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惨叫,看来又有两人到阎罗殿去报道了。杨程啸刚正过身来,那边的童越和朱邦耀再次攻了过来,他知道这屋里不是久留之地,这里四处墙壁,杀手可能从各出杀起来,而要是到了外面的空旷地,他就能有更好的对敌之策。杨程啸疾舞长剑,将童越两人逼退几步,左手一下抱起已给吓晕过去的周铃,双脚得力,人如一枝飞箭,竖直跃了上去。
杨程啸刚越到空中,便听吱一声想,门给人推开了,原来是廖大伯,他听见这边有打斗声,便过来查看一下,杨程啸一眼便看出是他来,他暗叫一声:“糟糕。”可自己人在空中,又怎有其他办法。
血光一道,廖大伯还没看见里面的情景,就给朱邦耀的斧子砍成了两半。杨程啸心中顿时酸痛,暗暗发誓:“我今日飞杀尽你们这帮狗贼。”只听哗一声响,杨程啸的长剑已经将房顶绞了一个大窟窿,他乘着跃势,身子已经冒到了房顶外。可他半截身子刚冒出房顶,便感觉到身后一道罡气涌来,而且这道罡气凌厉无比,当是高手使来。他吃惊之余,急将长剑反迎后面,砰一声响,由于对方来势太猛,杨程啸又是仓促出剑,怎能抵抗,他的长剑竟给对方的兵器击打过来,剑纫直陷入了自己背部肌肤半寸有深。杨程啸也只要这个办法了,要是他给对方的兵器打中背部,那他的脊柱骨非给对方打断不可,而这样,他受的伤虽然也不轻,可却是外伤,倒还能坚持一会。
杨程啸顾不得背部血流如泉的伤口,更顾不得胸口裂开的旧伤,他全力跃上了房顶,左手护住周铃,右手反取下陷入背肌的长剑,急身攻向刚才偷袭他的人。他刚和那人一个照面,便认出了那人来,那人竟是昨晚打断他左臂的幽云右护法,杨程啸心中虽然不明白为何刚才这百护法还在同幽云宫宫主一起逃跑,现在又回来暗杀他了。他哪里知道,其实这百护法更本就不是和幽云宫一路的,而是血雨门派到幽云宫的卧底,这也是他为何刚才在幽云宫宫主蒋腾对付林尊南等人时,不相助蒋腾龙的原因。百护法名叫百长寿,也是血雨门十大金牌杀手之一,位居第八,雪雨门门主将他派到幽云宫去,无非是为了控制幽云宫。
片刻见,杨程啸已经和百长寿交手了三四招,可此时的杨程啸,不但要分心照顾怀里的周铃,更是全身受伤,和这百长寿斗起来,竟不能占得上风。此时,却听屋内响起了那熟悉的话语:“老头子,发生什么事了。”正是廖大妈声的声音。杨程啸心中一寒,已经猜出了后果,果不其然,啊的惨叫,然后便是一声身子倒地的闷响。
杨程啸心中的怒火在燃烧,手中的利剑在狂舞,那百长寿也渐渐不能招架了。此时,又从侧面房墙冒起三个黑衣人来,可几人刚冒出人头,就给杨程啸抽身一剑砍落了脑袋,然后三人便落了下去,发出三声闷响。可对方是人似乎多如牛毛,一批接着一批,那三人刚死,房屋旁的大树上又飞落下来七八个人影,有的拿刀,有的拿剑,有的拿斧,他们一到房顶,都做同样的事情,那便是如疯狗般扑向杨程啸,而这其中,竟还有一个高手,他便是血雨门青龙堂现任堂主姚君武。
血雨门共分三堂六舵九据点,三堂乃是青龙堂、白虎堂和紫凤堂,其各个堂的堂主,和血雨门十大金牌杀手的职称,是不相上下的。提起青龙堂,就不得不提,二十年前青龙堂前堂主给现武林盟主陆俊豪一刀断魂的事,那场打斗,江湖人士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一提到对付血雨门的光荣事迹,便会提到此事。血雨门也不得不重组青龙堂,并任命这姚君武为新的青龙堂堂主。只是江湖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既然陆俊豪杀了青龙堂的堂主,为何血雨门不派人将陆家庄灭了,而血雨门是完全有这个实力的。众人也只得猜测,陆俊豪既然为当今武林盟主,血雨门不杀他,乃是因为血雨门怕与整个武林为敌。
