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艳》第 17 部分阅读

    力一掌,震开来棍,飞身接下长剑。他一握利剑,便显威力,有如游鱼得水,又若飞鸟出笼,只见他出剑飘突,刚柔相济,快似电闪,显现无穷威力。林尊南‘清风无影剑’甚是精湛,现在不落下风,反占优势。杨程啸心中赞道:“林师叔祖不光武功高强,剑法也很是了得。”而在一旁的纯阳两个道长,都是以剑法见长,见林尊南此剑使来,心中也暗赞不已。
    又斗一阵,林尊南已对阵法基本熟悉,打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但见他一剑拔开几根长棍,飞起身来,长剑向背后一挡,又挡开两条棍子,却是借此力道,直飞往西面。右手长剑护体,左手一掌攻向一僧人。那僧人多闪不及,胸口中掌,飞处两丈,已受内伤。“罗汉阵”少去一人,威力顿减,林尊南不到半柱香时,又打倒六七个武僧。阵法已不成形,威力全无,林尊南再斗片刻,便把十八罗汉尽数打倒,破阵成功。林尊南跳将出来,将长剑还与杨程啸,谢道:“多谢杨兄弟,若非你宝剑相助,老夫也不会这般容易破阵。”杨程啸笑笑道:“师叔祖言重了,此乃晚辈该做之事。”
    林尊南目转净善大师:“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却听一声大喝:“受我一掌。”声音回荡,由远及近。但见房顶那边俯身飞来一道白影,有如鹘坠,又似鹤飞。林尊南见来者武功非同寻常,急是内气运转,意沉丹田,飞身与来人相迎。“砰”一声巨响,练武场上尘土四扬,枯叶乱飞,杨程啸只感一道气流刮脸而过,直生疼痛。只见林尊南连步后退,待退了**步方才立下身来,立地之处却已有半寸深的脚印。再看那来者,也是退了五六步,方定下身。这一对掌算是打了个平手,那来者虽是少退几步,但他有来势,且林尊南乃是仓促出手,对掌之前,已占劣势。
    打量来者,原来是一十四五岁的小和尚。他眉色清淡,两眼星耀,光头俊面,身高不过六尺,全然不敢想象刚才那惊世一掌乃为他使。众人看清来者,心下皆是愕然,陆俊豪和柳残月等人心中都想:“这沙弥不过十几岁,竟有如此内力,真是难以置信。”林尊南更是惊奇,心下连叫“惭愧,我苦练无量门内功,今日竟和如此孩童,斗了一个平手。”杨程啸心中暗自猜测:“看他行貌,当是玄空大师此前曾与我提起过的‘净尘’。”杨程啸猜得无错,此人正是玄空大师在金蝉寺所收徒儿净尘。这净尘武学悟性及高,他现在不满十五岁,就已经习得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中的十三项,武功就要赶上玄空大师了。林尊南惊愕道:“你这小秃驴是什么来头。”
    净尘却不理会林尊南,自转身向玄空大师道:“老顽固,你又在使你顽固的绝学吧!”玄空大师道:“没大没小,为师叫你在京城打探那灰衣人下落,你却怎到我少林来了。”净尘笑道:“我来当是帮你这个老顽固对付恶人的,我就知道你心慈手软,不会与其相斗,哈哈,给我猜中了吧!”“胡扯,你来此处到底所为何事。”玄空大师严厉道。净尘笑笑道:“我自有大事与你相告,但这里人多,不便说来,我先帮你击退这恶人再说。”玄空大师忙道:“不用,为师与何他的过节,当由为师与他解决。”净尘憋一憋嘴道:“老顽固就是老顽固,死不改性,我才不听你的错话。”净尘目转林尊南,大喝一声:“老头儿,看招。”话音未落,便是一招“韦陀献杵”攻了过来。
    林尊南给气得七窍生烟:“他***,老夫今日非教训你这个没大没小的狗崽子。”边说边是一招“青龙出海”扫将过去,两人即刻就交起手来,好斗: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个欲报徒仇怒动招,招式怪异,动如山飞,乌龙探海直拿百会;一个为护师父强出掌,刚柔相济,静若海溢,猛虎吐信反取天囊。双峰贯耳,有伏虎擒龙之手段;三环套月,藏杀鬼镇魔之绝技。前前后后,云飞动转不容半分缓;上上下下,高纵底伏只为一分争。怒起纷纷惊天动地;刹气烈烈震鬼寒神;狂风滚滚催木折枝;雷声厉厉摇山裂岳。果然高人相逢高人斗,正是对手才与对手争。相遇这场无好斗,不见高低誓不停。
