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物语》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就……这么……被扔下了！秋天握紧拳头，努力的压下自己的怒气。
    他已经差不多都坦白了，甚至表示要和他们一起追查这吸血鬼的来历。为何还是不相信他！为何还要事事瞒着他！为何还要把他当成外人！
    好吧，就算是他不肯戳破和墨煜衡的这层暧昧关系，可是，至少他把墨煜衡当成了一个特殊的人物，在自己心中有特别的地位。那么墨煜衡呢？他又把他当成了什么？真的只是一只闲暇逗逗打发时间的猫儿吗？
    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秋天又沮丧又愤怒。忽然又看到被人忽略多时的穆常二似乎有逃走的迹象。
    “站住！我还没说你可以走了！”他承认，他需要一个迁怒的对象。
    “我说小祖宗！您还有什么事啊？！“落跑不成的穆常二苦着脸转过身。
    “怎么，我们的帐还没算完，你就想逃？”眯起了眼，脸上忽又挂起了那充满算计的狡诈笑颜。
    “不，不是。您看我们的帐已经结清了，您把银票给我，我把人交给您，怎么说我们的帐还没结清呢？”
    “哼，穆常二，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过了穆莲‘生是我秋家的人，死是我秋家的鬼’？”
    “呃……您是有说过。”
    “如此说来，穆莲从出生一直到死都是秋家的人咯？”
    “呃……是的，只要小少爷您愿意。”
    “大家都听清楚了，穆常二已经承认了。好，穆常二，既然穆莲是秋家的人了，我倒要和你算算过去十五年来的帐！”
    “什么？！”穆常二大吃一惊，感情这小祖宗是挖了陷阱让他往里跳啊。
    “穆常二，今日我买下穆莲可不是要让她做什么丫头奴才的，而是妹妹！我要认她做妹妹，让她做隐叶山庄的小姐！”
    “啊？”
    秋天语出惊人，包括一心沉浸在悲伤中的女主角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能去做大户人家的小姐。
    “哼哼，相信你们都认识我身边的这位杨掌柜吧？”稍稍用了下自己的能力，秋天已经知道老杨在扬州的地位身份了。“你们又知道刚离开的人是谁吗？他就是隐叶山庄的庄主，我的姐夫！”
    原来刚才一直默不出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那神秘的隐叶山庄的庄主啊。在场的人无一不回想起刚才对那年轻人的第一印象——尊贵而高不可攀。
    秋天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穆常二，你认为隐叶山庄可是好欺负的？”
    “不……不……怎么会呢？”先不说这份背景不明的神秘，单看杨掌柜刚才那份恭敬的态度，就可以推测隐叶山庄与通宝钱庄有着密切的关系，说不定那庄主就是钱庄的幕后老板。
    不再理会已经头冒冷汗的穆常二，秋天转向穆莲，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不好意思，小莲妹妹，你今年十五了吧？我刚好长了你两岁，就做你的哥哥了。”
    人心的险恶，让穆莲不敢相信秋天的话是真是假，只能用她那双充满惊惧的大眼看着秋天。
    “别怕拉，你看像我那么可爱的哥哥，有什么可怕的？”秋天努力的笑着装可爱，希望穆莲不要再对他抱有过分的戒心。
    笑容真的可以沟通一切。穆莲在那份可爱的笑容下，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心与亲切的感觉。这个是清凝姐都没有给过她的感觉。
    “对不起……”她突然觉得好抱歉，自己居然对他的举动有戒心，她应该是全心全意相信他的。
    “呵呵，不要说抱歉拉。小莲妹妹，你告诉哥哥，平时穆常二是怎么对你的？”
    “……”怎么对她的？穆莲闭上眼，眼前掠过的是一幕幕父亲毒打自己的情景。从出生起，就不曾管过她。三岁前还有娘亲的怀抱让她依靠，然后，娘亲也丢下她不管了。之后，她就成了爹爹的佣人兼出气筒，只要爹爹赌钱输了，遭殃的必定是她。
    一幕幕往事在穆莲记忆中回放，同时也印入秋天的脑中。
    “穆常二，你好大的胆子啊！”秋天敛去了笑容，冷冷地看着穆常二。
    “这……这怎么说啊？”
    “你竟敢随便使唤隐叶山庄的小姐为你作牛作马，你说你大胆不大胆？”
    “我……我……她是我女儿！”
    “什么你女儿？我刚才就说过‘穆莲从出生一直到死都是秋家的人！’，你也承认了！”
    “这……这……”穆常二哑口无言。
    “老杨。”
    “在。”
    “你说，穆常二这样做算不算是对咱们隐叶山庄的不敬？”
    一个“咱们”无疑是告诉众人，杨掌柜就是隐叶山庄的人。
    “是。”
    “我……我……”连杨掌柜都发话了，穆常二的两腿有些打颤。
    “老杨，帮我算笔帐。”秋天可不管穆常二吓得发青的脸色，继续说道：“咱们隐叶山庄的小姐做丫头一年的工钱可不能亏了，最少一千两银子一年，你给算算，15年的工钱是多少银两？”
