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美人殇》第 26 部分阅读

    里。你明知这会带来情感上越来越深的痛苦,可你却乐此不彼,表面上标榜着要离开她为她找寻真正的幸福,实质上却是借此一次一次占有她生命里全部爱的元素。陆子璈,你是自私的男人,你不配得到秦蓁儿的爱,她比你更懂得牺牲,更懂得事理,更懂得大义,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孩,你配不上她!”
    这番话无疑是震聋发聩的,省人深思的,它如惊雷般炸响在陆子璈的头顶,他惊惶失色地看着慕容秋,张了张嘴想辩驳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陆子仪吃惊非小地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这个与前些天判若两人的慕容秋。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但什么不对劲,他说不出来。但他知道慕容秋的这番话绝对突兀至极,这不应该是他的身份他的立场上所说的话,他怔怔地看着因情绪激动而面涨红晕呼吸急促的慕容秋,不经意地审视起他来。
    “我是自私的男人,我配不上蓁儿,我不配得到她的爱?”半晌,陆子璈忽然神经质地反复重复慕容秋的话,致死的绝望一波大似一波地不停地向他袭来,“蓁儿,我爱你错了吗,我爱你错了吗?”蓦然间他瑟瑟作抖地嘶声悲鸣起来,然后哇的一大口鲜血喷出有一米远,整个人如空了的口袋软软地委顿了下去。
    “二哥,二哥!”陆子仪悲悯地大叫起来,一把抱起陆子璈,冲出门外。家丁急忙上来拦,却被他一脚一个踹了出去,“二叔,二叔,救救二哥,救救二哥!”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院落里,惨烈至极。
    奇毒无解
    “公子,公子,你可回来了,秦姑娘,她,她……”慕容秋一踏进家门,他的贴身小婢珠儿心急火燎地迎上来,急切地道着。
    “秦姑娘怎么了?”慕容秋面色急变,惊问道。
    “她发高烧了,烫得炙人。还不停地说着胡话,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儿怒一会儿骂,好像疯子一般,好怕人,公子,你快去看看吧!”珠儿心有余悸地道。
    慕容秋面色立即凝重,嘴唇下意识地紧抿起来,旋风般冲进内房。
    秦蓁儿如一只烧熟的虾米一般弓头缩脚就团缩在床,身子剧烈而说爻榇ぷ牛馐睹月叶杩裰良安灰莆遥依肟依肟闶恰悴灰庋钗遥也患薇砀纾患蕖酱蟾纾鹄肟遥鹄肟液寐穑竽愦乙黄鹱撸黄鹱摺野酱蟾绱砹寺穑看砹寺稹缥藓勰悴灰傩α耍悴灰僮缰湮遥乙丫帽ㄓα耍丫昧恕锴祝锴祝愦瓒甙桑瓒猛纯啵瓒畈幌铝耍锴住?br />
    她语无伦次,神志混乱,精神迷狂地一声紧是一声哀鸣。时而恐惧时而迷惘时而苦苦哀求,心碎的惨状令人肝肠寸断。
    慕容秋的心一阵剧烈的抽搐,是怎样的情殇伤得这个明如秋水,娇憨可人,青春如阳光般的女孩如在痛苦的炼狱里炙烤。
    “还不快去请大夫,还愣在那干嘛?”慕容秋转脸冲刚跟进来的珠儿怒吼道。珠儿吓得手脚俱颤,她服侍公子很多年了,公子温文尔雅,谦和至善,跟他对话从来都是如沐春风,几曾见过他脸上有此怒容过。
    珠儿带着哭音应了一声,跌跌撞撞跑将出去请大夫。
    “大夫,她怎么样了?”慕容秋见大夫诊完脉,面色沉重地站起来,不禁担心地问道。
    “这位姑娘心灵上受了很重的创伤是不是?”大夫问道。
    慕容秋点头。
    “创伤固然是此病的因素,但公子,这绝不是此病的根源。她好像中了一种奇怪的毒,这种毒才是扰乱她的心智,陷她于疯狂迷乱状态的元凶!”大夫捻着山羊胡缓言而道。
    “你说什么?她中了毒?”慕容秋大惊问道。
    “嗯,应该是一种毒,这种毒是我行医四十年从没见过的,它属于慢性地,但药性却极其厉害,一旦到入肺腑它将使这位姑娘心智全失,成为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傻子!”