    两人相斗几百招,直打得叶飞土扬,烟尘弥漫,净尘却是微占了上风,到不是他武功在林尊南之上,而是林尊南刚才大斗少林十八罗汉阵时,精力消耗了不少,动起手来当然吃亏。此时却见一沙弥匆匆来报:“方丈大师,不好了,寺门有几个西域恶僧和一吐番王子打伤护门师兄弟,硬闯了进来。”净善大师心惊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且细说。”那沙弥道:“刚才来了个吐番贵人和五个西域僧人,他们说那是他吐番阿里骨王子,要到我少林来看一看这林施主与玄空大师的大战。我们欲来通报,他们说不用这般麻烦,就直接闯了进来。”那沙弥话音刚完,便见六个人步入练武场。净尘和林尊南皆是停下手来,细看来者。
    细细打量,在前的乃是一二十五六的男子,但见他面皮白净,鼻沟眼突,细高身才,身着锦绣袍,腰细玉宝环,好显富贵,此人便是吐蕃王子阿里骨,深受吐蕃大王董毡宠爱,他此次到中原,乃是为了和大宋舒国公主的婚事而来,他听说了少林今日有好戏看,也就到了这里。在他之后的则是吐蕃国师怨天和四个手拿金钢圈的喇嘛,那怨天便是几个月前杨程啸在嗷鸣山庄与其相斗的恶僧。而那四个喇嘛则是藏寺高手,在吐蕃武功仅次于怨天。四人一起练武多年,彼此已达到心灵相通的境界,所组成的‘四大金刚阵’威力无穷。四人中,大师兄厮皱,他身材魁梧,面如喷血,左脸一道两寸来长的刀疤,实显狰狞。二师兄厮恺,他突额头,大鼻头,悬珠耳,也显粗顽。三师兄厮狁,浓眉亮眼,国字方脸。四师弟厮魈,面皮发黄,豹头猿臂,身材瘦高。
    怨天看见柳残月、杨程啸、林尊南几人,微微吃惊,却不露神色,似不相识。净善大师忙起身合礼:“阿弥陀佛,不知阿里骨王子和几位大师到我少林有何贵干。”阿里骨负手轻笑:“听说有高手到你们少林来打斗,我来看看热闹。”净善道:“看热闹倒也无碍,可你们却不该打伤我少林弟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净善话语很是强硬。“打伤你少林弟子又怎样,难不成你们还敢动我。”阿里骨在吐蕃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一个人不听他指示,现在听净善话语似有怪罪,当然不服。净善正欲反言,却听净闻阻止道:“方丈师兄,他们来头不小,现我大宋朝又与他吐蕃国交好,我们还是不要开罪他们的好。”杨程啸心下暗道:“净闻大师怯懦怕事,却非我辈中人。”
    阿里骨闻言,甚是得意道:“知道就好,我们造访少林,怎么说也是客,你们也当给个坐椅吧?”净善大师铁青着脸,不与言语。净闻大师忙点头道:“那是,那是。”说罢就去差人端来凳椅。净尘心下看不惯,喝骂道:“你们几个狗东西,这般不讲情理,小心老子踢烂你们屁股。”阿里骨见说话的竟是一个小和尚,心中怎能忍受这分气,他勃然大怒:“小秃驴,你竟敢与我这般说话。厮魈,你去教训一下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老四厮魈走步上前,面无表情道:“小兄弟请。”
    第三十三回 净尘破阵
    净尘一惊,哈哈笑道:“不想你却是个礼貌中人。我骂的是那狗王子,不是你,我不与你打。”老二厮恺性急,跳将出来,怒喝道:“小崽子,敢骂我们王子,我与你好看。”说罢便是一掌飞攻过来。净尘笑道:“狗东西不讲理,就与狗东西打。”话音未落,也一招“飞蛇串洞”攻了过去。那喇嘛武功果是了得,但见他身手敏捷,出招怪异,手中金钢圈如风似电。但净尘何许人也,他虽是手无兵器,但掌风便使得厮恺不敢靠近,十几招下来,厮恺便落了下风。净尘有心调弄他,总是假装遭遇险招,然后化险为夷,边打口中还边叫道:“我的妈呀,好厉害!好厉害!啊,救命,救命,我快要被狗东西咬到了!”厮恺心下焦急震怒,手中金钢圈一阵狂舞,却是乱了章法,更落下风。明眼人都能看出净尘有意调弄他,武功实在高他太多,心下不免暗暗作笑。杨程啸心中一笑:“净尘小兄弟真是顽皮。”