    “回小少爷，是一万五千两。”
    “恩，15年一万五千两，再扣除头三年的养育之恩是多少？”
    “回小少爷，是一万两千两。”
    “好，穆常二，听见没有，杨掌柜都说了，你还欠隐叶山庄白银一万两千两。”
    “我……这……”明明是他卖了女儿赚到两千两，怎么一下就变成他欠钱一万两千两呢？
    “怎么？想赖帐？”
    “不……不……可她是我女……”
    “都说不是了！”秋天很不耐烦的打断他，态度强硬：“我知道你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银子，刚才我给你的两千两银票先付上，剩下一万两，我会让人来取的。”
    “啊？”
    “拿出来！”秋天眼一瞪，穆常二立刻乖乖掏出银票双手奉上。
    很满意他的配合，秋天立刻转了脸色，笑眯眯地将银票收入怀中：“我也是个讲理的人，余下的一万两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别急，隐叶山庄不缺这区区一万两银子，你可以慢慢还，我会让老杨帮你记帐。”
    “我……你……”穆常二已经彻底傻了，抓着秋天的衣袖说不出话来。卖女儿卖成这样，他也算是第一人了。不但一纹钱没拿到，反倒欠了一屁股巨债。
    “怎么？还不放手？想让我再帮你算上利息？”
    还有利息？！穆常二吓得立刻松了手瘫倒在地。
    “我们走吧。”
    事情了结，秋天急着赶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他要好好弄清出，自己对墨煜衡来说到底是什么人。
    “小少爷，”杨掌柜叫住了他，“如何处置穆姑娘？”
    秋天看了看仍揪着水清凝衣服的穆莲，稍稍考虑了一番：“莲姑娘，我今天认你这个妹妹也不是作戏给大家看，你想跟我一起走还是说另有打算，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闻言，穆莲看了看穆常二，看了看水清凝，最后看看秋天，然后扑通跪了下来：“穆莲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高攀了小公子。穆莲今日也算是重生了，和前世不再有任何牵扯，今生只盼能为小公子为奴为婢以报大恩。”
    “啊……起来，起来说话，”秋天被穆莲的举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要扶起她，“什么为奴为婢的，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平等，何来贵贱之分，不要如此轻贱自己。”
    一句话出自从二十一世纪而来的秋天嘴里当然是平常，但对周围的古人则是惊人了。穆莲又哭了，感动的泪水。
    “别哭了，别哭了。”秋天对女孩子的泪水最无力，装着一副苦瓜脸：“我都说了认你做妹妹不是开玩笑的，认了就是认了。人最讲究的是信用，你总不能让我言而无信吧？如果言而无信就会食言而肥。虽然我知道这里是以胖为美，可总不能让我变成一个连走路都困难的大胖子吧？那我不就跟猪没啥区别？”
    秋天的一番歪理学说还真的让穆莲破涕而笑，跟着起身不再为难他。
    “那我们出发吧。”秋天再次转身准备走人。
    “扑通……”身后，又有人跪下了。
    回过头，还是穆莲。
    秋天暗皱眉头。尊重女性是项美德，可是这唐朝的女人还真是唧唧歪歪，让人想尊重都难。（作者：拜托，秋天，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好不好？什么女人女人的……秋天：不一样都是母……秋天直接被作者踹飞中）
    “公子，穆莲斗胆还有一个请求。”
    “起来说话，不然我可什么请求都不答应你哦。”古人真是还跪耶。
    “是，”穆莲起身，看看一边的水清凝说道：“穆莲请求公子能一起收留清凝姐！”
    “啊？”收留那位“水泠二号”？感情她把隐叶山庄当成了救难所了？
    “公子，清凝姐自小同我一起长大，十分照顾我，更为了不让我爹再毒打我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银两，可是自己却惨遭家里的毒打落下了病根。如果不是清凝姐姐，我恐怕早就已经被……所以，我曾发过誓，一定要好好报答清凝姐姐，照顾她一辈子！”
    病根？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年纪轻轻的姑娘身体有什么虚弱的，不过她的脸色的确是比一般人苍白，而因为她的淡漠气势，也让人忽略了她的身形比一般人要瘦弱了很多。
    “公子，现在清凝姐家里也无亲人，可以说我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我请您能够将清凝姐姐一起带回去。如果您觉得她身子弱不能干重活，我会将她的份一起做掉，求求您了。”