鲜血在房顶上满天飞舞,杨程啸的真气,也在一点点的消耗,而此时的周铃,早已给刚才的鲜血吓晕过去了。在这血腥的夜里,就只有那满空刀剑相交的声音,和那远处老鸦的鸣叫声摇相呼应,显的那么的凄凉。
房顶渐渐给他们相斗的罡气所震踏,杨程啸不得不飞身落到房屋前的那块空林地上,那百长寿、姚君武和其他黑衣杀手,也跟着落到了那块空地上,和杨程啸对峙站立。此时,屋里的朱邦耀和童南也都出来了,和百长寿、姚君武并站一排。一阵唏唏唰唰的声音,又从那昏暗的林子里出来了数个黑衣人,分列四人左右。杨程啸看了看怀里的周铃,暗吸一口冷气:“看来今晚是凶多吉少,我死到不足惜,只是连累了铃儿。”可对方的人并为显完,只见一道黑影由空而坠,就向一只巨大的猎鹰,坠落到了百长寿四人身前。
只见那人七长身躯,虎背熊腰,手中提着一柄宽厚的大刀,那大刀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竟也能晃耀光芒,一看就知道是一柄千年难遇的好刀。再看他的面部,竟用一快黑布蒙着的,看来是不想以貌示人。杨程啸一看来者气势,便知道这才是对方真正的主使,而这主使的武功,当是在朱邦耀四人之上。
杨程啸这才感觉到,自己手心竟在冒汗,不过他心下还是镇定的,只听他厉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为首的蒙面人冷冷答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血雨门的人,你交出《无量心经》,我放你一条生路。”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杨程啸竟觉得此人的声音虽然没有冰冷如霜,却是有些熟悉,好似曾经在哪里听过。却听童越说道:“二哥,门主有令,叫我们务必杀了这小子,以示江湖,与我血雨门作对的下场。”
“我自主张,若门主怪罪,由我承当便是。”那为首的说道。杨程啸竟隐隐感觉到,那主使有意放自己一条生路,不过条件就是要他交出《无量心经》来。别说杨程啸此刻已经没了《无量心经》,即使有,他也不会交给对方,只听他昂首道:“我是不会将无量心经交给你们的。”那主使愣了愣,狠狠道:“那就得死。”杨程啸看了看还没苏醒的周铃,心中想:“既然这主使是为了《无量心经》而来,而本身是对我没有恶意的,不知他们能不能放铃儿一条生路。想到这里,他于是说道:“我杨某贱命一条,死有何惜,不过我怀里的这姑娘却与此事无干,望你们不要伤害无辜。”
那主使想了想,点头道:“好的,我答应你。”杨程啸心中暗松一口气,他退身到一棵人粗的大树干前,将周铃轻轻放到地上,身子靠着树干。他俯腰之时,已将左手伸入胸怀中,将那双他师父送给他的软甲丝手套和一颗增力丸取了出来,这手套那丝中精品制成,刀剑不破,他现在孤身对敌,难免有兵器应付不过来的时候,这软甲丝手套带在手上,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而这增力丸是提神所用,只要服用了它,便会精神大振,会将人的潜力在短时间内激发出来,正适合在受了重伤后服用。杨程啸带上软甲丝手套,又将那药丸服下,他顿时感觉胸口暖洋洋的,全身热血沸腾,根本就感觉不到全身的伤痛。他站起身来,将利剑紧握于手,厉喝一声:“你们上吧。”
蒙面人一声令下,血雨门除了那五个主使以外的所有人,皆握利器,蜂一般攻了过来。杨程啸将长剑立于胸前,就待迎战。这种情形下,他也不敢冒然攻过去,到不是他害怕,而是因为他不能离身后的周铃太远。俗言兵不厌诈,他不能凭刚才那猛面人的一句话,就放弃对周铃的保护,要是对方食言,那周铃不就会有性命危险吗?