    阿里骨和怨天等人皆是心惊,他们万不想如此一小沙弥,武功竟有此等修为。老三厮狁见二师兄大落下风,怕他久斗吃亏。厉吼一声:“二师兄,我来帮你。”然后便飞身攻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金钢圈光影四耀,却还是不能伤到净尘一分半毫。净尘口中叫道:“这下惨了,两只狗左右齐咬。”厮魈看了看老大厮皱,不知怎何。厮皱铁青着脸,他见厮狁和厮恺两人齐斗净尘,还是很落下风,心中暗暗着急。厮皱向阿里骨作揖行礼道:“王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阿里骨点头道:“你说怎办就怎办。”厮皱一声令下:“布‘四大金刚阵’”。厮皱和厮魈立是跳进战圈,四人分东、西、南、北将净尘围住。
    玄空大师知道此阵厉害,提醒道:“净尘,此阵厉害,你当谨慎。”净尘心中明白,点了点头,自收起笑脸,内气潜转,意沉丹田。厮皱四人动动眼神,手中金钢圈先后飞出,分不同角度打向净尘。净尘双脚跃起,闪开两钢圈,下落之时,正好踏在经他脚下的一钢圈,又借力飞气,却正好躲去另一钢圈。不待净尘落地,四人已接住对面飞来的钢圈,又飞了过来,净尘无处可闪,只得气贯双手,一掌将其拨开。他微敢手掌疼痛,却无大碍,便是如此化结来圈。不过他不能靠近四人任何一方,若是稍有强靠,严锁的门户将露出破绽,另三人当是立即攻过来,他只得立在中间,不免形成挨打的被动局面。
    玄空见爱徒落难,心下也是着急,他不欠那些人孽缘,不用忌讳出手。于是道:“净尘,为师助你一臂之力。”说罢便欲出手相助。却见怨天一个箭步挡在玄空大师面前:“你若相帮,贫僧也不能袖手旁观,你当过我这一关。”玄空大师道:“老衲与你既无仇怨,怎能相斗,还望你能让老衲助爱徒一臂之力。”怨天心中寻思:“既然这老和尚小徒便有如此武学,他当更甚,我决非他敌手,相斗不免吃亏。”他凝思片刻,目转林尊南道:“林堡主,我们之间不算有仇怨吧?”林尊南轻哼一声,负手不答。
    怨天道:“我想你也看见,我等与少林本无仇怨,是可斗可不斗。我们不如谈一个条件,保证你我皆是满意。”林尊南侧目看了怨天一眼,轻哼道:“你要怎个谈法。”怨天道:“只要你将你无量门绝学《无量心经》借贫僧一看,贫僧和这四个藏寺高手,愿助你共同对付少林,已报你当年失徒之恨。”看来怨天并不知这《无量心经》惟有无量门主方能练习,他更不知《无量心经》已毁,惟有杨程啸知道这其中内容。杨程啸暗骂:“怨天实非什么好东西,当年他为了纯阳‘玉匣秘诀’,帮柳残月废去我大师伯李元霄武功,逼得我爹自下纯阳;在嗷鸣山庄,他为了少林《洗髓经》,帮柳残月对付我们;今他又想为得我无量门《无量心经》,欲助我林师叔祖对付少林。真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林尊南轻笑道:“他***,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好,既得到了我无量绝学,又可解你此事之困。哈哈,别说我手中没有这《无量心经》,就是有,也不会和你这等卑鄙小人联手。”怨天心下不解,他怔了怔:“林堡主是说这笔交易不公平?我们细谈便是。”在怨天看来,林尊南也不是什么狭义正直的人,他之所以说不与自己联手,那一定是觉得这交易不公平。林尊南怒色道:“我林某虽非什么英雄豪杰,却不会和你等小人同流合污。”怨天面色阴沉,他沉吟半晌:“贫僧也不要你什么《无量心经》了,只求你我共同对付少林,这样我们双方皆是大利。”