    “什么?”慕容秋头顶上如炸开一个晴天霹雳,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秦蓁儿要将自己不顾一切交给陆子璈,陆子璈为什么会拼死也要承担起照顾她一生一世的职责,原来是这样一个原因。
    “你救不了她吗?”慕容秋嘎声问道。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无法医治。
    慕容秋有些心力交瘁地倒靠在秦蓁儿床前的一张椅子里,心里像是被某样东西堵住了,阻塞地艰于呼吸。
    如癫痫似的迷乱状态过去后的秦蓁儿平静地睡着,一如酣睡中的可爱孩子。
    慕容秋望着她春花般的容颜,心里又是一阵窒息般的抽痛,老天太不公了,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让她饱受情感历练倒还罢了,为什么还要夺去她如青丝般细密的思维意识,让她成为一个傻子呢?难道这是在眷顾她,让她从此脱离情感的苦痛吗?
    “把她送回家去吧,我们救不了她!”身后有一个淡淡的声音骤然响起,慕容秋不用回头就知是父亲来了。
    “爹爹,我想救她,真的,老天不应该如此对她,太不公平了!”慕容秋感伤道。
    “那么老天对雪儿就公平了吗?”慕容庭反问道。
    提到妹妹,慕容秋顿然面露痛苦之色,但随即道:“这不是她的错,我们不能怪她,爱何无辜,我现在才明白这一点,爹爹,我们无形中成了杀死她的刽子手,陆子璈说的没错!”
    “自古以为情爱就是把世上最锋利的刀子,它可以伤人不见一点血!”慕容庭黯然道。
    “陆子璈不会接受雪儿的,爹爹,这场感情之战,雪儿注定要输的,而且会很惨!”慕容秋痛心道。
    “这是你妹妹的命数,何况她甘愿作茧自缚,我们有何法子?”慕容庭无奈道,“只能期待奇迹发生了。”
    “或许秦姑娘有了一个很好的情感归宿,才是妹妹命运的转机!”慕容秋喃喃自语道。
    慕容庭目注着喃喃自语有些迷惘的儿子,忽然问道:“你应该恨她,而且那晚我也瞧出来你的恨了,但你为何现在说话处处站在她的立场上,而且还想救她?”
    慕容秋猝然一惊,抬头看了看父亲询问的脸,有些尴尬有些惶惶道:“我,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是吗?”慕容庭淡淡地道了一句,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云淡风轻地转移了话题,“秋儿,你该娶门亲了!”
    慕容秋开始用重金悬聘一个又一个有名的大夫给秦蓁儿治病,但大夫来如过江之鲫,却没人能解秦蓁儿的毒,甚至没人能说得出这是什么毒!
    慕容秋的脸色一天阴是一天,一天憔悴一天,食不下,也寝难安。
    “你应该去找一个人了,也许只有这个人会解此毒!”第三天,慕容庭来到秦蓁儿的塌前对儿子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是说找他的女儿吗?”慕容秋蹙眉道。
    “是的!”
    “可那个人把我们慕容家视作仇人,曾滴血吩咐他的后辈子孙绝不给慕容家的人看病!”
    “他当年恨我无非是我抢走了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何况现在仇恨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了,你母亲已作古,他也早作黄土陇中之人了,想来应该有回旋的余地,更何况,秦姑娘非慕容家的人。”慕容庭语气极力平淡,越是平淡的语言越显得他对二十几年前往事的回恋。
    “也许你是对的,爹爹,这是最后的希望了!”慕容秋站起身来,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竹帘,斑斑驳驳地撒在睡得平静如水的秦蓁儿的脸上,随着吹动的风,一恍一恍地,耀人眼目,也耀动了他的心。
    慕容秋默默地看着,忽然头也不回一字一顿吩咐道:“珠儿,准备行装!”
