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145 并非不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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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生赶回家母亲已经病愈出院，便立即张罗为基地招收工人。马耳朵湾坳口碰见华松坐那里抽闷烟，说：“华松，你在等人？”“走累了歇会儿，呃，你发洋财了吧。”“多谢。你想发还不容易？”“啥意思？”“你妹弟是1号老板，你说啥意思。”“哼……”“嗨，华松，不是奚落你，说真的，你脑袋瓜咋死不开窍呢。”
    华松递上烟，沉默一下说：“咋开窍？”“不就是你妹儿一句话嘛。”“唉，只叹这山旮旯找包烟钱也难啊……”“哈哈哈，华松呀华松，你的牛脾气，到底硬不过几个铜子儿，想去可抓紧啰。一！品￥侠”
    华松回家吃晚饭说：“爸，听说大鸿混得不错，我想去他那里打工。”“华松，你输得起这张脸，老子可输不起。”华梅嫂说：“过去逼得人家多寒心，连妈死了也不敢回来。现在看到人家发财了，自己又撵上去沾光，你不觉得脸红？”
    华松身上芒刺一般，瞪起眼睛吼道：“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懂个啥？共产党、国民党几十年血流成河，今天不也走起亲戚来了。简直鼠目寸光。”华梅嫂反击：“真让古话说绝了，人爱有钱人，狗爱臭屎堆。”
    华梅嫂说罢起身离开，华松恼羞成怒，幺师傅说：“好了好了，你输得起这张脸，你就去。”
    华松乘火车去蜀江，靠着窗口让风吹得心里一阵热一阵凉，一阵酸一阵涩。他想：“曾经自以为是同龄人中的翘楚，可三混两混走过来，高中同学有的当兵提干，有的考上大学，有的顶班端铁饭碗。身边的叶文志当村支书，张大林树林早肥得流油，连火生红忠等等去打工也混得象模象样儿。而我华松哪方面不比他们强，今天却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原来啥都靠父亲撑着，乡邻个个刮目相看；现在父亲老了，身边转的一大群徒弟，各奔前程，门庭冷落，竟然自己要去蜀江求……唉，为五斗米折腰……并非不君子！”
    华松下车后直奔大鸿家，华梅感到意外又惊喜，让杨文凯叫舅舅，杨文凯望望说：“妈妈，我不认识他。”华松尴尬笑笑说：“傻小子，有点象我的怪脾气。”华梅瞪一眼他，他才不情愿的叫了一声：“舅舅好。”
    华松一时找不到恰当话题，便说：“一看文凯这小子，感觉就挺有灵气。”“唉，就是太淘气了。”“奇人必有奇性嘛。”“哥，爸和嫂子他们都好吧。”“好。华梅，我来蜀江是想……唉！”“哥，我们是亲兄妹，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有啥事直接说。”“我想去大鸿基地打工。”“哥，你是不是听人瞎吹了什么，其实去那里比在老家当农民还苦。”“别人都不怕，我怕啥？”“那好吧，你先在蜀江耍几天，然后同火生他们一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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