    雷廷远满面欢悦:“师父,这笔交易划算,你快答应他吧。”林尊南瞪他一眼,嗔诟道:“他***,你有没有脑子,你大师兄的仇怎可当作交易?”雷廷远又被责骂,心中不服:“我这样也是想为大师兄报仇罢了,你却责备我,真是可笑。”林尊南心头火起:“你要用这等手段为你大师兄报仇,是吧?那你就站到他们一边去呀。”雷廷远仄目看了林尊南两眼,自低下头,不敢再有言语。
    林尊南目转怨天:“死秃驴,你不用在此废话,老夫既是不报徒仇,也不会与你联手。”怨天面色紫涨,心中很是不解,他瞪了林尊南几眼,便不再与他言语,自将目光转向玄空大师,看玄空作何打算。再看净尘那边,他仍是受困于“四大金刚阵”,不过他武功高强,也未曾受伤。此时净尘已对此阵熟悉许多,他有心挑战,大喝道:“老顽固,你不必帮我,我今日非破去此阵不可。”玄空大师向怨天笑色道:“既是这样,那你我就两不相帮,我相信爱徒定能破去此阵。”玄空大师说罢便走到杨程啸身旁,对杨程啸附耳轻语。杨程啸一笑:“晚辈这就去办。”杨程啸说罢便出练武场,在外面园子里拾来多粒半寸大小的石子,急步入内。
    杨程啸手拿一石子,叫道:“小兄弟,接住。”说罢便将石子随手一抛,石子便如弓弹般飞了过去。净尘见状,急一个跃身,身子凌空倒转,一招“蝎子摆尾”,右脚冲这飞来石子全力一踢,但见那石子急飞西面,打向老三厮狁。厮狁见来石带风,他急一个侧身多去险躲开来,可就这一躲,却是使得“四大金刚阵”露出破绽,净尘顿是不落下风。杨程啸又一石子飞将过去,净尘再踢,石子又飞向厮狁。厮狁跃起身来,方才躲去。阵法破绽更露,净尘现在已非挨打局面,而是有攻有守,反是占了上风。杨程啸石子又至,他此次乃是同时飞去两颗石子,且两颗后面又是一颗。但见净尘双脚跃起,齐踢来子,两粒石子皆向厮狁飞将过去。
    本这阵法,只要破去一方便可全部破去。净尘也着实聪明,他见厮狁武功相对较弱,就只攻他一方,本来老四厮魈武功在四人中才是最弱,想必是刚才厮魈对净尘礼貌,以至净尘不愿攻打他。净尘身未落地,一个“脚踹北斗”,又将那紧随其后的石子打飞过来。厮狁这下急了,他全力一跃,方才躲去前面两粒石子,可后面一颗又至,他躲闪不急,右肩给石子打到。本来杨程啸内力就高强,在加上净尘这一踢的力道,那石子当然厉害,直入了厮狁右肩两寸来深,他右肩顿是鲜血直流。待杨程啸手中石子用尽,厮狁已是多处受伤,他顾及伤痛,顿使阵法大乱。净尘看准时机,强攻厮狁。厮狁招架不住,胸口受了净尘重重一掌,飞开两丈远,口中直吐鲜血。
    “四大金刚阵”少去一人,顿是不成章法,威力大减。不到半柱香时,净尘便把其余三人打倒。他欢喜无及,跳将出来,直往杨程啸这边来,欢笑道:“多谢这位大哥,若非你助,恐怕我现在还受困于阵。”杨程啸笑道:“都乃大师想法,你当感激你师父才是。”净尘向玄空大师眨眨眼,笑道:“老顽固,看不出你还挺聪明的吗。”阿里骨见阵法被破,厉喝道:“少林的死秃驴,我们走着瞧,师父,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要是不那小子在一旁管闲事,四大金刚阵也不会这么轻易给那小崽子破去,你去给我教训教训那小子。”阿里骨口中的小子,当然是指的杨程啸,他此乃初入中原,本来想在这天下群雄面前,耍耍他的威风,可自己四个得力手下刚一出手,就输给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和尚,他脸上实在无光,而自己这方战败的一个原因,就是杨程啸用石头相助了,他心中当然怒火,就叫他师父怨天僧教训杨程啸了。