    医毒条件
    柳飞絮未料到她下的毒有一天找上门来的竟是慕容秋,八杆子也打不到的毫无瓜葛的人物。虽然她了解慕容家与柳家上辈子的恩怨,但这一切已离她太远,她根本感受不到他父亲的痛苦,何况,他父亲的痛苦正是对她母亲最大的不忠,她是最仇恨娶了妻子还惦念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即使她父亲也不能原谅。
    但她却绝不能给秦蓁儿医治,她下毒的本意就是要今天这个结果,她欢喜还来不及,她如何能这么傻。
    “这毒我会解,但我决不会给她解,慕容公子请回吧!”她给予了慕容秋庞大的期望,却又无情而残忍地碾灭了它。
    “为什么?难道是我们上一代的仇恨吗?”慕容秋嘶声道。
    “不是,我父亲虽然忠于你的母亲,但他却背叛了我的母亲,我恨他!”柳飞絮冷冷道。
    “那是什么原因?”慕容秋不解道。
    “我丈夫冷无伤喜欢这个女人,一直在处心积虑地想得到她,她若成了一个傻子,嘿嘿,我看他还要不要?”柳飞絮恶毒地吃吃笑着。
    慕容秋吃惊地看着这个因妒忌成恶魔的女人,心里充满了愤怒,骂道:“你不配做医生,你玷污了你父亲神医的名头!”
    “嘿嘿,我告诉你,慕容公子,首先我应该是一个女人,然后才是一个医生,好了,天色不早了,孤男寡女的不便留客,慕容公子请回吧!”柳飞絮说着慢吞吞地回转身走向屋中。
    “你等等!”慕容秋急声道。
    柳飞絮没有理他,径直而去。
    但人影一闪,慕容秋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
    “没有一点余地了吗,我恳求你,救救她,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柳飞絮抬头冷冷地看着一脸焦急乞求之色的慕容秋,忽然冷言相问道:“恕我好奇,你跟她什么关系,难不成也想分一杯残羹吗,这个女人相好的可不少呢?”
    “你住口!”慕容秋面色绯红,恼怒至极,柳飞絮的话实在使他倍受难堪。
    “闪开!”柳飞絮厉声喝道,她可不是什么善心菩萨。
    “我求你……”慕容秋一生从未如此低三下四过,额上的汗开始粒粒渗出来。
    “你闪开!”柳飞絮又看见一个男人如此不要尊严地为秦蓁儿相求,不由得怒火中烧,猛然起手一把推开了他,大踏步而去。
    “若秦姑娘嫁作他人妇,解除了对你的威胁,你是否肯改变主意!”绝望中,慕容秋骤然咬牙冲口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柳飞絮骤然间停住了脚步,侧脸问道。
    “如果秦姑娘成了别人的妻子,再也不能构成你的危险,你是否肯为她医治!”慕容秋干涩涩地咽了一下唾液,再次艰难地重复一遍。
    “你所说的这个别人就是你吗?”柳飞絮乜了他一眼,嘴角牵动一下,上下审视起慕容秋来。
    “我……”,慕容秋咬了咬嘴唇却启不了口,天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口出此言的。
    柳飞絮见他如此,冷哂一声,又要转身而走。
    “我若娶了秦姑娘,你,你是否肯医治她!”慕容秋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豁了出去,将自己抛上了摔下来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风尖浪口之上。
    “嘿嘿……”柳飞絮一阵说乩湫Γ澳饺莨樱业故怯行陌锬悖上В闶遣皇钦婺艹缘秸饪榉嗜獾哪兀俊蹦饺菁业氖屏购馓煊ケご麓掠杏啵湮奚司患傻桓彝獠皇桓鼍没帷?br />
    慕容秋皱眉微怒起来,他很是恶心这个满口粗俗秽语的女人,但有事相求,唯有忍耐,“你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一定会再来,到时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
    “好,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我们击掌为盟,一言为定!”柳飞絮妖娆而笑,满面春风地伸出了右掌。
    “你真要娶这个女孩子?”慕容庭静静地看着儿子,波澜不惊地淡淡问道。
    “是的,父亲!”慕容秋坚定地回答道。
    “你爱她吗?”慕容庭双眸骤然聚光直射在儿子脸上,一字字问道。
    “我,我不知道……”,慕容秋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有些迷惘地回答,但随后抬起头,双眸闪着熠熠的光采,肯定地道,“我只知道我要救她,救她的如花生命,救她从此脱离这情感的苦海,还归她原本快乐无忧的生活!”
    “她身上烙有陆子璈,也就是你妹夫的烙印,你不在乎吗?”
