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143 干上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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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鸿望着柑树秋梢由黄转绿，果园生机盎然说：“汗水显现回报了。”韩树均说：“钞票没揣进兜儿里，说这话为时过早。”“有道理。啊，李德树均，火生家里来加急电报，说他母亲病危。你们看咋办？”李德说：“工人减员不少，基地正缺人手。”韩树均叹道：“唉，一个个来时老实巴交的，地皮没踩熟就攀高枝儿蹓了，这人心本来就不稳，火生再一走……”
    李德沉默，韩树均接着说：“基地投入巨大，结果咋样是个谜啊。我们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李德说：“要不，我们也学学农家小户，多养鸡牲鹅鸭，这方面基地条件得天独厚。”
    大鸿笑笑没吭声，韩树均说：“李德，这样小打小闹，赚油盐钱倒不成问题，可解决根本问题吗？大鸿，我记得外来办的老柯前次说，他同学倒水货发大啦，我们何不利用这路子，干上几票？”
    大鸿笑笑说：“树均，那样也许真能一夜爆发。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歪门儿邪道，我们坚决走。”“啥年头儿了，老同学还保持童真。现在有奶便是娘。”李德说：“韩老板，你的话有点过了，我们要找干干净净的钱。”“李德，你好歹是个大学生，你说从古自今的奴隶主、封建主和资本家，谁的钱干干净净？话不扯远了，就说王燕青吧，他现在腰缠万贯，哪贯干干净净？可人家在蜀江，政府也为他披红挂彩。”
    大鸿认真说：“老同学，风马牛不相及。古往今来，谁走歪门儿邪道，终归成佛的？”“大鸿，依我看，正道邪道，只是处于不同的转化过程，或者时间空间变换而已。”“时间空间变换，物质并非都能质变？”“老同学，休战吧。说说你的高招儿。”
    大鸿沉思一下说：“前几天我和鹏湾建筑公司的邱老板联系好了，基地组建个建筑队去他那里干些活，搞点多种经营，解决目前资金难题。”“嗯，好主意，我自告奋勇当队长。”李德说：“挖鱼塘的工程量不小又缺人手，咋办？”大鸿说：“我决定让火生回家看母亲，顺便找批工人来。该上班了，你们去忙吧。”
    鹏湾镇外来办的柯主任骑摩托跑来，大鸿招呼：“老柯，你好哇。”“你好，我的北方朋友。”“老柯，你今天哪来的雅兴啊？”“公路上望见你的果园一片绿油油的，就忍不住来了。”
    老柯跳进果园抚弄着柑树说：“哇，现在这柑长得真漂亮。老杨，你简直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国家为收回香港，派你来这里卧底哟？”“哈哈哈，老柯，真是抬举我喽。”
    老柯望望天色说：“老杨，凭我们当地人的经验，这天儿可能要刮台风了。柑的新梢最忌风。”“是啊，我观察了附近的柑场，想想我们的果园应该问题也不大吧？”“朋友，我得提醒你，你看……”老柯指指七娘山的大山口说：“你们的果园正对着那个大风口，从东面海上来的台风，经过山口形成落山风，好厉害好厉害的。小时候我在这里割牛草，曾被风吹倒塘里，差点丢掉性命。所以，这片地自从开垦出来种上庄稼，多数年辰因台风减产甚至颗粒无收。改革开放后，最先丢荒。你想想，潮州佬把附近旮旯角落的地租光了种柑，为啥偏偏不租这一大片地，而且租金又低。你师傅李翔飞，他末必知道这情况，因为原来这里是一大片龙眼荔枝混交林，他偷渡香港判刑去东北劳改后，村里才开垦出来种庄稼的。”“老柯，如果真象你所说的情况，那我们基地可就惨啦。”“不过，让我想想，应该还有补救办法。要不，你马上种相思树造防风林，也许能成。改良后的相思树，三两年就成林。”
    大鸿想，树大招风，现在果树小，风害不会太大，如果立即种下相思树，也许正当时。于是说：“老柯，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只是相思树苗不好找。”“老杨，放心。一个潮州佬育这树苗赚了不少钱，现在他还屯着大规格的树苗，我帮你免费搞到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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