    怨天和杨程啸曾在嗷鸣山庄交过手,当时的杨程啸,虽然剑法不错,但内力平平,和他交斗不到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了,他也不会想到杨程啸这期间武功会有很大长进,再加上现在杨程啸左臂受伤,对杨程啸当然是有持无恐了。怨天仄眼看了看杨程啸,轻笑道:“小子,那日在给嗷鸣山庄,你幸运逃脱,你今日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杨程啸本就对这恶僧仇恨已久,此时听他如此言语,心中更是怒火,他正色道:“当年你沟通纯阳败类陷害我爹,后又在嗷鸣山庄欲行杀我,我今日也要和你算清这几笔帐。”杨程啸虽然一只手臂受伤,自己未必是对方敌手,但他知道此战难免,也不愿在气势上先就败了。众人一听杨程啸这话,则都是将目光投到了纯阳教两道人身上,柳残月忙喝道:“杨程啸,当年你爹自己惹祸,才被逼出纯阳,你不要血口喷人。”柳残月当然害怕杨程啸说出他以前和怨天勾结陷害纯阳大弟子李元霄,使得杨正义自下纯阳的恶行来。杨程啸目转柳残月,轻轻一笑道:“我又没说你,你为何这么惊慌?”他此时也不好说出真相,毕竟相信自己的人没有几个。
    众人目光更是都投向了柳残月,柳残月却是有几分心虚,不过他毕竟是个老江湖,立刻平静下来,轻笑道:“我那不是惊慌,而是愤怒,我决不许别人诬陷我纯阳弟子。”韩永腾当年和杨正义很是交好,对杨程啸也很有好感,他见杨程啸和自己掌门人理论起来,忙劝道:“当年二师兄并无过错,这只是命运作怪罢了,程啸是个孝子,当然要为他父亲说话,柳师兄你也不要太计较。”杨程啸对柳残也有恨,但他父亲在时,常提起韩永腾,对他有所好感,也就不再和柳残月争辩,免得韩永腾为难。他转目向怨天道:“恶僧,出招吧。”净尘知道怨天是吐蕃第一高手,而杨程啸现在和他短兵相见,很大原因就是杨程啸刚才相助自己,他不知杨程啸武功也高强,怕他和怨天斗起来吃亏,于是说道:“狗和尚,刚才是我破的四大金刚阵,你有本事就和我斗。”他自己本来也是和尚,按理说不应叫怨天狗和尚的,但他天生无束,又哪管这么多。
    杨程啸笑道:“多谢净尘兄弟好意,可我们恩怨终须一算。”“可是你武功怎能和他相比?”净尘担心道。玄空知道杨程啸身怀绝技,忙道:“净尘,杨兄弟既然已经答应迎战,你就应该让他和对手交手了来,是胜是败,战后才知。”净尘觉得有理,便自退到一旁,不过心中却是暗暗惟杨程啸担心,不光是净尘,连韩永腾、陆俊豪也是在暗暗为他担心,要知道,就是玄空大师出手,也不一定能在伤了一只左臂的情况下,胜得怨天这等高手,更别说杨程啸这类无名无号的年轻一辈。
    第三十四回 独臂斗敌
    怨天有心扬威,说道:“你左臂受伤,我也不占你这个便宜,我和你交手时,不用左手便是。”杨程啸心中暗道:“既然如此,那我心中到是少了几分忌讳。”“出剑吧,小子。”怨天一脸不肖。杨程啸也不客气,但见他右手取下腰间长剑,然后轻轻一抖,长剑从剑鞘中嗖地飞了出来,他手掌在剑鞘上一拍,剑鞘就飞向林尊南那边,然后刹地抓起剑炳,疾抖手腕的同时,脚尖得力离地,飞攻向了怨天,众人此时皆发出了啊的惊叹声,因为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般凌厉的剑法,竟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使来。怨天心中此时再也讥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和杨程啸还身隔一丈多,就已经感到他的剑气扫来,直扫得他脸面隐隐作痛,怨天见杨程啸来剑如此凌厉多变,心知自己单手空拳绝不能招架,便急取下颈上那串佛珠,迎向杨程啸,他刚才说了只用一手向迎,这才动第一招,当然不能食言,不然他吐蕃国师的脸可就丢大了。
    只见怨天将那串佛珠荡成一个圆圈,把杨程啸剑影笼罩在其中,与此同时,他右脚一个低身,疾扫向杨程啸双腿,杨程啸飞跃起来的同时,长剑已经和怨天佛珠向交,只听嗒嗒嗒一阵翠响,怨天只感虎口发麻,心中暗赞道:“好内力。”他见杨程啸剑势未衰,还从他手中佛珠穿刺过来,急飞跃起身,身子凌空之时,将佛珠向上一带,杨程啸的长剑当然也跟着被向上带去了。杨程啸却不斗力,反是顺势将长剑横空竖立,向上刺向怨天。怨天暗叫一声好,心中已经有了对敌之计,他身子凌空一个转身,侧开少许,故意让右腹处衣裳却个杨程啸剑气缴碎,与此同时,怨天已用内力将佛珠震散,然后使尽全身内力,双掌将佛珠由上至下,直推向杨程啸脑门。怨天这一招已经用了双手,但他认定此招定会得手,即使食了言,也总比败阵脸上有光。此时,却见怨天刚才那被杨程啸剑气震破的衣裳处,竟洒出一片粉末,就如满天灰尘向杨程啸扑来。