    “我不在乎!”慕容秋坚定地道,“女人的贞操固然重要,但她忠贞不渝的爱情更为可贵,说实话,她的惊天动地的爱深深感动了我,这样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孩子她对你构成了致命的诱惑,秋儿,你刚刚所说的一切已表明了你内心深处最诚挚的情感,我想你是爱上她了!”慕容庭叹了口气,想不到他的儿子竟然也会搅入这感情漩涡,阅历丰富的他已经隐约可以预测到他儿子将来必定要受到创伤。
    慕容秋身子浑身一震,原来这种感觉就是爱啊,可都说爱是甜蜜幸福的,可为什么我的爱那么令自己心痛酸楚呢?
    “爱上心有所属的女人,你的心这辈子都会是痛楚的,你还想娶她吗?”慕容庭似乎洞然了儿子一切的心态,不失时宜地道。
    “我想救她,我真的想让她的生命之花再次美丽的绽放,父亲,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就象,就像个精灵,调皮、娇蛮、青春、俏丽、就像原野的风,清新而宜人,我甚至在她身上能嗅到青草鲜花的味道,父亲,请你成全我!我愿意用我的一生作牺牲来唤回冬眠在她心里的那份对生活炙热的爱!”
    慕容庭依然静静地看着他的儿子脸上如第一阵春风拂过水面上皱起点点涟漪的幸福憧憬之色,没有再说话,但他的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希望越大憧憬越美,伤害只会越深。但这是人生中不可缺也是最宝贵的情感财富,路是子女自己选,自己走的,他不应该干涉,而应该是祝福。
    他轻轻地从座位上起身,这几个小辈的情感纠葛使他悟出了这二十几年他没悟出的道理,顺其自然,任它发展,如同青涩的果子,季节成熟了,它就瓜熟蒂落了,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什么东西都强求不来,尤其是爱情。
    “虽然我很不看好这段姻缘,但我还是要祝福你,秋儿,走好这段情感之路,不要让你的人生留有遗憾!”慕容庭冷静地看着这个即将走向成熟的儿子,给予了他一个做父亲的最真挚的祝福。
    “父亲!”慕容秋感动得深深呼唤一声,一下子跪跌在地,紧紧抱住了慕容庭的双腿。
    这是一位举世无双的好父亲,是他人生中最贵重的财富,也许他比陆子璈幸运,原因也在于此。
    求婚三问
    当第一道晨曦透过花园中丛丛的绿竹,万放霞光,朝露映彩,群鸟啁啾的时候,秦蓁儿赤着脚,穿着雪白的睡袍,静静地站在屋檐下,抬头闭眼享受着今晨第一道阳光的沐浴。晨风微启,如情人之手温柔地抚撩起她如墨的青丝,衣袂飘曳间,仿佛弱不胜衣,娇怯地一如朝露中的夕颜(薄命花,夏天常开的,颜色很多,白色尤为楚楚怜爱)。
    “赤着脚会着凉的,来,穿上!”轻柔地一声嗔怪,有条白色的人影随着话音俯身蹲在了秦蓁儿的面前,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儿放在了她赤足之前。
    秦蓁儿低头,就见慕容秋脸上带着舒适俊逸的笑,令人亲近而安定。
    她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曾拿着一双绣花的鞋儿俯身放在她的足前,脸上也是这番令人舒逸的笑。
    “想不到是你救了我!”秦蓁儿淡淡地叹道,“我昏迷了有几天了?”
    “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
    “唔,三天了呢,我居然还能好好地活过来,看来老天待我还是不薄的!”秦蓁儿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凄美的笑,喃喃自嘲道。
    慕容秋心中一痛,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你身上中毒了是吗?”
    “是的”,秦蓁儿依然笑道,“而且我也知道此毒无人可解,更要命的是它快入肺腑了!”
    “你自知厄运难逃,所以你才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予了陆子璈,想在此生给双方留下一点最美好的回忆是吗?”慕容秋柔柔地看着秦蓁儿,眼中俱是怜惜而感伤之意。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讨饶了这么多天,我该走了!”秦蓁儿忽然目光冷霜至极,冷冷道着,伸脚穿上绣鞋,然后鸟袅娜娜地给慕容秋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正待要走。触到了她的痛处,她本能地进行防卫。
    “你不能走!”慕容秋冲动地一把抓住了她。
    秦蓁儿凛冽的目光如刀般落在了慕容秋抓住她胳膊的手,慕容秋立如触电般,缩回了手,面色绯红,尴尬之极,但他还是抬起头,诚恳地道:“秦姑娘,你不能走!”
