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理病[重生]》50.番外一（春天）

    窗外春雨朦朦的下起来了, 仿佛湿漉漉的薄雾, 笼在人的身上也不觉得寒冷。
    付衡用纸巾擦了擦潮湿的面部，才慢悠悠一步步上楼。今年春天来得早，就是雨水多，两三天下一次, 他也差不多摸清了这个套路, 出门必带伞。
    今天是周天，付衡从心理诊疗室回来，在路上买了些水果。他提着袋子上楼, 刚把门打开，说了一句:“温先生, 我回来……”
    声音戛然而止。
    付衡才看见温自之正躺在在沙发上睡觉。脸上盖了一本薄薄的书, 睡姿很规矩，手指交叉放在小腹，茶几上还搁着一些语文卷子。
    付衡无奈笑笑，他进门换鞋后把水果放茶几上，过去小心翼翼把他脸上的书拿开。那人睡着的样子很温顺可爱, 付衡抬起手指轻轻蹭了蹭他, 听见他发出一声梦呓, 便又恶作剧地捏了捏他的鼻子。
    “嗯……”温自之蹙紧眉头, 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 “付衡？”
    “抱歉把你弄醒了, 睡吧, 我先去做饭, 晚点叫你。”付衡从旁边拿了张毯子盖在他身上，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哄了几声后才说道:“我买了水果回来，你醒了洗着吃啊。”
    “我跟你一起做饭吧。”温自之打了个哈欠，半坐起身揉着眼睛说道。
    “不用了，看你这么困，还是我自己去吧。”
    “我困还不是你害的。”温自之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钻进付衡怀里小声说道:“我明天要讲试卷，晚上别那个了吧。”
    “一次行不行。”付衡搂抱着他，闻了闻他耳畔清香的味道。
    “一次也不行，身上疼。”温自之拒绝。
    “那好吧。”付衡没办法，只是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哪里疼，晚上我给你擦点药。”
    “不用了，你晚上离我远点儿我哪都不疼。”温自之把毯子叠起来，他今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衬得他皮肤白皙异常。付衡看着他把毯子叠好，赤着脚在地板上找拖鞋，怕他着凉便将他一把抱起来，“你回房间睡会儿吧。”
    “不想睡了，你不让我陪你做饭我就去改卷子。”温自之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付衡低头在他眼角吻了一下，换了个话题说道:“不是不让你穿衬衣吗，你怎么又穿了。”
    “嗯？”温自之疑惑的扬扬眉，“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不让我穿衬衣。”
    付衡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话是重生后跟温自之说的，现在说他当然听不懂。于是他搪塞道:“就上次啊，你应该忘了，不记得就算了……”
    “有吗？”温自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嫌房间里热便将那里的扣子解开了一颗，付衡看了皱眉说道:“不准解。”
    “啊？为什么。”温自之露出奇怪的表情。
    “给我看可以，不准给别人看。”
    “看什么东西啊？你在说什么……”
    “看里面啊。”付衡伸手给他系扣子，面不改色道:“你知不知道以我这个高度，一低头你里面什么样我全能看见。”
    温自之霎时红了脸，清瘦苍白的脸上难得见一点红晕，他打开付衡的手，从他身旁绕过去默默去了厨房。
    “本来就是啊。”付衡跟在他身后，还在逗弄他，“你以前穿我衣服的时候，领口又特别大，我一低头什么都能看见，只是你不知道……”
    忽然一个凉透的包子塞进了付衡的嘴里，温自之瞪着清湛的眸子讲道:“闭嘴。”
    “还不让人说……”付衡把那个凉包子顺便吃了下去，他刚好也有点饿，看着温自之挽起袖子打算洗菜，便问道:“晚上吃点什么？”
    “简单点就行，做个菠菜汤吧，然后把中午剩下的米饭热一下。”温自之在水池那边洗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西红柿，“再做个西红柿炒鸡蛋。”
    “我帮你洗。”付衡非挑着温自之身后的位置站，从他后面将手伸过去，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一脸惬意握着他的手洗西红柿。