嚓一声响,冲在最前面的三个黑衣大汉,还没来得急攻打杨程啸,就给杨程啸一剑拦腰截断,杨程啸的脸给溅满了鲜血,再加上他那峥嵘的表情,在这微弱月光的照射下,倒是显的有几分恐怖。杨程啸一转剑锋,又杀死好几个杀手,而那五个主使,见杨程啸不停杀死其手下,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来对取杨程啸性命是胸有成竹。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杨程啸就将那几十个手下杀得一干二净。他看了看那五个主使,冷冷道:“该你们了。”却见五人刹地围成一个半圆,个个提起兵器,就要动手。杨程啸将五人再次打量一番,那朱邦耀是提的斧头,斧头上还沾有鲜血,想必是刚才杀廖大伯、廖大妈留下的;百长寿拿的是根大铁棒,名叫乾坤棒,这根棒就是使杨成啸左臂骨折的元凶;姚君武是拿的一个长枪,他有一套“霸王枪”,威力无穷,曾杀过无数血雨门下了必杀令的人,所以才因此坐上了青龙堂的堂主;童越双手乃是放在胸怀之中,也不知他一会将使出什么样的暗器来;那蒙面人是提的是那柄宝刀,那刀上的杀气,不压于任何兵器。
此时,远处的老鸦停止了鸣叫,使这月夜静得出奇,空气似乎也在此时凝结了。
突然间,夜空中刮起一道狂风,卷的地上秋夜飞扬乱舞。百长寿率先发难,他那乾坤棒如一股龙卷风使来,直击向杨程啸面门,几乎同时,姚君武的长枪、朱邦耀的扁斧、蒙面人的大刀,也齐向杨程啸攻了过来。刹那间,寂静的夜再次给打破了。
杨程啸知道,通常的杀手都是讲求一招至命,所以对方的这第一招,一定是他们的辣手绝招,自己拼了老命,也得将其迎接下来。杨程啸将全身真气运转起来,意念于胸,驱念于剑,转眼间,四人的兵器已经离他不到一丈了,姚君屋兵器最长,所以他的长枪最先至来。只见杨程啸刹地跃起身来,长剑先迎向姚君武的长枪,他剑纫在长枪上一挑,将其往自己前身带来。可那姚君武枪法可比寻常,他抖动一下手腕,那枪头又横摆了过来,划向杨程啸胸部。此时,蒙面人的大刀和百长寿的乾坤棒也攻到了他身旁。他已经不能在用剑去迎接长枪了,因为长剑需得对付另外的攻势。
却见杨成啸长剑反迎蒙面人的来刀的同时,左手一把将姚君武的长枪抓住,全力向前拔开,刚好挡在了百长寿迎面攻来的乾坤棒上。砰一声响,他只感左臂一震,直腾动他全身,那是长枪和乾坤棒相碰是的劲力。可他却不顾左臂的疼痛,又将那长枪一带,迎向了朱邦耀的利斧。而此时,却听嚓嚓嚓一阵响,杨程啸右手虎口麻木之时,手中的长剑已经成了无数碎片,飞扬在空中。原来在杨程啸刚才长剑和那蒙面人相碰时,那蒙面人的大刀竟将他长剑震得粉碎。
杨程啸心中暗惊:“这蒙面人手中不但有好刀和好刀法,他内力也高深无比。”他来不及多想,右手仍去剑炳,急入衣怀,将腰见盘曲的柔云剑刹地拔了出来,然后用剑在地上一弹,又跃飞了起来。这时候,他又感觉到右臂的震荡,那是姚君武长枪和主邦耀斧头碰撞的效应。他姚君武见连出两招,都是和己方人士响斗,怒吼一声,将那长枪刹地往后一带,杨程啸不及手松,左手给那枪头反向挂住,还好他手上带有软甲丝手套,到没伤着。
杨程啸急松开抓枪头,柔云剑在那蒙面人大刀上一点,得力跃得更高了,却是正好闪过了百长寿、朱邦耀再次攻过来的乾坤棒和扁头斧。他人还在高空,就听见三声风响,那是一旁童越飞扔过来的三把飞刀,分上中下三个方位刺向杨程啸。但见杨程啸柔云剑飞舞起来,在胸前形成了一道荧屏,将三柄飞刀打飞开来。可不得他换气,又是两柄飞刀飞了过来,杨程啸再次用剑相抵,可他却是只扫飞了一只飞刀,而另一只,却突然下坠,向不远出的周铃飞了去。杨程啸心中一惊,暗喝一声卑鄙,只见他疾手如怀,将他师父给他的那柄匕首飞扔了出来,他这一扔,可是用了全部真气,只见那匕首如一道电光般,刹地飞了过去,铛一声将那飞刀打落下来,周铃才得幸免于难。