    杨程啸暗叫一声不好,这恶僧狡猾得很,他故意使出险招,让杨程啸用剑绞开他的衣裳,使他藏在怀里的药粉洒落下来,杨程啸刚才那招,也就等于是在帮别人攻击自己。这药粉乃是西域特有的一种毒药,名叫“沾肌软骨”,只要此药沾身,便会立刻全身酥软,使不上力道,它和中原的“软骨散”有些类似,但却比“软骨散”更厉害,软骨散需要人服下后才生效,而此药粉只要一沾到人的肌肤,便会立刻生效。怨天本来武功高强,到中原以后,还没遇见过敌手,这药粉就从没派上过用场,而今日既遇到高手,当然不想在中原群雄面前丢脸,于是就使出了这样的卑劣手段。杨程啸此时却是多处遇险,他不光要应付由上至下的佛珠和药粉,还得应付已飞落到他身后的怨天向他背后攻来的一掌。杨程啸此时已不能躲闪那些药粉了,惟有应付上空打来的佛珠和背后攻来的厉掌,可他此时左手不能动劲,却不能转身和怨天对掌,危机之时,他心生一计,但见他右手一个大弧化起,长剑竟在他头顶上旋转起来,就如一个高速运转的螺旋桨一般,护住了他身子,与此同时,他右手已脱离剑炳,顷集内气,反身一掌迎向怨天攻来的双掌。
    嗒嗒嗒一阵翠响,那是飞旋的长剑将向下打来的佛珠打飞的声音。又是砰一声巨响,练武场烟尘弥漫,一道巨大气流直荡向四周,震得十几丈以外的树叶沙沙下掉。杨程啸只见一道无穷力道从他右掌拥来,直搅得他五脏六腑翻腾起来,他连退了几步,然后就是一道液体从他喉咙中拥了上来,他知道是血,但他又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受了内伤,竟一口将血强咽了下去。反观怨天,他也是连退几步,方才定下身来,定身不久,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来,看来也受内伤。杨程啸本来内力较怨天高,可他一手对两手,且出手仓促,当然不免受伤。
    这时,杨程啸那在空中旋转的长剑才铛一声落到了面前的地上,而他这才感觉到脸上冰凉,知道是刚才那药粉已经落到了自己脸上。怨天见杨程啸中毒,心中暗喜:“你此刻中了我‘沾肌软骨’,再你武功有多高强,也使不上力道,就等着认输吧。”杨程啸本不知那是什么药粉,可他感觉沾了这药粉,并没什么异状,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而此刻,怨天又怎会放过这胜杨程啸的最好时机,他顾不得所受内伤,双掌一动,一招“越海龙天”向杨程啸胸口攻了来。杨程啸却是疑惑,怎么怨天此刻竟只顾前攻,全露门户,他哪知道怨天的心思,还以为是怨天另有奇招,所以也不敢轻易出招,惟有以静制动。
    可怨天身子已经近在咫尺,还是门户全露,杨程啸也不去管那么多了,他身子刹地一个左侧,已经闪过怨天来掌,与此同时,右手已速雷不及眼耳之势,一个反手攻向怨天左腹,怨天早已认定杨程啸中了毒,不能运功,怎知他还能反攻,此时见杨程啸动招,心中既是惊骇又是纳闷,他急忙向前纵身,以求迈开此招,可杨程啸刚才那乃虚招,他手腕一转,一个追掌,正好击向怨天侧后身,只听砰一声响,怨天没能躲开此掌,身子飞了起来,直飞出两丈来远,毕竟他乃高手,向前纵了几步,还是定下身来了,到是没摔一个狗吃屎的狼狈像。要说杨程啸武功并不比怨天武功高出许多,只因为怨天有了杨程啸已中毒的思想,使得他没对杨程啸提防,以至这么几个照面就胜了他。
    众人过了一会,才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他们虽然认定杨程啸不是什么正义人士,但杨程啸必定是中原武林人士,打败了吐蕃高手,当然为中原武林争了光,而他们也着实为杨程啸的武功所折服。怨天正起身来,口中却连吐鲜血,看来伤得不轻,他转头疑惑地看这杨程啸,心中暗暗纳奇:“为何这小子中了我‘沾肌软骨’的毒药,竟没有一点反应,难道他百毒不侵。”杨程啸此时也想到刚才怨天只攻不守的原因,他心中也是不解,不过他立刻明白,自己吃了百毒不侵的千年寒冰蟾,当然不会中毒,他轻轻一笑,说道:“很奇怪吧,你那毒粉撒到了我脸上,我却没有中毒。”杨程啸是要揭开怨天的卑鄙行径。
