八卦,特别是那种豪门秘辛什么的,或者是明星八卦,她都爱看,只是有时候流传的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看得挺没有意思。“造什么孽了?”
    顾习冷笑,“徐立人哪里是我侄子,他是我兄弟。”
    冯安安顿时瞠大了眼睛,一排大字就掠过她眼前:□□叉叉。
    她讪讪道:“你乱说,哪里有这样的事。”
    顾习冷哼道:“我大哥从小就身体就不好,还得换骨髓,就是一直没找到配对合适的人,后来就有了我。”
    冯安安听过这些事,为了给生白血病的孩子治病,再生个孩子好像是个理所当然的事,她看向顾习的眼神就多了些同情的意味,“这事听着好像很复杂。”
    顾习乐得享受这份同情,“我妈死了,老头子想再娶一个,看中了个年轻姑娘,那年轻姑娘也愿意嫁。老头子有钱嘛,多的是有人想嫁。董卓与吕布的事你知道吧,那年轻姑娘跟老头子好上了,有了徐立人两个月的时候,被我大哥看上了,老头子对我大哥可不像对我这样,真是天上的月亮要是能摘得下来估计都能摘给他……”
    冯安安听得直愣眼,“你们家这么乱呀?”
    顾习回答的很坦然,“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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