    “为什么?”秦蓁儿冷声道。
    “我已找到了为你解毒之人了!”慕容秋言语中掩饰不住喜悦。
    秦蓁儿的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他,一字一顿道:“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不恨我吗?”
    “爱何无辜,这是我这三天来从姑娘身上领悟到的东西,我不怪你,更无资格恨你!”慕容秋叹声道。
    “谢谢你!”秦蓁儿的泪下来了,心酸至极,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一个真正理解她的人。
    慕容秋凝睇着她,无语,只是默默从怀中掏出块洁白丝巾递了上去。
    “谢谢,我不习惯用这个!”秦蓁儿道着,孩子气地用手背擦去泪水,也许这一瞬间才恢复了她半分从前小女儿之态,“是哪位高人能治我的毒?”
    “神医柳逢春的女儿柳飞絮!”
    “是她!”秦蓁儿激淋林打了寒战,一个火花闪在她的脑子里,再世华佗都救不了她,怎么这个柳飞絮就能救,这个不是单单用她高明的医术可以解释,她猛然想起,自己这毒正是离开百草园才发作的,难道是……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问道:“她愿意救我吗?”
    “她,答应了,但有个条件!”慕容秋放缓声的道。
    “嘿嘿!”秦蓁儿一阵冷笑,这毒可不就是她下的吗,这恶毒的女人,妒忌使她丧失了起码的道德。
    “秦姑娘,你笑什么?”慕容秋吃惊道。
    “我这毒可能就是拜她所赐!”秦蓁儿咬牙道。
    慕容秋大吃一惊,面露憎恨鄙夷之色,冷冷道:“原来妒忌可以使一个女人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她向你开什么条件?”秦蓁儿淡然地问道。
    慕容秋默然地看着她,忽然沉吟不语,但内心却在波涛汹涌。怎么跟她说,怎么让她答应?自己信誓旦旦答应柳飞絮,回家求得父亲的理解和应允,一厢情愿地做着最美好的梦,可是只要她一言拒绝,那么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慕容公子,你尽管开口好了,我倒要听听这个女人向你开了什么恶毒过分的要求!”秦蓁儿见他不言语,急忙鼓励他道。
    “秦姑娘”,慕容秋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长长地将它呼出,将双眸化为澹澹秋水,铺撒在秦蓁儿脸上,然后声如流水而道,“我可以先问你三个问题后再告诉柳飞絮的条件好吗?”
    秦蓁儿很是奇怪,但知道慕容秋这样做定然有深意,于是点了点头,隐约觉得他所要问的问题与这个条件极其有关系。
    “如果,陆子璈不顾一切冲怕家庭的樊篱与你结合在一起,你觉得这辈子得到了真正幸福了吗?”
    第一个就是一个触痛她心的问题,秦蓁儿面色立变,死命咬住了自己的唇。
    “我知道我这样问一定会触伤姑娘的心,但请姑娘能真诚回答我?”
    秦蓁儿低头沉默不语。
    这也是她一直不愿面对的问题,其实她内心深处深知即使陆子璈现在冲破一切来到她的身边,他们也不会多幸福的。陆子璈责任心太重,心胸好郁结,放不开去。牺牲家人牺牲一个与他早有婚姻应该说是名正言顺的正妻的幸福,背上一辈子的骂名与心里愧疚能与她真正幸福地生活吗?
    “不能!”秦蓁儿抖颤着唇吐出两个支离破碎的声音。
    “再请问姑娘第二个问题?”慕容秋狠狠心提出了第二问,“你认为爱的真谛是什么?”
    秦蓁儿沉吟了一下,道:“期盼所爱的人幸福快乐一辈子!”
    “说的好,那我再问姑娘最后一问,你愿意为爱而殒灭还是为爱而生存?”
