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枝花[穿书]》66.知道厉害

    我是来打酱油的, 4时后正主登场。 因下着大雪, 又是晚上, 琢磨着出来的人少, 连乔庆杰都能跟万萍私底下约好了见面, 更别说他俩资深的“地下工作者”了。两人头靠头身子挨着身子坐在低洼处,靠着隆起的地头做掩饰, 欣赏着漫天大雪,窃窃私语。
    也是赶巧了,万顺晚饭吃的太饱出来遛弯, 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将那些腌臜污浊都掩盖了去,不觉心情舒畅, 走得远了些, 就那么给撞上了。
    可想而知, 万顺书记有多么生气,脱下鞋就要揍乔友涛的屁股, 混小子竟然欺负到他头上了。乔友涛撒丫子就跑, 跟只兔子似得,很快就没影了。
    万顺书记憋着气, 撒不出来,呼哧呼哧直喘, 扭着自家丫头往家里拽, 扬言, 要是不跟乔友涛断干净, 就把她锁在屋里,一辈子甭想出来。
    万筱筱可不是吓大的,那是从小就拉帮结派,欺负弱小,痛扁恶势力的小太妹。
    再说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何况她一个小女子呢。
    在万顺书记铁青着脸唾沫星子横飞的时候,万筱筱立刻臣服在书记爹的“淫威”下,痛心疾首的表示一定痛改前非,与乔友涛划清界限。
    万顺书记老怀大慰,我女就是懂大义明事理,若是在古代那就是挂帅的穆桂英上阵的花木兰。
    可万顺书记万万想不到,万筱筱扭头就去找万萍商量逃跑大计。
    为什么找万萍呢?还不是乔友涛在万筱筱面前瞎摆乎,说什么杰子和万萍爱的死去活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要冲破两个村五十几年来不曾通婚的桎梏,哪怕身陷囹吾,披荆斩棘也要在一起。
    万筱筱以万萍为准则,大胆追求爱情,抱着被发现就私奔的想法,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万萍瞠目结舌,从未想过自己在万筱筱的心里是如此高大如此光辉的形象,而这形象的塑造者竟是从未说过一句话的乔庆杰的发小乔友涛同学。
    但是你塑造归塑造,不要胡乱编排,她什么时候和乔庆杰爱得死去活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那都是乔庆杰单方面的想法,与她无关!
    万萍本着好心好意为对方着想的想法,劝万筱筱,“你可要想好,私奔这条路一走,就没办法回头了。”
    万筱筱抬头挺胸态度坚决,双眼里透射出耀眼的光芒,“我想好了,我要为爱情献身,我要守护我们爱的结晶!”
    爱的……结晶?
    万萍狐疑地看向她的肚子,万筱筱穿着厚重的棉袄,加上身段本就苗条,什么都看不出来。
    万筱筱捂住小腹,“快三个月了,我这当妈的糊涂,若不是看电视上演怀孕不来身上,我还真不知道怀上宝宝了。”初为人母的骄傲并不因父亲的反对而少上分毫,“我若是在家里,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我爸眼里容不得沙子,肯定不会让我留的,就算为了宝宝,我也要跑!”
    万萍叹息,总觉得未婚先孕私奔逃跑反抗封建思想家长这种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离自己十万八千里,无论怎样都不会沾染上,事实证明,现实与电视剧根本就是相辅相成。
    比之后世,如今的人看待私奔,如同民国时期看待革命,遥望、期待,一旦轮到自己,便是义无反顾。
    “你要我怎么帮你?”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两件事明明白白摆在她面前,并且能一并做了积上阴德,她也就歇了继续劝万筱筱的心思,只能默默地跟万顺书记道一声对不起了。
    万筱筱笑颜逐开,“你帮我准备些衣服和吃的,带到市一医院,时间我再通知你。”
    “就这些?”