却听那蒙面人大吼一声:“不许伤害那姑娘。”看来伤周铃的行动,只是那童越一个人的想法,并不是那蒙面人的打算,他既然答应杨程啸不伤害周铃,那便没有打算伤害周铃了。又听那姚君武说道:“为完成使命,我们当不择手段,又何必去管他什么伤害无辜。”“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只说取这小子性命,没说伤害其他,要是谁伤害了她,我和他没完。”“要是你怕伤害无辜,就不配当杀手。”那姚君武又说道。
就在刚才姚君武和蒙面人说话的这段时刻,杨程啸已经倒竖身子,和姚君武四人相交了十几招,而姚君武和蒙面人齐斗杨程啸之即,还能相互斗嘴,可见两人武功皆是过硬。杨程啸现在是由上至下,倒空斗敌,对形势有很好的洞察力,每当他要下落时,就用柔云剑在那四人兵器借力跃起。而此时,却响起了周铃的轻泣声,原来她在吓晕以后,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又听那姚君武说道:“这样斗下去,我们不能胜他,我先去杀了那女的。”那姚君武说罢,长枪便疾向杨程啸扫了几下,将杨逼上半空以后,便抽身出来,疾枪刺向旁边哭泣的周铃。
本来那蒙面人不愿伤害周铃,可他总不能不顾强敌,反去阻止自家兄弟,所以他也只有不去理会。杨程啸此时身子倒竖在空中,怎能阻止姚君武,他大惊之余,左手已经取下了背后的弓箭和箭枝。他右手抖动柔云剑,强斗蒙面人三人,左手拿弓,用牙子咬住弓弦和弓箭,刹地射向了攻向周铃的姚君武的背心。
亡妻之恨
姚君武的长枪本来就要刺到周铃了,可他听到背后凌厉的风声,怎能不顾自己性命,他疾转枪头,一个“霸王回头”,将杨程啸的来箭拔开,飞大到旁边一棵大树上,那箭头却是射入那大树半尺来深,足见杨程啸那用牙齿射出的箭力有多大。杨程啸心系周铃安危,他也顾不得去躲闪旁边童越射来的“满天花雨针”,左手又从箭壶中取出一枝箭,风驰电掣般射向了姚君武。那姚君武又用长枪全力相迎,才将来箭勉强接下。
而此时,杨程啸却感全身有如万蚁爵肉,疼痛无比,此时的他,却是成了一个刺猬,这当然是童越的满天雨花针的功劳,还好杨程啸曾吃过千年寒冰蟾,使得自己百毒不侵,不然他早已经中了这针上剧毒。杨程啸顾不得全身疼痛,右手柔云剑如风似电,依然强斗他身下的这朱邦耀三人。左手和口毫不容缓,拔弦箭射那边的姚君武,他不能给姚君武一丝的缓和之机,那样的话,周铃就会命丧其手。杨程啸边斗边喝:“铃儿,快跑。”可周铃见自己心爱的人身处险境,她那愿离去,而是瘫靠在那树前,哭得更伤心了。
余光中,杨程啸已经看见童越正在扳动那发射满天花雨针的筒管的机关,这本身是不可怕的,但可怕的是那筒管所指的方向竟不是面向自己,而是面向周铃。杨程啸知道只要周铃一给这毒针射中,那是必死无疑,他心中暗叫一声糟糕,那正准备射向姚君武的箭枝却是转射向了童越。童越没有提访,且杨程啸来箭如电,他没能躲闪,手上的筒管给来箭射落在地,而那来箭却没有减势,刹地刺入了他的左胸。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杨程啸将那本应射向姚君武的箭枝射向了童越,这却是给了姚君武缓和之机,姚君武此时已经将那枪头刺向了周铃胸部。杨程啸心中一寒,大喝一声,竟将右手的柔云剑飞扔了出去,刺向姚君武背部。可这还是晚了一步,姚君武的长枪,无情地刺穿了周铃那娇小的身躯。当然姚君武也没能躲过柔云剑的飞刺,那柔云剑从他背心,直穿到他的胸膛。
那一剑,被没有刺中姚君武的心脏,所以,他并没有倒下,而是抽出了长枪,又刺向了周铃……。杨程啸的心在痛,那种痛,是一种比刀绞剑侵还痛的痛,那种痛,是一种绝望的痛。他此时手中已经没了兵器,惟有赤手斗敌,可他手又软甲手套,倒是不会惧怕与对手的兵仞相碰。只见杨程啸右手拿住朱邦耀的扁斧,左手的弯弓架住蒙面人的大刀,双脚却是横压下来,踢向朱邦耀双肩。按理说,杨程啸的腿本应该攻击轮棒横扫过来的百长寿的,可他现在已经没有把自己的命看中了,而是全力和对方同归于尽,所以,他要先伤了对方一个了来。