    “爱需要我为它而生,我就生存,爱需要我为它死,我就绝不苟活!”秦蓁儿霍然抬头,铮铮而言道。
    “那么,姑娘觉得现在爱需要你为它而生还是为它而死?”慕容秋目光闪动,一字一顿,深沉问道。
    秦蓁儿全身如电击般猛然一怵,这一问正好问出了她今后的人生走向,是为爱得陨灭寂寂而死,还是心中藏着爱,为爱好好活下去。
    她猛然间想起了她曾经要慕容秋带给陆子璈的最后一句话,我不会死,我也不容许他死,我们要好好活着,为家人为自己更为我们心中固守的那份爱!
    她应该活下去,她应该给陆子璈一个同样活下去的最好理由,因为她了解陆子璈,如果她死了,陆子璈定然也无活下去的勇气与力量了。爱的真谛是期盼所爱的人幸福快乐一辈子,而不是让对方为一方的死而痛不欲生一辈子甚至追寻一方于地下。
    “爱需要我生!”秦蓁儿咬着牙一字一铿锵,坚毅地道。
    “好了,我要讲柳飞絮的条件了”,慕容秋暗自舒了口气,深深地看着她,忽然撩袍单膝跪了下来。
    “慕容公子,你,你做什么?”
    为了他的妹子为了陆慕两家他曾跪过自己,当时因为知道他的请求,她泰然处之,但这次却让她心慌意乱起来,她隐约猜到柳飞絮这条件必定与慕容秋有关。
    “我请求姑娘嫁给我!”慕容秋扬头,平柔的神色寂寂如水,但清亮的眼眸如水波中的光滟漾漾生辉,他一字一字道出他早在心中酝酿千万遍的一句话,说出来这瞬间,他觉得心头无比的舒畅和平和。
    “原来柳飞絮的条件竟然是这个,嘿嘿”,秦蓁儿说睦湫ζ鹄矗跋虢柚饺菁业牧α坷醋柚估湮奚硕晕业恼加兄模谜校媸呛谜校 ?br />
    “你为什么要答应,你不觉这条件荒唐可笑至极吗?她在利用你一生的幸福在谋求自己的利益,你不知道吗?”秦蓁儿忽然嘶声道,这个男人疯了,她无法理解他竟然会答应柳飞絮这无理的变态要求。
    “我知道她利用我,但惟有答应她,你才有救!”慕容秋极力装着淡然道着,他知道此时他如果露出内心的真实情感,秦蓁儿绝对会断然拒绝。
    “你疯了,婚姻岂能当交易!”秦蓁儿叱道。
    “能治好你的毒,拿婚姻作个交易又何妨,姑娘若不愿真嫁给在下,那我们可以掩柳飞絮的耳目便可,等姑娘治好了病,我放姑娘自由便是!”慕容秋慨然而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蓁儿迷惑不解地看向他,吃吃问道。没道理啊,他与自己只有两面之缘,凭什么要牺牲自己最大的幸福来救自己。
    “你真想知道?”慕容秋霍然抬头问道。
    “自然!”
    “我这样做是为了我妹妹!”慕容秋忽然感伤道,“试想你的生命若陨落,那么陆子璈必将以洁若一生来祭奠你,那么我妹妹也将毕生实现不了她最美的绮梦。你若嫁我,陆子璈必然死心,死心了那就能安下心来付起自己该付的责任,当然你因此而得救,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何况,秦姑娘名花有主了这正可躲避那些觊觎你的男人的狼子野心,这是有利于双方的大好事,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可以给你两天的时间!但决不是强求。”
    “你是个好哥哥,也打了个好算盘,更是个好说客,看来我好像是无别的路可走了。”秦蓁儿螓首喃喃低语道。
    慕容秋心里却是苦涩之极,内心的情感非但不敢表露,还要将这婚姻让对方看作是一场互利的交易。但他知道也许只有这么做秦蓁儿才会答应她的求婚,被情感伤得体无完肤的人,她早已害怕情感,何况如此骄傲之人必定认为自己对她的感情看作施舍,绝难接受的。
    就这样了吧,我的人生,也许这就应该是我的归宿,陆大哥,别怪我放手了,其实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最深沉的爱,为你而活为爱而活,我要!
    秦蓁儿闭上双眸,于是她长长的睫毛完全覆盖下来,接着,那睫毛很快被水雾所透湿了,于是有一颗晶亮的泪珠从密密的睫毛中滚落下来,只听她轻轻地无奈地却又坚定地道:“我答应你!”