    众人刚才大都没看见那药粉出来,即使看见的,也不知那是何物,此时听杨程啸这么一说,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啊的惊叹声。杨程啸又道:“你真是卑鄙,还好不是我们中原武林中人,不然我们中原武林的脸可就丢大了。”怨天现在内伤甚重,也没有精力和杨程啸争辩,他向阿里骨作了个眼神,示意快些离开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地方,阿里骨狠狠看了他一眼,看来是对他刚才的表现极其不满。“我们走,你们等着瞧。”他边说边瞪了杨程啸和净尘几眼,然后便转身离去。厮皱几人恨恨地看了净尘几眼,然后扶起受伤的怨天,也同阿里骨齐去。待六人远去,练武场上稍作平静。
    净尘却大叫了起来:“杨大哥,你武功真是让小和尚我大开眼见呀,我看比那老顽固都还厉害。”杨程啸一笑:“净尘兄弟过奖,刚才只是那恶僧大意了。”他说的也却是实话,要不是怨天大意,杨程啸一只手也很难击败他。杨程啸拾起地上的长剑,又取来刚才林尊南给他接下的剑鞘,剑还入内,自坐到了一旁。
    林尊南说道:“玄空老儿,现在该是我们作了断的时候了。”净尘挡在玄空面前,笑道:“先前你破少林十把罗汉阵,耗去不少内力,我占了一些便宜,在打斗时才占了上风,刚才我也破了一个四大金刚阵,我们都有消耗,现在可以好好比个高低了。”林尊南刚才落了下风,心中本来就很是不服,现在听净尘这么说,当然愿意,他站到大坝中间,厉声道:“好,我们就好好较个高低,你出招吧。”净尘搔了搔那小光头,说道:“我看我们武功也相差不远,再这样打下去,也没什么趣味,不如我们换个方法比武。”林尊南好奇道:“那你说怎么个比法。”净尘沉思半晌,在一个武僧那借来一根僧棒,运气于手,身子一转,便在他那周围画了一个一丈有余的圆圈,林尊南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只得在一旁静静观看。
    第三十五回 巧胜尊南
    净尘又走到这边,在相距那圆三四丈处,依样画了一个和那圆一样大小的圆圈,他将僧棒还于那僧人后,说道:“你我各自站在一个圆中,然后我们看谁先飞到对方圆中去,就算谁胜。”林尊南本来是来报徒仇的,怎有心思和他玩这种游戏,净尘看出林尊南心思,激将道:“要是你怕输,那也就不必比了,当然你也休想动我师父一个寒毛。”林尊南最经不起他人激将,厉喝道:“比就比,谁怕谁?”净尘笑了笑:“好,那我们各自入圈,我然后在讲规则。”林尊南把他无奈,也只有依言站到一个圈内。
    净尘说道:“你我在比武开始后,只要谁的脚先踏到对方圈里的地上,就数谁胜,而要是谁的脚落到了我们两个圈以外的地上,那就算他输了,你认为如何?”林尊南想了想,说道:“可要是我们的脚都落到了两圈以外,又怎么算输赢?”“真是个猪脑袋,那当然是脚先落到圈外的那人算输了。”林尊南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不好反驳,只得对净尘怒目而视:“好,就这样比,是不是我胜了你就不再插手我和你师父之事?”净尘说道:“那是当然,不过要是你输了,却又如何?”林尊南说道:“要是我输了,我自下少林便是,不再和那死秃驴纠缠了。”“好,那我数三声,我们便开始。”净尘说道。