    “莲……”水清凝有些动容。她的血亲们、一脉相通的亲人们，只为了一点点的权与利就轻易把她出卖。而这小姑娘，虽然自己已经过得很艰苦，却仍不忘当初的十两银子，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即使受了那些家伙的威胁仍要帮助她。天知道，那时的十两银子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仅是略一打量，秋天就将水清凝的身世摸的清清楚楚。似乎并不如穆莲所说穷人家的女孩，而是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女子呢，她能活到今日不能不说是穆莲的功劳。可是，真的要收留她吗？穆莲似乎并不晓得冷清凝的敏感身份，收留了她，日后必将有数不尽的麻烦找上门。
    可是，胆小怕事、见死不救可不是秋天的风格，更何况水清凝和水泠如此的相象，让他感到如此的亲切，不救她等于不救水冷，他会后悔一辈子。
    “好吧，你们就一起跟我回隐叶山庄吧。”
    “多谢公子！清凝姐，太好了！这下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穆莲高兴地有些手舞足蹈，天真的小脸上满满泪水与笑容。
    “这次我也就好人做到底了，除了这位‘清凝姐’，另一位需要我一起带回去吗？”秋天指指那刚才帮着穆莲阻拦她父亲的长相彪悍个性憨直的大个子。
    哪知大个子却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俺家里还有俺娘需要照顾，俺放不下她。小莲你就放心跟这位公子走吧。”
    见大个子一片孝心，秋天也不勉强。第三次提出走人，他打趣地说道：
    “这下再没人拦我的路，不让我回去了吧？”
    打抱不平，扬州街头惩恶父事件圆满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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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心里急着要赶回去找墨煜衡，回程的路上秋天一行人倒也是顺顺当当一点没有耽搁。但即便如此，当他们赶到隐叶山庄时，也已经是暮色渐起黄昏时分。
    “夫……”
    “石总管，这是我今天收的两位妹妹，这是穆莲，这是水清凝，你让人带她们去梳洗一下，把她们安排到水榭阁去。”没让石总管泄漏自己的身份，秋天说道。
    “夫……”石总管皱眉，似乎对秋天轻易带入回来的举动有些不满。
    “怎么，不行吗？”心情不是很好，没空和石总管哈喇，所以秋天的语气刺刺的。
    夫人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是！小月，你带两位姑娘去洗梳一下。”
    “恩。”对于石总管的识相，秋天很满意，又开口问道：“墨煜衡呢？”
    “启禀夫人，城主回来后又出去乐。”
    “出去了？”秋天危险的米起眼。是去调查吸血鬼的事情吗？“他去哪里了？”
    “呃……”石总管有些迟疑，临行前城主有交代过不能对夫人透露自己的行踪。
    “怎么？石总管，不能说吗？”
    “这……老奴不敢，城主是去了怡乐坊。”
    “怡乐坊？”秋天变了脸色。电视看得多了，傻想也知道这“怡乐坊”是个什么地方。“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是的……”
    该死的墨煜衡！“……你确定？”
    “我确定。”
    混蛋墨煜衡！“你怎么那么肯定？难不成石总管去过？”
    “……”-_-||
    “他一个人去的？”
    “还有宇文副城主。”
    宇文洛？在半路把墨煜衡劫走的罪魁祸首？看他们之前走得那么急，他当是又有吸血鬼出现要去看看情况，原来是去了那种地方。墨煜衡，你死定了！
    “来这里那么久，我还没好好逛过呢。”秋天突然笑眯眯的，只是那笑容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决定了，既然城主和副城主都在怡乐坊，那么我这个城主夫人也应该去凑凑热闹。”
    “夫人？！”
    “石总管，备车！”
    “夫人，恕老奴直言，那里并不适合您去……”
    “哦？墨煜衡和宇文洛都能去，我就不能去？”
    “……”
    “算了，不备车，我就自己去。”今天他是去定了，现在就出发！
    “夫……夫人……”石总管想要拦住秋天的去路，却被秋天一挥手，莫名其妙的隔开了。
    怒火积在了心中，连带着脚步也重了起来。
    当阎修狄正要步入隐叶山庄大门时，却见秋天怒气冲冲地迎面而来，便打趣道：
    “怎么了，姨娘？看您火气那么旺，又有谁惹您了？”
    “除了墨煜衡还有谁？”咬牙切齿：“好狗不挡路，让开！”
    汗……火气真的好大，阎修狄吐吐舌头，连忙让了开，再想想，不对，他这不是出了山庄了嘛？
    “你要去哪里？”
    “怡乐坊。”
    “怡乐坊？什么地方？”
    “妓院。”
    “哦……嘎？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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