    慕容秋猝然心跳,心愿达成时,他忽然间恍惚如幻。
    香烟缭绕,氤氲如雾,琴声苍凉,古朴典雅。
    操琴的是一双白皙而修长的手,每个指甲都精心修整得如象牙般光滑白玉。此时这双手娴熟而深沉地拨动着丝丝的琴弦,仿佛用整颗心灵在弹奏每个乐符。
    有条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但他完全沉浸于此,似乎毫无发觉,但那条人影也只是静静地站立在他身旁,一动不动,须臾间仿佛成了他千年不变的影子。
    一曲完毕,这双手的主人顺手拿起琴边的雪白丝巾缓缓地仔细地擦拭起他的手指,口中忽然淡淡地问了一句,“老七找着了吗?”
    “找到了,在杭州一家名唤春华楼的最大的勾栏院里,正与新来的头牌姑娘叫千娇的打得火热。”黑衣人恭敬地回答道。
    “你向他说过我要他回来的事了吗?”
    “说了,但他却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一时半会不想回来,临走时竟拜托我向主人您告假三月!”
    “他本性虽浪荡但还不至于沉迷女色而忘了本分,看来姓秦的小妮子的事对他打击不小。”完美的手指将丝巾放置一边,又轻轻端起一碗茶,开盖,轻柔地吹了几下,然后轻啜了一口,漫不经心道。
    “主人,他竟然连您的命令都敢不服从了,我看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快将主人您不放在眼里了。”黑衣人冷冷道。
    那碗盖的手忽然微微上扬,制止住了黑衣人的话,忽然话锋一转道:“姓秦的这妮子你见过吗?”
    “见过!”
    “长得什么样说来听听!”
    “一个青涩至极的小丫头,定然入不了主人的法眼,不过倒挺有那么股子灵气。”
    “嗤”,这双手的主人哂然一笑,道,“很少听到你夸奖过一个女人,看来这小丫头有点魅力,不过也是,老七在脂粉堆里打滚这么多年看上的女人怎么会是庸俗脂粉呢,我忽然倒很想见见她!”
    “主人要见她还不容易!”黑衣人双眸倏忽眯了起来。
    “不必了,谁缘而遇,岂不美哉!”说到此间,忽然双眸戾光一闪,一字一顿道,“你派人再去杭州春华楼一趟,告诉老七,我准他的假了,但在这之前必须给我办好一件事,附耳过来!”
    黑衣人俯身就耳。
    慕容秋手执一把精致的银刀正细致地将一只雪白多汁的鸭梨切成一块块月牙之形,然后再将它们仔细装在一个考究的青瓷盘内,拿过一个小巧的银刺,叉在了中间一块梨肉上。接过珠儿净手的丝巾擦试完毕,然后端起瓷盘将它轻放在靠窗而坐痴然望着窗外碧潭中睡莲的秦蓁儿面前。
    “我明天就去向你父亲求婚行聘去了,你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慕容秋捏起叉着梨肉的银刺送与秦蓁儿手边,很是一副漫不经心地道。
    “我想回趟家!”秦蓁儿接过银刺,木然地将梨肉吃完,然后淡淡地道了一句。
    “你是该回趟家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慕容秋道,“也许有些事情你当面跟你父亲说会顺利点。”
    秦蓁儿点点头,默然无语。
    “该是你午睡的时候了,我不打扰你了,珠儿,服侍姑娘睡下!”慕容秋站起身,彬彬有礼地朝秦蓁儿施了一礼然后出了门去。
    断然拒绝
    父亲!”一进门见自己父亲斜躺在塌上,面容憔悴,脸有病色,仿佛老了十岁,秦蓁儿的刹那间心痛如绞,跪跌在地,膝行而前,手扶病榻,痛愧失声。
    “我还未死,你哭却为何?”秦方义见女儿回来,丝毫无喜悦之声,反而冷冷如拒人千里之外。
    “父亲,我对不起你,我……”秦蓁儿个哽咽着愧疚哭泣,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慕容公子,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见教?”秦方义一眼便认出了慕容秋,眉毛倏然紧拧成线,面色顿然酷戾一片,冷冷相问道。
    “不敢,秦伯父,小侄有礼了!”慕容秋立即感受到了对方极不欢迎的态度,心里一怔,但还是彬彬有礼地抱拳上前见礼。
    “住嘴,伯父岂是你叫的,你来做什么?”奇怪,女儿回家怎会带慕容家的人来。
    慕容秋面色一红,好生尴尬,正待启口,一旁的秦蓁儿却低声开口道:“他是来向父亲求亲的,女儿决定嫁与此人!”