    “嗯,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
    选定的日子正好是星期天,周六晚上,万萍跟杜家燕说周日想带万敏去市里转转,顺便给她买过年的衣服。
    杜家燕最疼万敏,今年的玉米又卖了好价钱,一早就说给姐妹三人添置过年的衣裳,很是爽快的答应了,给了二十五块钱,□□票。
    其实93年已经取消了粮票,但是他们这种北方的小地方还在使用,多年养成的习惯总是难以一下子适应,总觉得粮票在手,心里才踏实。
    此时又要说万静了,你们姐妹俩去市里买衣服,把我撂在一边,看我是捡来的,不亲是吧。
    为了堵住万静的嘴,杜家燕给了她八块钱,“你也去买,别老说我偏心。”
    母亲大人如此大方,真当高兴坏了姐妹仨,睡梦里都是笑声。
    万萍并不是真的去逛街,她是有任务的。
    万筱筱收拾了一大包东西给她,全是隔三差五,捂在怀里偷着运到万萍家的。也幸亏冬□□服穿的厚,看不大出来。
    可是愁坏了万萍,她怎么背走啊。转眼瞧见万敏的书包,跟万敏商量,把书拿出来,背着包去市里,买了东西也好有个地方装。
    那个时候的书包可不像现在,双肩的,斜挂的,单肩的,或两用或三用的。万敏的书包是杜家燕用缝纫机踩成的,每块布都被细心的裁成三角形,先拼接在一块,然后再拼成大块,最后做成个口袋似的书包,缝上两根带子。
    说起来家里的棉门帘也是这么做的,从远处看花花绿绿的,带有这个时代的特色。
    万萍趁着万敏不注意,把事先打包好的衣服吃食塞进书包,抢着背在肩上。
    万敏还是孩子心性,只顾着去市里玩,兴奋的早就跑开了,哪里会留意书包是大是小。
    公共汽车上依然有很多人,两人仗着身子灵活挤进去,才扶着栏杆站好,便看到万筱筱上车了,她朝万萍使了个眼色,嚷嚷一句,“这么多人啊。”立刻有会来事的万家村村民站起来让座。
    万筱筱也不推辞,坐了下去。
    万萍啧一声,不愧是官二代啊,到哪儿都有献殷勤的。不过她身子重,要是没有座,站到市里,出了事就麻烦了,这样一想也就不觉得她的行为多么可憎了。
    汽车晃晃悠悠地开起来,地面上的积雪还没化干净,马路也是坑坑洼洼的,车子颠簸的特别厉害。万萍透过缝隙看万筱筱,她几次捂着嘴想吐,想必很不舒服。
    不禁叹息,何苦来哉。
    那乔友涛不知道人在哪里,可曾知道万筱筱为了他承受这颠簸之苦。
    这些自是轮不到万萍操心,酸甜苦辣咸自有当事人品尝,她这外人就不做那着急的太监了。
    晃到汽车站,纷纷下车。
    万筱筱佯装才看到万萍,打起招呼,“你们也来市里啦?”
    万萍嘴角抽了下,硬着头皮演戏,“嗯,我带万敏买件衣服,顺便逛逛,快期终考试了,放松一下。你呢,你来干嘛?”
    “我胃里不大舒服,老是想吐,去医院看看。”万筱筱故意说的很大声,有万家村的村民还没走远,大概是说给他们听的。
    万萍强忍住笑,怀孕了当然想吐,可真会找理由,“没人陪你来?”
    “呶,我妈。”
    万筱筱的母亲,书记夫人正站在不远处等着。
    万萍一惊,竟没看到她。
    万筱筱压低声音,“不放心,非要跟着。”她灿然一笑,“我先走了,回见。”
    “回见。”
    看她和书记夫人走远,万萍摸摸书包,拉着万敏往市一的方向走,远远能看到她们俩的背影。
    万敏很少来市里,对这里不熟悉,万萍怎么走,她就怎么跟。
    到了市一医院门口,万萍忽然捂着肚子说不舒服,把万敏拽到医院,让她在大厅里等,自己去上厕所,嘱咐万敏不能乱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要是有人拉她走就大声叫。
    万敏翻白眼,“大姐,你有被害妄想症啊,我都这么大了,谁还拉我走啊。”
    啧啧,书看多了,连被害妄想症都知道了。
    “小心一些总没有错,你好生带着,我去去就回。”
    “哎!书包给我背……真是的,跑得真快,背个书包也不嫌麻烦。”
    万萍跑的快,是因为看到万筱筱给她使眼色,先一步进了卫生间。
    万萍紧随其后,一进卫生间,就从书包里往外掏,一个圆鼓鼓的黑色包袱用布条捆的死紧,“里面有些馒头和饼,不多,应该能吃上几顿,你一切小心,要是不成,赶紧回来。”
    万筱筱把东西塞到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靠着万萍的遮挡,塞到窗户间的夹缝里,“我知道了,多谢你了。”
    “他呢?”
    这个他指的是乔友涛。
    “昨天就到了,等着我呢。”万筱筱突然凝视万萍,神情郑重,“要是你也走到我这一步,我一定和涛子回来帮你。”
    万萍哭笑不得,她早已过了头脑发热的年纪,活了大把岁数什么没见过,就算是为了爱情抛头颅洒热血,她也是面对面的战斗,绝不做逃兵。
    “你们好好的过,保重。”
    她先行离开,已耽误太长时间,她怕万敏等不及过来找她,两人万一走个岔子,丢了万敏,她万不能原谅自己。好在万敏懂事,依旧在原地等,也没有抱怨她去那么久。
    万萍摸摸万敏的头,有感而发,“以后若是有喜欢的男生就告诉大姐,大姐永远站在你这一头。”
    万敏的脸通红,鼓起大眼睛,“大姐,你浑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喜欢的男生,又脏又臭没见识还臭脾气,鬼才喜欢!”