    “慢旁的雷廷远说道:“这本来就是抢占时机了比法,要是你喊开始,那你不就占得了先机吗,我看是另找一个人来喊开始。”雷廷远看了看四周,看准杨程啸道:“我想杨兄弟是不会偏袒哪一方的,不如你们就叫杨兄弟来作判决?”林尊南和净尘均是赞成,杨程啸也不好推辞,便站了起来,杨程啸数了三声,比武正式开始,可净尘和林尊南谁也没有飞动半步,虽然这样比武表面上是看谁先行动,谁就得先机,能快于对手到对方圆圈里,可要是先飞起来,准备定没有对方充足,却是更可能被对方打落在中间的地上,那可就算输了,净尘和林尊南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谁也不干冒然出手。
    却听净尘嬉笑道:“老头儿,你再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要是我先踏到你那圆里,可别说我占了先机。”林尊南心道:“要你先飞身过来,我就多一分机会将你打落到圈外。”于是说道:“你来便是,老夫让你占这个便宜。”净尘果然跃起双脚,向林尊南那圈子飞去,林尊南却没有动手,而是暗运丹田,就待净尘要靠近他圆圈时,将他打落在地。待净尘离林尊南圈还有一丈距离时,林尊南才飞身跃起,双手各分六式,攻向净尘胸口十二处|穴位。林尊南刚起身不久,而净尘飞跃了这么远的距离,在空中跃势将尽,要给林尊南这么一阻击,很难不落到地上。
    只见两人空中交招,净尘果落了下风,他双手策开林尊南的攻势之余,自己跃势也尽,身子不得不往下坠去,林尊南见此,更是一个“霸王压顶”,由上自下压向净尘右肩,直逼得净尘更往下坠,眼见净尘即将落地,却见他突然凌空倒转身子,双手在地上一推,得力又跃了起来。
    林尊南见此,正欲叫净尘输了,可他突然想道,净尘刚才只说脚不能落地,却没说手不能落地,遭了,这小秃驴耍诈。他想到这里时,自己身子也即将落地,他也和净尘一样,倒转身子,双掌在地上得力跃起,待他跃起时,净尘已经和他换了身位,净尘却是看准时机,双掌全力向林尊南攻来,林尊南没处躲闪,惟有运气双掌,和净尘来掌相迎,只听砰一声大响,两人同时向后飞跃开来,以相同的速度分别往对方那圆退去。可刚才净尘已离林尊南那圆不远,而林尊南却离净尘那圆好几丈,净尘当然较林尊南先落入圆中。
    净尘站在圆里,对林尊南笑道:“老头儿,你输了。”而站在一旁的雷廷远却大声道:“明明是你先落到两圆外的地上,你却说我师父输了,真是可笑。”林尊南明知净尘会和他扳字眼,心中却还是不服:“小子,你不是说过,谁先落到两圈以外的地上,就算谁输吗?”净尘哇哇大叫:“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老头儿,你不会在这么多英雄好汉面前胡说八道吧?”雷廷远抢道:“你怎么没说过了?大家刚才都听见的,你别想抵赖。”净尘反唇道:“是吗,我刚才可是说的要是谁的脚先落到两圈以外的地上,就算谁输。请问你是哪只狗眼,看见我脚落在圈外地上了?”雷廷远给气得满脸发紫,一是因为净尘叫说他狗眼,二是净尘脚刚才的确没落到圈外。
    净尘又道:“老头儿,既然我们选了杨大哥作判决,我们的胜负就该杨大哥说了算。”众人此时都将目光聚集到了杨程啸身上,杨程啸其实也不想林尊南和玄空大师相斗,此时正是个劝退林尊南的好机会,于是说道:“师叔祖,这比武的确是你输了。”林尊南面色发褐,切齿道:“小秃驴,这次算老夫大意了,你以后别碰到我手中,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不过我既然认输,那说过的话也就算数,我以后决不再上少林挑畔了,我们走。”他说罢便欲离去,却给杨程啸叫住了,杨程啸说道:“师叔祖,晚辈有一事想和你私下谈谈,不知可否。”林尊南凝思片刻,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们就私下谈谈。”
    两人走到练武场角落,杨程( 猎艳  ./218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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