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进来好一会都没有看到清言的身影,便对着桃夭问道。
“你说那只鸟?”
桑宁点了点头。
“他一天天不是在树上乱窜,就是在草地上打滚,糟蹋了咱们云境八荒不少花花草草。”
“要不是有你特意吩咐,我早将他赶出去了。”
桑宁干笑两声,她倒是不曾想到清言到了这里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桃夭说着转头四下看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只要他不是中途走丢了就行。”
“你的房间这些年来一直有人打扫,去看看吧。”桃夭看着她说道。
“自然。”
“那帝君呢?帝君要住哪?”
束玉挑了挑眉,忽然侧头看着桑宁问道:“阿宁觉得我应该住哪?”
旁边的祝戎目光闪了闪,表情到十分正经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底的揶揄却是甚为浓厚。
反倒是一向胆大的桃夭被束玉那声阿宁惊的张大了嘴巴,半晌都未曾回过神来,最后还是桑宁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她才后知后觉的看了她一眼。
桑宁清了清嗓子,“束玉就同我住一起就行了。”
“住,住一起?”桃夭虽然多半猜到束玉和桑宁如今的关系,但她还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两个从前一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对头,有一天竟然成了一对。
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桑宁看着桃夭千变万化的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凑到她耳边小声的咬耳朵,“难不成你同祝戎没有住在一起?”
“我们和你们怎么能一样啊,桑宁你都还没嫁给他呢!”桃夭将桑宁扯到一边,义正言辞的教育道。
终于隐约可见几分姐姐的模样。
“我们就是住一起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房间那么大,别说多他一个,多出好几个都能住得下……”桑宁说到一半生生停住了话头,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心虚的瞟了一眼束玉和祝戎的方向,见他正分外友好的听着祝戎说话,并未向她这里投了一个眼神。
她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这种虎狼之词,还是别让束玉听见的好,不然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桃夭被她问的一噎,她忽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桑宁的肩膀,“桑宁,我没想到你的志向如此宏大!好,既然你不介意,那就这样安排!”
“桃夭,我那句话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我懂。”桃夭挤眉弄眼的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束玉。
桑宁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了避免越描越黑,只能就此打住。
“除了我这间,其他的房间都是空余的,你想住哪间就选哪间吧。”桑宁推开门,一阵阵淡雅悠远的木香就飘入她的鼻尖。
桑宁餍足的眯了眯眼,这熟悉的味道,她已经许久许久都未曾闻到了。
束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房间并未离开,房间以草木相伴,以藤蔓修饰,繁复古朴却不显得累赘庸俗。
他难得想起才带她去申山九脉的时候,她给他的房间装扮的那些花花草草。
桑宁一下子扑到房间一旁的秋千上,散漫的坐在上面摇了摇,她看着一路随着她进来的束玉突然问道:“怎么样?我这里漂亮吧?”
“不错。”
霜月宫奢华,但不及这里万千生机,束玉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在洒脱的桑宁,或许是不及这里有她。
有她的地方皆是生机。
桑宁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你要是更喜欢这里,要不你直接入赘咱们云境八荒好了,以后就搬来这里住!”
桑宁大手一挥,颇为豪迈的开口。
一副我的江山要与我的美人共享的昏君模样。
束玉扬了扬眉,“唔……本君觉得此法甚好!”
“那阿宁什么时候来娶我?”
他乘胜追击。
“啊?”
桑宁呆了呆,她咽了咽口水,无奈的看着他问道:“你来真的?”
“难不成你才说了的话就不算数了?”束玉缓步上前一脸无辜,仿佛她对他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一般。
“当然说话算数,但是……”
束玉又不是别人,他可是申山九脉的帝君,要是她真让他来入赘她们云境八荒,她觉得整个申山九脉的狐狸怕是都要与她为敌了。
谁让她不仅拐跑了她们的帝君,还直接将她给拐出了申山九脉。
桑宁不由的抖了抖,一想到许许多多的狐狸来她们云境八荒的花花草草上面霍霍,她就觉得有愧于她们藤萝一脉的先祖。
“但是什么?难不成本君来了这里耽误你找其他人了?”
束玉一脸微笑的上前坐到桑宁的旁边,伸手揽住她的腰温声细语的问道。
明明如此的温柔,桑宁却觉得自己要是一个回答不好怕是即将小命不保。
“嗯?阿宁怎么不说话了?”
她还能说什么?
她敢说吗?
桑宁看着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道如今这种情况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好,还是死不承认的好。
“难道还没想好借口?”束玉执起她的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
“我哪敢啊……”桑宁撇了撇嘴,将整个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嗡声嗡气的说道。
桑宁在束玉怀里滚了一圈,见他不为所动又抬起头来颇为郑重其事的解释道:“我方才那样说,仅仅只是形容我这房子很大而已,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你可不能污蔑我。”
“哦。”束玉淡淡的应了一声,仿佛心不在焉。
“……”
“我这房间再大也只能住得下你一个人,不对,只能住得下我们两个人。”桑宁情意款款的拉着束玉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
束玉轻飘飘的撇着她一眼,转开视线继续沉默。
桑宁不满的放开了他,自言自语的嘀咕,“束玉你不至于这样小气的吧?你要知道,我就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的。”
“你还想有贼心?”束玉凉飕飕的看了她一眼。
桑宁浑身一颤,立马坚定的说道:“我只对你一个人有贼心的!”
她目光炯炯的对着束玉的视线,束玉忽然轻笑着说道:“那贼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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