    合着男生在万敏眼中是这个样子,万萍禁不止乐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万敏扳着手指头,“第一,一定要白,第二,一定要瘦,第三,一定要有酒窝,第四,一定不要有长头发,第五,腿一定要长……”
    万萍扶额,这样的男人恐怕没有,得要女娲娘娘捏泥重造。
    大家都叫她七婶,她丈夫在家排第七,上面六个姐姐,村里人不习惯叫大名,自小便叫他老七。
    七婶是个媒人,说成一桩亲事,男女双方各给些答谢媒人钱,再送上一些东西。好的媒人很会撮合,两头说好话,即使有些不痛快,也能靠着媒人的一张嘴给抹平了。
    若是那些嘴拙的,好好一段姻缘,也能给拆散。
    七婶便是那种十对里说成七对的。
    杜家燕请七婶坐了,倒上水,笑而不语,等着她先开口。
    七婶也笑了,“我一上门,就猜到有好事了吧。”
    “七婶要说哪一家?”
    “葛家营的,独子,上面两个姐姐,下面一个妹妹,两个姐姐都出嫁了,妹妹还在读书。要是过了门,有婆婆伺候着,管保清闲。”
    杜家燕暗暗冷笑,哪家的婆婆会伺候你。想她嫁过来的时候,不也是图万国梁是家里的独子,过了门能有个婆婆帮衬。
    刚开始确实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怀孕的时候也是嘘长问暖,待她生下万萍,一看是个丫头,婆婆就变了脸色,从此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还没出月子就催着生二胎,一个鸡蛋也没吃过她的。
    生万静的时候,还是万国梁给接的生,等她过来,孩子的澡都洗好了,她一看又是个丫头,话都没说就走了。
    轮到生万敏,人家直接放下话来,要不是孙子,你们也别来叫我。
    直到老婆子去世,三个孩子也没吃过她一口饭。
    “七婶,结婚过日子,最重要的是小两口恩爱,男人站在你这一头,你说是不是?”当年若不是万国梁护着她,细心照顾,她哪会过上现在的日子。
    七婶笑着说:“还是你通透。……小伙子见过你家大妮,很喜欢,拖了好几次人,我才答应的。”
    “叫什么?”
    “葛卫东,今年20,长得可精神了,大高个。”
    “家里是干什么的?”
    七婶压低声音,“他们家是做烟花爆竹的。”
    杜家燕挑了下眉,葛家营从前年开始就有以家庭为单位生产烟花爆竹的作坊,做的好的,一年能赚不少钱。但是也很危险,烟花爆竹里都是放了火药的,若是不小心沾上明火,引起爆炸,那可是要家破人亡的。
    她不想把女儿嫁到这么危险的家里,便摇摇头,“七婶,我家大妮还小,我还想留两年。”
    七婶见惯了这种场面,一说还留,就是不同意,“嫌他们家弄炮?”
    “我怕以后再也看不到大妮。”
    七婶也是有儿女的人,理解杜家燕的心情,不过,“要想赚钱,谁家还不付出点代价啊。”
    “可这代价太大了,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没了转圜的余地,“那行,我就回绝人家了?”
    “嗯,麻烦七婶了。”
    “不麻烦,以后有好的我再来给大妮说。”
    “七婶费心了。”
    杜家燕送七婶出门,天已经黑透了,刮着小风,十分刺骨。
    七婶瑟缩着身子,迈着小碎步,走的很快。不提防撞到一人,她头也没抬,抱怨道:“这么宽的道不走,非跟我挤什么挤!”
    对方冷笑,在黑暗的夜里听起来有些瘆人。
    七婶抬起头来,不禁张大了嘴,“你来万家村做什么?还不赶紧滚!”
    那人从腰间拿出一件黑色的物件,拇指和食指从物件里面扣,不一会儿拽出一片闪着寒光的刀锋,在七婶面前晃了晃。
    七婶的眼珠子凸出,紧紧盯着刀,嘴唇哆哆嗦嗦,平时巧舌如簧,此刻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后再去给万萍说媒先问问我的刀子!”
    那人一刀扎进墙里,刀身全部没入,碎土扑簌簌往下掉。
    七婶剧烈喘息,身子发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啊!杀人啦!”