只见那朱邦耀双肩中招,给杨程啸踢飞出了两丈来远,与此同时,百长寿的乾坤棒也打在了杨程啸胸口,他哪能忍受如此冲击,人如一块飞石,被打落到了一丈开完。杨程啸感到五脏六腑都在沸腾,然后便是一股热液涌了上来,他一咬牙,将那股热液强咽了起来,飞跃起身,像一头疯牛般扑向了一丈开外的姚君武。姚君武虽然受了重伤,可是他有余力,只见他转过枪头,手腕一阵急荡,枪头化做了无数枪影,疾刺扑过来的杨程啸。杨程啸并不躲闪,而是用手将这枪头右侧上方一拔,可那枪头刚一拔开,姚君武又一抖动手腕,那枪头竟在他手腕和身子那段距离中沉落下来。杨程啸已经躲闪不及,右肩给那枪头穿了个对过。
可杨程啸根本就不在乎,他不待姚君武收枪,身子便往前冲来,那枪身竟在他肩臂的肉里滑过,从他后面看来,就像他肩部突然冒出一枝血枪来。转眼间,杨程啸已经到了姚君武的面前。只听砰一声大响,姚君武的胸部竟然出现两个窟窿,那是杨程啸两个拳头全力击来的效果。杨程啸一拳可以打碎石头,更别说姚君武的肉身了,且现在的杨程啸,是个几近发疯的人。
那蒙面人和百长寿,皆感背心冷汗直流,这在他们杀人过程中,还是第一次。他们想逃,但是血雨门的纪律森严,他们又不能逃跑,所有,他们只有硬着头皮再次攻来。此时姚君武已经倒下,杨程啸见他们再次工来,右手伸到背后,将插在他肩上的长枪一下拔出,以枪作剑,再次迎了过去。刚才杨程啸独斗四人,都能应付,现在对方死了一个,重上两个,就那蒙面人和百长寿来斗,当然不敌。且杨程啸的伤虽然比谁都重,可他早把自己性命抛于脑后,一心和对方同归于尽,反是将自身的潜能发挥到了及至,斗起那蒙面人和百长寿来,当然是大占上风了。
不到几十招,百长寿的大腿就个杨程啸刺了一枪,而蒙面人的胸口,也给枪头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那蒙面人见己方渐渐不敌,心知久斗必亡,于是便大喝一声:实他那里知道,杨程啸的那增力药丸的药性即将散去,只要他们再坚持一会,杨程啸就不斗自倒的。
只见那蒙面人、百长寿的大刀和乾坤棒一齐发力,将杨程啸逼退两步以后,便齐往昏林中去了,那边受了箭伤的童越也进了林中,消失在夜色之中。杨程啸本欲追赶,可他想到自己的伤势和周铃的性命,也只得将此仇暂记于心。这时,那边受了内伤的朱邦耀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跑,可杨程啸哪里容他,只见他将手中长枪飞扔过去,朱邦耀却给那长枪穿胸而过。本来那长枪已经刺中了朱邦耀的心脏,是必死无疑了,可杨程啸还不放过他,不待朱邦耀倒下,他右脚便挑起地上那朱邦耀刚才落下的斧头,右手一把抓住,向朱邦耀头部飞砍了过去。
满天的鲜血沾起,然后便是两声东西倒地的闷响,杨程啸竟一斧头将朱邦耀身子由上至下砍成了两半。此时的杨程啸,真的成了一个红人,他的全身上下,都滴着点点鲜血,一部份是他自己流的,而另一部分,则是他杀对方的人所溅上来的。杨程啸看也没有看朱邦耀的尸体一眼,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周铃的身旁。
周铃的胸口给姚君武刺了两下,这两下虽然没有刺到她的心脏,但却让她受了很重的伤。杨程啸摸了摸周铃口鼻,感觉到还有微微呼吸,还好周铃只是晕了过去,他忙给周铃受伤的胸口点|穴止血。“铃儿,坚持住,我现在就给你疗伤。”说罢,赶忙坐到周铃的背后,双掌放到她背上,运起全身最后的一点真气,给他疗起伤来。
“恩,程啸哥……。”周铃已经有些昏沉了。“铃儿,别说话。”杨程啸边说的同时,边把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周铃体内。
一个多时辰后,周铃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呼吸也渐渐畅通,杨程啸赶忙起身,把周铃抱在怀里,便往附近小镇而去。
