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146 这湾水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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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装满晚霞，微风徜徉岸边。一！品￥侠韩树均和小舅子刘发财坐在岸上树林里默默抽烟，停旁边的板车装着干牛屎和两编制袋鲜牛屎。刘发财又看看表望望海面，神情烦躁。韩树均说：“发财，你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干嘛心急火燎的。天儿早着哩。”“均哥，我今天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说高个子这次会不会耍我们。”“天没黑尽就性急跑出来的耗子，要么瞎了眼儿，要么找死。凡事得沉住气。”
    繁星密布海面，海天浑然一体。一只快艇从混沌中冲出来，韩树均刘发财拉起板车钻出树林，跑到岸边将牛屎下到海滩上，拿出藏在里面的手提包，转身望着快艇减速靠岸。
    高个子跳下来，操着粤腔普通话说：“朋友，老规矩。”韩树均给刘发财打手势，他把手提包递上，高个子拉开拉链，用手电照照说：“卸货。”
    几箱“555”“万宝路”卸下装进板车，刘发财忙着盖上薄膜装干牛屎垒尖儿，韩树均说：“高个子，你的网能打大鱼吗？”“你要多大的鱼，我的网就能打多大的鱼。”“你不怕这湾水风急浪高？”“老大有铁甲舰护着，什么风浪也经得起。只要你守规矩，一手交钱一手接货，那就OK！”“一言为定，等我的好消息。一！品￥侠”
    快艇离开岸边，转眼消失夜海里。韩树均刘发财倒出纺织袋里的鲜牛屎，满满的铺在干牛屎上，这才拉起板车离开岸边。
    韩树均后面推着板车转向公路，边走边想：“王燕青回话对这买卖非常感兴趣，说由他负责本钱销货及运输安全，我只管接货装上车就没事了。近来，通过多方印证，高个子靠的码头，的确有他先前所说的能量。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这样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前方一辆车开来，刘发财心虚，惊惊慌慌回头说：“均哥，好象是派出所的车，咋办？”“老鼠胆儿呀！”
    吉普跑到板车旁边紧急刹车停下，两个公安跳下来用手电照着察看。韩树均说：“同志，我们是前面蜀江基地的工人，今天捡牛屎太多，板车爆胎了。”公安没吭声，一个怀疑的看着韩树均，一个顺手拿起铁锹猛插牛屎。
    韩树均的心，象哗的撕了条口子，想：“难道真露陷儿了？”他情急中镇定镇定情绪，忽然认出看着自己这位，是那次和大鸿一起去派出所找过他办事的。立刻打招呼说：“吔，你就是老张嘛，你看我这双眼睛，差点没认出你。”“你是……”“嗨，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久前，我和杨老板杨大鸿还到所里找过你办过事哩。”“啊，想起来了。”“抽支烟、抽支烟。”
    韩树均散烟，司机不耐烦了，从车窗伸出头说：“喂，你两个是不是觉得牛粪香？”
    “小李，上车，他们是那个基地的工人。”
    吉普开走，刘发财还愣愣的站着满头冷汗，心里仍在打鼓。韩树均说：“发财，快走啊，你想等着猎狗倒回来？”
    韩树均一路上想：“多险啊，这湾水太深，如此下去，肯定走不了多远。尽快拉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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