    尖利的嗓音划破空气,刺激着耳膜。
    乔庆杰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拔下刀子,飞快跑开。
    七婶却是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
    七婶夜遇歹人之事,第二天就传遍了万家村。
    万萍深陷“舆论”的漩涡,被抛上风口浪尖。一句“以后再给万萍说媒先问问我的刀子”成为人人口中直指万萍的剑尖。
    而七婶不知道是处于对乔庆杰的忌惮,还是真吓破了胆,竟是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只翻来覆去那么一句话——我以后再也不说媒了。
    从此万家村痛失一位说媒高手,多了一位“祥林嫂”,总是于人群中念叨,“那一晚,月黑风高,我从万萍家出来,低头赶路,撞见一人,我骂他走路不看路,他却亮出刀子,威胁我再不准给万萍说媒……”
    如此反复,时间长了,人人见到她,便是一句——那晚月黑风高……再嬉笑着走开。
    七婶深以为他们不但不同情自己,反而取笑,良心大大的坏了。
    以后再讲故事,便多说一句,“他们以为我扯谎,其实我说的全是实话。”
    而这实话对万萍造成的影响,便是媒人再也不敢上门,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七婶。
    媒人也是一项在穷苦时期能填饱肚子偶尔吃香的喝辣的进而能发家致富的好职业,岂能轻易痛失。
    媒人们人人自危,将万萍划出万家村待嫁女儿之列。
    杜家燕痛心疾首,哪个杀千刀的害她女儿,若是让她知道,她非拿着刀子在他们家的墙上戳上一千个一万个窟窿不可。
    而万萍却是乐在其中,不来说媒更好,她乐得一个人,清净。
    …………
    乔友涛捻了颗花生米,丢进口中,“杰子,你可出名了,万家村那边整天议论你。”
    “议论个球!老子真后悔没有捅她两刀,败家娘们,嘴巴里跟装了风车似得,整天呼呼的响。”乔庆杰端起酒杯,滋溜一声喝了个干净。
    乔友涛嘿嘿地笑,“你就吹吧,杀人那是死罪,你就不怕你死了,万萍嫁给别人。”
    “万萍只能嫁给老子,谁要是敢娶她,老子灭了他!”
    “吹,继续吹。”
    “你还别不信,老子早把刀给准备好了。”乔庆杰拿起酒瓶,倒满了,又呲溜一口,半杯下去了。他喝的脸颊通红,加上发狠,眼眶也红了起来。
    乔友涛怕他真的趁着酒劲砍人,言语软了下来,“我信,哥,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你,以后有用得上兄弟的,尽管开口。”
    乔庆杰拍着乔友涛的肩膀,“涛子,你是好样的,以后哥发达了,肯定有你的。来,走一个。”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半醉不醉的,相互搭着肩膀,脚步踉跄,一边走一边唱,“月亮走哦,我也走哦,我送阿妹到村口……”
    俩人都没在调上,歌词也被改的乱七八糟,明明是阿妹送兵哥哥的,愣是被他们改成了情郎送情妹。唱到酣处,两人哈哈大笑。
    乔友涛附在乔庆杰耳边说了几句话,乔庆杰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真有你的!你去,老子回家了。”
    万萍随手拿起烧火棍,先探出脑袋看了看,没发现异常,才迈过门弦,步入院中。
    一只兔子恰好被丢在院子正中央,万萍没有捡起来,而是轻悄悄拉开大门的门栓,打开一条小缝。她的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侧身闪出,恰好看到两个身影拐入胡同。
    万萍扬起唇角笑了笑,再轻悄悄锁上大门,拎起两只兔子,放入东屋,回了房。
    杜家燕问什么事,万萍回什么都没有,杜家燕没有疑心,直到第二天看到那两只兔子,差点跳起来。扭着万萍的胳膊,问她怎么回事。
    万萍嘿嘿笑,“它们自己进来的,我不知道。”
    杜家燕在她的细腰上揪起一块肉,使劲一拧。万萍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杜家燕恨恨地道:“你就作吧,迟早害死我们。”
    万萍拎起两只兔子,“妈你别为难,我这就扔了出去。”
    看她真的要往外走,杜家燕又舍不得了,前些日子送的鱼虾吃完了,这几日顿顿咸菜,万静天天抱怨,她也是被养刁了胃,食不下咽。
    盯着那肥美的兔子,又想到泛着香味的兔肉,杜家燕竟伸手夺了回来,“你现在扔出去不被大家看个正着吗,还嫌闹得不够大啊。反正大家都知道咱们家有鱼有虾,继续炖,看他们能怎么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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