周铃此时睁开了双眼,痴痴地看这杨程啸,说道:“程啸哥,我还活着吗?”周铃的声音就如一根蚕丝一样柔弱。杨程啸心中一阵酸痛,点了点头,说道:“恩,我们都没事。”话语间,几滴虎泪已经从他眼眶中滴了下来,他实在不忍心让柔弱的周铃忍受如此痛苦。
“程啸哥,你真的喜欢我吗?”也许是周铃认为自己命将不久,竟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杨程啸将周铃轻拥在怀里,望着周铃那双满是泪水的上眼,心中无限伤痛。
杨程啸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铃儿,我爱你。”他不知这话是不是假话,但对他打算未来迎娶的妻子说出来,再错也错不到哪里去。“铃儿,等你的伤好了,程啸哥就娶你过门。”杨程啸双眼期盼的望着周铃,“所以,你现在要坚强的活下来……”
“开开门,快开开门!”杨程啸敲响了一家药铺的门。“是看病的吗?”一个中年男子打开门后,见门外有一个血人抱着一个女子,大吃了一惊,“啊,你们怎么了?”
“大夫,求你快救一下我怀里这个姑娘……。”杨程啸话语未完,便感觉一阵头昏眩目,晕了过去。
当杨程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三天上午,阳光从窗户帐子透过,射到了他的眼睛上,把他照醒过来。杨程啸只感全身疼痛,双眼昏花,不过他还是努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坐起身来后,检查了一下自己身子,见自己身子的伤口都给人包扎好了,显然没有什么大碍。他想起受重伤的周铃来,顾不得全身的伤痛,赶忙起身。
这时,前天晚上那大夫走了进来,他赶忙扶住杨程啸,道:“你用不着担心那姑娘,她的伤势已无大碍,到是你,也全身多处……。”
杨程啸打断他的话,道:“多谢大夫相救之恩,我的伤势没有大碍,还请你带我去看看那位姑娘。”
那大夫见杨程啸执意要见周铃,便把他带到了另一间屋子。杨程啸见周玲此时静静的趟在床上睡觉,脸上脸色好多了,心中方才暗暗松了口气,他轻步走到周铃旁边坐下,然后理了理她的秀发,轻声道:“铃儿,你一定要恢复过来,不然程啸哥会内疚一辈子的。”同时,心中却是暗暗发誓,“铃儿,你放心,程啸哥一定会给你报仇血恨的。”
虽然杨程啸想着为周铃报仇,但是他不知道这血雨门的总坛在何方,他只知道血雨门的三个堂的位置。青龙堂在大宋京都开封,紫凤堂在陕西长安,而白虎堂,则是在江苏扬州,青龙堂的堂主姚君武已经在昨晚给杨程啸杀死了,那青龙堂就不在成气候,所以他现在要找紫凤堂和白虎堂报仇。而在这两个堂中,他又先选择了白虎堂,虽然白虎堂远在江苏,但江苏扬州却是仙月四坛的所在地,而那仙月四坛,又给害他爹娘的幽云宫有所关联,所以,他到了那,即刻给灭白虎堂给周铃报仇,又可找幽云宫给双亲血恨。
第三十八回 小倩搜身
在这里住了十多天后,杨程啸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见周铃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于是便准备独自上路,前往扬州。
周铃舍不得杨程啸,欲和他一起前去,但是杨程啸却没有答应,一来是因为周铃现在重伤未愈,行动起来很不方便,二来是怕周铃跟在自己身边,又遇到那晚的危险情况。
于是,杨程啸把周铃托付给了为他们治病的那大夫照顾,他给了那大夫一些银两后,便打点好包袱,告别周铃,然后去小镇市场上买了一匹好马,骑马向江苏扬州而去。
奔行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见前面大道上三匹马横路拦截,马匹上乃三女子,皆戴蓬纱。杨程啸认得她们,就是两个多月前曾欲强取他《无量心经》的龚晓雪和她两个徒儿,他知道三人将他拦住的意图,于是急扭转马头,反向驰行。他并非怕了龚晓雪,不想与其过多纠缠。一来他现在重伤未愈,不便动剑。二来他不想与其刀刃相见,万一失手伤到她或是她那曾对自己有过不杀之恩的徒儿,都非己愿,惟有避让。