    “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做完饭。”温自之叹一口气，“你去把菠菜摘干净。”
    付衡死皮赖脸的在他脖颈处亲了好几下，满意看着自己弄出来的红痕，这才转身去拿菠菜。
    温自之背着他，用湿漉漉的手指碰了碰刚刚付衡亲过的地方，眼底含了笑，又开始清洗手上的西红柿。
    他和付衡自从住在一起，就过起了这般舒心自在的生活。但是两人只有一件事磨合不开，那就是时间问题。付衡的时间都是根据病人来安排，所以上下班不固定，温自之就不一样了，他过得是朝五晚九的日子，需要备课改试卷，所以有时候他会拒绝付衡晚上的亲热，然后埋头在灯光下写教案。
    付衡那时候就很烦躁，在房间来回踱步，偶尔探头看看温自之写到哪一步了，又苦着脸算算自己还要等多久。
    但每次等温自之写完都已经快十二点，等他想抱着温自之做点其他的事时，温自之就会说自己好困好累，想睡了。
    付衡又心疼他，看他真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便抱着他赶紧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还在睡觉，身边的人早就去上班了。
    就这样，付衡忍了快两周。
    最后他忍不了了，周五下午放学早，温自之刚到家，付衡就一脸怒气从房间冲出来，连衣服都没让他换，直接拽着人的手腕拖进房间。直到晚上九点，付衡才从房间里神清气爽的出来，留下温自之一个人在床上病恹恹躺着，整个周六都没怎么下过床。
    “温先生，我觉得我们俩应该讨论一下关于性生活方面的事。”吃完晚饭后，温自之刚洗完澡坐在床上准备看看书，付衡就拿了杯水进来，放在床头柜上说道。
    “咳咳……”温自之一下被呛住，然后涨红了脸，“你在瞎说什么。”
    “我很认真。”付衡坐在他身边，“你不觉得我们俩之间需要讨论一下吗。”
    “不觉得，快睡觉。”温自之红着脸，把自己埋进了被窝。
    “一周最少三次。”付衡自顾自开口。
    “你……我都说了不讨论这个。”
    “那你上回推推搡搡了两周是怎么回事？”
    “我那不是在忙吗，又不是故意的。”温自之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再说了，你每次弄得我好疼，我第二天早上怎么去上课。”
    “你自己不听话难道怪我？”
    “不怪你吗？”
    “……好好好，怪我怪我。”付衡认栽，在他身边躺下，“那你也不能天天忙着工作，把我一个人扔这不管啊。”
    “谁不管你了。”温自之缩进他的怀里，抬起头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说道:“我每天下班，忙着往家里赶，就是为了早点见到你。”
    “那我看某人半点诚意都没有。”付衡故意撇撇嘴，手却早已经搂紧他，又怕他着凉给他盖了盖被子。
    温自之低头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抬头在付衡脖颈处轻轻用牙齿咬了一下，又探出舌尖舔了舔，最后吮吸着，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红痕。
    付衡摸着他的头发，觉得温自之难得主动，便亲亲他的额头说道:“我发现每次只要我这样说，你总会干点我意想不到的事。”
    “下次我再说点别的，你是不是还可以……”付衡凑到他耳朵旁，悄悄说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你快滚，今晚别在床上睡了。”温自之的脸简直要红得滴出血来。
    “宝贝儿……”付衡连忙抱着他安慰，“我开玩笑呢，我也不舍得啊。”
    说完，付衡便伸手把头顶的灯关掉，房间登时陷入了黑暗，付衡给温自之掖了掖被角，抱着他正准备睡过去，怀中的人忽然小声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不行。”
    “那个，下，下次吧。”温自之嗫喏着说完，便蓦地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付衡在黑暗中微微愣了愣，才意识到温自之说了什么，把人更紧的用手臂搂抱住，沙哑着声音在他的耳边说道:“笨死了，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温热的气息从耳边传来，到了心里却变成了丝丝的暖意——
    “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