    “你说什么?”秦方义如被人猛抽一鞭,整个人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
    慕容秋顺势跪了下去,诚挚恳切地道:“秦伯父,我愿意照顾令嫒一生一世,用毕生之力呵护她不受半点伤害,幸福快乐一辈子,请您成全我!”
    “嘿嘿……”,猛然间,秦方义一阵森森的冷笑,如寒月的霜冰,冻魄人的心弦。
    “我愿意将蓁儿嫁给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但决不会是你,慕容庭的儿子!”秦方义的眸子像冰冻千年的寒冰,睥睨着他,冷冷地无情地残忍地说出了生生地碾碎了慕容秋绮丽的美梦的拒词。
    慕容秋猝不及防的,猝愕间,一个惊天动地的骇浪猛扑打过来,瞬间将他吞没。
    须臾间,他的血凝结成冰块,他的面色惨白如纸,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怵,但他依然拼命地维护着他的风度他的仪态,对方是秦蓁儿的父亲,他不能不敬,他咬着牙,喑哑声音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发过誓,秦家的女人决不可以与慕容家的男人有半分情感纠葛,你想娶我的女儿,死了你这条心吧!”秦方义面颊莫名的抖动着,18年的愤恨使他的五官看起来狰狞而扭曲。
    是什么样的仇恨竟然使他如斯,父亲怎么从来未曾提过,秦蓁儿吃惊地看着这个看起来那么陌生可憎的爹爹,呆若木鸡,竟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为什么要发这种毒誓,我慕容家与秦家到底有什么冤仇?”慕容秋终于忍不住捏紧拳头,嘶声叫道。
    “这要问你那个负情薄情、禽兽不如的好父亲去!”秦方义咬牙切齿地狠狠骂道。
    “你,你胡说!”慕容秋听到对方竟然用这种不堪入耳的话骂父亲,震惊之余怎会相信,本能地排斥道。
    “嘿嘿,我胡说?你回去问问慕容庭,可还记得他抛弃了一个叫叶清秋的女人,使她痛不欲生最终抑郁而死的一个女人,而她就是我秦方义的妻子,蓁儿的母亲!”秦方义怒道。
    个中情由虽不甚明了,但慕容秋已明白一个大体,秦方义认为是父亲负情于一个叫叶清秋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蓁儿的母亲。
    他至情至善的父亲绝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不信,他绝不信。
    “你不信,你就回家问问那个无耻的男人去!”秦方义冷笑道。
    “是的,我要回家去问个清楚,我不信,我不信!”慕容秋痛苦地喃喃低语道着,蓦然转身而去。但临到门口他霍然回首,深深地看了呆立一旁不明所以的秦蓁儿,眼底里的忧郁与伤感深深地刺痛秦蓁儿的心,使她恍惚间将另一张脸与它重叠在了一起,于是她莫名地脱口道:“等等!”
    慕容秋身子一震,忍不住再次回首看向她,痴诚地一字一字道:“秦姑娘,我会回来的,你等我!”言毕,匆忙离去。
    “我会回来的,你等我!”这最后一语,如一把锥子深深刺进了秦蓁儿的心,痛楚得使她整个身子佝偻了起来,陆大哥,陆大哥,也曾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告诉她,他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可最终却是咫尺天涯用难再相见。
    她的泪汹涌而下,双手捂着胸口,缓缓地委顿下去,与陆子璈最后分手的一幕如幻灯片一般,一张更是一张清晰地在她脑中呈现。“陆大哥,陆大哥……”,她痛苦地辗转得呼唤着这个在她魂牵梦萦的爱人,神志开始恍惚和迷乱起来。
    “表妹,表妹!”有人忽然抱起了她,在她耳边焦急地唤着她。
    是谁在叫我?是谁?好熟悉的声音。她努力地睁大眼睛看向面前的这张脸,模模糊糊间,她认出来了,是,表哥,燕北!
    “表哥,原来,你也在这!”她吃力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意识。
    当秦蓁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燕北一双关切而焦虑和怜( 名剑美人殇  ./19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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