龚晓雪为夺《无量心经》,自那日杨程啸得救于玄空大师,然后同玄空大师同上少林后,她和两徒便一直守候在少林山下,今日既是等得,怎容杨程啸跑去,于是扬鞭催马,向杨程啸追来。
杨程啸只是在市场随便买的马匹,怎比龚晓雪三人身下坐骑,不多时,便要被三人赶上。杨程啸心知如此下去,也非良策。于是暗一运气,双脚在马鞍上一得力,飞身跃起,直往路旁林树中飞去。
龚晓雪自知武功较杨程啸相差太远,可她现在已经看出杨程啸身负重伤,怎能放过这夺取《无量心经》的大好时机,只听她大喝一声:“臭小子,那里跑。”随即也飞身下马,向杨程啸追去。她两个徒儿小莺、小倩见得如此,也跟着赶去。
杨程啸已练就了“行步飞云”的绝妙轻功,江湖中已少有人比。龚晓雪轻功虽是不错,但较他还是相差甚远,不多时就被娜开了一大段距离。小莺、小倩轻功更差,只得望叹身影。龚晓雪见杨程啸轻功如此了得,心下既是惊愕又是烦恼。她知道自己不能追上杨程啸,心生一计,厉喝道:“臭小子,你难道不想见你鸿翔妹子了吗?”
杨程啸闻言,顿是心潮澎湃,他即停下身,直望龚晓雪。待龚晓雪赶上,杨程啸忙作揖问道:“还问师叔,我鸿翔妹子到底身在何方?”
龚晓雪轻轻冷笑:“臭小子,你不是要跑吗?怎不跑了。我在山下等候了你两个多月,今日终让我等到。”
此时,小莺和小倩也都赶了上来,自站在龚晓雪身后。
杨程啸进退两难,他不想与龚晓雪多言,但又极想得知李鸿翔的下落。杨程啸面无表情道:“你要怎样,才能告知我鸿翔妹子的下落。”
“师父,我们何必与他废话,就强取便是。”小莺道。
“你须得交出这《无量心经》,我便告知你你鸿翔妹子的下落。”龚晓雪虽然看出杨程啸重伤未愈,但仍然不敢冒然出手。
杨程啸实在很想得知李鸿翔下落,沉思半晌,心思一计,于是说道:“其实你们用不着大动干戈的,因为我早就将那书烧了。”
“我不信,你骗我。”龚晓雪怒声道。“若你不信,你可以叫那位姑娘来搜我的身,看我身上是否有这《无量心经》。”他指的那姑娘,便是小倩。杨程啸之所以让小倩搜自己身,一来想借机会试探一下小倩到底是不是他朝思幕想的李鸿翔,二是则是让龚晓雪也知彻底打消从他身上得到《无量心经》的念头。
龚晓雪沉吟半晌,看了看旁边的小倩,说道:“小倩,你过去搜他身上,看可否有这《无量心经》。”小倩愣了愣,缓步走到杨程啸身前,却是久久不愿伸手去搜书。龚晓雪厉声道:“叫你快搜。”杨程啸知道对方是还羞,不好意思在一个男人身上到处乱摸,说道:“姑娘,你搜吧,不然你师父是不会死心的。”小倩这才将手伸出,轻轻在杨程啸上下搜了起来。小倩这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摸来摸去,可以想象,她此时的脸有多红,还好她脸给蓬沙遮挡住了,别人倒也看不见。
搜了个遍,小倩也未能找到《无量心经》。杨程啸在少林时,已将《无量心经》内容熟背后烧去,小倩当然不能搜出,她转过头去,向龚晓雪摇了摇头:“师父,没有。”龚晓雪面如死灰,她剑指杨程啸:“臭小子,你快说出这《无量心经》下落。”“我都说过了,我已经将他烧去了,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它。”杨程啸正色道。
龚晓雪心中越加嗔怒:“我一剑杀了你。”说罢即欲动手。小莺忙阻止道:“师父,你别动怒,我有一事与你相商。”龚晓雪看了看小莺,知道她有事相告,叫道:“小倩,我们走。”小倩愣了愣,向杨程啸说道:“公子你多保重。”说罢就欲转身离去。杨程啸忙一把拉住她袖衣:“姑娘,等一等。”
杨程啸忙从怀里取出那刻日玉佩,盼声道:“姑娘,你可认得此物。”
小倩看了看那玉佩,又看了看双眼期盼的杨程啸,一脸迷茫,轻摇了摇头,还未及开口,龚晓雪便在那边喝骂:“死丫头,还不走。”
小倩一扭手,挣脱开来:“公子保重。”说罢即去。
杨程啸心如乱麻,呆呆站在那,目送小倩背影远去。他轻轻将玉佩放回怀里,自吟道:“鸿翔,你到底身在何方?我们何日才能重逢?”
第三十九回 巧救小倩
杨程啸理了理杂乱的心绪,过去寻得坐骑,再往前行。
这日午时,正好路经一小镇,杨程啸牵着马匹,信步于小镇街头,小镇不大,街道是行人寥寥,偶有叫卖。突听那边有人喝道:“抓住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声音聒耳。杨程啸随声望去,但见三个汉子正在追赶一落魄女子,那女子面带惊色,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似要跌倒。那女子直往杨程啸这边跑来,边跑边是叫道:“救命,救命。”离杨程啸不到一丈,却是一下跌倒在地。
杨程啸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看见几个大男子欺凌一弱女子,心中怎不怒火。他眼看那几个汉子就要敢上,忙一个跃身上前,左手扶起那女子,右手握住腰间佩剑,挡在那女子前面。这佩剑是杨程啸从新叫人打造的,他先前那柄已在那晚上给血雨门的人震碎,而他胸间的柔云剑又不能随便动用,因为一用柔云剑,就意味着他将杀人,所以,他只有另铸一剑了。
那三汉子赶上,在前的那汉子大喝道:“死丫头,你往哪里逃。”那女子忙躲到杨程啸身后,凄声道:“大哥,救救我,救救我。”杨程啸愤然道:“你们干什么。”“臭小子,你是不是想多管闲事?”在前的那汉子粗声道。杨程啸正色道:“路剑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我习武之人本分。”那汉子嗔怪道:“你若是要管我们青莲帮的事,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你千万要救救我呀,他们不会放过我的。”那女子惊悸怅惶。杨程啸护住那女子:“姑娘,你别害怕,大哥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杨程啸目转三人,厉声道:“你们为何要抓他。”一站右的汉子迫不及待道:“她爹害死我们青莲帮帮主夫人,我们还未得急报仇,他爹就死去,我们要将她抓回,给我们帮主当老婆了,哈哈。”
杨程啸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是她爹害死你们帮主,与她何干。既然她爹已去,你们当不再计较此事,给别说强逼她去当什么帮主夫人。”“这是我们帮主的命令,你要理论去和我们帮主理论去。”那汉子又道。左便那汉子好不耐烦,他浓眉倒竖,怪眼圆睁,怒喝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她爹杀了我帮主夫人,当然要她来偿还了,何须与他废话,我们动手便是。”在前的那汉子厉色道:“小子,你若再不让开,我们有你好看。”
杨程啸不与言语,转头道:“姑娘,你自去。”他然后对那三个汉子喝道:“这姑娘我是救定了。“上”站前那汉子大喝一声,三人便齐拳攻向杨程啸,杨程啸轻喝一声:“姑娘,你靠边去,以免伤着。”那女子忙靠到一边,心中暗为杨程啸着急。
杨程啸只是为了相救那姑娘,到是没有伤人之心,只见他右手一扬,手掌便将一个汉子的拳头握住了,他将起拳头向右轻轻一带,便用那人的手腕架住了另一个男子的来拳。杨程啸再一得力,那汉子手腕又架住了第三个汉子的来拳。他加了一成力道在手上,向前一退,三个汉子怎能立稳,皆是向后坐到在地,显得狼狈不堪。
那三个汉子睁目看着杨程啸,怎么也不明白,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法术,便用一只手将己方三人在一招之内打败。此时,却见十多来人围从那边街头赶来,直逼向那女子。杨程啸一眼便知那些人乃他们一路的,也知那女子将有危险,他跃身到那女子面前,不让来着伤害她。
那带头的人乃一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他讥刺道:“小子,你竟敢管我青莲帮的事( 猎艳 ./21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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